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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老者,白衣似雪,发髻之下还有数缕银丝分落脸颊,逸动飘来,似仙人下凡一般。
李谡有些愕然,问道“前辈,高手走路是不是都没声,你离我不过三步,都未曾发现你”
老者闻言,顿时失笑,道“哈哈,你这娃娃有趣,这是独门步伐,倒是吓着你了,在下吕岩,你叫何名?听你话语,甚为在理,老道我也对先秦练气士略有几分研究,不如一同坐于园中研讨一番”
“哦,我叫李谡,剑南嘉州人士,凭口瞎说的,我也不大会”李谡委婉拒绝道。
吕岩听闻,却是不恼,笑道“既然如此,见面即使有缘,我们不聊这个了,你是嘉州人士,是李祖隆亲戚吗?”
李谡摇了摇头,虽然李祖隆已经默认他这远房侄儿,不过人总有几分埋藏在内心的倔劲,坦诚道“不是,我是来躲难的”
“哦,时辰不早了,老道也要睡觉了,你且早点歇息吧”
言罢,吕岩飘然远去。
“喵个咪的,这怪老头,大唐这些道士一个比一个怪”
李谡啐了一句,转身想回房睡觉,却是看见一人低头缓缓走进了院内,恰是李磐,看着他,高兴道“李磐,这么晚你不睡觉?”
“睡不着”李磐有气无力道,耸搭着肩,走到椅子前,失魂落魄坐在上面,又猛摇了摇头,怒啸一声“啊!”
“你鬼叫什么,就祁钰的事?”李谡静立其身边,问道。
“这事复杂,不说了,说了心里更气”
他的模样,却是勾起李谡好奇,追问道“李磐,说说呗,难不成还有啥大秘密不成“
李磐闻言,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叹道“知道太多,就越烦,这事儿甭管了”
“对了,你打算咋办?青城派那静因凶名在外,张氏兄弟可是他的两个徒弟,此人贪财,贪色,你自己小心点”李磐望着,认真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帮我,这份情义无价”李谡谢道。
蓦地,李谡记得刚才老头就是走的正门,问“刚才你进来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服老头,叫什么吕岩的?”
“没看见什么人啊?”李磐道,忽然惊呼一声“吕岩!吕祖,他是不是鹤发童颜,身材很高”
李谡点点头。
李磐立时躬身长起,走到李谡面前,目光如炙,叹道“哎,兄弟诶,纯阳吕祖老人家你都不认识,你没给他拜师,他指点你没有?”
李谡登时怔傻,巍然不语,心中暗呼失策“吕洞宾啊,传闻他能瞬息千里,武功出神入化,身份更是高贵无比,大唐国师,真是一颗大腿啊!”
二人闲聊一会,却是各怀心事,散了。
三日后,李谡离开了李府,在他看来李家挺神秘,暗地里似乎在酝酿什么大事,他这小胳膊小腿,参合进去必定没有好下场,真气能够动用后,连忙道别。
官道上,李谡骑着一匹快马,肆意狂奔,心中忐忑不安,有一股很强的危机感在心中泛起,黑虎寨虽然有些兄弟,不过武功比他还水,唤来也是寻死。
心中不祥之兆愈发强烈,他不由加快了速度。
“驾,驾”
李谡拼命的驱赶马儿,要到的地方正是天峻峰黑虎寨,那里虽然荒废,不过山高路陡,隐居好地方。
林**上,蝉鸣雀叫,不知为何,今日天空阴云密布,空气闷热无风,令人心烦气躁,必定有一场暴雨袭来。
“愈…”
李谡勒紧缰绳,警惕看着三丈外傲立马道中间奇装青年,只见他高约七尺三寸,手持一铁棍,身体强壮无比,尤是头顶将发束成一条大辫子,并非唐人,而是一名党项羌人。
“簌簌”
马道边上一颗大树上,跃落三人,为首正是静因。
另外一人身材矮小,瘪嘴薄唇,正是当日李家庄手持匕首杀手,西南武林赫赫有名的杀手,土狼。
最后一人背负箭筒,双臂极长,极壮,手掌宽厚异于常人,身材粗壮,棕发碧眼,恰是一名突厥人。
李谡见状,虽有心慌,却是努力平复心情,双眸死死盯住面前四人。
“一人必定是箭术高手,那晚在落草坡射出一箭应当是此人,若是我调转马头逃跑,估计要被射个透心凉了,往前冲去,党项羌人手中碗口粗的铁棒必定扫断马腿,到时候,插翅难飞”李谡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着退路。
“退无可退,唯有一战,博得生机”李谡满面坚定之色。
“臭小子,你杀我徒弟,怎说”静因却是不急,戏虐笑道,脸上哪里有丝毫丧徒之痛,更是在谈条件的商人。
“哦,呵呵,久闻静因道长大名,正所谓人死鸟朝天,坏蛋活万年,要取小爷性命,手底下见真章吧”李谡喝道。
静因贪财,李谡无钱,静因贪色,李谡只有个老婆,万不能戴绿帽。
“哼,大言不惭,区区蝼蚁,你们给我拿下他,我要好好的折磨死他!”
“驾!”李谡右腿侧踢马腰,马儿立时嘶鸣,奔跑起来。
不过短短三丈,马非良驹,爆发力不足,速度不快,跃过四人,乃是天方夜谭。
羌人條然左脚暴踢铁棍底部,顿时“呜”一声,铁棒急起,双掌紧握,横立空中,强健的右腿朝后笔直一瞪地面,摆开腰马,虎啸一声“吼”,正是党项羌人惯用落马招式。
“喵个咪的,怕真是打不过这几人,但边上有一片农田,只要能穿过农田,对面就是一坐山,嗯,就这么办!”李谡骑马双眼却是不闲,瞥向四周,却是发现一条活命生机。
“驾”
李谡继续策马奔腾,耳边传来风声,离羌人还有丈余,双脚猛的松开马镫,整个人腾身跃起丈高,空中腰身矫健一扭,使出一个鹞子翻身,匍匐滑行,冲向四人。
“叱”
羌人挥动铁棒对付奔来马儿,李谡霎时少了一份压力,不过正滑行空中,却是见那突厥箭手搭弓,手中大力掷出一个黑色物件,飞速旋转着砸向突厥箭手。
半霎后,黑色物体正中突厥箭手面门,登时血如泉涌,脸开了花。
“啊,杀了他,杀了他”突厥人满脸是血,巨疼无比,一颗眼球恰被黑物砸中,爆裂落出眼眶,悬在面门之上,恐怖至极。
“咻”
“咚咚”
一颗圆滚滚的人头落地,伴随的还有“滋滋”声咋起,突厥人脖颈血如泉涌,出手之人赫然是静因。
“呵呵,没用的番人”静因冷漠道,手中绿柄青峰,竟是未沾点滴血液。
静因最后一个字未了。
李谡却是滑空,双手成拳,自上攻下,使出野路子朝矮子攻去。
“咻”
矮子身体虽矮,绝非善茬,手中匕首掠空一扫,寒芒似那霹雳一般划向李谡腹部,拳势顿止,吓得他赶忙虎腰一扭,旋转着落在地上。
未及喘上一口凉气,背后传来“呼呼”声,他急忙闪身侧躲。
“彭!”
羌人铁棒猛扫落下,却是落空砸在了松软泥土中,露一个深壑。
“我要活的!”一旁静因笑道,丝毫没出手的迹象。
李谡全身寒毛倒竖,面露狰狞之色,反臂一肘,快逾星火,“咔嚓”一声,抢先一步击中羌人下巴。
李谡手肘传来生疼之感,却是面色一喜,因为羌人已然倒飞三米,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想不到老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不过片刻,李谡已经解决两个杀手,心中升起一股自信。
但边上最为神秘,最为厉害的静因却是未动,面露奇诡笑意,抱剑环胸,似死的人,并不在乎。
土狼站在原地,蓦地,直接撒腿便跑,霎时消失不见。
“见势不对,立马撤退,呵呵”静因淡然笑道,立时满面沉冷,看着数尺外凝神待敌的李谡,道“你杀了我三个人,这笔帐怎么算?“
“算你姥姥个嘴”李谡大骂一声,转身拼了命跑向农田。
“哈哈,有趣,你以为能跑掉嘛?”静因大笑一声,疾行追去。
两人似在玩猫捉老鼠,李谡奔跑在田间地头,不时回首张望,却是心中一凉,这道人速度比他要快,不及三息怕是要被追到,对付他,李谡并未有这股信心。
“喵个咪的,这次要死了,若曦那长腿我都没玩够呢”李谡边跑边碎碎念。
蓦地惊雷乍响,下起雨来。
倾盆大雨落下,豆大雨滴打在李谡面无血色的脸上,他不想死,后面的静因就是催命符,一旦被追上,死亡不过咫尺。
“扑通”
眼看就要穿过农田,慌不择路的李谡跌倒摔进了满是生机盎然的稻田之中,他的身体压倒了一片秧苗,泥水从他的脸颊流下。
“完蛋了”
李谡心中升起一股幻想,这里有绝世隐居的高手出来救他,或是静因网开一面,放过他。
不过,冰冷无情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不跟你玩了”静因剑指李谡,冷道。
“你要杀我?”李谡咬牙切齿道。
静因抿了抿嘴唇,伸手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庞,阴鹫的模样,让李谡所有幻想都破灭。
“我这个人很公平,杀人偿命,去死吧”
““哧哧”
数声过后,李谡仰倒在了柔软的稻田之中,双眼怔怔看着天上落下的雨滴,四条伤口,四条血痕,手脚筋皆是被静因削断。
第18章:峨眉风波(下)()
奇迹没有出现,荒郊野外,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雨滴似帘柱一般,遮天蔽日,宛如漫天箭矢击在李谡身上。
大雨倾泻而下,稻田中的水越积越多,淹没了的李谡的身体,他努力挣扎将脖颈仰躺露出水面,呼吸也越来越弱。
良久后,雨势渐缓,农田中的水溢出田坎,汇成涓流“哗啦”流淌不息。
“婆娘,快点拿锄头挖排水渠,哎呀呀,这里的秧苗被风吹倒了”
稻田上传来农夫焦急之声。
李谡全身冰冷湿透,却是并未放弃生存斗志,使出全身力气,力竭声嘶,呼喊道“救我!救我!”
言罢“噗通”一声,李谡失去了意识。
田坎上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农夫闻言,扛着锄头疾步跑向声源之处,看见压塌秧苗里的李谡,立时扔掉锄头,跳进田中,将其环抱而起,朗声道“婆娘,快来,这里有个人,伤得极重”
清晨,火红的烈日从东边升起,农家小院之中,一名中年农妇坐在一个泥罐前,扇着蒲扇煎药。
“呼,我这是在哪里?”李谡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看着土坯房发着呆。
屋内干净整洁,不过家具不多,墙角堆满犁耙耕具。
“嗖嗖”
中年农夫拉开帷幕,疾步走进屋内,步履矫捷,轻快,身着粗布麻衣,眉宇间露出不符身份的英武之气。
“你醒了,别动,你伤得极重,还是安心静养吧”
李谡四肢经脉虽断,头腰却是无碍,侧脸一看,露出真诚笑容,道“谢谢,不知大哥何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中年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谡,叹道“哎,你是被仇家所羞辱的对吧,他为何不直接将你杀死,这伤口我看了,锋利如斯,平整光滑,一招四剑,剑南道里能做到的人不多”
李谡听言,眼眸中闪过痛苦之色,回忆起那静因那一剑,猛厉匹练,快若电闪,未及他出招,那一剑就直刺心门,他本能伸出血肉双拳想要以此抵挡,绿柄青峰却是霎时一转,连挑两剑将其手腕双双削破…
“经脉断了,但是命保住了,不过也等同废人,苟活残喘,哎”李谡胡思乱想着。
死亡并不可怕,但李谡不愿窝囊死去,他还有很多执念,支撑着他,挣扎求生。
良久后,中年看着默然转身离去。
李谡寒心酸鼻,双眼通红,想要起身看看自己四肢伤势,却是动弹不得,激动的扭动腰身,木床登时“嘎吱”作响。
蓦地,帷幔拉开,中年听闻声响,大步流星,窜进屋内,道“别动!你四肢经脉已断,不过倒是发现及时,我却是懂得接骨顺经之法,我已查看你的真气,却是不俗,再以真气温养破损经脉,与从前无异”
“你说我还有救?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无亲无故,是不是你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李谡情绪一下激动起来,质问道。
这自然是故意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李谡已如惊弓之鸟,对任何人都感觉不放心,即便是眼前的中年。
“小兄弟莫激动,在下曾经军中服役,一次攻打土蕃战争中,偶然救了一名姓孙的大夫,他感恩与我,便是教了几手医术便我回乡之后有个谋生手段”中年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