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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如同撕裂一般,她嘶声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努力真诚的对待别人,却永远换不来别人的在意?唐家是那样,秦琛是那样,祁墨也是那样。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围着这些人打转,把一切都交托出去,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是唐家的利用与欺负,是秦琛的利用与伤害,是祁墨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与失望,是再也承受不起的欺骗与痛苦……那么,她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算什么!
是招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工具吗?是高兴的时候摸摸头不喜欢的时候把刀来捅的宠物吗?是以为她不会疼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如果真心付出换不来别人的在意,那么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
那些利用我的、伤害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434章 多多关照()
秦琛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所有人都过来对沐清欢实施急救,呼吸有些急促。
其他人跟他一样紧张,刚才那两人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前还对秦琛的反应不屑一顾,现在根本帮不上忙,缩在角落里发抖。
这里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有人命,早已经见惯了生死。他们习惯了做刽子手,一时让他们救人,个个额头上的都是冷汗。
“心跳……停了。”不知道谁说了这样一句,顿时一片死寂。
立即对她进行心肺复苏,却是徒劳无功,心跳监测仪发出的警报声刺耳非常。
秦琛怒道:“她死了,你们都要死!”
这句话比什么话都来得有威胁,可是没有心跳就是没有心跳了,他们可以让人死,轻而易举
。却不能令人活。
沉默只维持了几秒,突然一人尖叫了声,随即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腿一软跌坐在地!他手指着手术台上的人,哆嗦的语不成句。
秦琛望去……
刚才被宣布已经死亡的沐清欢,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就算是秦琛,也从头到脚感觉到了凉意!
她的眼睛!
秦琛猛然往后退,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冰冷狠绝,如同罗刹!
傅良曾经说过,沐清欢这个人,就像一个天生的实验体,她的恢复能力比别人快,承受力也没别人强……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她会死而复生!
这种恐慌没有维持多久,宁博士从门外走进来,仍是那张冰冷的老脸,那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的声音:“她的身体对外界刺激的自我保护,令她陷入假死状态,都慌什么。”
他显在是这里最有份量的人,他没有看秦琛一眼,却是径直走到了沐清欢面前。
沐清欢已经缓缓坐了起来。
那一身的血看着格外渗人。
“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以你的体质……”宁博士的话全数咽回肚子里,众人发现,他那双浑浊冰冷的双眼此时木然一片,如同黑暗一片望不见底端。
他像木偶一样站在沐清欢面前,秦琛想到了什么,骇然失色:“沐清欢!!”
沐清欢移开眼睛,望向他。似乎是在辨认,良久良久,她淡淡一笑:“秦琛。”
秦琛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觉,更无法形容她那突然而然的笑容,就像地狱深处爬上来的夜叉,带着那令人胆寒的气息,笑得如同最美的妖精。
那宁博士突然身体一颤,冷漠的脸孔顿时变成了惊恐,他噔噔噔后退数步,指着沐清欢语音颤抖:“你是……你跟那个人是……是什么关系?!”
沐清欢无视了他,只盯着秦琛,一字一顿地道:“我要报仇。”
秦琛心神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有所坚持的时候,他想毁掉她,让她像自己一样,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与仇恨里。可是现在,看到用这样平静的近乎无情的话语说出这句话的沐清欢,心底里陡然升出一种感觉:她……不是她了。
但沐清欢没有给他太多沉默的时间,淡淡道:“我要见七重门门主。”
秦琛强压下心底那翻涌的思潮,镇定道:“他不是谁都可以见的。”
沐清欢只是盯着他,那眼神里满是讥讽,仿佛早就看透了他的伪装。
秦琛心神俱震!
他觉得自己……从前一直小看了面前这个女人。
她不是不有智商,只是她从来不算计任何人……而已。
有一种人,看似迷糊,其实活得比别人通透,只是这类人,总是抱着那可笑的希望,守着心底里那点微末的坚持,做着别人眼里的傻子
不待秦琛说话,她缓缓起身,朝外走去,这么多人,竟无一人敢阻拦。当她的身影消失,只余那淡漠的近乎无情的话落在秦琛心头:“我父亲能成为七重门的精英,我也可以。”
两天过后,秦琛再临这鬼岛。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来他所看到的是,人人自危。
打听之下才知道,宁博士自两天前沐清欢醒来之后,就勒令不许任何人告诉她,不管她做什么,不许干涉。
可是在这里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这样一个惟一在鬼岛上,经历那么多实验,那么多次徘徊在与生之间的人,谁不好奇?
只是好奇的下场,就是沉了海,从这个世上消失。
不是被杀,是自杀。
自己跳进海里溺毙!
一连三个人这样死了之后,再没有敢去招惹沐清欢,在所有人眼里,她是一个怪物。
秦琛找到她的时候,是在一处岸边。
海浪拍打着礁石,惊起千堆浪花,汹涌而来,又悄然退去。
而她就站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上,淡蓝色的衣服被风吹起,那单薄的身体仿佛不堪海风侵袭下一刻就要化风而去一般。她半仰着头,不知是在眺望那蓝天,还是在眺望那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脸上是淡然如轻风般的神情。
少了刚醒来时那股厉气,她仿佛还是从前那个沐清欢。
只是秦琛知道,已经不是了。
他走过去,随她并肩站立,侧眸望着她苍白的侧脸,那脸色如纸一样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眼睛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沉。
从前那个喜怒形于色的沐清欢,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把一切情绪都藏在眼底深处让人无从窥探的人。
以前在她面前,秦琛是高她一等的,她总是那么默默的样子,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承受,不争不抢,不去厌憎。然而此时此刻,他竟有了忌惮!
也许是他沉默太久,也许是她终于发现了身边有个人。她收回视线,问:“他什么时候来?”
这个‘他’,当然是七重门的门主。
秦琛不知道她如果见到门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
他说道:“今晚,他让我带你去见他。”
“谢谢。”她轻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以后,就是同事了。”她伸出如雪般白皙的手:“多多关照。”
秦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与她握住了。
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手掌移到她的脸上,那如往常挂在唇边的笑令他遍体生寒!
第435章 我谁都恨()
沐清欢眼前蒙着黑布,被秦琛牵着袖子,一直走。
她已经换了身衣服,雪白的颜色,复古的款式。简洁而干净,更衬得她如人如白雪一般。
所过之处静得出奇,沐清欢甚至能听见秦琛愈渐轻微的呼吸,像是怕惊扰了谁一样,他的呼吸小心翼翼。连速度也慢了许多。
大概这样走了十几分钟,秦琛突然停下。
她问:“到了?”
“没有。”随即她听见了嘀地一声,随即有门打开的声音。她不禁失笑:“怎么,七重门的门主,这么不相信自己的人?”
秦琛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嘴角含笑的样子,美的就像一束罂粟花,少了从前的温和,多了几分攻击性。
“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他解释。
沐清欢再不说话,安静的跟着他走。
一路都很平坦,秦琛总共打开了十四扇门,但走过了多少弯道,她却不知道。
终于,秦琛停了下来,只听他语气恭敬的道:“人带来了
。”
沐清欢听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另一个人的呼吸。随即眼前的黑布被取下,秦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沐清欢,与她面前五米外背对他站立着的一个男人。
太久的黑暗,突然有光袭向眼睛,她有片刻的不适。微眯上眼,眼前画面逐渐清晰。
房子很大,大概蓝球场那么大的面积。房间里的陈例物却不多,显得非常空旷。
男人身形倾长却削瘦,一身黑色衣裤,光看背影,她已经断定,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男人。
莫名的,她想起了古城时教她催眠术的男人。
她眉眼微凝,却没有急着说话。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有足够的耐心,等着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份岑寂。
男人突然低笑了几声,那笑声温和如初春时节的轻风,轻轻地撩动人心。一如当年,初见枫荛的那个夏天,他也是这样的低笑,令人心安。
只是此时,她只心悸。
男人缓缓转身,一张苍白的俊脸便落入她眼底,她的瞳孔在光芒下狠狠一缩!
她不禁后退了一步,全身顿时僵硬!
“好久不见,清欢。”
枫荛双手负于身后,不同于他在医院时那样的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面前的他,气场迫人,眼神冰冷而深邃。
昔日相亲相爱的师生,在这样的境况下相见,隔着几米的距离默然相望。有那么一瞬间,沐清欢脑子一片空白,就那样望着他。
没有看到她的失控,那张脸上冷淡的没有任何表情。枫荛有片刻的讶然,但随即被欣慰所取代。
因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沐清欢了。也不会从前被人玩弄在手心里的沐清欢,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的仇恨里,包括了自己。
“你恨我?”
沐清欢说:“我谁都恨。”声音是不易察觉的轻颤。
在他与祁墨的对抗中,她算什么?其实不管对谁来说,她都是那颗棋子不是么?
这一秒,她心里很多谜团都解开了。
她冷冷一笑:“老师你为了教导我,真可谓用心良苦。”接近她,以师生之名,让她信任,暗里却算计自己……人心,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东西。
秦琛的出现,祁墨二选一的游戏,想必也是出自这位之手。
指甲深陷进肉时里,她却不觉得疼,看着判若两人的枫荛,想起鬼岛上那些痛苦与绝望,她缓缓地……缓缓地松开了手掌。
枫荛垂眸浅笑,似乎刀枪不入:“比起祁墨,我对你的教导之恩轻如鸿毛
。”
从未有过的剑拔驽张,也是从未有过的肃杀。
“你若不见我,也许我们师生俩,不会这么快见面。”枫荛说:“既然见面了,那么有些话,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七重门不需要没用的人。我对你从未失望过……”
“谢谢你的器重,不过我对你很失望。”沐清欢终是没忍住,反唇相讥。
枫荛不怒反笑,眼神还是往日那种宠溺的眼神,神情又像回到了往日的神情,连话,都还是往日那样的话:“身为一个催眠师,你要记得,千万要戒焦戒躁。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么,一定要有强大的内心,才能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去。”
“身为一个心理医生,你要记得,千万要戒焦戒躁。不可以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去,只有强大的内心,才能在社会上生存下去。”——他曾经也这样说过。
只是今与昨终是不同。
沐清欢说:“你教给我的东西,已经被摧毁了。因为我终于发现,要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去,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话。”
枫荛微怔了怔,却不生气。
他只是……有些惆怅罢了。
他来到她面前,轻抚着她的发,轻叹道:“真的长大了。”
沐清欢身侧的手抖了一下,她侧开身,后退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我需要人手。”她直接了当的说。
枫荛收回僵在半空里的手,笑道:“现在还不行。”
他问:“你身手如何?”
“枪法如何?”
“如果跟司落交手,你要怎么与她相抗?”枫荛毫不犹豫的打击,末了,说道:“如果想报仇,那就不要怕痛,也不要怕死。你的催眠术跟你父亲沐江右相比,如同云泥之别。你甚至连你叔叔都不如。自身本事不足,你能做成什么?”
沐清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