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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她急忙禁声,转移了话题:“沐清欢不能跟祁墨重归于好,我会想办法,重新得到祁墨的心。”
枫荛漆黑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只是轻抚着她的发。
“你真的不爱他了么?”半晌,他轻声问。
司落摇头,语气里难得有了丝惆怅:“小时候的感情,哪能当真。况且,我跟他注定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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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荛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后面有人跟踪。
他开着车,对方便紧紧跟随着。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嘴角勾出一丝笑。随即车子一转,驶入了一条鲜有行人的街道。道路两旁满是落叶,风起时片片飞起。
枫荛握着方向盘,前方道路灯光昏黄,有些苍凉的意味。突然,车子猛地一震,有重物坠落在车顶,车子倏然急刹车,车上的人嘭地滚落。
枫荛下了车,望着车后的人。
是他安插在祁墨手底下的人。
一道人影,缓缓自他身后的某棵树后走出来,身形挺拔,气度卓绝。
枫荛头也没回,眼中神情在昏暗中无比复杂深沉。良久,有风起,带着枯叶打着旋儿自他脚底一直漫延至祁墨脚下。
他这才缓缓转身,望着树下的男人,仍是那般温和:“祁先生竟这么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么?”
“比起你,尚有不及。”祁墨一开口,冷漠如冰。
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是枫荛熟悉而又陌生的,这个男人,曾用温暖的手掌拉着他的小手,用温暖的声音说会保护他。那些本以为已经在仇恨中遗忘的往事,原来仍然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没有那些毫无保留的信任,又怎么会有后来绝望的恨呢。
面前的这个人,是个骗子。
枫荛低笑两声,那是祁墨从没有听过的笑,阴森到了极点,也悲伤到了极点,更是诡异之极!
下一刻,枫荛已然欺身而来,刀光闪过,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映出他那透着血丝的双眸!
不知怎么,祁墨有片刻的怔忡,待回神时,只堪堪后仰躲开那致命的刀锋,却被枫荛一脚踢中胸口,身形倒飞出去,落地时他单膝跪地,一手撑地,才避免了狼狈。
轻咳一声,嘴角溢出血丝来。
枫荛的脚步声轻的近乎于无,祁墨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走路真的能和猫一样,踩在地上死寂一般。
不远处昏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的脸上是温雅的笑,仍是那样的孱弱面容,却连黑暗也掩不住那眼底荡漾着寒光:“千万不要大意啊祁先生,万一不小心在我手里丢了性命,你要拿什么去保护你在乎的人?”
祁墨冷眼望着他,抬手拭去嘴角血丝:“凭你,还做不到。”
疾风掠过,道路两旁树枝哗啦作响,摇曳婆娑犹如鬼影乱舞。两道身体碰撞在一起,杀气如若实质般碰撞在一起,以两人为中心,周边掀起狂风,枯叶层层漾开!
两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只一瞬便各自分开。枫荛低咳几声,踉跄了几步,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顿时白若冰霜。
祁墨后退间,脚步踢在树杆上,闪电般掠了过来,刀光刺目,笔直的朝着枫荛脖颈割去!
枫荛嗤了一声,不避反进,身形一晃,任由那刀扎进自己肩头,电光石火间,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握了把半尺长的军刺,狠狠扎进了祁墨左腹!
兵器出体的身体那样的响,枫荛闷笑一声,在这种境况下,他竟还笑得出来。两人猛然推开对方,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彼此的衣服。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以命相博。
谁都没有留余地,招招致命,直取对方要害,没有丝毫迟疑。
仇恨令他们为敌,仇恨也令他们想置对方于死地。
枫荛道:“我就知道,我轻易杀不了你。”
祁墨没有作答。
可是两人都清楚,祁墨刚才刀锋失了准度。那一刀,明明可以扎进枫荛的胸口……
祁墨目光森寒的望着枫荛,他不会看错,刚才那一刻从枫荛眼中露出来复杂的神色,有一丝……熟悉。
纵使受了伤,两人身躯仍挺直如松柏,背脊没有因为受伤而有半分颓靡。
枫荛漆黑的眸色如同一眼望不见底的寒潭,冷幽幽的望着黑暗中看不清神色的祁墨,握着军刺的手不易察觉的颤了颤,面上如同覆了层寒霜,跟刚才那温润的模样大相径庭。
祁墨缓缓提步,朝他走去,灯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令枫荛看清楚了他那双暗夜般深邃的眸子里,燃起的两簇烈火。
“你,到底是谁?”
第495章 我是枫荛()
你,到底是谁。
是啊,他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沐清欢也问过。
枫荛不记得自己当时回答了没有。也许有,也许没有。
祁墨的身后,是他留下的一行血痕。枫荛突然剧烈的咳了一下,鲜血从口中喷出来,祁墨陡然间欺身而近,手里的刀不知道何时换成了枪,抵住他的太阳穴,眼底一片冰冷:“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枫荛嗤了声:“我是枫荛。”
他的脸色纵然是在夜色里,仍然白的如同冰晶般透明。加之那嘴角淌下的血,衬得他笑起来的时候近乎妖异。
祁墨突然背后一寒,他本能的闪开,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扬起的发丝而过,最后埋入了枫荛身后的树杆上。
红罂还要出手,枫荛倏然过去,似随意的推了她一把,子弹最终只没入她的后背,鲜血崩出的同时,原本寂静的道路,多了许多人。
祁墨忽略了心底刚才那丝狐疑,路灯下,他抬手打了个手势,双方人马一齐动手,他与枫荛隔着人群,目光带着带着电光石火,交触在一起。
祁墨道:“杀。”
一切都悄无声息,这里离市区不远,远处是繁华拥护的街道,行人如织。没人知道,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进行着怎样的对决厮杀。
直升机轰鸣,机翼带起的风将这一带的树木吹的东倒西歪。舱门口一人,扛着无后喷火式火箭筒,对准了这里。
枫荛只望了一眼,便提着红罂迅速退进车里,车子一个急速转弯,霎那间冲出去,与此同时,一声炸响在身后响起!
祁墨望着枫荛逃离的方向,不慌不忙的道:“不惜一切,除掉他。”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听闻这话,低声应了声,就此离去。
红罂将伤口处理好了之后,看了脸色灰白的枫荛一眼,木然的脸上多了丝复杂,她道:“枫先生,您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我来开车。”
枫荛不说话。
事实上,红罂也是壮着胆子开口的。在七重门里这么久,她所见过的枫荛,不论何时都是风轻云淡般,怒也好喜也好,从不示于人前。真真喜怒不惊,心思难测。
而此刻,她能够非常清晰而直观的感觉到,枫荛很生气。而且她有点不敢置信的是,他脸上除了愤怒,还有难堪。
这是她从没在枫荛脸上见过的表情。
难堪和愤怒令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诡异而危险的气息,令人两股战战毛骨悚然。
红罂见他不回答,便不敢再问。
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倏忽飞出去,从闹市到郊区,从郊区到平地,却怎么也甩不掉半空里和后方追踪敌人。
枫荛肩头的血浸透了衣服,他的唇色已然变成了青白之色。红罂不敢看他的脸,连呼吸都放轻了些许。
枫荛却在这时突然出声了:“祁墨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官方居然没有任何动作,我想,我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我们利用官方总是无法制衡他的原因了。”
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
那笑就如同冰释雪消,如同拨开了云雾,令红罂有种重见天日之感。
纵然追兵无数,她不由松了口气:“您是说,他官方势力雄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压七重门,但最起码也应是旗鼓相当。
想到这里,一直不认为祁墨可以扳倒七重门的红罂,首次对祁墨有了新的认知。
以他二十多岁的年纪,能够抗衡矗立了数十年之久的七重门,不得不说,祁墨确实足以成为令整个七重门重视的对手。
难怪枫荛一直要除掉对方,以现在的态势来看,若是放任祁墨成长下去,那么不会很久,七重门这棵大树被连根拔除,或许不是空谈。
车子突然颤了几下,熄火了。
红罂的心也提了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枫荛伸过手来,说道:“把伤药和纱布给我。”红罂听言,赶紧递过去。
无视越来越近的威胁,他慢条斯理的将自己伤口包扎起来,那鲜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纱布。他淡淡睨了身后一眼,眼底是凉薄的笑意。
十几辆车分成两拨,左右将两包围起来。车上下来一人,眉眼风流,嘴角含笑。
顾以南啧啧两声,道:“枫先生,你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如果你自愿跟我走的话,我可以给找医生看看。”
头顶直升机盘旋,狂风吹地远处丛林如海。在这样的夜色下,车灯眩目,人影绰绰。
枫荛坐在车里,望着胜券在握的顾以南,笑了一笑。下一刻,他下了车。
红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急忙跟着下车。除了顾以南,其余人都端起了枪,对准二人。
车门被枫荛关上的声音,在这样静谧夜里格外响亮,在这一触即发的境况下,他的神情可谓平静。
如同结了冰的水面,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顾以南在这个时候,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个人,曾是沐清欢的老师。
他眼角一跳,急声道:“开枪!”
但还是晚了,突然他身后向来忠心于他的人,毫无征兆的便向他开了枪。同一时间,红罂与枫荛同时闪开,躲开了其余人的子弹,枫荛更在顾以南躲避身后人突然而然的突袭的时候,到了他的身边。
顾以南看到自己的人那双黑的没有光彩的眼睛和那木偶般僵硬的动作,不禁暗恼自己的大意。
枫荛的枪已然对准了他的后脑,顾以南那似桃花风流的眸光微转,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枫荛和自己人的同时攻击。
枫荛暗惊!
一直以来,顾以南给人的感觉只是花花公子而已,虽有心机,却总是替祁墨做一些小事,枫荛所得的更多的资料,是这个人背后的顾家。
顾以南从未表现特别出色,对比下来,他连白珏都不如。可枫荛也知道,能让祁墨留在身边并信任的人,又岂会是普通宵小之辈。
顾以南脸上那嬉皮笑脸的轻佻消失殆尽,他单手撑地,另一手拔出了枪,对准了枫荛。
第496章 对峙()
两人在同一时刻开枪,子弹在空中碰撞,又同时落下。顾以南已经起身,而枫荛则已经退到战场之外。
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场中,从红罂孤军奋战,发展到了顾以南的人自相残杀。
这是顾以南深刻的体会到,与所谓的操控师对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难怪七重门千方百计的要培养操控师,能将敌人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这种手段,可谓逆天。
简直是妖术!
顾以南望向枫荛的时候,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无视这一方血腥厮杀,坐进了其中一辆车里。
顾以南赶紧跟上。
枫荛之所以离去,是因为他那强烈的对祁墨的感应。
他一定跟上来了!
他握着方向盘,顾以南紧咬不放,车子在山林小道之间窜行,路面沆沆洼洼根本行车不利,枫荛的伤口再度涌出血来。
车子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道一直开往顶峰,山路倚山而开,道路并不宽,一面是山壁,一面是悬崖,若是一个不慎坠下去,尸骨无存!
顾以南追上枫荛,两辆车在狭窄的山道上你追我赶,惊险万分。风声如吼,划过山林,车子带出的声音回荡的山间,犹若雷霆万钧!
顾以南的车头狠狠撞上枫荛的车尾,下一刻,两车位置又换了过来,顾以南连车带人被狠狠撞上山壁,险些翻倒过来。
车速没有缓下半分,两人却在九曲十八弯的山道上无数次与死人擦身而过。
枫荛嘴着淡淡的弧度,经过一条二十多米的隧道,在冲出隧道的时候,枫荛的车头突然一个急转,狠狠撞上顾以南的车!
这是一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相撞,两辆车同时朝山下栽去,两人一前一后从车里窜出来,枫荛脚尖借力,一跃而起落在地面。
顾以南慢了半分,眼看便要落地,枫荛就飞身而起,一脚踢中顾以南,后者闷啍一声,身形不受控制的下落!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