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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身无分文,连马匹都没有,但他有一颗坚定的心,这一走就是三十多年,一路风霜雨雪没能改变他的初衷,当他终于抵达南方山脉的时候,已经邋遢的像个乞丐,满脸胡茬,骨瘦如柴,走路颤颤巍巍,剑也生了锈,别人都劝他,别去了,去了也是送死,但勇者不听,他觉得自己没有错,这些人明明自己懦弱无能,还要劝别人放弃,简直不可理喻。”
“一意孤行的勇者,带着那把已经生锈的剑来到了恶龙的洞穴,但他什么都没有找到,没有公主,也没有恶龙,洞**空无一物,勇者很奇怪,他心想,难道自己走错了?正当他疑惑不解打算回去的时候,洞窟前却出现了一位老人,他告诉勇者,恶龙死了,公主也已经死了,就连洞窟内的宝藏都被人分完,什么都没有剩下,他来晚了。”
“勇者不信,他为了拯救公主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此处,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一剑把老人给杀了,老人倒下的瞬间,周遭的场景忽然变了,金银财宝堆积如山,老人的尸体变成了恶龙,他还看到了美丽的公主在向他呼救,此时勇者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恶龙为了欺骗他所制造的幻境,勇者成功救出了公主,洞窟内的财富让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成了屠龙者,成了人人称颂的传奇。”
墨秋年心中暗道“这不就是普通的勇者和恶龙的故事嘛。”
“洞窟内遍地尸骸,恶龙吐出勇者的最后一根骨头,它有些不满意,这几年来的人越来越少,一个勇者可不够它填肚子的,是时候该换个国家再找一个公主了讲完了。”
夕小嘴微张,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小脑袋里满是疑问,为什么恶龙没有死,反倒是勇者死了,他不是已经救出公主了吗?
“恶龙可不喜欢美丽的公主和金银财宝,它只想要填饱肚子而已,但一个个去抓太麻烦了,于是它想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金钱,美色加上荣耀,没有谁能抵御这三样东西的诱惑,果不其然,一个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勇者前赴后继,真是美味呢,呵呵呵呵。”
白君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片片龙鳞,配上她那阴森森的笑容,吓得夕尖叫着大哭起来。
第169章 遗忘之人·虚灵石篇()
冬日宫修复工程仍是遥遥无期,即便有十多万士兵昼夜不停的修建,但也只是盖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出来,不过北风城内皇室共有五处城堡,此处毁了也不碍事,御前会议照常举行,这几日皇后与诺兰公爵可谓忙的焦头烂额。
罗兰宫正厅。
月和紫罗再也没有回过灵宛,这对兄妹至今都不能接受父亲身死的事实,连尸体都没有剩下,现场只有一把残破不堪的亚兰雷钢剑,不用猜也知道凶手是谁,正是两人的灵武老师,夜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段时间的变故让月变得沉默,易怒,愈发乖戾,但他更像不明白的是,母亲为什么不处死这两个人。
“我没胃口了,母亲,诺兰叔叔,你们慢用。”
月放下餐刀,擦了擦嘴,起身打算离席,他实在没有心情进餐,再美味的食物也改变不了他现在糟糕的心情,特别是一想到那两个冒名顶替的罪人还安心活着的时候。
皇后看着月冷漠的脸,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不愿意再刺激自己这个儿子,他承受了太多痛苦,罪魁祸首虽然是傀,但这背后也有她的影子,至于叶北的死,若是那晚夜鸦没来,自己真的下得去手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只希望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仅此而已。
“月,坐下。”
诺兰低沉着声音,他也能看出来,月的状态很不好,的确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但一位即将加冕为王的皇子,若是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如何能放心把国家交到他手上?
月脚步微微皱眉,没有理会诺兰,自顾自推开椅子打算离席。
“哥哥”紫罗轻声唤道。
“我说了没有胃口,你们自己慢慢吃,对了诺兰叔叔,请你称呼我为陛下,这不是基本的礼仪吗?”月不耐烦的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快给诺兰叔叔道歉!”
就连皇后都不下去了,诺兰和叶北亲如兄弟,月如此目无尊长,实在太过无礼,别说他还没有加冕为王,即便登位又如何,北叶国仍要依仗诺兰公爵。
“七日后是你父亲的葬礼,也是你的加冕之日,你就打算用这个态度去面对各国使臣不成?在这儿你可以放肆无礼,不管是你母亲,还是我,都不会在意,但换做别人会怎么看?堂堂北叶国君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如何当得起国王之位?”
诺兰面无表情的切着餐盘中的鹅肝,慢条斯理的进餐,叶北死了,他身为月的教父,于情于理都必须好好教育这位皇子。
“我当不起!?是,我是当不起,我不过就是碰巧身为国王之子罢了,碰巧我父亲死了,碰巧我只有一个妹妹,在你们看来我算什么?一个废物皇子对吧,对,我就是废物,什么用都没有,凭什么让我当国王,我也很好奇啊,不如这样吧,诺兰叔叔,你来当这个国王吧,加冕当天,我就宣布把王位让给你好不好?反正你们诺家这么多军队,北境守护,多厉害呀,没有人会反对的,什么皇室,我看根本就是狗屎不如!”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冲着诺兰大声嘶吼着,吓得紫罗手上的餐刀都掉了。
诺言沉默不语的盯着餐盘中的食物,也没了胃口,对着月的遭遇,他感同身受,月死了父亲,他死了母亲,他也很想这样发泄似的怒吼,但他不能,身为诺兰的长子,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和理智。
啪!
“闭嘴!”
皇后猛地起身一巴掌将月的脸扇的通红,她努力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但这一巴掌必须要打,无论是为了教育月还是给诺兰看,她都不得不打。
诺兰抬头瞥了月一眼,放下手中的刀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若你不是陛下的儿子,你可以当一个废物,没有人愿意管你,哪怕去乞讨,卖身,当个奴隶,都无所谓,没有谁会在意你的死活,但你是皇子,七天后北叶国的君主,一个君主怎么能是废物?所以你不是,也不能是,七天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到时候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不要事事都让别人教你。”
月咬牙切齿的瞪着诺兰,一脚踢开身后的椅子,愤然离席,他不敢再继续还嘴了,皇后这一巴掌让他清醒了不少,诺兰是他的教父,更是北叶国的支柱,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紫罗也没了心情吃饭,她怯怯的告了声歉,就跟了上去。
“父亲,月他”
诺言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者是最好的朋友,一者是父亲,他被夹在中间实在难受,早知道就回风息堡去了,起码和诺赫叔叔他们吃饭,不会吃的这么压抑。
“实在抱歉,月这段时间变的很多,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勉强平复了心绪,可隐于袖中的手还在止不住的发抖,她此刻只觉得彷徨无助,叶北还活着的时候,万事无需她来操心,自叶北一死,她才知道处理政务到底有多累,如果没有诺兰帮忙,她一个人根本撑不下来。
“别人告诉他对错没有用,道理就这么多,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等他犯错了,才会真正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月是叶北的儿子,我相信他会明白的。”
诺兰自然不会在意月小孩子耍脾气,他若是肚量这么小,也不可能继续留在北风城帮皇后分担压力,审判之时他的确太失望了,真要追究,便是举旗反叛又能如何,但他犹记得沐白学士那番话。
战争一旦开始,可就不知何时方能止休了。
相比这些,他更在意七天后的葬礼和加冕,外国使臣会作何反应?北叶国的各方诸侯又将作何反应?
加冕真会一帆风顺吗?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此刻看似风平浪静的北风城,底下又有多少自己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择人而噬。
虽然没有被处死,但被囚禁在这个房间内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傀自顾自离开了,将两人留在了北风城,想想也是,计划都失败了,傀儡自然也没了用处。
‘月’的眼中彻底失去了神采,他已经彻底绝望了,巴不得立刻去死才好,这次计划失败,身为无名之人,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现在的他,谁都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更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再也没有人能引导他,哪怕杀人也好,自杀也罢,没有了,再也没有人会明确的告诉他,现在该做些什么。
‘紫罗’比他稍好一些,最起码还能够自主吃饭喝水,但‘月’已经连这种最基础的事都做不到了,完全变成了木偶一样,如果不是‘紫罗’喂他吃喝,恐怕早就死了。
“喝。”
‘紫罗’轻轻抚了抚他干裂的嘴唇,拿过一杯水递到他的嘴边。
‘月’双眼无神的转过头,迟钝的张开嘴,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打湿了衣服,只有少量被下意识喝了进去,以此维持着生命。
“吃。”
紫罗取过一片面包,用水将其完全泡软,撕下一点,慢慢塞进‘月’的嘴里,好在他还没有忘记该怎么吞咽。
活着就好了,既然仁慈之人放弃了她们,那就尝试着为自己活下去吧。
‘紫罗’替他擦去嘴角的水渍,靠在他的肩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白殿宇之中,没有色彩,就连生死都是灰色的,他们没有父母家人,没有朋友爱人,就连名字都没有,无名之人可以变成任何人,但他们谁都不是。
仁慈之人赋予了他们存在的理由,杀人,不择手段的杀人。
当这个理由被剥夺,当仁慈之人放弃了他们,‘月’就如同断了线的傀儡,迷失在一片漆黑中,再也找不回自己。
无名之人的一生都充斥着痛苦与不安,每天戴着面具生活,徘徊在生死之间,苦难为始,死亡为终,唯有死才是彻底的解脱。
唯有死才是解脱!
‘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起身将‘紫罗’推开,夺过水杯,将其摔的四分五裂,拿起一块锋利的碎片就朝自己脖子上捅去,对他来说,失去了存在的理由,活着是痛苦,是苦难,唯有死才能永恒的解脱。
温热的鲜血滴在手上,‘月’茫然的低下头,看着她被割伤的手掌,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似得,呆呆的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又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再想了,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紫罗’取过他手中的碎片,将其扔到一旁,没有去管受伤的手掌,打着拍子轻轻哼唱道“睡吧,睡吧,不要彷徨,睡吧,睡吧,不要悲伤,别哭,别怕,天将破晓,忘记痛苦,忘记不安”
鲜血渗透了衣袖,但愿在梦中,他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
第170章 场地之争·虚灵石篇()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心心念念的蔷薇老师回来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的课程将由她负责,当然了,我还是助教,所以就坐在下面陪你们一起听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
萧殊递给蔷薇一个鼓励的眼神,便从讲台上走了下去,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刻意坐到教室的最后面,墨秋年有些同情的回头看了萧殊一眼,还是忍不住偷笑。
白君面无表情的坐在萧殊边上,一只手拿着一堆水果糖,另一只手抱着夕,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只要夕伸手就给一颗水果糖。
“你们就这样教学生?这么小的地方不是一个咒术就毁了吗?”
白君自然很疑惑,在她的印象中,灵道咒术威力是非常恐怖的,起码她见过的都是这样,这个小的地方也能学灵道?
这种问题萧殊也懒得解释,只当没听到,龙族成年便有神渊实力,可人族成年呢,力气比小时候大一些,跑得更快一些,长得高了些,哪怕再勤学苦修也会遇到迈不过的瓶颈,物种之间的认知差别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那个白头发的女人是谁啊。”
咲夜偷偷瞄着白君,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女人真的好漂亮,精雕细琢的面容没有半点瑕疵,完美的不像个人,她手上还抱着个女孩,难道说
咲夜看了看萧殊,又看了看白君和她怀里的夕,脑海中止不住开始联想,故事构思到一半,她忽然回头看向讲台上的蔷薇,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