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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脸上带着一丝浅淡到仿佛没有的笑,朝着祁墨走过去:“祁墨,祁家大少爷。沐江右的学生,龙牙组织第二代首领。”他一边走着,一边将有关祁墨的信息说出来。最后,两人面对面,卫鞅道:“我应该算是你的学长吧?”
沐清欢担心他对祁墨不利,祁墨现在眼睛看不见,实力大打折扣,连墨帆都在卫鞅手底下迅速落败,如今的祁墨更是危险。
她捡起墨帆掉落在地上的枪,对着卫鞅脑门扣下扳机。卫鞅却如同看见了一般,闪身开来,下一刻,只见他手掌一翻,一把刀便扎向祁墨的胸膛!
却堪堪停在寸余之处。
“嗯?”卫鞅有些诧异墨帆的速度,手上的力量却是在墨帆的阻止之下缓了一瞬,随即便又朝下扎了下去!
沐清欢拉住祁墨躲开,那刀尖扎在墙壁上,刹那间寸寸而断!
就连墨帆都有些惊诧,这要是什么样的力道,才能有这么强的破坏力?
不等他想明白,卫鞅的手已经挡了过来!
他重重落在沐清欢和祁墨身边,与此同时,两人才发现,祁墨自刚才出手一次之后,便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了。
“你怎么了?”沐清欢焦急的摇了摇祁墨,祁墨张了张嘴,半晌才用一种与平时太过迥异的口吻道:“我听不清楚了。”耳朵里如同潮水般的声音,轰隆隆作响。
他连沐清欢说什么都没听清,却能感受到她的担忧,便答了一句。
无法视物,无力辩声……难怪他刚才一直站着没有动。
如果眼睛看不见了还能靠耳朵的话,那么眼睛耳朵都不管用的时候,只剩下本能。
祁墨感受到巨大的危机接触,根本没空去感叹自己耳鸣这件事情,他抱住沐清欢,往旁边一滚,可却在下一刻,他感受到了沐清欢胸膛的震动……
那是大声呼唤的震动。
“墨帆!!”
沐清欢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墨帆被一枪打穿了胸口,鲜血犹如喷泉一般溅出来,在本不明亮的地下道划出一道惨裂的痕迹。
墨帆挡在两人面前,握住卫鞅的手腕,冰冷的脸上连痛苦之色都没有,仿佛打中的不是他的胸口,而是一根头发丝一般。
“哦?有趣。”卫鞅看着慢不畏死的挡在自己面前的墨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
就在这时,整个地下道都在摇晃,头顶上不断有石屑落下,很快覆盖了几人一身。
卫鞅后退一步,折身离去。
沐清欢松开祁墨立即去扶墨帆,直到来到他面前,才看到他的上半身,全是枪沿。
鲜血染透了他黑色的衣服,墨帆伸手想抚她的发,人却是倒了下去!
“墨帆!”
祁墨抬手接住落下的灰尘,顿时明白了什么:“有人在试图毁个这个地方。”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接话声,才猛然想起自己已听不见看不见了。
就像个废人一样。
第632章 只要她平安()
“怎么样?”沐清欢急急抓住沐四叔的胳膊,神色担忧。
沐四叔道:“命是暂时捡回来了,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能不能醒来,这我不能保证。”
墨帆躺在床上,脸白如纸。
沐四叔又说:“他之前就受过不少伤,一直恢复的不好,这次又添新伤,他要是能醒过来,最好的方式,就是调养个一年半载的,要不然以后这身体铁定是废了。”
沐清欢心里苦笑,只怕墨帆不肯调养。哪次受伤他不是稍微能下地就到处跑的?
把沐四叔送走,沐清欢来到床畔。望着墨帆的脸,她内心自责不已。
那么多次,墨帆都因为她而受伤,每次她都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她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沿,久久不语。
房门被推开,顾以南道:“祁墨去实验室了。”
沐清欢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他去了就去了,为什么要告诉我?”
顾以南道:“之前徐天与小止一起研究出了克制他体内病毒的药物,小止一直不让用,说是不保险。如果没有成功将他体内毒素抑制住,就会加剧病毒扩散,最后也许会死。”
沐清欢怔怔道:“他去实验室就是为了去试药吗?”
“是。”
沐清欢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顾以南诧异的望着她的背影,似乎不认识她了一般:“如果试药失败,他会死,你不担心吗?”
“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去拼那一分希望。他要是活着当然好,他要是死了,我会给他报仇。”沐清欢语气淡淡地,静若止水。
顾以南思量片刻,道:“我知道了。”
祁墨视觉和听觉都已经失去了,如今的他,不再是一直以来屹立在他们身后的那棵大树了。没有能接受一个渐渐变成废人般的祁墨,他曾经那样强大过。
顾以南想,人这一生,不怕选择太多无法抉择,最怕没有选择。就像现在的祁墨和他们。祁墨选择九死一生,也不愿这样苟且的话着,他们只能陪着他一起选择。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沐清欢握着墨帆的手道:“我们三个人,现在都站在生死边缘,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一起等着祁墨渡过这道难关。”
窗外晚霞如火,渲染了一室绯红。
墨帆的眉目明朗刚毅,薄唇紧抿,安静的模样,就像每次他站在他们身后一般,存在感薄弱。
她一直不想要墨帆的保护,她欠了他太多,不想再继续亏欠下去。可他总是不听,每次都拿命来保护他们,最后落得遍体鳞伤。
他们这群人,即便势单力薄,也并没有放弃对付七重门。从枫荛,到如今的七重门,经历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将七重门连根拔起,已经成了心中执念,祁墨放不下,墨帆放不下,她也放不下。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想做什么。所以祁墨可以拿命一博,所以墨帆可以奋不顾身。她明白,却无力改变什么。
她只能看着墨帆倒在自己面前,看着祁墨走向那九死一生的境地,等待着,他们重新归来。
也许这,就是她该做的,能做的。
祁墨去了实验室多久,沐清欢便在墨帆病房里等了多久。
两天两夜没有进食喝水,没有合上一秒钟。
谁也没有来劝她,因为知道劝也没用。直到最后小止被容七推进来,小止说:“沐姐姐,我来看看大哥哥。”
“好。”沐清欢有些恍惚,起身时差点摔倒。幸好有容七扶住她。
容七道:“祁墨……”
“别说。”沐清欢打断她,深吸了口气,强颜欢笑道:“他醒了的话,会来找我的。”
“容七姐姐,你能把我推到大哥哥身边吗?”小止的声音还有些虚弱,毕竟这么小的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能坚持到这样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沐清欢刚要伸手推她,突然后劲一痛,她来不及回头去看,身体便倒了下去。容七接住她,小七道:“不能让他知道祁墨哥哥现在醒不过来。”
她握着墨帆的手,习惯性的握着他的小手指,小声道:“墨帆哥哥,你要是再不醒来,小止就要走了。爷爷说,要带我离开这里,不然会有坏人伤害小止。”
“可是小止不想走,小止想陪着大哥哥。”她落下珍珠般的眼泪,希冀的望着墨帆,期望他能醒过来摸摸她的头,哪怕只是叫她的名字也好。
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一直说到睡着。
却没有发现,墨帆被她握住的手指轻颤了下,随即归于平静。
容七将沐清欢扛到隔壁,顾以南一惊:“你把她打晕了?”
容七挑眉:“怎么,心疼了?”她直接将人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徐徐吐出一口气:“你们不管,我管。祁墨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沐清欢平平安安的。”
她拖来徐天,怒道:“给她输液!”
徐天这几天也是没有睡好,眼下黑眼睛熊猫似的一圈青黑。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眼角,疲惫道:“还没到输液的地步,等她醒来,给她准备点吃的。”他重新戴上眼镜,没好气的道:“都是一群不想后果的人,祁大少爷……”他深吸一口气,“等吧,等他醒来,咱们再跟七重门一一算账!”
话虽如此,可三人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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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院的人,向来自大。而祁墨他们这群人,就像正在成长的野兽,长老院如果不想将来被撕碎,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头野兽现在在成长期间,让其消失。”
车里,枫荛望着祁墨别墅的方向,对红罂如是说道。
红罂坐在驾驶座上,不解的问:“您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情告诉长老院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枫荛反问:“对我有什么好处?”
见红罂不语,他笑道:“长老院存在与否,与你我有何干系?”
红罂忍不住道:“所以您前几天才会帮祁墨的忙吗?”
第633章 什么都容不下()
“不算帮忙吧,只不过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无趣?”前两天,沐清欢等几人在地下道遇到卫鞅,可谓不堪一击。枫荛笑道:“我不过是差点活埋了卫鞅,算是上一次他对我出手的报复,我向来睚眦必报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祁墨要是死了,他的势力最先攻击的不还是我么,呵,我可不想给长老院背黑锅。”
红罂从后视镜里望着他,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的祁墨的别墅,心思难测。
枫荛道:“最近就让他们先斗一斗,咱们低调一些,等到时机成熟,把他们一起收拾了。”
红罂不明白他的意图,一个人做事,怎么可能没有目的呢?可好却察觉不到枫荛的任何目的。他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想打谁就打谁,看不爽谁就对付谁,这种方式,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更让红罂不明白的是,向来对枫荛死心踏地的司落,居然会伙同长老院的人与枫荛作对。
长老院的人向来是七重门里至高的存在,可自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七重门在枫荛手里,似乎已经离长老院越来越远了。
如今的形势,早不是双方对立,而是三方鼎立的局面。
红罂向来不擅长思考这些,枫荛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可最近,枫荛的行为,连好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好像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却又令人摸不着头脑。
枫荛道:“走吧,这房子里大概没人在。”
是夜,繁星点点。
难得光火如昼的城市会有这样的星光月色,明天一定又是一个艳阳天。
沐清欢睁开眼就看到容七放大的脸,骇了一下:“你怎么长胖了!”
“滚!”容七直起身,沐清欢压力顿失。
紧接着就看到容七端了碗粥过来,重重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脸老大爷似的瞧着她:“吃吧。”
沐清欢看看她,又看看那粥,随即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默了默,一言不发的把碗里的粥喝了个一干二净。
“喝完了。”她拿着空碗给她看,随即起身下床,腿一软差点跪下,容七连忙扶住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要干嘛?要是他们一直不醒来,你要一直守下去吗?”
沐清欢低垂着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小欢欢,你变了。”容七抱着她,心疼道:“怎么这样就服输了?祁墨一定会醒过来的,墨帆也不会有事,总有一天,七重门会被我们连根拔起,再也不能为非作歹!”
“但愿如此。”沐清欢懒懒的说了句,轻轻推开她,朝外走去。
灯光下,她的身形似乎又消瘦了许多,看得容七一阵心酸。她冲着她的背影道:“简瑜去找祁东了,她知道祁东因为什么离开她,她说找到祁东以后要狠狠羞辱他。”
“哦,那很好啊。”沐清欢步伐不停的往外走。
容七道:“我前几天把顾以南留在我肚子里的种打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沐清欢终于驻足回头,惊愕的望着她的笑脸,如同孩子般天真的笑,藏尽了一切情绪。
容七笑道:“我还以为除了祁墨,你谁不关心呢。”
“你真的……把孩子打掉了?”
“没有。”容七耸耸肩:“我只是想知道,我和简瑜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分量。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这么多重要的人,你却为了一个祁墨,一个墨帆,就这么折磨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打你我会心疼,我早就把你打残了。”
沐清欢怔怔的望着她。
容七红了眼眶,仍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