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天月明,蟾宫可见,东方傲天走出芦棚,揉着疲惫的头部,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你真的不因为失去胜利而气恼吗?”傲天回头看去,却是英湘洛也款款走出芦棚,月光下照,映衬着英湘洛越发素雅动人。
“失望总归是有的,但是还不至于气恼,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回去更加勤奋的修炼才是正途,我说的对也不对?”东方傲天走上前说道。
“倒是有理,只是道理谁都懂,可是能够依照这些道理过好人生的又有几个?”英湘洛抬起头望着明月说道。
“大世之争,各凭本事,如果因为一次的失败就丧失了争雄的勇气,那也算不得什么天骄了,并且此次历经红尘,我感觉自己需要知道的东西还有太多,所以我们四人请求家族让我们能够在人间再历练一年,之后回到家族再接受进一步的训练和学习。”东方傲天笑着说道。
“好,我会在这条道路上见证你的进步的!”英湘洛转身向芦棚内走去。
“英姑娘,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英湘洛听到傲天的问话不由停下了脚步。
“不知怎的,每次靠近姑娘,我都,都感觉,很亲近,不知,姑娘是否也如此?”东方傲天说到此处也不由有些停顿。
“我,我也有些。”英湘洛话音未落,身影已经转进芦棚。
夜色渐浓,赵沐风告辞众人走向自己的芦棚,行至半路,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芦棚之上,举酒向月,那人也注意到了沐风的到来。
“沐风贤弟,上来陪我喝一杯吧!”归涂看着下方眼神清澈的少年开口相邀。
赵沐风听了倒也没有拒绝,踮脚跳上芦棚,接过归涂递过来的酒杯,小口小口的啜饮起来。
“沐风啊,这一次的论道有什么感受?”归涂看着稚气未脱的少年突然有些羡慕于他。
“唔,这天下,能人辈出,简直是,太棒了!”沐风歪着头想了一下回答道。
“哈,这怎么棒了,那么多比你厉害的人存在,你就不能成为天下第一了。”归涂为自己倒满一杯酒说道。
“不是啊,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厉害的人啊,但是我可以和厉害的人成为朋友,可以学到很多厉害的东西,可以见识很多厉害的东西,那样我就很满足了。”赵沐风小口喝了一口酒说道。
“你就没什么更大的愿望吗?”
“我最大的愿望啊,就是能够和爹爹、娘亲团聚,能够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沐风提起这个不由摸了摸额头的墨玉,自从致心诀突破之后,里面的灵象也消失了,他也不能通过墨玉再次看到父母的灵象了。
听了沐风的话,归涂彷佛想起了什么,血色的双眸望着天上的明月,沉吟无语:“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愿望,你一定会实现的。除此之外呢,还有别的吗?”
“如果还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提升修为,去保护我在意的人,去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吧!”
“我也很想见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界,充满各种妖怪的妖界,天神存在的神界等等等等,可是现在我却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只能被困在此间。”归涂的眼中也多了一丝落寞。
“那你忙完了事情,我们一起去吧!”
“一起去?”看着沐风诚挚的目光,归涂突然笑了起来:“好啊,一起去!”
明月夜,酒满樽,有约两人结。
第一百二十章 情为题坐而论道()
天公作美,寅时两刻,金乌东升,柔和的阳光就已经将万物染上一层金辉,惠风和畅,晴空如洗,青丘山论道台周围的层层祥云之中早早坐满五洲修士,沐风自然是跟着何以和胡沧怀也早早落座在其中。
放眼望去,赵沐风果然看见傲天等人也都按照之前所安排的位置坐落其中,用以防范意外。
但听得钟磬相和声中,轩辕落山和其余诸位共乘车辇自空中徐徐落到红台之上,那主持论道的侯刚仓羽大袖飘摇之间,一步一步,踏上虚空。
“今日为坐论,始于日升而终于月出,所有在座出神入化境界者全可上台讲道,只要言之有物,皆可获得一份谢礼。而今年十派掌门共同商议的论道主题是——”仓羽将手中的金榜猛然掷向上空。
那金榜在空中化为一道流光,宛若笔锋,竟是以青天为纸,朝阳为镇,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祥云中的修士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就都看到一个面向自己写成的“情”字!
“情之一字,各有所解,于我等修士更是所言良多,今日就请诸位各倾所学,为五洲修士的道途再写新篇!”仓羽说话间,单手向地,随之缓缓抬起,宽广的论道台中央在仓羽的控制下出现一块不断拔高的圆台,最终定在九丈余高,其上正好可以容一人端坐。
“还望各位道友勿要藏私,畅所欲言!”仓羽说罢退回红台作为,那参天的讲道台若通天之座,虚席以待。
如果说武论是对年轻一代修士的资质和修为进行检验和选拔,那么坐论就是百家思想的碰撞,是不同大道的交流,当然更是年清修士一次感受不同道途,从而为以后踏出自己的道,从而走出出神入化境界,飞升仙界的契机。
可以说普通的修士听过坐论和没听过坐论的,在突破出神入化的时间上至少相差十年,而这十年,极其重要。
凡人只道修仙享长生,却不知若是踏不出人间,飞升仙界,即便是世间法尽头的修士的寿元也不过三百载,最后任凭法力通天,也会身死道消,与凡人一般尘归尘,土归土,岂不痛哉。
仓羽离开之后,红台之上的十派掌门自然稳坐如山,毕竟这开头谁来都有伤和气,故而还是让给其他修士了。
没过片刻,一袭青衣上绣百草的中年男子踏空而上,行动处有青光成云,托其步履:“青谷药庐冯乾珍就抢登一步,抛砖引玉了。”原来这人正是冯嫚珊的父亲,青谷药庐的门主。
“情之一字,对于吾医家一脉不可或缺,所谓悬壶济世,医者仁心,不矜名,不计利,然不可忘情,忘情者,心无所寄,何谈挽造化,立沉疴……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故言医之为道,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致其得,非情不能贯其道。”冯乾珍无愧乎医家之大者,从医者之情入手,讲求以仁心之情追求大道,讲解之时,但见灵气流转,鸾雀相鸣,有异象而成,不仅是医家弟子,就是许多其他门派的弟子都获益匪浅。
冯乾珍说罢回到座位之后,上去讲道之人也开始络绎不绝,一时间百家争鸣,曲高和众,更是引得诸天异象,但见有莲花朵朵,颜色各异;飞天道道,形态多姿;乐音阵阵,怡神悦耳。
不知不觉台上讲道之人已经有数十之数,除了红台之上的十派掌门,大多数的出神入化境界的圆满的修士都已经上论道台讲过了自己的领悟,待到最后来自净魂寺的方丈讲述完慈悲渡化之情后,但见无量佛光中,有善男女齐声梵唱,包含无量功德。
红台之上的十派掌门也终于有人踏空而起,火红的袍子仿若天边的云霞,所过之处,有七彩虹桥,凭空而出,正是妙音观鸣筝观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流离客,几人无相思苦。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此情可为赋!”抚筝而歌,鸣筝观主一曲唱罢,灵蝶纷飞,引得诸般情丝,当个是说不尽的婉转悠扬。
当鸣筝观主回到席位,玄难大师一步踏出,但见泡影流转,下一刻玄难大师就出现在了讲道台上,却是菩提寺神行之术梦幻泡影。
“入我佛门,断三千痴缠,然此之非谓无情,而是大情,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此情,心系众生,佛法三千,有无量功德,善男女凡持我佛在心,当行善积德,修无量功德,飞升婆娑世界,极乐净土……”玄难大师徐徐道来,精深的佛法造诣让在座之人直接感受到佛法的博大精深,佛门之情,以自身之所行,所思,修无量功德,渡化万物,以大慈悲,行己身之至善,玄难大师讲法之时,有八部天龙众之影像环列,天花坠落,飞天共舞,无愧天下佛门之首。
继玄难大师的慈悲之情后,郁清云脚蹬祥云,也走上讲道台:“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天之至私,用之至公。世人皆知天地长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凡我修士,莫执着于红尘情爱,当以至情,证大道,升仙界。太上忘情,非为无情,昔盘古开天,虽死无悔,于己身无情,于苍生则是至情,至情者,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天地亦仁,万类竞自由,吾等修士所求,不过此等忘情。”郁清云则是从道门最耳熟能详的太上忘情切入,但见得祥云莲花纷纷而出,更有锦鲤浮空,腾跃不息。
“情之所在,唯有一剑,剑修一途,纵有千难万险,但求一剑破之,剑,百兵之君,当以胸臆养之,此之为极致之情,剑有通灵,亦有人情,悲喜相关,乐忧共享。化白虹而切玉,扬紫气落干星。锷上多多芙蓉动,匣中皑皑霜雪明。一剑光寒九重天,我以豪情胜金仙!”问剑宫的南离居士周身剑吟阵阵,那讲法异象也化为诸般剑气纵横,直冲云霄,让在座的但凡用剑之修士都在剑道之上各有感悟。
沐风自然也是心有所得,背上的萧瑟若有所感,有萧萧剑鸣。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情三千各有所取()
“情之所在,吾倡导之,为兼爱,为非攻,修行一途,与天争,与地争,与万类争,吾等众生,何其渺小,怎能再相残以兵刃,当兼相爱,交相利,畅快天地,结交四海而纵横宇内!快意恩仇,腹中有惊雷滚滚,为不平而鸣,一载江湖行,十年修行梦,情之所在,俗世红尘,仙人,仙人,欲为仙,当成人!不入红尘,不知情之重也,不出红尘,不知情之深也,吾辈修士当取舍随心,而莫相逆,如此,大道可成!”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长的一团和善的公尚过竟然讲的是最慷慨激昂的侠义之情,引得无数少年热血沸腾,恨不得纵马江湖,快意恩仇,谱写一曲轰轰烈烈的传奇。十派掌门已经上去了五位,可以说是让在座之人各有所得,大道不同,各有取舍,却也是一片和谐。
“情之大者,为国为民,此吾等儒生所求者也,然则何以为情,吾言:修身也、尊贤也、齐家也、治国也、平天下也、继绝学也、开盛世也。”此次代表未名书院的却还是儒门四君子之一的舒情,一袭深衣,一顶方冠,挥洒之间,尽是君子风范:“修身,则道立。尊贤,则不惑。齐家,则知微。治国,则展所学。平天下,则万民之报礼重。继绝学,则无愧于往圣先贤。开盛世,则证己身之大道。此之为至情,归于二字,曰:明诚,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然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愿各位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笃学尚行,止于至善!”
经纶之音流转,说至酣畅之处,仿若有往圣之身影于天地间踽踽独行,为苍生、为天下,弃长生于不顾,驾车周游,辗转流离,开宗立派,谋划太平,此之有名,为衍圣公!
一番讲道,早有儒生泪流满面,慷慨而歌,就算不是儒门修士,也平添了几分为国为民的胸臆,沐风因为和游方有过几次接触,对儒家的经世之学可以说还是万分佩服的,不过要是让他上,他断是不肯的。
舒情刚下,金冠黑袍的李斯脚踏虚空,步履生云间踏上讲道台:“人之所情恶也,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情,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婬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