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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淡淡道:“没事。”
“什么叫没事?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沐清欢蹭地火气上来,俏脸上尽是怒意:“去医院!”
“家里有医……”
“去医院!”
祁墨刚张口,沐清欢狠狠瞪他一眼:“不去医院今天不准进门!!”见祁墨脸色平淡,似乎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她补了句:“你不去我今晚就廉价卖了住处,让你睡大桥底下!”
祁墨:“……”是谁说女人发起火来不可理喻的?为什么他觉得炸毛了的沐清欢……好诱人……
他强压下将她生吞进腹的欲/望,嗯了一声。
沐清欢却是没听到,顿时怒了:“原来你把一堆你自己不在乎的东西转给了我,嗤,男人……”
吱——
车子猛地停在路边,夜深人静的道路上,有轻风拂过,卷起落叶停顿车旁。
车里,沐清欢望着突然压过来的祁墨,惊得愣住。
他的脸背着光,只有一双眸子光芒咄咄,逼得她无处可逃。
不知怎地,沐清欢有些心虚。没了刚才吼人的气势,她呐呐道:“咱们还去不去医院哪?”
祁墨放平了座椅,看着沐清欢闪烁的眸光,他喉结动了动,声色沙哑:“沐清欢,我想要你。”
沐清欢立即拔高了声音:“这可是车上!”
尾音全数被吞噬!
祁墨将她的举过头顶,松开她,仔细的盯了她半晌。她微张着被揉躏的红唇,急急的喘息着,白色衬衫襟口大开,露出诱人的沟壑,微光洒落,覆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泽。
他缓缓俯身,用牙齿一颗一颗解开那小巧的扣子,呼吸喷在沐清欢皮肤上,引来她阵阵颤粟,她低喘着拒绝:“祁墨……不要……”
下一刻,祁墨封住她所有声音,一手握住她交错在头顶的两只手腕,一手沿着她美好的曲线,用一种磨人的速度,缓慢下滑……
“祁……唔……”突然有火热的吻落在胸口,她咬住下唇,伸长了脖子不住的后退,却始终逃不出禁锢。
远处,墨帆坐在车里,远远的望着那昏黄灯光下停下来的车,缓缓将车退走,直到看不清那车里正发生着的一切。
他扭头看向窗外,徐徐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有着青草的芳香,淡淡地,像是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为了躲避记者的她,撞进他怀里时,他闻到的气息……
那时候,她带着明亮的笑容,取笑着木讷的他。那时候,她还很天真。
那样的她,陡然间撞入他心底,从此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那是第一次,她和他那样亲近。
也是最后一次。
第529章 抛弃的弃子()
沐清欢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看到阳光漫漫洒下,一片金辉。
比起南城,这里的天气简直太舒服了。
惟一不舒服的,大概只有从未阖上的门缝间传来的奇怪的味道了。
沐清欢嗅了嗅,脑门上顿时滑下三行黑线。
她光着脚冲出去,看到祁墨坐在客厅里,悠哉游哉的看着报纸,背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好了。昨晚上,她怎么回来都不记得了。
想想就脸红,自己居然晕了过去。
祁墨整个人在光晕里,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沐清欢不由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后去,祁墨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连手上报纸都没有翻动了下。
报纸上大标题写的正是昨晚上那间医院发生爆炸的事情,洋洋洒洒一大片,沐清欢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人早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
就算自己人不出手,祁墨也会出手。
沐清欢伸手在祁墨肩上拍了下,手刚触到他肩头,手腕便被握住,下一刻,天旋地转,再回神,她已经落地祁墨怀里。
祁墨皱眉道:“以后别从我背后出现。”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刚才如果她没感觉错的话,祁墨要不是意识到是她,她的手腕估计已经折了。
祁墨嗯了一声,替她拉好睡衣襟品,突然抿了抿唇:“什么味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厨房里炖了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祁墨脸色微变,赶紧起身朝厨房走去,沐清欢紧跟其后,紧接着就看到祁墨掀开锅盖,露出了里头一团漆黑的物事。
她忍着笑,故作淡定的问:“这是什么?”
“……鸡汤。”
刚才他担心厨子吵到沐清欢,所以将人打发走,离开前,厨子千万叮嘱,半个小时后一定要文火慢炖,让他注意一点。
结果……
他忘了。
无视忍着笑的某女人,祁墨淡定的关了火,连锅带肉全扔进向垃圾桶。沐清欢看不惯这败家子行径,赶紧阻拦:“别啊,肉汤不能喝了,锅还是能用的。”
她将锅清醒了一下,打开冰箱一看,得,满冰箱的食材,眼花缭乱。
可惜了……她睨了祁墨一眼,这些精美的食材在某个五谷不勤的大少爷这里,简直暴殄天物。
她卷起袖子便拿出一盒洗好的鸡肉,对祁墨道:“你帮我切点生姜片。”
两人忙了一阵,沐清欢脑门上浸出薄汗来。她下意识抬袖去擦,一只手先一步伸来,拿毛巾给她揩了揩。
沐清欢转头看去,两人相视一笑。
岁月静好。
***
“沐清欢?”某酒店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里,眉目精致,气质卓然。
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祁墨正将外套搭在她肩上,两人目光相交,不见仇恨,惟余温情。
修长的手指陡然用力,照片顿时被捏成一团,被她狠狠扔在地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司落。
她九死一生,从鬼门关里晃了一圈醒来,再回想当初祁墨的话,就像被人狠狠扇了几耳光一般!
她算计来算计去,竟落入了祁墨的阴谋之中。
那个男人,纵然亲眼看到沐清欢和七重门的人有所来往,也舍不得伤人半分。可却对自己下手时,毫不留情!
青华……那个东西用在她身上,祁墨这是想置她于死地的吧?
司落伸出手,看着手腕上残留的疤痕,想起祁墨让人一刀一刀在自己身上划出血口的一幕,心头狠狠一抽!
她猛地握成拳,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胸口那股浊气压下去。
她和祁墨,在她重新回去的时候,已经明确了不同的立场。
她不后悔,也不恨。可是她无法忍受,自己落到这步田地,一切只是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而她和枫荛,却狼狈不堪。
她可以狼狈,但枫荛不行!
那样的男人,不可以败得如此难看!
她缓缓松开拳头,脑海里是枫荛那带笑的苍白面容,总是露出那种令人心疼的悲悯,却从不对自己仁慈。
在她看来。祁墨的弱点是沐清欢,可是枫荛的弱点,又何尝不是?
“枫荛,你说过,你不能有弱点。既然现在你有了,那么我便替你除掉……”她缓缓起身,红色裙摆无风自扬。
长发在身后如同灵蛇般舞动,踩着高跟鞋,她带着身为七得门大小姐的骄傲,走出房门。
走向……对此一无所知的沐清欢。
**
“司落不见了。”沐江左坐在枫荛的床畔,温声道:“她中了青华,老门主想尽办法留住她的命,但无法改变她的身体被青华腐蚀,正在慢慢走向衰竭的事实。”
枫荛躺在床上,如若死尸一般,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起半分波澜。
沐江左啧啧摇头:“她一心记挂你,在你心里,他只是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现在她对祁墨没有用处了,你就打算舍弃了她么?”
枫荛终于睁开眼。
他漆黑的眸子黯淡,却是谁人都看不透的深。
他看着沐江左,眼角漾出些许笑意,说是却是与司落不相干的话:“沐先生,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取我而代之么?”
沐江左愣了下,随即失笑。
“我现在在七重门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为什么我要有取你而代之的想法?如果我有,恐怕不光是你,就连老门主,都没有机会做上门主之位。”
枫荛也笑:“是啊,七重门的门主,向来只是傀儡罢了。”
沐江左浅笑。
枫荛继续说道:“当年,沐江右也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或者说他知道更大的秘密,所以跟随他的人,才会背叛整个组织,对吗?”
沐江左皱眉:“你想说什么?”
“沐江右成了叛徒,而你却安然无事,为什么?”枫荛平静地叙述:“在我与祁墨的这场博弈之中,组织里有人充当了祁墨的内应,常常在我背后捅刀子,我一直没有查出这个人是谁。”
“以秦琛的本事,根本无法煽动整个鬼岛的人与我为敌,整个组织有这个能力的人曲指可数。而你,沐江左沐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我说的对么?”
说了太多话,枫荛似乎有些累:“沐先生,给祁墨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你吧?”
沐江左瞳孔紧缩,嘴角笑意深了些。
枫荛道:“别紧张,我这个样子,也奈何不了你。”
第530章 那你脸红什么()
“哦?那么枫先生想做什么?”
枫荛道:“如果老门主知道你的秘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沐江左眯起眸,盯着这个重伤的男人。纵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平静到令人叹服。
他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的概叹一声:“我大哥向来慧眼识珠,当初一眼便看中你,本以为……”
“可惜我成了七重门的人。”枫荛接过话头,淡淡道:“沐先生,这个时候转移话题并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沐江左失笑:“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应该问,怎么做才能够将功赎罪。”枫荛闭上眼:“把司落,找回来。”顿了顿,他道:“祁墨和沐清欢出现的地方,她一定在。”
夜半,风轻。
沐清欢安静的睡着,月光从窗户落下,铺洒在整间房子,一片莹白。她肌肤雪白,眉目如画,纤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仿佛睡得极不安稳。
一道漆黑的身影如现灵蛇一般从窗户窜进来,半躬着身,迅速到了床畔,伸手去掀沐清欢的被子,不料沐清欢突然一跃而起,握住那人手腕,陡手一翻,便将对方掀翻在地,冰冷的枪口已然对准了那人的太阳穴。
“喂喂喂是我!!”容七哇哇大叫,生怕沐清欢一个擦枪走火毙了自己。
月光扫在容七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沐清欢放松下来,拍了她一下,没好气道:“我还没打开保险呢。”又问:“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容七一副理所当然的反应:“这是职业病。”她将头发帅气往后一撩,凑过来神神秘秘的道:“祁墨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呢?”
“你一个人?”沐清欢问。其实她好奇的是,为什么顾以南没跟着她。自上次鬼岛事件以后,顾以南受了伤,听说容七自责半死,照顾了人家几天几夜愣是没合眼。
不过看着容七那张天真起来像天使,黑化起来像恶魔的脸,她实在难以想像容七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不眠不休照顾顾以南那个花花公子几天几夜的样子。
没有补上几脚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容七眼睛一瞪:“他么我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一只狗吗?”
沐清欢默了默,忽然道:“祁墨呢?”
“祁墨不是你男人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墨帆真好呀,他瞧见我了,都没有阻拦。还给我开了后门呢。”容七一脸少女脸,捧着脸眼睛冒着小红心。
沐清欢啪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我说,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助你一臂之力!”容七似是才想起来什么,忽然变得格外严肃:“祁墨这个人,你小心一点。”
沐清欢扬眉挑目望着她。
容七纠结道:“听北宫说,他有多重身份,七重门这么大,上头会不知道吗?那么多丧心病狂的实验室,一旦惊动上面,不可能放任不管。北宫怀疑,祁墨跟上头有脱不开的关系。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该小心一点,别被人卖了还数钱。”
外面响起车鸣声,容七趴在窗户上一看,正好看到祁墨从车上下来,风尘仆仆的。
“我先走了,要是让他看到我,我就惨了。”她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我给北宫惹了个大麻烦,估计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所以我的行踪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她握着沐清欢的手,泪盈盈道:“咱们可是共历生死的好姐妹儿,千万别重色轻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