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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萨恩克却并不是如此的想。
她想,若李谡如今能够视物,能够看见站在她面前的竟是自己,她便会明白,身为胡人血脉,长相充满异域风情,即使他在过去的日子,心里如何温热,如何渴望朋友,但世俗的眼光,还是认为他生人勿近,他除了蜀山剑宗的李鑫、李焱外,从没有半个朋友!
就像如今,李谡能够与他谈了这么久,也许亦全因适逢她双目受创,看不见他的真正面目,将他当作了朱少秋罢了!
然而无论如何,萨恩克心中仍有点感激李谡对自己的体贴,只是怕又会因心动而露馅儿,故还是压抑自己心中的感激,也刻意岔开话题道:
“是了,龙姑娘,你,本是纯阳宫的人,何以又会到了袁家镇?更被人重劲所创?”
他其实是明知故问!萨恩克在为李谡疗伤之时,早已感到她所中的刀劲,蕴含无匹的劲力,再结合打探所得来的消息,必然是柳霸天无疑,这亦是萨恩克竭力为李谡疗伤的其中一个主因,他觉自己若不提前渡江,或许能找到李谡,二人相互也能有个照料,他甚至可以抢先替她受柳霸天一刀!
李谡答道:
“是这样的,我此行远赴江南,是要办一点事,故才会路经袁家镇,想不到在渡江之际,却被一名神秘的绝世刀手狙击,才会弄致如此……”
“哦?龙姑娘要到江南,那真巧,我,也是正在前赴江南。”
萨恩克并没撒谎,只因依天机道人给他的地图所示,他若要找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宫傲,必须先赴江南。
李谡道:“原来朱公子也是前赴江南?敢问朱公子到江南所为何事?”
萨恩克本不欲对陌生人道出自己要对付宫傲的事,但今日与李谡再度相遇,自然一见如故,无所不谈,对于从没朋友的他来说,简直一生也没说过这么多话,更何况面前之人是她!
遂也不以为意,坦白道:
“龙姑娘,实不相瞒,我此行是要到江南找一个人。”
第768章:天意()
“什么人?”
“怒翻天!宫傲!”
隆!乍闻宫傲二字,李谡陡地一愕,全因她万料不到,这个自己仍不知其面目如何的男人,竟也要找宫傲,她呆了半晌,终于道:
“那实在太巧了。朱公子,其实我此行到江南,目的亦和你一样,也是要找宫傲!”
萨恩克毫无意外,脸色静如止水,他早就知晓李谡此行所为何事,心中飞速急思:
“她目前已经瞎了,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等她伤势好了,能见到我,或许能…”
或许能接受他无私且又默默的付出…
一念忖至,萨恩克问:
“龙姑娘,你,为何要找宫傲?”
李谡歉疚地道:
“朱公子,在下此行只是奉家师之命,一切也是家师的意思,他老人家缘何要找十二惊惶,请恕龙某难以明言。”
李谡当然难以明言,难道要她告诉萨恩克,她找出宫傲的真正面目,无非是想知敌在先,若一旦宫傲有何异动,她便可先发制人?
更遑论她出师未捷,半路上为了救一个五十来岁的摆渡人,遭柳霸天刀劲贯体,眼睛都瞎了,这等糗事,李谡当然不愿意告知旁人,且她故意信口开河,半真半假,无疑是在自保之虞,又在试探“朱少秋”。
“朱公子,那你又为何要到江南,寻找宫傲?”
萨恩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并不想欺骗李谡,只得道:
“我,其实也是受人所托,要我往找宫傲,以成全那人一个心愿。”
这一句,虽是萨恩克信口雌黄,唯却也非全属虚言;萨恩克确实必须先找出宫傲,才能协助李谡杀了这个神秘人,完成天机道人的心愿。
二人一时之间,竟然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谡脑海忽地泛起一个念头,道:
“朱公子,既然你我皆是要找怒翻天宫傲的同道中人,我俩何不结伴上路,好让大家也有个照应?”
这个本是上佳建议,唯萨恩克在听得李谡所言后,心中所思所想异常复杂,她本以为,李谡极可能是自己今生注那个“她”,但他又极为害怕二人一同上路,李谡会认出他的真实身份,到时候…
如是这般想,萨恩克一颗心不禁直向下沉,直向下沉!
他倏地一站而起,便向洞口行去。
李谡一呆,问:“朱公子,你……?”
萨恩克愧然垂目,道:
“对不起,龙姑娘,我想,我不能与你一起联袂上路……”
“哦?为何?”
萨恩克答:
“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只是……”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
李谡不虞这萨恩克的心绪如斯复杂难明,但听他欲言又止,似是异常为难,当下也不想令他如此为难,会意道:
“朱公子,无论你有什么原因不便与在下同行,龙某亦十分明白。”
“目下我双目受伤,不便于行,若你与我一道,恐怕有碍你的行程,你还是不用理我,独自上路去吧!”
萨恩克有点狐疑,不大放心地问:
“你独自留在这里,真的不碍事?”
李谡笑道:
“朱公子,你放心去好了!我绝不会有事的!”
萨恩克闻言,又定定的看着李谡,看着她那丝温暖的微笑,良久良久,他终于深深叹了口气,道:
“那……好吧,能够遇上龙姑娘这样的人,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只可惜我必须在有限之日内赶到江南,不能不走……”
“龙姑娘,我这里有些干粮,也足够你数日之用。”
“告辞了!”
一声告辞,萨恩克终于幽幽转身,步出洞口。
她终于走了。
霎时,偌大的山洞仅余下李谡一个,伴着她的只有一堆柴火,周遭顿呈一片死寂。
萨恩克走后,李谡不知怎地,心头竟不期然泛起一阵失落;说也奇怪,这个唤作朱少秋的神秘男子,尽管李谡仍未尝一见她的长相容貌,但心头却油然生出一阵无法言喻的亲切感觉。
“也许”李谡心想:
“一切也全因为他救了我吧?”
但他毕竟还是走了,宛如一个不解之谜走了,他和她的缘份,也许仅止于此……
李谡想着想着,又想到当日自江中自船头飞出的那名绝世刀客,只是此人披头散发,容貌她未觑清,且柳霸天所用的刀招并非黄金刀气,故一时半会李谡也未猜出他的来头,复又想到离家许久,远方的家人是否平安,一颗心竟是愈想愈是落寞;又想到如今自己双目受伤,也不积压如何继续余下行程,唯有强逼自己的心往好处想:
“李谡啊李谡,你在江湖上多番出生入死,区区两目之伤,又怎会难得倒你?更何况你在这洞内休息一夜,明天可能便会好过来了……”
这就是李谡!无论命途如何多舛,李谡始终对明天仍满怀希望!无论受到多么大的挫折,她的心,还是对人世、对命运满怀希望!
就好比当年她被多吉震碎全身经脉,再早前被静因挑断手脚筋亦未曾丧失苟活下去的希望…
困难只是暂时,想到这里,李谡不期然精神一振,正欲站起一舒筋骨,看看自己身上可还有其她部位受创,谁知不站犹可,她的人甫站起来,便已“碰”的一声撞着了洞顶!
却原来这洞洞高仅得五尺,故六尺昂首的李谡不撞着洞顶才怪!但这全因她无法视物所致!故即使是绝世高手,倘若失去双目,便如同被废了一半武功!
而李谡这一撞倒也不轻,虽未致头破血流,也撞个天旋地转,哎的一声,人已向后翻倒!
然而,李谡却始终未有向后倒下,缘于就在此时一双手蓦然从后而至,及时抵住其背门!
啊?这究竟是谁的手?
在萨恩克走后,还有谁会来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洞?
来的,到底是谁?
那原来是一双无限温柔的手,那亦是一双因常年练剑,老茧密布的手。
故即使李谡此刻无法视物,她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双独特的手,还有这个独特的人……
“朱公子?”
出乎李谡意料之外,萨恩克竟去而复返!
李谡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她与他今日只是萍水相逢,他走了还不及半盏茶的时分,她已开始挂念他了?
“朱公子,你为何去而复返?你……”
乍见李谡脸上那丝喜出望外之色,萨恩克却仍似一个心如止水的高僧,淡然地道:
“龙姑娘,少秋去而复返,其实是忽然记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萨恩克道:
“少秋长居北地,从没到过江南,此番往找宫傲,恐怕因不熟路途而事倍功半,若龙姑娘曾到过江南,那少秋若能得龙姑娘带路,实在不胜感激……”
是吗?这真的是她的原因?
抑或,萨恩克终于明白,他不能抛弃,也宁愿被李谡责难,冷脸以对也要留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
若他真的为了赶赴江南找宫傲,而撇下双目暂时失明的李谡不顾,那他对人之无情与绝情,真能过自己心中那关?
痴恋的人目下伤焦煎熬,在她双目复元之前,他对她有照顾之义!
故即使与李谡同行,可能会有碍自己达成心愿,甚至到头来李谡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但他也不理了,只因他放不下!
只是,萨恩克这番复杂心思,李谡又哪会明白?她只是无限感激地笑道:
“朱公子,你这次可真的找对人了,我确曾到过江南!谢谢你能折返,与龙某一起上路。在下如今既无大恙,为免有碍你行程,我俩何不立即动身,前赴江南?”
不错!与其呆在这无人山洞空等双目复元,倒不如早日上路,或许沿路会遇上名医亦未可料……
萨恩克微微点头道:“很好。时候不早,龙姑娘,那我们如今就起行吧!”
说着已转身出洞,李谡亦循着其脚步声,一直紧随其后。
他和她,为着难以解释的因缘,终于也一起上路了。
只不知,二人此去,又是否能成就一段宿世奇缘?
第769章:伪装者()
由于双目受伤,李谡无法驭马,故唯有买下一辆马车,就由萨恩克在前策马,载着她徐徐前进,二人就这样一起结伴上路,不经不觉,已走了三日路程。
短短三日路途,唯对于李谡来说,竟像走了三十日那么久。只因为,她原以为自己的眼伤会在短时间内痊愈,实情却是,她双目在这三日来还是老样子,也不知到何时方能痊愈。
故李谡仍活在黑暗之中,心头难眠有点苦闷,然而好一个李谡,即使苦闷,却没有丝毫心浮气躁,她一边趁这平静的时间,顿悟脑海中的金色剑意,二来,她也悄然将自己的容貌改变一二,且收敛气势,如此,她看似浑然不会武功,像个普通村姑,正所谓大隐于市,恐怕指的就是如此…
就连萨恩克也开始为她的眼睛担心了,她却仍没为自己操心,那份处变不惊的泰然自若,实在难得,反而,李谡操心的却是萨恩克,缘于不知何故,这数日来萨恩克一直马不停蹄,日夜赶路,甚至李谡有时候想投栈休息,萨恩克仍坚持上路,直至马儿也无法熬下去了,他方才停下来,但只是在客栈稍歇一夜,翌日清晨便立即易马起行。
彷佛他需尽快赶至江南方才罢休,彷佛他已时日无多,必须争取一分一刻的宝贵时间……
萨恩克何以如斯着急?
李谡深感好奇!只是也没细问,她只知道,萨恩克要找宫傲,绝不是只为成全其所托人的心愿那么简单,他一定另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
正所谓:
急事,要慢慢讲。
大事,要清楚的讲。
小事,可幽默的讲。
无把握的事,要谨慎地讲。
无发生的事,不要乱讲。
做不到的事,别随便讲。
伤害人的事,不能讲。
讨厌的事,小心地讲。
开心的事,看场合讲。
伤心的事,不要见人就讲。
别人的事,最好不讲。
自己的事,听听自己的心怎样讲。
现在的事,做了再讲。
未来的事,未来再讲。
如果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请一定要对我讲。
乐不可极,乐极生悲。
不劳而获无道理,劳而不获无天理。
交一友要千言万语,失一友只三言两语。
富贵如浮云,得失不须记。
以上都乃李谡几十年所悟出真理,故而,她在等,一切都需要时间来证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