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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个个神情更加慌乱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留下来陪这位公子。”一名女子忽然站了出来，如此说道。
第六章 春宵一梦（）
“姐姐！”年纪最小的那个小萝莉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像是留下的这个姐姐将要以身饲虎一般。
曾游看的很无语。
一个姑娘慌慌张张拉过那小萝莉，捂住了她的嘴，生怕曾游一个不高兴便翻脸。
这些个姐姐妹妹们不敢说话，眼神交流了一番后，诸人退下，留下了那个双十模样的女子。
曾游很好奇的盯着这个女子，她显得有些特别，他之前就看出了这点，别的姑娘惊惧、慌乱、无措、无助，但她却最为镇定。
“你为什么要留下？”曾游问道。
“总得有人留下不是吗？”她竟是反问曾游。
“不，我并没有说过。”曾游反驳。
“是的，你没有说过，但我们却必须这样做。你的那位师兄，做事随心，在他眼中命比草贱，你的意志并不代表他的意志，他若是不高兴，对我们不满意，他要杀我们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无论他对我们是杀是剐大概都无需寻求一下你的意见吧。”
曾游怔了怔，发现对方说得一点也没错，顿了一下，他问道：“你叫什么？”
“李穆渔。”这是一个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女子，一袭桃红色的水袖罗烟裙，披着软银丝坎肩，乌黑的秀发盘着一个云髻，叉着一根深红色的飞凤玉簪，别无花朵，洁白晶莹的耳垂上缀着两枚墨绿色的耳坠，如烟的眉黛下面，一双剪水双眸脉脉如春。
“你不害怕吗？”曾游问道。
“我为什么要害怕？”李穆渔轻轻笑着，如盛开的桃花，美丽而娇艳，并不俗气。
曾游愕然。
“其实我很害怕，非常的害怕，但是害怕又有什么用？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阻止不了的还是阻止不了。”李穆渔的声音柔柔淡淡，并没有显露一丝悲切，像是在说一个于己无关的事实。
“你说的没错。”曾游点头，曾经的他或许更加不堪，弱小不是什么罪，却也是最大的罪。
“公子似乎不太喜欢喝酒，不过，穆渔还是想敬公子一杯。”李穆渔起身为曾游添上一杯酒，她的十指纤细，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润泽无暇人看了非常着迷。
曾游并没动，看着对方，李穆渔很美，是属于那种越看越美的女子，她不仅让曾游感觉越看越美，还让曾游感到越看越有意思。
“我不是不喜欢喝酒，而是不会喝酒，你要敬我酒，我又为什么要喝？”
“因为，从今天开始，穆渔就是公子的人了。”
曾游的手微微一抖，定力瞬间到了失控的边缘。
“那你愿意吗？”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可并没想这么问，他还想着做大魔头。
“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李穆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挨着曾游坐了下来，紧紧贴着，曾游闻到一股幽香，这种香气似乎很特别。
她轻轻靠在曾游的肩膀上，悠悠说道：“其实像我们这样的清倌人，心中所盼的，无非就是遇到一个性情还算不错的豪客，与人做妾，毕竟我们都会慢慢老去，当容颜，又有谁会愿意看我们？
现在委身公子说不上好或者不好，但也可能会更好一些吧，毕竟公子不是普通人，是高高在上的修行之人呢。我的那几个姐妹之前太过惊慌，心有畏惧，现在等她们冷静下来，说不定还会偷偷羡慕嫉妒我。”
曾游听出对方话语中一个不同的用词，修行之人，要知道凡人大都会称呼他们为“仙师”，而“修行之人”是修士自我的一种称呼，他对李穆渔有了更多的好奇，不过他没有准备细细探究。
他嗅着那股好闻的香气，说出了自己的志向：“我是一个魔头，是要立志成为大魔头的人！”
李穆渔抬起了头，看着这样这张有点稚嫩的脸庞，她眼中的愕然之色一闪而过，曾游看得出来，对方并不相信。
“我真是一个魔头！”曾游重复了一遍，然后便感到无比的懊恼，真正的魔头才不会这样重复强调自己是魔头！
“你是魔头，那我岂不是要成为魔头的女人了，听着也很不错呢。”李穆渔掩嘴轻笑了起来。
曾游有些晃神，或者说李穆渔已让他晃神了好几次，这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李穆渔白皙的皓腕，带着一点粗鲁，带着一点生涩，欺身压了下去，然后对准了那张红润的樱唇，一口吭住。
李穆渔身子僵硬了片刻，然后同样带着一点生涩，却温柔似水的开始回应。
一条如同小蛇般的香舌忽然探入了曾游的嘴中，轻轻翘着他的牙关，他浑身一个颤栗，感觉刺激到爆。他开启了牙关，把那条柔嫩的香舌放了进来，然后贪婪的吸吮着。
这一刻，彻底的沦陷。
良久，直到李穆渔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喘不过气来，轻轻推了曾游几下，曾游才恋恋不舍的放走了那条小蛇。
曾游端起了桌上的酒，他不喜欢酒的火辣，但他现在想饮上一杯。
李穆渔娇喘吁吁，媚眼如丝的看着曾游，端起酒，道：“我们喝一个交杯吧。”
曾游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没有隐瞒，道：“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娶你，因为我还要修行下去，我也带不走你，因为我住的地方并不适合，其实，我只是因为没经历过，所以就单纯的想要做那种事。”
李穆渔心思灵慧，其实都看得出来，但她没想到曾游会直接的说出来，她怔怔看着这个比她要小几岁的少年，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曾游。”
“能和我说一下你的过去吗，如果方便的话。”
曾游笑了笑，道：“我的过去也就是一句话，以前我是个小要饭的，后来就跟着师父开始修行了，不过我还没到学成下山的时候，这次是跟着师兄出来玩的。”
“你也算是很幸运的一个人吧。”
“幸运？大概是吧，反正我一直都无法决定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忽然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李穆渔为他再次斟满，然后再次说道：“我们喝交杯酒吧。”
“好。”曾游没有再次迟疑。
这杯酒下肚，李穆渔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她水濛濛的眸子中倒映着曾游的脸庞，她看着曾游的眼神更加温柔、亲切，她轻轻闭上眼，凑了过去。
这种事情有过一次经历后，经验值便长的飞快，上一次曾游的一双手还老老实实，这一次已经上下其手，开始不断探索。
李穆渔温柔的迎合，主动的引导着曾游，两人衣裳不断脱落，从桌前滚到了床上，被翻红浪，共赴云雨。
当两人合二为一的那一刻，曾游也感到自己完成了某种仪式。
这个帽子终于摘了……
第七章 我要杀人（）
曾游带着李穆渔出了醉香楼，自此以后，她李穆渔不再是青楼女子，但她也没有得到的身份，对她而言，遇到曾游，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除了把霍牙留给自己的银钱、银票统统塞给李穆渔外，曾游没有再做更多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希望为对方做更多，他只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么大的能力为对方做更多。
两人静静相伴，默默无言，穿过人群，走过街道，最后在沉默中分别了。
曾游不想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他就这样一路走了下去，然后，他突然感到，自己渐渐悟了。
一直以来他都有着明确的志向，就是想要成为大魔头，但他对魔头却没什么明确的概念，只是觉得所谓魔头，大概就是约等于恶霸、奸雄之类的人物。
这个时候他终于生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认知，我是魔头，何须在乎那么多？我就是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须的束缚？
思想上的束缚更是不需要。
遵从本心，即可。
曾游想到了师父当初对他说的话，大魔头就是，自己可以欺负别人，但别人不能欺负自己。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现在想对他的师父说，我想做大魔头，我要无拘无束，我要肆意驰骋，我要谁也管不住我！
我就是要做这世间的大魔头！
“滚开！哪来的叫花子……”
一声怒斥声把曾游勾回了现实，接着他便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走错路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间茅草屋，旁边搭着一个露天的凉棚。这是一条官道，经常会有商旅行人路过，所以会有酒家来这里设立站点，专门给沿途的客人酒水食物。
此刻，那处凉棚下面有几个身穿官服的人，围成一桌喝酒吃肉，却是引来了一个乞丐。
那是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她饿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跪在地上不停的喃喃，哀求：“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曾游做过乞丐，所以他很清楚，行讨的对象最好永远都不要找那些身穿官服的人，因为这些人代表着凡人的统治阶层，他们才是最为霸道、最为肆无忌惮的人。
乞丐不太怕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强盗，因为乞丐本身一无，但大多数的乞丐绝对会打骨子里畏惧官爷！向官爷要吃的，得看他们心情，心情好说不定会赏你点，心情不好，那个后果就难以预测了，特别是遇到那些嚣张跋扈乖戾暴虐的，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惨痛的历史早就说明，这些官老爷心情好的时候并不多，乖戾暴虐的人却绝不缺乏。
这个小女孩应该是真的太饿太饿了，看着这个瘦小的身影，曾游的神情有些恍惚，想到一些他一直都不愿回忆的事情……
“他妈的你滚，没听到？”凉棚下的四个官差对小女孩的乞求完全无动于衷，刚才呵斥的那名官差再次骂了一句，显得有些不耐。
但有人比他更不耐，背对着小女孩的另一名官差忽然转身，脸上挂着浓浓的厌恶和鄙夷，闪电般踹出了一脚，就见那小女孩如破麻袋般腾空飞了出去，断线的风筝般摔落到十米开外，整个过程，那小女孩甚至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想要吃的？我呸，我给你吃的，谁又给我吃的？”把人踹飞之后，这名官差冷笑着说出这样的话。
另外三个官差也不以为意，吆喝着喝酒。
曾游瞳孔猛地一缩，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他快步走了过去。
小女孩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口中不停咳着血，脸上挂着痛苦的神情，嗓子里发出仿若蚊呐的哼哼声，曾游轻轻抱起她的身子，暗中运转法力输送了过去。
这个瘦小的身子非常轻，曾游几乎感受不到多少重量，他的法力在对方身体中流转，但是，他很快便发现，小女孩已是风中残烛，她的身体机能早就衰败到很严重的程度，如今受那官差毫不留情的一脚，体内骨骼崩断，脏腑碎裂，完全救不活了。
至少，曾游此时此刻没办法救活这样一个濒死的人。
他停止了法力运转，他只能为她吊一刻的命，于事无补，反而要让她在死前承受更多的痛苦。
小女孩的脸色忽然泛起潮红，她缓缓睁开了眼，巨大的痛楚让她深深蹙起眉头，接着她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庞，这张脸上挂着温暖如阳光的笑容。
她被这个笑容感染了，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回应着。
相比疼痛，小女孩显然更怕饥饿，所以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哥，你能给我点吃的吗，小奴饿了很久了。”
“不用再担心，你以后再也不会捱饥受饿了。”曾游承诺。
“真的吗？”
“真的。”曾游托着对方后背的手突然发力，震断了对方的心脉，小女孩就这样挂着甜美的笑容定格了。
“这就是自己第一次杀人吗？还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啊。”曾游喃喃道：“不过，这次就不算数了，就让我今天真正杀上几个人吧！”
这个世上该死的人很多，这是曾游真实的想法，但他从来都没有那种悲天悯人或是愤世嫉俗的心思，他只想保护好自己，理会别人的事情？他自觉没那个功夫。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遇到该死的人就一定要跳出来把他们砍死，此时此刻，对于面前的四个官差，他起了杀心，确实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却不是因为她乞丐的身份，更不是因为同情对方。
而是因为，曾经的他，就是被这样一个小女孩给养大的啊！
这深埋在心里太过久远的事情，他不想回忆，那并不美好，却在这里被这个身形单薄的小女孩硬生生给勾了出来。
简直如同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