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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唐易刚要说话,老谭却一转身走向了廖沫儿,“莫小姐是吧?
“老谭,唐总是不是让你说,你们店里压根儿就没有宣德青花压手杯?而是你们牵线,介绍货主和买家?”廖沫儿直接对老谭说道。
嘿!老谭心道,这丫头年纪虽小,江湖却老,这还没说,竟然被她猜透了!
“这不是唐总让我说,而是就这么回事儿。姑娘,快走吧,唐总不仅有眼力,人品更是没得说。你给让你来的人说,小胜靠智,大胜靠德,唐总不仅是凭实力,也是凭德行。别再打歪主意了!”老谭很是溜到地说道。
第849章 燕京谭家()
之所以溜到,是因为老谭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人在表达真实想法的时候,和虚与委蛇时自然不一样,虽然个中高手会演得很逼真,但差别总是有的。
廖沫儿就感受到了,老谭这是真心实意。
她略略有点儿吃惊,这个半老头子应该是唐易手底下的人,这么一把年纪,竟能对一个年轻人如此信服!她认为,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没什么本事,跟着唐易混,唐易是他们一家老小的衣食父母,而且对他很慷慨。
第二,唐易确实就是这种人,让一把年纪的老谭不得不如此信服。
廖沫儿突然又拉开皮包,拿出了那个小盒子,这次她没有拿出宣德青花笔杆,因为之前他们讨论的就是宣德青花,这笔杆上还有款儿,唐易刚才又对老谭耳语了,所以她认为,这笔杆考校不出老谭的眼力。
她自然拿出了那只白玉簪子。
“老谭,我除了带了一件宣德青花,还带了一件玉器,结果唐总都不收。不收就不收吧,明明有宣德青花还不卖给我!咱们先不讨论唐总的居心,你先看看这件玉器值得收么?”
老谭这时候也有点儿无语了,这丫头到底是哪路大仙啊,怎么冲着我开始套近乎了?整的我好像是她二大爷似的。
不过,谭家对于玉器,家学太厚,影响太深,老谭又是个玉痴,一听说是玉器,眼睛立即不由自主地盯住了。
这样普通的明代玉簪子,对于老谭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说得难听点儿,老谭的藏品里随便拎出一件玉器,也能把这支簪子比成驴粪蛋子。
所以,只是盯了两眼,老谭就笑了,“唐总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东西!”
“好大的口气!”廖沫儿冷笑一声,“这门口的古玩街上,转一圈未必能找到一件货真价实的明代玉器。”
老谭摸出一个白纸软盒,掏出了一支烟点上了。
廖沫儿看了一眼,心想这老谭和唐易还真是绝配,一老一少用的烟盒都是一样的!还特么纯手工!
她正想着,老谭却开了口,“玩儿古玉的都说‘粗大明’,好像明代的玉器粗陋不堪一样。其实明代玉器的玉质总体上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雕工不注意细节而已。而且,这只是在明早期,因为风格继承了元代的粗犷。”
廖沫儿心想,看不出半老头子还有点儿水平,且听他怎么说。
“不过,明代玉器的转折点,就是从宣德朝开始的。”老谭抽着烟,如同讲述自己的东西一般,娓娓道来。
“明代的宣德朝,经济大发展,整体上可谓国泰民安,而朱瞻基这个皇帝,文化造诣也很深,同时又励精图治,所以这一时期的艺术品,看似简单,其实是大气之中别有韵味,宣德炉,宣德青花,都是典型代表。”
“这件男式白玉簪,是件传世品,从包浆来看,当属明早期。玉质有棉杂,但是却细腻光润;碾工上的劲道和磨工上的不重细部,也说明了这一点。在这个基础上,再看看顶端的弧度和簪体线条,推断是宣德朝的东西,不难。”
廖沫儿的嘴巴张开了。她不是外行,这一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非大师不能言。
最关键的是,老谭只是扫了几眼,并未上手细看!就这样,还能非常专业地对碾工和磨工一针见血,恐怕只有老玉雕师傅才能企及。但是老玉雕师傅,却又不一定懂历史文化和其他的艺术品。
这个唐易,身边一个看似打杂的半老头子,怎么也有这么深的功力!
等等,老谭?
“您莫非是燕京谭家的人?”廖沫儿从老谭玉器上的眼力,倏忽想到了这一点。
廖沫儿这一问,却又让唐易吃了一惊。本来,他以为廖沫儿只是一个同行派来挑衅的,但是,能从老谭的玉器造诣推断出燕京谭家,这就不是一般的同行了!
而且,从廖沫儿刚才眼神的剧变来看,透露出一股霸气,她也绝对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老谭听了,也是一怔,他同样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还知道燕京谭家。因为,知道燕京谭家的玉器功力,基本上就相当于知道了五古封灯的土门长老!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谭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廖沫儿有点儿后悔了。她是被老谭的言辞一下子激发,所以有点儿欠思考了。本来,她今天来,只是第一次试探,不应该暴露这么多的。
“老谭,燕京谭家是名门望族,他们家的人怎么会跑到山州来打工?刚才我差点儿被你蒙了,你以前是搞玉雕的吧?
”廖沫儿咯咯笑道。
这一番掩饰,逃不过唐易的眼睛,他心下暗道,这到底是什么人找上门来?来头一定小不了!只是,看这丫头的敌意似乎又不是很足,更多的好像只是不服气。
嗯,有点儿费猜。
“老谭。”唐易摆了摆手,随即对廖沫儿说道,“这样吧,莫小姐,我这里的确是没有宣德青花的东西,你如果真的想买呢,我找到了,再联系你,你看如何?”
“我还以为唐总偏好宣德年间的东西呢!”廖沫儿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我怎么会偏好宣德年间的东西?唐易又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那我告辞了!”廖沫儿瞥了一眼唐易,又是一笑,接着便向门口走去。结果,走到门口却又转过身来,“唐总这么干,实在不是君子之举。”
“我又怎么了?”
“你连我的电话号码都没问,就算找到了,怎么联系我?”
唐易想了想,既然找上门来,躲是躲不过的,便拿了一张名片,递给廖沫儿,“莫小姐如果有名片,也给我留一张。”
廖沫儿拿起名片,看了一眼,接着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名片上刷刷刷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随后便把名片往柜台上一拍,“你的电话我记住了,这是我的电话,后会有期!”
看着廖沫儿走出店门,老谭面带忧虑,“这丫头不像是个跑腿的,倒想是个掌舵的。”
唐易点点头,“嗯,她刚才用的那支钢笔,就值几万块。”
第850章 互猜底细()
“啊?这支钢笔看起来很普通,怎么会这么贵?”老谭对此基本没什么了解。
“那是万宝龙一百周年的限量版,十年前全球发行1906支,笔盖顶上有一颗星形钻石,你可能没注意到。如今在钢笔收藏者群体中,知名度挺高。娉婷的父亲也有一支。”
“星形钻石?那对切工要求很高啊!光这一颗钻石也不便宜,怪不得。”老谭不懂钢笔,但是对宝玉石类的东西却很精通,唐易一说钻石,他就容易理解了。
钻石是自然界硬度最高的东西,系数为10;就是翡翠,也不过是7而已。所以,钻石的价值,除了净度,颜色,重量,切工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因素。(附注:钻石的4c标准,就是这四个因素的头一个英文字母:crity、color、caratage、cut)
唐易当然没空去想钻石, “一个女孩,就算是富二代,佩戴昂贵的首饰不稀奇,但是却随身带着钢笔,还是这么讲究的钢笔,说明她是个主事的。也就是说,是她自己派自己来的!”
唐易说着,又摇摇头,“这丫头看似嘻嘻哈哈,但是其实心机极深。但是古玩圈没听说有这号人物,年纪轻轻,还是个女孩!到底是哪路神仙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你行得正立得端,甭多想了!”老谭又递给唐易一支烟。
唐易嗯了一声,接过烟,点了。吐出一口烟雾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般一闪!
她说我偏好宣德年间的东西?而且好像跟真事儿似的,带来的东西也都是宣德年间的!
唐易拿下东西,还是捡漏居多,要说公开买下宣德年间的东西,好像只有缅甸那一次古玩黑市上的拍卖。
宣德绿度母铜造像!
那么,她很可能知道那次地下拍卖的底细!
会不会是因为她自己带了两件宣德朝的东西,就此一说而已呢?不会,反而倒像是她知道了这个,故意带了两件宣德年间的东西。
就连王镇南这样的缅甸大庄家都不知道那次地下拍卖的底细,这个女孩居然知道,难不成是拍卖组织方的人?
组织古玩黑市、地下拍卖,严格来说就不算古玩商的范畴了,那是地下的一股力量巨大的暗流。这样的组织,一般不涉足正规的交易和拍卖,而是有自己的一套路数。
这样的组织,多半和土夫子还有一些道上的人来往甚密,却又相对独立,有雄厚的财力,繁杂的门路,和在国际间穿梭的能力。
这就不是同行来斗宝来挑衅这么简单了。
唐易越想脑袋越大,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
难不成就是因为那件宣德绿度母铜造像?因为他们打了眼,而自己在地下拍卖会上捡了漏儿?
“你没事儿吧?”老谭见唐易出了神,不由问道。
“没事儿,可能最近忙乎翡翠的事儿太累了。我出去走走,老谭你盯会儿店吧!”唐易冲老谭笑了笑,便向外走去。
“别想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老谭还不忘对着唐易的背影喊了一句。
唐易在脑后摆了摆手,示意老谭别担心,顺手拉开了店门。
此时,廖沫儿已经上了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大众轿车,开车驶向山海会馆。她就住在山海会馆,因为可能要在山州呆上一段时间,所以还租了一辆车。
独来独往,小心谨慎。但是廖沫儿此时却在反思,自己在阁宝多,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倒不是因为她话说得多。多,未必有不该说的。但有时候,只说一句,也可能是不该说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挥失常”,可能是受不了唐易那种依托高深眼力散发出的装逼味儿?
不过,眼下另一个问题才是她重点考虑的。
这自然是燕京谭家的问题。如果老谭真的是燕京谭家的人,居然甘当唐易的一个手下,那唐易是唐掌门后代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想着想着,到了一处红灯。她拿起手机,正想拨出去,又放下,带上了蓝牙耳机。
“山州有没有我们的线头儿?最好是捞独食的,对古玩圈里的老人老事儿比较熟的。”电话接通之后,绿灯亮了,她继续开车。
所谓线头儿,是指往报雪堂送货的依附性很强的人,各自独立却又利益纠缠。这种关系,本来就很适合利用,而捞独食的人,嘴巴通常也比较严。
听筒里传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小姑,你跑山州干嘛去了?那地方可是征集办行动部门的驻地。”
“啰嗦!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得,谁让你是我的小姑呢,等我信儿吧!”
廖望潮年近百岁,又娶过不止一个老婆,子女加起来有七八个。称呼廖沫儿小姑这位,是廖望潮大儿子的孙子,也就是廖望潮的重孙子,名叫廖江。而廖沫儿的父亲,则是廖望潮最小的儿子。
这廖江比廖沫儿还大两岁呢。
但萝卜不大长在辈儿上,还得叫小姑。
廖江在报雪堂,负责的是北方地区部分渠道收货的线,他的耳目特别多,在廖家是有名的包打听。
不过,之所以如此听话,却并不是因为廖沫儿是他的小姑。而是廖沫儿的父亲,是廖望潮指定的新门主,而廖望潮对这个小孙女又最是疼爱,所以廖沫儿在报雪堂的地位那不是一般的高。
廖沫儿回到山海会馆的房间,还没等换拖鞋,电话就打回来了,她接起笑道:“今儿办事效率挺高啊!”
“小姑吩咐了,那还不得麻利儿的。我昨晚一宿没睡,刚睡仨钟头,就被你电话吵醒了,现在这事儿又办得利索,小姑给点儿奖励呗?”
“后天昆州有笔生意,油水不小,你替我去吧!”
“哎呦,小姑,你这哪是奖励啊?西南是三叔的地盘儿,你去当然没事儿,我去伸手,他还不得给我剁下来?”廖江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