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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差点儿没把喝的茶吐了出来,刚才看老头儿年纪不小,说得又一针见血,还以为他看透了呢!原来也是雾里看花。你说你觉得是仿的就觉得吧,说不出道道儿来没关系,可又来了句清末民初燕京出来的。
清末民初有一段时间,因为皇宫的东西外流了不少,所以仿古画特别盛行,尤其是有高手买来老绫子老墨,仿好了之后精心做旧,“古画”就这么出炉了。醉心亿梗新
其中以明代特别是明四家的最多,不仅蒙了不少洋鬼子,而且好些都被国人当真品给收藏了,流传到今天,甚至还能看到不少这样的画,拍卖会上也有,古玩店里也有。眼力差点儿档次的,还是当真画买。
看来,这老头儿是把这幅画当成那批“古画”里的东西了。
唐易见老头儿话说得这么直白,当也没客气,“您走眼了,虽然这画不卖,但可不是‘后门造’。”
老头儿一听唐易说“后门造”,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所谓“后门造”,就是清末民初那批“古画”的一个主要源头。怎么说呢,当时清代故宫后门附近,有一溜卖字画的铺子,大多数都是卖这种“古画”的,老板们之间心照不宣,但是来买的却不知情,寻宝的络绎不绝,挑来拣去乐此不疲。
古玩圈里的老人们,若能一眼看穿,喜欢叫这种仿品为“后门造”,也叫“后门倒”。但现如今知道的人就相对少一些了。当时仿古的那批高手,底子都很厚实,以假乱真,骗过专家的东西还真不少。
金石溪的画功也是几十年浸淫来的,加上用了老墨,找高手使了老绫用老裱工,画纸朱印都做了旧,这幅假画的水准真“后门造”之。
“你是说看真?”老头儿眼睛一瞪。
“我只说了不卖,没说真假。甭管真的假的,在我店里就是个装饰画。”唐易笑道。
“呵呵,不卖!那行,您忙着。”老头儿说完,便离开了阁宝多。
“不送!”唐易应道,心想这老头儿有点儿神经兮兮的。
前脚出了阁宝多,老头儿回头看唐易没跟出来,后脚快走几步就进了雅玩斋。
“哎?老抽,有日子没见了?”徐宽正在雅玩斋里喝茶,起身应了一句。
原来这老头儿外老抽,原先是个老拉纤的,这几年收手了,很少在古玩街上走动。
老抽这个外,和他的做派有关系,他做生意不地道,做成一笔生意,不带抽成一次的,老是找个由头弄个伎俩,再抽你一次。外就这么来的。
不过,老抽虽说生意做得不地道,眼力可毒着呢,尤其是在瓷器方面。字画呢,算是他的弱项,可仍旧能甩出一些所谓的专家几条街。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可老抽不这么认为。他觉着,钱,才是最好的老师。
几年前,老抽本来是给人介绍一笔生意的。两件瓷器,竟然都是宋代的,一件哥窑的香炉,一件定窑的大罐。老抽看出货主是个半瓶醋,而且来路不正,是外地来出货的,便起了坏规矩的念头。
他一边告诉原先约好的买主,是民国的高仿,他这纤拉歪了买主愿意自己买就去自己买,临了还扔五千块钱,算是赔礼了。买主财大势雄,这点儿钱儿自然不要,还感谢老抽帮他掌眼了。
另一边,老抽把房子抵押了,几十万就把这两件宋代的珍瓷从货主手里给收了。
这两件东西老抽最终赚了多少钱别人不知道,但是老抽从此收手了。这么一个贪财的主儿,能轻易收手?
有人传言,是买主知道了老抽从中作梗的事儿,当初的感谢立马成了亮闪闪的刀子。老抽无奈,吐了一半的钱给买主,还在买主面前发毒誓,再也不干拉纤的生意了。
这事儿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老抽的确从此古玩圈走动了,偶尔出来逛逛,也是买几个小玩意儿自己玩儿。所以,徐宽也是两三年没见着他了。
不过,老抽倒不愁吃喝玩乐。一来,有多年攒的底子,二来,徒弟不少,逢年过节有人孝敬着。那个曾经被徐宽利用,给唐易送来沈周仿作的老董,就是他的徒弟。
见徐宽起身打招呼,老抽笑笑,竟然絮叨起来,“天冷了,还没供暖,这帮热力公司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采暖费不知道降,又不能看天供暖,死卡着时间来。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在家里快冻僵了,出来溜达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古玩街上了。”
徐宽又不是傻子,心想你溜达就溜达吧,你现在又不拉纤了,跑我店里来总不是喝口茶吧?肯定有事儿。
“你这是旧情难忘,旧情难忘。溜达溜达好,这天冷了,生意也不好,溜达累了,咱老哥俩儿还能聊聊天。”徐宽笑道。
老抽坐,自顾自拿起一个没用的茶杯,倒了杯茶,“听说最近这古玩街上,有个叫唐易的年轻人风生水起。我刚才去阁宝多转了一圈,这小子是有点儿道行!”
第498章 走马换灯()
“怎么说?”徐宽依旧面带笑容,心里却骂道,废话,没点儿道行能这么快开上宝马?我能接二连三折在他手里?
“他店里挂着一幅仇英的画!”老抽滋溜了一口茶。
“老抽啊,你是不知道,他手里好东西可不少。不仅拍出过名剑巨阙,前一阵泛古堂秋拍,有件唐英自制的釉里红双鱼小盘,货主就是他!”对此,徐宽到没有太过惊讶,虽然摸不透唐易的路子为什么子野了起来,但是老有好东西却是真的。
“哦?”老抽倒是惊讶了。这年头儿,能弄到这样的好东西,可真是不简单啊!
老抽略略欠身,转而说道:“这幅画我也看真,虽然不是仇英后期圆熟的作品,但应该是早期的,有博采众家之长的味道。不过,我当时撂了句假的。”
这子,徐宽的兴趣起来了,“你当面儿说是假的?这可不合行里的规矩啊!”
“我早已行里混了,再说他又不认识我是谁。”老抽不以为意。
“那他怎么说?”
“他没反对也没赞同,只是说这画是非卖品。哼,这点儿伎俩没什么,无非是钓一条大鱼!”在老抽看来,唐易标明“非卖品”,并不是真的不想卖,而是想卖个大价钱。
有人问价,推说不卖,如果有特别喜好此画的买家坚持,一来二去,最后才卖,但是价儿也就跟着上去了。对老抽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来说,很容易这么想。树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关看嘴心
“嗯。”徐宽点点头,基本认同了老抽的观点。接着,他眼珠一转,给老抽斟满了茶,笑道:“那你这个老江湖怎么着?想陪他玩玩?”
老抽斜楞着看了徐宽一眼,鼻孔里重重喷出两股气,“玩玩就玩玩!”
接着,老抽掏出了一部老掉牙的诺基亚直板,拨通了一个电话。
“在山州么?”他给老董打了个电话。
“从中原省收货刚回来,饿了,现在正在古玩街附近,早饭午饭一起吃呢!”老董实话实说。
“你现在开始收货了?”老抽一愣。这拉纤的,都是无本买卖,联系货主和买家,从中抽成。听说老董居然自己出钱收货了,老抽自然是有点儿吃惊。
“您老out了,现在信息多灵通,拉纤的活儿太少了,我不收点儿货,没油水啊!”老董说着,还发出了吸溜吸溜的声音,像是在吃面条。
“什么奥不奥的?收了什么好东西啊?”
“呃,没什么,吃了次头锅,手慢,就收了俩蹲货,结果一个带冲,一个惊釉。”老董真是在饭店吃饭,但是老抽毕竟曾经是他的师父,又不能不回答,所以满嘴黑话。
吃头锅,就是收了盗墓贼刚弄出来的东西。他说手慢,那就是买主不只他一个,肯定是很多人抢。蹲货,就是瓷器里的盘碗盆这种比较“矮”的品种,都叫蹲着的。瓶子尊什么的,那是站着的。
带冲,就是瓷器有裂了。惊釉,是瓷器釉面因外部原因产生的均匀而细小的裂纹。
老抽自然听得明白,转而问道:“什么窑口的?”
“扒村窑的,看宋。”老董这时候话锋一转,“您老有事儿?”这是不想再多提了。毕竟,这是自己收的东西,这还没倒手呢。要不是老抽,他也不会说这么多,但是到了这儿也就到了头了,再不能说了。
“你小子可以啊,看来是带冲的,是花盆喽?扒村窑素雅,现在不少人好这口儿。”老抽先赞了一句。
扒村窑顾名思义,位于中原省的扒村,唐代创烧,元代就没了,白地儿黑花儿居多,其代表器物,就是折沿花卉大盆。
老董没吱声,心说具体的东西我肯定不能再细说了。老抽显然预计到了,接口道:“有笔软片子的生意你做不做?”
“您老不是已经不问这圈里的事儿么?”老董先是问了一句。
“我是无意中看到了,我不做,才让你做啊,怎么,嫌最近赚钱太多?”
“那倒不是,我这不是关心您么?字儿还是画儿?”
“仇英的八尺山水。”老抽语气淡然,“我刚才路过这店,已经撂了句是假的,你午进去再撂一句‘后门造’,赶明儿再找个生面孔。玩一套走马换灯,估计那店主就绷不住了!”
“古玩街上的店铺,一半的老板我都认识,您说的是哪家?”老董不知道老抽正在徐宽的店里,心想古玩街上,懂画的,最先数得着的就是冯青山和徐宽,只要不是朗润轩和雅玩斋,一般他进去唬两句问题不大。
“阁宝多!”
“嘭!”老抽的听筒里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像是老董胳膊肘子没撑住,脑袋碰桌子上了。接着听筒里便传来了老董的声音:“您说什么?喂?喂?”
滴,滴,滴,滴······
老抽看了看,“怎么断了?”接着又拨了回去,结果已经关机了。
饭店里,老董收好关闭的,“服务员,结账!”走出饭店的时候,老董伸手就叫了一辆出租。
听老董报出地方,司机一愣,“我说,这您走着也就五分钟,今儿又没雨没雪的,用得着打车吗?”
“少废话,又不是不给你钱!”老董吼道。
出租车在古玩街附近的一处居民楼前停,老董一边上楼回家一边心想,“我的师父哎,您老怎么想去招惹他?我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假装不知道,两头儿不帮,您老自求多福吧!”
老抽一看老董电话一直关机,心想这小子的八成是没电了,罢了,发财的机会让给别人吧。接着,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徐宽在一旁看着,心里有点儿感觉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什么。
中午唐易关了店门,回家和老妈一起吃了饭。唐中峰已经提前打电话回来,说中午和毛逐就在外面吃了。
吃完饭唐易也没休息,一边琢磨着怎么给专柜搞促销,一边走着去了阁宝多。
刚坐没多久,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进来了,留一头长发挺飘逸,唐易招呼了两句,陪着在店里看了一圈,长发男的目光又定在了那幅八尺山水上。
第499章 送上门来()
足足瞅了十来分钟,长发男嘴里又蹦出了一句“可惜是清末民初后门那批货”,接着一甩头发,没搭理唐易,走了。
唐易看着晃动的阁宝多的玻璃大门,略略思忖,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一伙儿的,那老头儿到底是谁啊?”
徐宽此时也正站在店里门口,看着离开阁宝多的长发男甩动头发向古玩街外走去。心想,怪不得老抽说玩玩,说白了还是玩钱,要真是他的徒弟拿来这幅画,还不得给他封一个利市?
看来,沉寂了几年,这老头儿馋钱馋得不轻。这是想先试试水啊!
刚才中午的时候,他和老抽还在附近的馆子里小酌了两杯,老抽还嘟囔了两句,当年的事儿,风头早就过了。
“既然老抽是说是仇英的真迹,那是真迹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八尺的中堂,又是山水,这画儿可真是难得啊!”徐宽如此想着,脸上还泛着酒劲带来的红光,而心里仿佛有一条虫子在拱啊拱啊,想亲眼看看这幅画。
不过,他和唐易之间的事儿太多,虽说偶尔见了也能打打招呼,挤出生硬的笑容,但是贸然去店里,总有些尴尬。
但是,想看看仇英这幅画儿的心思又十分强烈。
站在店里门口抽了三支烟,徐宽终于决定还是去看看。出门之前给伙计说了一声,顺手从货架上拿起了一个小锦盒。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雅玩斋和阁宝多就隔着不远,徐宽很快便来到了店门口,在门口停顿了,子推门进去了。
唐易此时正在琢磨先后有两人走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