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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几个人大致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唐易和林娉婷,还有文佳,先去会同郑武,去缅甸公盘,唐无心留下来着重探访一下黄宫地体的事儿。
唐易盘算着,这次缅甸公盘要抓住机会,必须得积累点儿资金了,下一步着手联络人手,筹备五古丰登研究会的事儿需要雄厚的财力基础。接下来,文佳的法器分店,瓷都的窑厂差不多就可以有产出了,公司依托这些,也正好是个发展的契机。
第二天上午,眼看没什么事儿,几人商量着去4s店先把车买了。
林娉婷是一辆白色卡宴,唐易早就想好了,买辆同款黑色卡宴。所以也不用费什么周折挑选,直接就定了,直奔卡宴4s店。
黑色高配的卡宴正好有一辆现货,唐易车都没试,直接交钱提车。主要是他对车并不怎么发烧,只不过当成了一种代步工具而已。
虽然燕京这地方,买上几百上千万的豪车的人很是常见,但唐易干脆利索,直接拿下一辆两百多万的车,问价点头刷卡,就如同喝白开水一般,表情和动作都带着酷酷的劲儿,看得黑丝长腿的销售小姐眼睛有点儿直,名片前后给了两次,要不是旁边站着林娉婷这么个豪华美女,恐怕早就黏糊上了。
办好了手续和临时牌照,开车走人。车牌还是得回山州挂的,车也只能暂时停在文佳所住小区的停车场。
还没开到文佳的小区,强子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他奶奶同意了,欣赏下可以,但是强调了不要打买走的主意。
唐易开着车拉着林娉婷,文佳还开着那辆宝马,直接到了强子说的地址。
强子住的地方,是燕京南城的一处四合院,里面住了三户人家,强子的父母早逝,他和奶奶住在一起。
三人走进强子家的客厅,就见到了那一对灯架立在房间一角。一位干净利索的老太太坐在八仙桌旁边,见到客人来了,微微颔首,“坐吧!强子,倒茶!”
“奶奶,不用,他们就是来看看灯架,看完就走!”强子居然没客气,直接说,“当着我奶奶的面儿看就行。”
“老奶奶高寿啊?”唐易没失了礼数,笑着问道。
“八十整。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的,也对老东西感兴趣?”老太太见唐易很是礼貌,态度顿时好了一些。
“我就是干这个的,开了一家古玩店。您放心,知道您这是要留个念想儿,我只是来观瞻一下。”唐易点点头,便端详起这一对灯架来。
两只灯架形制一样,都有一人高,四足向外做弯弓弧形,中间榫卯穿插了几块雕花木板。
顶部是活的灯罩,灯罩顶部是八角的,下面是一个梯形截面的柱体,上宽下窄。灯罩上面的灯纱显然换过,相对比较新,不过材质上等,看来老太太的丈夫生前对这对灯架极为珍爱。
唐易看着灯罩,一下子就断定,一对画片的确是原先贴到灯罩里的,或许是换灯纱的时候取下来的,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再放上去。不过,老太太好像并没有在意画片的事儿,不然怎么会让强子把那一箱子书能拿出去卖了?
第599章 床底古琴()
“这一对灯架是典型的明式家具,制式明朗,木材醇厚含蓄,精品!三万的确是不能卖。”唐易看了一阵,终于开口道。
“明代的?这么说很值钱了?”强子立即很兴奋。
“嗯哼!”老太太发出了似咳非咳的声音。
“一个灯架翻十倍也不止,一对的价格还要更高!”唐易也不隐瞒。
“翻十倍也不卖!家里的老东西都被你卖光了!这对灯架老头子很喜欢,我必须得留个念想,我还能活几年?”老太太瞪了一眼强子。
强子却低头嘟囔了一句,“整天催我结婚,没钱结个屁婚啊!”
“想挣钱自己下力啊!整天游手好闲,你爷爷留下的东西,你都卖光了,也没见你攒下几个钱!”老太太的声音高了起来。
唐易一见老太太的性格有些粗放,心想这已经驾鹤西游的这位老先生好书画,好木器,怎么找了个利索有余、娴雅不足的夫人?嗯,八成当年是包办婚姻。不过,老太太倒也念旧,还能想着留下一对灯架,有个念想。
“您不卖,我怎么能强人所难呢?我只是接着话头儿实话实说,不是想买,老奶奶您别动气。”唐易立即插嘴道。
“不过我听说啊,只有紫檀、花梨的家具才值钱,这对灯架紫黑色,是紫檀的吧?”强子又在一边问道。
“不是紫檀。这木料虽然是紫黑色,但是却带着黑色条纹,而且十分光滑,没有棕眼和牛毛纹,是黑酸枝的。其实我倒觉得,用黑酸枝做这一对灯架,比紫檀多了几分神秘气息,更为合适。”唐易解释了一下。
老太太一听,不由高看了唐易一眼,“看不出小伙子你是个行家啊!我听我家老头子说过,确实是什么黑酸枣的!”
唐易那个汗啊,黑酸枣?怎么给串到吃的上了?刚才明明清楚说了是黑酸枝!
“不敢说是行家,不过老奶奶您看这每个灯架上有四块雕花木板,一共八块,刻的是佛教八宝,您留下是能够多福多寿的。”唐易看了看老太太,说了句颇为中听的话。
果然,老太太高兴地咧嘴笑了笑。
唐易趁热打铁,“老奶奶,我还是有一个疑问,这对灯罩上的灯纱换过了,旧灯纱就这么扔了么?”
唐易明着是问灯纱,其实是想看看,关于灯罩里的两张贴片她有什么说法。
“灯纱是换过了,老灯纱确实也扔了。其实老灯纱里面,还有画纸的,画儿也挺漂亮。只是老头子说这两张画纸有不祥之兆,所以换新灯纱的时候并没有贴上。”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对灯架除了老头子有一次把自己关在房里点上过蜡烛,以后就再也没装上过蜡烛,只是一对摆设。”
“那这两张画纸呢?”唐易心里一紧。
“画纸不是被你买走了么?小伙子,我本来觉得你是个实诚人。”老太太性格粗放,但却不傻。
事到如今,唐易也只能装糊涂,“买走了?我只是买了一些旧家具和旧书啊!”
“一共两张画纸,就夹在两本字帖里面。老头子有几次想把画纸扔了,但是又不舍得,问他吧,他只说有不祥之兆,我算是记住这个词儿了。最后就这么夹在字贴里,和旧书一起放书箱子里了。”老太太也没直说唐易是不是说谎,只是提醒道:“小伙子,我家老头子和我不一样,不仅懂老东西,还懂一些风水相面什么的,他说有不祥之兆,你买了还是小心点儿。”
唐易明白了,这老太太虽然不懂,但是想必在丈夫生前言听计从,而且估计真是只有他家老头子自己看过了点上蜡烛后的情景。这位老先生的心态也能理解,蜡烛照亮灯罩之后,从中发现了不祥之兆,想扔掉画片,又不舍得,最后只能夹在旧书中尘封。
“多谢老奶奶了!这对灯架确实也值得收藏,现在既然没了带着不祥之兆的灯罩贴片,那么过年过节点上蜡烛,是很祥和的。”唐易笑了笑,“今天打扰了,多谢您了,我们就此告辞吧!”
唐易自始至终没有提买灯架的事儿,而且还点出了灯架的各种特点,态度温和有礼,这倒是让老太太增添了很多好感,她又看了看旁边做不成买卖的强子,口气一软,“灯架确实不能卖,不过还有一件老东西,既然你是开古玩店的,你看看能不能买?”
还没等唐易回答,强子就透出既高兴又惊讶的劲儿,“奶奶我怎么不知道?”
老太太没说话,反身走进了里屋。她是从床底下拉出一样东西,木质,约莫四尺长,不到一尺宽,周身布满了灰尘。
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强子才恍然大悟,“这把木头琴啊,我当什么东西呢!当时人家买了盒子都没要这把琴,说坏的都不能修了!”
老太太确实也没太当回事儿,直接将这把琴摆到了地上。
唐易心里不由喟叹了一下,但他也能理解,这不懂行的人,焚琴煮鹤的事儿干得多了,既然能搁在床底下招灰,又如何会放得仔细呢?
“这把琴也是老头子留下的。他就好这些木头的东西,不过,他也不会弹琴。我记得他当时还说过,这把琴是什么面子底子都是杉木的!”老太太介绍道。
“嗯,那就是琴面、琴底都是杉木的。”唐易心想,这次比“黑酸枣”靠谱。
“对,对,本来他还后配了一个木盒,前两年隔壁二丫头学小提琴,觉得盒子不错,给买走了装她的小提琴了!”老太太解释道。
好嘛,小提琴本来一般有随形的配盒,居然又套用上一个木盒,隔壁二丫头威武!
唐易已经无语了,他默默掏出手帕,将这把古琴擦拭了一遍,一块手帕很快变黑了,林娉婷和文佳连忙又把自己的手帕递了上去。
最后,这把古琴算是大致擦拭干净了,这把琴像是一片蕉叶,线条曲折却又让人感到流畅,琴头圆润,似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感觉。
唐易轻轻翻了过来,琴背上刻了四字小篆:万壑松风。
第600章 龙游海鹤()
字体古拙秀美,里面的填绿已经斑驳不全,不过却在栗黑色古漆的对比下,显得更有味道。
小篆下,还有两诗,隶书: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最下面还有落款:嘉靖丁未,另刻有朱印一方:龙游海鹤。
古琴这一项,在古玩里边算是一个冷僻的项儿,不容易见,见到了没几把刷子也分不出优劣高下。而且差别大了去了,同时代的两把琴,价儿能到天上地下。
从古琴的样式来看,种类很多,什么伏羲式,仲尼式,连珠式,能分出几十种。这把琴倒是好认,形如蕉叶,是典型的蕉叶式古琴,琴面琴底都是杉木。
古琴所用的木料,一般不出桐木、杉木、梓木这几种,桐木一般做面,梓木一般做底,杉木可做面可做底。不同的木质搭配,发声特色自然是不一样的。
唐易也不通音律,但是对这把古琴的年份和木质却一目了然,面和底都是杉木,雁足是红木,鹿角灰胎,琴上栗黑色古漆,流水断纹。
这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明代古琴!而且落款也很明确,嘉靖年间的东西。不过,这琴确实也伤了,漆面有几处剥落,而且雁足也少了一只,琴上七轸残了两轸,此外还有些小伤。不过,倒不是强子说的那样根本没法修了。
“老奶奶打算多少钱出啊?”唐易看完之后,笑着问道。
老太太看了看强子。
“我看你也是个痛快人,再说这也算是咱们第二次做生意了,买那些家具你花了一万八,这把琴你八千拿走吧!”强子很豪气地挥了挥手,但是仍未掩饰住一丝慌乱。刚才老太太都说了,人家买了盒子都不要琴,这八千的价儿开得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实话告诉你,我花了一万八买了你的家具,转手三千就卖给了木石居的老板。”唐易站起身来。
“你没事儿吧?”强子一愣。
“没事儿,我也留了点儿东西。”唐易递了一支烟给强子,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谢谢!”强子乐呵呵地点上了。
“这人得知足啊,这把琴就这么被你们扔在床底下,你反手就跟我开八千,你当着你奶奶的面儿,总不能太过不是?”唐易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太太干咳了一声,“强子,这小伙子我看不错,咱们便宜卖给他吧,在床底下也算占地方不是?”
“成,那你开个价儿!”强子说道。
“老奶奶够痛快,我也不磨叽。三千。”唐易顺嘴开了个木石居老板买家具的价儿,“这把琴如果我要再卖,必须得修,修的钱肯定不止五千,也就是说,我出三千,其实真正花的比你开的八千还高!”
强子开八千,对他自己来说,那真是狮子大开口了,本来就是使劲儿蒙一下,其实在他眼里,这把琴千儿八百的能卖了就不错了,否则他也不会卖了爷爷那么多东西都没想起这把琴。
“那就五千吧!”不过,谁也跟钱没仇,强子还是想着能多捞点儿。
唐易笑了笑,转身就走。林娉婷和文佳一看,也顾不上问,直接跟着走了出去。
“哎?你怎么也这么着急了?回来回来,三千给你了!”强子急忙追着喊道。
唐易走到客厅外面,在院子里把烟踩灭了,又走回客厅,“好,成交。我刚才没看到烟灰缸,是到外面掐烟去了。”
“嗐!”强子懊恼一声,“得,就这么着吧!”
货款两清,唐易抱起古琴走人。
强子送出了院子,突然看到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