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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已经在喊,“快快告诉总舵主,华山掌门袁大侠来了!”“弟兄们快快让开,让袁大侠进来!”
反清阵营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通道,通道中一对中年夫妇快步走了进来,男的一脸肤色黝黑,浓眉大眼,女的皮肤白皙,美貌动人。
未等来人走到陈近南的身边,冯难敌的两个儿子已经上前叩见:“晚辈冯不破,冯不摧拜见师叔祖!”
第一〇三一章 袁大掌门()
那肤色黝黑的汉子正是袁承志,身边肤色洁白的女人当然就是袁承志的夫人夏青青,乃是中国明朝罕有的一夫一妻的典范人物。
这一世的袁承志并没有积极投入到反清队伍之中,只因为李自成和刘宗敏纵兵肆虐北京老百姓,给他的打击太过沉重,令他再也无法相信什么组织势力。
穷苦人出身的队伍都会如此祸害百姓,还有谁是值得相信的?
另一方面,这一世他与明廷叛徒洪胜海并无交集,因此未能得到菲律宾的海图。这两方面因素加在一起,所以他最终留在了华山执掌门户。
这一次河山擂之前,冯难敌曾经修书送往华山,向掌门师叔做出禀告,同时声明了他即将参与擂台决战,协助天地会一并推翻满清朝廷的决定。
袁承志本来不欲参与此事,但夏青青却说要趁机出来游历一下。
夏青青本是一个神经质的女人,脾气古怪,易躁易怒,常常莫名其妙地跟袁承志发脾气、耍性子。
二十年前的一天,她与袁承志闹了别扭离家出走,然而她独身行走江湖时,却没人肯惯着她这位华山派的掌门夫人,终于被宵小下了迷药,在失去了贞操的同时,还把木桑道长赠给袁承志的金丝背心给丢了。所幸那绿林盗匪还算仁义,没给她来一个先奸后杀,不然袁大掌门只怕就得打光棍了。
自从那一次经历之后,夏青青就变得稳重了许多,回到华山之后再也不敢离开。她隐瞒了曾经被人玷污的事情,生怕再入江湖时被人指认出来,又给袁承志生了一个八月临产的大胖小子,袁大掌门喜当爹却蒙在鼓里。
时隔二十年,听闻了京城河山擂的消息之后,夏青青终于耐不住寂寞,又嚷着要跟袁承志出来看热闹,恰好袁承志也有了走动一番的心思,便答应了她。只把想要跟着来的儿子留在了华山,并以当年梅剑和和孙仲君的遭遇作为警告——武功练得不好,就不要出去丢人现眼,须知江湖有风险,进入需谨慎。
此刻袁承志微微躬身,伸手虚托两位两河大侠的臂膀,说道:“快快请起,你们的父亲呢?他在哪里?”
冯不破冯不摧兄弟顿觉一股大力由下自上涌起,将自己托得站起身来,不禁对袁师叔祖的武功大为佩服,这功力之高,远胜他们的父亲。冯不破恭敬答道:“我父亲与敌人对战时内力耗尽,正在后面静养。”
袁承志吃了一惊,他既然身为华山掌门,当然知道华山派武功的特点,那是越练越精深、没有瓶颈的武功,他更是熟悉华山派各代弟子的斤两,也知道冯难敌如今的水平,不禁发问:“是谁?谁能令你们父亲功力耗尽?”
“大汉奸吴六奇!”冯不摧恨恨说道。
“哦,原来是他。”袁承志点头,又道:“你们莫要伤悲,这吴六奇可在擂台之上?我来替华山派讨回公道。”
“那吴六奇也受了重伤了。”柳大洪走过来把发生过的事情讲了一遍,在说到方怡以“一次性神功”拆开冯难敌时,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冯不破冯不摧兄弟也带着感激之情附和柳大洪的说法,他们是真的感激方怡和方怡代表的沐王府,若不是方怡仗义出手,他们的父亲就跟吴六奇同归于尽了。
袁承志再次吃惊,他从未听说过“一次性神功”这种神技,但众人言之凿凿,却令他不能不信,不禁侧眼打量方怡两下,却觉得胳膊一阵疼痛,原来是夏青青用力在扭。“嫌我老了是不是?想吃嫩草了是不是?”
袁承志赶紧收回目光,不欲夏青青在这里胡搅蛮缠丢人现眼。柳大洪出道比他师父穆人清晚不了几年,他不能怠慢,与柳大洪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走到陈近南的身边慰问,还伸手握住了陈近南的手腕,渡了一波真气进去助后者疗伤。
陈近南想要挣扎起身鸣谢,却被袁承志虚按而动弹不得,不禁佩服这位华山绝顶高手的实力。他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心智,正要说起擂台决战的颓势时,却听见身边郑克塽冷冷说了句:“陈总舵主,如今谁来攻擂啊?”
袁承志闻言侧目,看了看这位一脸骄矜的年轻人,陈近南急忙为之介绍:“这位是我顺天府(台湾)的延平郡王。”
他的心智既然不再受到控制,就又恢复了从前的愚忠,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他这样子,天生就是当狗的命。
北侧看台上的钱青健不禁摇头,他救瘦头陀不假,但实际上却是在救陈近南,陈近南虽然天生奴才命,不改奴才心,但终究是一个与人为善的好人,他也不想让这样的好人死去,若是他战胜了瘦头陀再去对阵血刀僧,以他连胜四场之后的疲惫之躯,又怎会在诡诈奸邪的血刀僧刀下游魂?
他任由瘦头陀打陈近南一掌,其实是为陈近南来开脱,避免郑克塽和冯锡范的无理苛责。那瘦头陀在宫中日夜宣淫近十天,此刻又力拼二百多招,早已成了强弩之末,最后那招“二鬼拍门”实不足以夺取陈近南的性命。
只是这陈近南未免太过令他失望,一旦失去了心灵控制,立即又变回傻逼一枚。
反清阵营的凉棚前,袁承志却不把郑克塽这种流亡在外的前朝王爷看在眼里,论官职论地位,这位世袭的延平郡王比他父亲袁崇焕还差一截,听完介绍,只对郑克塽淡淡点了点头,就问向陈近南:“这三座擂台哪个敌人的武功最高?我去打发了便是。”
这话说得轻松无比,却更令反清义士振奋,这是藐视敌方整个阵营的气概,还有谁比袁大掌门更霸气的?人们想到这里,十个人里倒有九个人看向了北侧看台上的那位书生,嗯,若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比袁掌门更霸气,或许就是这位了。
袁承志却没有随着众人东张西望,因为他已经听见了陈近南给出的指引——“血刀僧。我觉得他最难对付。”于是他抬眼看向那个身穿黄色僧袍,衣角上绣着一柄红色弯刀的和尚,说道:“也好,我就先拿这个和尚来练一练我的华山剑。”
第一〇三二章 盘外招()
反清阵营欢呼之际,北侧看台上的索额图却悄悄拆开了一个纸卷,上面写着,“强敌至,袁承志”六个蝇头小楷。
早在设计这河山擂的现场时,康熙就亲自提出了几项隐蔽工程的施工方案,这消息传输暗道就是其中一项。
“怎么办?洪教主。”索额图不知袁承志的实力高低,只好请教洪安通。
洪安通傲然道:“料也无妨,他再高也高不过本教主。只要天不亡我大清,最终的胜利必然是我们的。”
本来这句“只要天不亡我大清”都不存在于洪安通的脑子里,但是经过夜里那件诡异的谋杀未遂之后,他变得更加小心,才会加上这样一个条件。
至于刚刚到场的袁承志,他当然有所耳闻,却并不放在心上,他此生唯一惧怕的高手,是二十多年前在紫禁之巅粉碎皇太极的钱青健,只不过钱青健既已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这天下还有什么高手能战胜身具《先天功》、《一阳指》和《九阴真经》三大神功的洪教主?
校场中央,袁承志已经拾级而上,站在了血刀僧的面前,他的手中执有一柄普通的青钢长剑,遥指丈外的血刀僧,“你进招吧。”
如今的血刀僧刚过四十岁,正值身强力壮当年,虽然还没得到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血刀老祖”称号,但是论及武功,却不比二十年后的他相差几分。
他久在大雪山海螺沟附近活动,尝遍了西域北疆各族妇女的风味,早就想要来中原换一换新鲜,怎奈《血刀经》迟迟未能练成,又深知中原武林藏龙卧虎,所以一直压抑着淫邪之欲,直至前年武功大成,这才将触须伸到了中原大地。
日前闻听京城朝廷举办了河山擂,心想正好藉此扬威,在打服半数武林好手的同时,与官府结纳一下,以便日后淫辱妇女时不会遭到官府以及整个武林的追杀缉拿。
刚才他和许雪亭、吴六奇等人接连秒了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武者之后,就变成了最闲的一个人,不论是梅念笙还是陈近南,都不曾选他为敌,这也令他骄傲起来,看吧,已经没人敢于挑战我了!
于是他在擂台上等了许久,做了一名最近的旁观者,在陈近南败给瘦头陀以后,他一度认为这场河山擂已经落幕了,他的目的也已实现,只等着接受朝廷的封赏,然后就去找美貌女子去逍遥了,
嗯,反清阵营中的两个小丫头相貌极美,这是首选。背面看台上那几个娘们儿虽然更美,但还是算了,那些人说不定都是皇帝的亲戚,真若是惹了她们,只怕这一辈子都难逃无休无止的追杀了。
他就这么悠然自得地做着美梦,直到面前站了这个黑不溜秋的中年男子,这才骤然惊醒。
这人来历非同寻常啊!虽然他并不知道来人刚刚报出的“袁承志”何许人也,但是他又怎会看不出来人渊渟岳峙、凝重端稳的气势?这人好强大!
血刀僧明白,若非内外功夫已臻化境,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风范的,就是刚才连胜三局的陈近南也没有这么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不是可以装出来的。他自己将《血刀经》练成后,也具有这样的气场,只是,他觉得他的气场比对面的黑汉子差了几分。
“真特么倒霉,这黑炭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早知道敌人阵营里还有这样的高手,他绝不会在擂台上装逼到现在,血刀僧后悔了。“真该早一步抽身的!”
重视了对手,就要竭尽全力来应对。对于血刀僧来说,竭尽全力不止是使出平生绝技与敌血拼,还包括盘外招的使用。
什么是盘外招?
如同下棋比赛一样,不以棋力的超出作为赢棋手段的,皆为盘外招。比如故意抽烟熏晕不喜吸烟的对手,又或在禁止吸烟的对局空间里吃一粒榴莲糖,再比如故意东拉西扯,或是贬低对方的人格即智商,激得对手心浮气躁走出失误等等。
同样的,但凡竞技之中都有盘外招出现的可能,比如著名篮球运动员罗德曼总是会用垃圾话激怒对手;再比如著名拳王泰森曾经咬了霍利菲尔德的耳朵,等等案例层出不穷。
在武者比武较技或者是拼杀中同样存在盘外招,比如碧血剑时代的方岩吕七先生,后世飞狐时代的烟霞散人上官铁生,都是用大烟袋烟雾来熏人的;又比如小龙女师徒一度使用的金铃索,那金铃叮当作响扰人心魄,也是盘外招的一种;又比如一些习练醉拳的武士,拳法打过打不过对手先放在一边,满口酒臭就让人受不了;甚至当年的洪七公对着欧阳锋的毒蛇撒尿,也是激怒西毒的一种盘外招。
血刀僧的盘外招是什么?
他的盘外招更是毒辣,袁承志全神贯注待他出招,他却后退了两步,用手中血刀一指场外的夏青青,道:“这女人是你老婆吧?贫僧向来有一门特殊的本领,能够看出破了身子的女子有过几个男人。以贫僧的经验看来,你老婆像是被别的男人睡过,不知你是否知道。”
这句话他运足了内力朗声说出,铿锵响亮,传遍全场,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夏青青的身上。夏青青当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却不禁心中大惊,当年给我下迷药的莫非就是这个淫僧?否则他怎知我的身子被别人玷污过?
夏青青顿时懵逼了。她是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过了二十年还能被人翻出来。
这一刻她已是追悔莫及,悔不该让袁承志带她来到这人群汇集之处,二十年的沉淀抵不过人多眼杂啊!
听了血刀僧这番话,袁承志也吃惊不小,心生疑惑。他的疑惑并不在于血刀僧的诡异言论,他相信夏青青不会做出这种无耻放荡的行为。
他吃惊的是夏青青的反应。以他对他妻子的了解,若是有人无中生有捏造她的是非,她定会炸了毛一样的暴怒,不把那人杀了决不罢休。可是现在的夏青青却大异往常,站在那里任凭全场观众关注,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她怎么了?
未等袁承志想明白妻子为何如此,却忽然感到一股微风飒然,心中警兆顿生,抬手就是一剑向右前方撩去,使得是一招“古井微澜”,只听“叮”的一声响起,血刀僧的一刀偷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