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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是因为追究的太明白了,所以才会痛苦。糊里糊涂也是一辈子,何苦总是为难自己……沐清欢抹了把脸,感觉自己越来越堕落了,居然连这样的想法都有了。
自己可是最不想活得不清不楚的人啊!
小止抱着她絮叨了一会儿,直到看到她露出疲惫之色,才依依不舍的又极为懂事的让她好好休息,屁颠颠跑出去做吃的去了。
沐清欢脑子里不停的转啊转,脑子里想了很多,却什么都厘不清。不知不沉便睡去了。
却不知道此时她所在的房间的隔壁,枫荛与沐四叔正下着象棋。
“将军。”枫荛淡淡一笑,将沐四叔逼得没辙。
沐四叔盯着棋盘看了半天,不论从哪个位置,自己的将都是死路一条。他抚了抚那把短少的羊胡子:“好一招绝杀。”
枫荛笑而不语,将棋子收起来,看模样是不打算下了。
沐四叔挑眉:“终于打算说明来意了?”
枫荛道:“我能有什么来意,就是看看清欢罢了。”
“明人不说暗话。”沐四叔道:“七重门最近那么大的动作,龙牙和七重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面交锋,在这当口,你告诉我只是来看看她?骗鬼呢!”
枫荛一点儿没有被人戳穿的尴尬,指间把玩着棋子:“不论是祁墨,还是卫鞅,到现在仍然没办法进入地下城的中心地带……”他忽然止口,笑问:“我今天把最后一块图腾玉交给清欢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发现里面的秘密。”
沐四叔皱眉,总觉得这个看似温和的小子一肚子坏水。那图腾玉除了是地下城的入口处的钥匙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用途?他从来不知道。
当初的沐江右是被华叔弄进地下城的,但他除了知道怎么打开中心城之外,却不知道沐江右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居然让龙牙和卫鞅的人趋之若鹜。
思索间,枫荛已经起身。
“我不是祁墨,我找了这么久的东西,怎么可能甘心放手呢。现在打开中心城的最关健的人就是清欢,卫鞅找不到她,祁墨想会找她,这个恶人,自然由我来做。”枫荛无视沐四叔惊变的脸色,笑了一笑:“事到如今,谁都别想过平静的生活。那是奢望,不是现实。”话语残忍而冷漠。
“四爷爷,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最擅长的,就是窥探人心,不论是你,还是那个小丫头,或者是表面看起来想要过宁静日子的沐清欢,抑或者是如今昏迷不醒的墨帆,谁都逃不出这个局。”
“老师设下的局,没有人能够逃脱。与其说我们利用清欢,不如说是他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把她变成了一个被利用的对象,而我们,不过是他的执行者而已。”枫荛始终眉目含笑:“祁墨毕竟是我的哥哥呢,这个时候,做弟弟的我应该帮他一把才是。他不想做的,我可没有任何禁忌。”
他走出门的时候,修长的身形透着令人发怵的寒气:“我最拿手的,就是做恶人。四爷爷,希望不久的将来,你会带着清欢他们,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哦,顺便说一句,你这里风景不错。”
沐四叔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许久,皱纹斑驳的脸上,是深不可测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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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欢是闻到到粥香才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小止端着石锅粥进来,加了肉沫的青菜粥香气四溢,不知道小止加了什么进去,闻着比店里吃的香了百倍。
“沐姐姐你醒的真及时!”小止吐了吐舌头,赶紧把石锅放下,小手连忙握住耳垂,连根呼烫。
沐清欢实在见不得这么小个孩子,还受着伤却侍候自己。连忙翻身下床,一把将小止抱回床上,佯怒道:“坐着,不是让你别乱动吗?伤口好了吗?为什么不好好养着?”
“没事的呀,爷爷天天给我泡药澡呢,伤口好的很快很快的!”
正说着,两人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沐四叔和墨帆。
墨帆的身影陷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此时表情。但那身形明显瘦削了许多,连气质都发生了此许变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冷了。
小止看到墨帆非常高兴,但被她爷爷瞪了一眼后立刻乖觉的坐着不动,要是不听话,爷爷就要把大哥哥关起来不让她见了,好可怕的!
沐清欢根本没有注意沐四叔复杂的神情,她双眼紧盯着墨帆,原本因为与小止说话而微弯着的身体缓缓挺直。
虽只隔了几米远,她却有种隔了千山万水,永远也无法走近墨帆的感觉。
他以前很冷漠,却并不难接近。现在虽然面上柔和了些许,却真正的从身到心的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她望过去的时候,他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去。
“墨帆!”沐清欢赶紧跟上去,连鞋都忘记了穿上。
第663章 最对不住的()
沐清欢一直追出院子,直到在一处绝壁之上,墨帆停下来她才追上。
墨帆的脸色,如同宣纸一样白。若仔细看去,他的眼底甚至带着一丝哀伤。悬崖下吹起的风撩动着他的衣发,沐清欢赫然惊觉,墨帆瘦了许多。衣服穿在他衣上,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好像那衣服底下没有皮肉,只有骨骼一般。
她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浑身泛起一股颤粟,她竟分不清是寒冷还是害怕。
墨帆整个人透着一股令人不敢走近的气息,他就这么站在崖边,微垂着头,似乎是在看脚下山川,又似乎在沉思。
沐清欢冻得牙齿咯咯打颤,那股来自外界的寒意,远不及此时面前那道背影的冷冰。
良久,风里响起他的一声轻叹。
“我们回去吧。”
沐清欢很少很少听到墨帆这样叹气,仿佛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溢出这声轻叹,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无力的声音说话,风里的他宛如一副随时都会散落的骨架,摇摇欲坠。
她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喉咙像有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怔然的望着他,看着他僵硬的肩放松下来,看着他缓缓转身,冷峻的脸上,是她所不熟悉的神情。
“我的职责,是保护祁墨。这是我从小到大的信念。”墨帆侧身而立,背对着渐渐从山间升起的朝阳,他的双眸宛如崖底深渊般不可测,“我喜欢你,也想跟你在一起,但这是一个愿望,我知道不能实现。”
“祁墨这样做,他一定知道自己会死。”墨帆声音淡淡地,不似往日那般平静无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沐清欢震的后退两步,难堪的偏过头去,死死的咬住嘴角把所有的话都堵在心里。
她知道。
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可是她恨极了祁墨这种自以为是的付出,没有问过她同意不同意,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把她推开。比起死亡,她更害怕的是被抛弃。
墨帆说:“抱歉,我不能在这里跟你好好生活。”这曾是他最向往的,却也是最遥不可及的,可是此时,拒绝的话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他像是解脱一般轻笑了下,宛如昙花乍现,“我还要回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沐清欢转身离去:“那你就回去吧。”
抬着沉重的步伐,她尽量走的轻盈些,却发现走了几步之后,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她真希望小止或者沐四叔能过来,打断她与墨帆之间这种诡异到令人想逃离的气氛,但是沐四叔也不是傻子,早已经带着小止去采药了,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谁也不会来打扰。
沐清欢望着脚下草地,暗想,今天恐怕再想糊涂下去,墨帆也是不会答应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忽然感觉不到冷了,那风吹在身上,或许是麻木了,她身体竟有些缓和起来,过了一会儿,直到无意间注意到身前那被拉得长长的自己的影子,才恍然想起,太阳出来了。
驱散了夜的寒凉,落在被风袭击的身体上,些微暖意。
她转过身,望着他:“我知道祁墨想做什么,我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你们都以为我不知道,********的让我做个局外人。别忘了,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自己要插足进来的。”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傻子,离开我的时候从来不问我是不是高兴,是不是不舍,是不是会怨恨,一厢情愿的做着为我好的事情,可是这些人真的都是为我好吗?父亲,唐家,枫荛……甚至祁墨,明明是他们把我带到这条路上,在我无法搜身离开的时候,却让我过安宁的生活。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以前我是没用,所以我也不奢望什么。在我以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跟祁墨站在一起并肩前行的时候,他却把我当成温室的花朵保护着。我不是累赘,也不是一件物品,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可以送给任何人的一件没有感情的东西!”
她抹了把泪,胸口快要裂开一般:“我把所有都给了他,希望,感情,性命……我以为他至少应该知道,我是想跟他站在一起的,而不是像个傻子一样被踢来踢去!”
“墨帆,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也一直都清楚,我只想跟祁墨在一起。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了。”
墨帆嘴角颤抖着,身侧双拳紧握。
“沐……”
“在你的身体没有恢复之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沐清欢的语气忽然变得冷冽,墨帆惊愕的望去,她眼中甚至还带着泪水,神情却倔强之极,“职责也好,信念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只希望,那个一直保护着我的墨帆,不再把自己弄和遍体鳞伤。
沐清欢转身,这次没有再停下,也没有再回头,清浅的声音宛如微凉的风:“别再做祁墨的影子,也不要做我沐清欢的守护神。”
只做墨帆,就够了。
他们每个人都有想要保护的人,明明很多时候自身都难保,却总是这样不自量力的做着这些事情。到最后,谁也没能拯救谁。在生与死权衡之间,谁都想把希望留给别人,就像祁墨,墨帆,甚至……她自己和她所认识的所有人。
没有人害怕死亡,但每个人却都害怕身边的人死亡。
也许她不该怨恨祁墨的,在这场博弈里,每个人都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如果同样的事情摆在自己面前,或许……她会和祁墨做一样的决定。
虽然这样,真的真的……很招人恨。
“我曾经说过,我跟祁墨之间的恨,不死不休。也许我和他之间,真的会死一个,这种折磨才会终止。”她握紧口袋里的图腾玉,“算了,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这种宁静的生活,我做梦都在想。”
第664章 有多爱()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压力都不见了,在转身的瞬间,她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再迷茫的找不到方向,或者总是做一些自己无力改变的事情。
她抬起头,望着雾气散去露出来的明净的蓝天,嘴角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祁墨,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看,为了你,我听话的和墨帆留在这里。
只是从此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她兀自失笑,回到房间的时候,桌上的粥还热着。她把手握着碗,直到十指恢复了知觉,才又把粥分成两碗,自己三两下把粥喝完,剩下的端给了墨帆。
墨帆还在那儿,垂眸望着崖下。
“吃点东西吧,就算你跳下去,也不大可能能离,最多摔个粉身碎骨。”
墨帆显然没想到她会再来,盯着她的脸痴痴出神。沐清欢朝他眨了眨眼,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南城,否则就算你打得过我,也打不过四爷爷。”
墨帆接过去默不作声的喝着。
沐清欢张开手臂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甚至有些欢欣:“难得这么清净,等会儿陪我去逛逛?”
墨帆收回视线,低声应了声:“好。”
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身边的这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不像刚才的沉闷死寂,有了些鲜活而灵动的气息。
墨帆见她被风吹的缩起肩,道:“走吧。”
沐清欢微微一笑:“嗯!”
墨帆艰难的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
如果说祁墨和沐清欢最相同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两个人,一个看似无情,一个看似单纯,却都是会扛下所有事情的人,而且总是装的滴水不露。
她想通了什么吗?墨帆一直注意着走在前方步伐轻盈的人,心绪不宁。
看到她光着的脚,他皱了皱眉,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