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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那句话: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行了,这事儿别讨论了,没用,顺其自然。”唐中峰见易素梅准备喝茶了,起身走向书房,“唐易,正好有件东西拿给你看看。”
“没心没肺!”易素梅喝了一口茶,冲着唐中峰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唐易凑过去,揽住老妈的肩膀,“妈,其实爸也是怕您憋闷坏了。”
易素梅放下茶杯,戳了戳唐易的胳膊,“在这一点上,你是不如你爸!”
说话间,唐中峰碰了一个一尺多宽的大锦盒出来了,放到茶几上之后,打开了盖子,而后,又在茶几上铺了两层报纸,才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件青铜彝,高约十几厘米,口径二十多厘米,三足兽纹。双耳连接彝身,是一对展翅欲飞的凤鸟,凤的首颈为耳,凤身纹饰在彝身铺展。
第1145章 高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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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件凤耳兽足彝,虽说纹饰很清晰,但是布满不同颜色和层次的锈迹,像是生坑的东西。√
生坑的东西,一般是指出土的东西,与之相对的熟坑的东西,是传世的东西。
这出土的东西,它再怎么比,也比不过传世的东西。就算是青铜器,虽说有的收藏家偏爱翠润或者黑漆、甚至还有七彩一般的锈色。但是这传世青铜器毕竟是少之又少,那种熟润的包浆,还是更为难得。
再者,青铜器这东西,买卖上限制非常多,出土的东西,现在一般人不太敢动。
唐易仔细看了看,“爸?这东西哪里来的?造型有点儿商彝的感觉。”
夏鼎商彝,表面上是指夏商时期的青铜器,但泛指珍贵的古玩。这也是因为夏商时期的青铜器年代久远,最是珍贵。
而且,鼎和彝,合称鼎彝,是礼器中地位显赫的器具,典型的庙堂之器。
彝本来是酒器。在青铜器当中,兼具实用器和礼器功能的东西很多见。但这件凤耳兽足彝,造型相对少见,定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不过,这只是从造型上来说。
“这东西,是五德斋你张叔收来的。你也知道,他虽然精通玉器,但是青铜器拿不太准。这件,有点儿开门,不过这像是生坑的东西,他不敢乱找人看,就寻思着让你看看。我说你还没回来,他就先放我这里了,说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看了再说。”
五德斋的张七星和唐中峰关系很好,不然哪能轻易就把这样的“重器”留下。当时,就是张七星收了那件玉刚卯,而且为了帮助唐家以高于市场行情的价格收的。
锦上添花人人有,雪中送炭世间无。这份情谊,唐中峰一直记着呢。
唐易皱眉道,“看来张叔收来的钱不多?”
“这个他倒是没说,只说让你帮忙看看。我也没具体问。”
“这是件手段极高的仿品。而且这主锈色做得青翠苍润,兼带多彩锈色,这般高手,除了陈澄之,我还真想不出别人来。”唐易接口道。
“赝品?”唐中峰一愣。这造型虽然少见,却有点儿开门,他本来是觉得应该是真品的。但是,唐易这么一说,他当然也是信的。唐易的眼力不容他怀疑。
唐中峰沉吟,“这样,你张叔不是外人,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五德斋,问叨问叨。”
唐易点点头。易素梅见爷俩探讨“业务”,倒是没插嘴。
第二天上午,唐中峰和唐易爷俩儿带着东西,到了五德斋。
“唐易回来了?”张七星笑呵呵迎上了,“你们爷俩一起来,我可得把最好的茶拿出来。”
唐中峰和唐易笑着打了招呼,坐下了。三人喝了几口茶,张七星才道,“唐易看了东西了?”
干什么都得有个节奏,张七星见他们拿着东西来,自然知道唐易是看过了,而且两人一起来,多半不看好。但是他还是先上茶尽了敬客之道才问。
“张叔,咱们还是里边说吧?”唐易应道。
三人本来是在店里外间的八仙桌喝茶,听唐易这么一说,张七星连忙招呼伙计把茶盘端到里间。
关好了门,张七星看了看唐易,“不看好?”
唐易坐下之后,点了一支烟,想了想,“张叔,这东西,按说就当真的卖,我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看出来。”
这话自然是说赝品了,但是说得好听,而且其中一个隐含的意思是,这作假的水平太高了,也就是想问问张七星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张七星皱皱眉,随后说道,“这是个熟人送来的。这个熟人,是金镇的,平时老往我这送玉器,东西一般都对,所以建立了长期关系。这青铜彝,是他上周送来的,说是运河故道挖出来的。”
金镇,是与山州相距不远的一个地级市的镇,靠近运河,而且历史悠久,是以说起这个镇的时候,都不带说这个地级市的名儿了。
唐易一听,这东西的锈色,虽然像是水坑锈,但显然不是河道挖出来的老东西,以他的判断,也就是这两年新做的东西。
这个锈色,是鉴定青铜器的关键。因为传世太少了,所以绝大多数都是出土,还有一种,就是水里泥里打捞出来的。
有一种水坑锈,因为色彩斑斓,所以行里人喜欢称之为七彩。这件凤耳兽足彝,大抵就是这个情况。正因为水坑锈相当难以仿造,而且这件又这么逼真,唐易才说非高手不能为之。
“张叔,我冒昧问一句,这东西你多少钱拿的?”
“他开价一百万。这个我倒是留了个心眼儿,先给了他一万块钱定钱,而且草签了一个小协议。说先卖卖看,确定了卖家再联系他。如果找不到,再还给他,如果出现损坏或者丢失,我就赔给他一百万。”张七星说道,“他当时犹豫了一阵,便也同意了。”
这样的东西,不是随便就能交易的。张七星的办法,古玩行里倒是不鲜见,多是应对一些基本能拿得准、但是却不好出手的东西。不过,这如果要是退还,那这一万块钱,可就要不回来了!
而且,这个办法一般是熟人之间。这里面还有一种情况,如果现并能确证是假货,那这一万块钱,铁定还是要拿回来的。
“这东西,你说要找明确的毛病,还真是不好找,不过有个地方,像是留下了点儿尾巴,但是得动刀刮去点儿锈才能确证。”唐易想了想说道,“现在不能动,不然说不清楚。不过,要是当着他的面儿动,万一动刀刮开之后没有问题,可就麻烦了!”
这件事很棘手。如果唐易也只能这样,张七星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但是,如果真如唐易所说,当着人家的面儿动刀,却不是问题,那么这一百万可就得给人家了!
张七星沉思了一阵,“这样吧,唐易,我先约约他,看他什么时候能来。之后咱们再商量一下。这个人和我关系比较久了,或许给他说明白了,也不用真的动刀。”
第1146章 照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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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想了想,“张叔,这东西是赝品是肯定的了,当然不能留。这一万块钱,也是您做生意的辛苦钱,也不能不要。根据我的观察,动刀刮开之后,应该有五成的把握出现问题。”
张七星点点头,表示了然。
这相当于一场赌博。如果那人耍无赖或者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赝品,就只能刮开,但是却只有五成的胜算。赢了,东西退回,还能要回一万。但是输了,你破坏了人家的东西,就只能要了,也就是说,再补九十九万,花一百万买一件赝品。
当然,如果知假卖假,甚至再想方设法做一个局蒙其他人,说不定花一百万,还能赚几百万。但是张七星不能够。
对于货主,张七星是想先礼后兵,先说出来,看看那人怎么说,如果顾念之前的关系,说不定就退钱拿着东西走人了。
张七星拨出了电话,很快就通了,“老武啊。”
挂了电话,张七星告诉唐易,这个货主,姓武,有个外号,叫武串子。一来他干的就是串来串去的活儿,二来,他喜欢玩儿文玩串子。巧了,他这会儿正在山州,说上午有笔生意,中午有个饭局,吃了午饭就能过来。
“那好,张叔,我也吃了午饭过来。”唐易应道。
“这个?”张七星面带犹豫。这里面有点儿事儿,唐易来,自然能帮着说,但是一旦有买卖双方两人之外的人,那武串子是不会轻易承认是假货的,或者说,撇开假货的事儿不提,这一万块钱,也不太可能退。
因为有外人在,传出去,可就坏了他的名声。
唐易明白张七星的犹豫,但是如果他不出来,那人又不听张七星所说的,这事儿就很难成。就说最后一步赌一把,张七星也不知道那有问题的地方在哪里,告诉他,他也未必能处理好。
唐中峰看了看他俩,“这样吧老张。你们进里间说话,唐易在外面等着,如果武串子不肯退钱退货,你就悄悄拨下唐易的电话,然后唐易就当是找你,直接敲里间的门,你看怎么样?”
唐中峰自然也是想全力帮助张七星的。
张七星最终点了点头。
下午两点,武串子来了,唐易正在古玩街上溜达呢,见这个像是外地人,等了一会儿便进了五德斋。
果然,伙计告诉唐易,老板和一位武先生进里间了,并且吩咐他,如果唐先生来了,先在外间等着。
过了十来分钟,唐易的手机响了,一看,正是张七星的号。
唐易上去敲门,张七星亲自开的门,“哎呦,唐先生,我这里有点儿事儿,怠慢了。”
这凤耳兽足彝就在桌上摆着呢,唐易看了看,笑道,“张老板,你的事儿不会是这个吧?”说罢,不待张七星应承,便上前仔细看了起来。
武串子是个光头的中年人,一看唐易上前,倒也没拦,一屁股坐在了沙上,摩挲着光头,一副不忿的样子。
“这东西仿得不错。”唐易看完,抬头对张七星说道。
“什么?!”不等张七星说话,武串子先站了起来,“你干嘛的啊?”
“老武,这是我的朋友。”张七星笑道,“这可是真正的行家啊,唐眼唐易,听说过吧?”
武串子重新打量了一下唐易,“你就是唐易?听说是比较年轻。”
“幸会幸会,贵姓?”唐易转头伸手向武串子。
“免贵姓武,武松的武。”武串子伸出手轻轻一握,接着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张老板,您这不是给我玩一手双簧吧?合着您请了唐先生专门来戳我是吧?”
张七星赔笑摆手,武串子却又接着说道,“不管是谁?古玩圈的规矩得讲吧?说实话,您那一万块钱,我还真没看上。但是这东西,好东西!您耽误我这么多天工夫,我早倒给别人,早见钱了,钱生钱,我这少赚多少钱?现在您倒好,一句不要了。不要了就不要了吧!第一,一万块钱定钱,您还想要回去。第二,您说这不老不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先生,别急。”唐易掏出了一支烟递给武串子,武串子到接了,唐易要给他点上,他躲了躲,自己掏打火机点上了。
唐易也自己把烟点上了,“我要说出来这不老不真的凭据,咱们是不是还得照行里的规矩来啊?”
“这没问题!”武串子吐出一口烟,“不过,咱们丑话说前头,什么不自然、感觉不对之类的话别说,我要的是实打实的凭据。”
张七星脸色一变,武串子先把话堵上了。唐易也说过,这东西仿得水平太高,要说实打实的凭据,表面上没有,得刮开。
张七星看了看唐易。
唐易笑了笑,“武先生,您这是难为人了,实打实的凭据,光看可看不出来。”
“唐先生,我知道你的名气。我和张老板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但是,既然做古玩,就得讲规矩。要是规矩都不讲了,那这朋友还有的做么?规矩都不讲了,名气再大,他也不能让人信服!”武串子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唐易沉吟了一会儿,“好!武先生,那咱们就来真的!”转而看了看张七星,“这东西出了问题算我的!”
“那可不行!”张七星连连摆手。
“张老板,您也别演得太用力了。唐先生不就是您找来的么?再说了,我听说唐先生财大气粗,不会在意这百八十万的!”武串子突然冷笑道。
唐易朝张七星点了点头。张七星也被这话呛着了,哼了一声坐回到椅子上,不再说话。
“武先生,就像您说的,丑话说前头,要找真凭实据,我得动刀,这青铜器上的锈得破坏掉一块,要是不老不真,这破坏了,您得自己担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