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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既然大家研究的的东西都一样,不妨考较一番。
王半仙眯着眼睛,看着玲珑子半响,又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突然皱眉道“姑娘最近遭了变故,奇怪,明明不涉及自身,为何却折了寿岁,想来姑娘一头白发也是因此而生。”
玲珑子心中虽然惊讶,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笑道“然后呢?”
王半仙眉头一挑,右手伸出晃了晃道“一两悉祸福,二两知天命,三两”
“三两如何?”萧殊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哪一个算命的江湖骗子敢这么收钱,除了官商之流,寻常人家谁算得起,万一没生意那就是饿死的下场,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些算命的,收钱最多十文,一般还要讨价还价半天,到手估摸也就八文。
“三两嘛,本仙可以教你趋吉避凶之法。”王半仙神秘的笑道。
“你收这么贵真有人找你算命?”萧殊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话就不对了,算命乃是泄漏天机之举,本就有伤命数,若本仙再不收钱,那岂非白送人一条命,富贵多收,贫穷少收,单单看这位姑娘衣着,这区区几两银子并不多,不过嘛,也是有不收钱的时候,可若本仙真不收,那只怕却是”王半仙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
“寿尽者不收,衰运者不收,祸临者不收,不然有损阴德。”玲珑子此时心中已然断定,这个王半仙不太可能只是个江湖骗子,但若说真有什么大本事倒不见得,只是他既然知晓这其中规矩,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看来姑娘也懂一些奇门异术,只是此道替人算易,算己难咯。”王半仙哈哈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玲珑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住了他,取出了二两银子。
“好说好说,姑娘想算什么?”王半仙一只脚还落地,另一只脚立刻原地转了一圈又回了头,笑容满面的将银子藏进了怀里,生怕玲珑子反悔。
“替我们俩一人算一卦。”玲珑子知他是欲擒故纵,但也懒得计较。
“不行不行,替姑娘算一两足以,可若替这位小哥算,那就不够了。”王半仙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挣扎了半天取出一两银子还给了玲珑子。
“什么意思?”萧殊沉声问道。
“你将手腕上戴的佛珠与本仙一观。”王半仙犹豫了一会说道。
萧殊直接取下佛珠递给王半仙,可他却连连摇头罢手道“你拿着就好,我看一看就行了。”
半响之后,王半仙面色肃穆道“财有可求不可求,命有能算不能算,此为天机,本仙也无能为力,不过本仙有一句话你当可一听。”
“什么?”萧殊越看王半仙越觉得看不透,时而仙风道骨,时而市侩油滑。
“走过方为路,尝过方知苦,若遇妖魔,你无需惧它,若遇仙佛,你莫要拜它,恪守本心,方见大千。”王半仙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一字一顿,语气颇为低沉。
可才说罢就立马转头对玲珑子道“好了,姑娘想算什么,说吧,就没有本仙算不了的事,那是上知天道,下知凡尘,前推三千年,后推三千年,奇门异术无一不精啊,包您吃不了亏。”
这嘴皮子溜的一听就知道常年说这些话,不说真假如何,单单这唬人就是一套接一套,说的你不信也得信,毕竟大多时候也就靠这一张嘴吃饭。
“你知道这佛珠来历?”萧殊听的一头雾水,连忙追问,可那王半仙却充耳不闻,再不说半个字,仿佛感受到了萧殊的杀意,背上红伞嗡嗡震动。
玲珑子第一次见到萧殊动了杀念,这佛珠定然关系重大,可她也知晓王半仙所说为事实,有一些命就是算不得,也算不出,他肯提点一句已经犯了忌讳。
“古今多少奇才,倒在天门前,少年人,莫要失了本心才是。”王半仙拍了拍萧殊的肩膀,那原本将要出鞘的红叶顿时安静了下来,如被一盆冷水浇透,回过神来萧殊才发觉自己竟然又莫名的焦躁了起来,心入忘我本应波澜不惊,为何会如此,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自己。
“凡尘登仙难如上青天,降雷劫,蒙魔障,受苦厄,倘若能一一渡过,方可一窥仙道”萧殊喃喃自语道,他回想起了当初那个疯道人所说,自己心绪最近烦躁不堪,就连忘我意境也难以平静下来。
“恨,贪,妄,执,怨俱是本心,你越想要压制,它们越是滋长,本欲化仙,可到最后反成了魔,天门不开,却走了修罗路。”王半仙见萧殊迷惑不解,出声提点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玲珑子皱着眉头重新打量了一番王半仙。
“嘿嘿,本仙自然是仙人,来此普渡众生,为尔等指点迷津的,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卜卦算命更是出了名的准。”前一秒还是庄重肃穆的王半仙,下一刻又恢复了市侩油滑的江湖骗子模样。
“既然连仙都不能摒除心魔,那仙与凡人何异?修行又有何用?”萧殊越想越是迷惑。
“仙,妖,魔,佛,人乃至世间万物均是平等的,在天道之下,没有什么优劣高低之分,若放眼大千,你便知晓,仙佛也好,妖魔也罢,都与那一粒灰尘无异。”王半仙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凉茶铺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第38章 湘玥朝曲·少年不知江湖远()
“要是当时留些本钱就好了,不如问玲珑再借一些?”萧殊一边咬着几乎没有肉的包子一边喃喃自语,朝着湘玥楼方向走去。
湘玥楼算得上是南城首屈一指的雅地,不同于寻常的风月场所,此处的艺伎只献艺,不卖身,不管你是什么高官巨商,到了这里,就只是客人罢了,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定,不然便会被永远拒之门外,更有甚者,只因调戏了湘玥楼的一个丫鬟,第二天就失踪了。
此间还有不少恐怖的传闻,说那湘玥楼里的全是妖魔,专门引人前去,吸人阳气,还用迷药让人欲罢不能,但凡去过一次,就会去第二次,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总有一天会死在那,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每日客似云来,多少人一掷千金,只听一曲阳春白雪,附庸风雅也好,沽名钓誉也罢,从此烛影摇红,再不管窗外飞雪连天,故而湘玥楼也被称作湘乐坊。
湘玥楼前,高耸阁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其内钟鼓琴瑟磬竽无一不有,大小乐师近百人,歌舞艺妓为数更多,此时正值清晨,湘玥楼还未开张,但其内却奏着天籁之音,没有人知晓此乐奏与谁人听,但湘玥楼下,乃至整个南城都是清晰可闻。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湘玥楼上,一名白衣女子凝神听曲,右手握着玉色酒壶,左手轻轻倚靠在木栏上,眺望着南城风景,人间烟火,众生百态尽收眼底,檀口轻抿酒,犹如一个忘忧之仙。
玲珑子坐在她身后,面带薄纱,素手抚琴,为这宏大的乐声注入了一丝忘情。
一曲殁,那女子转身将玉色酒壶放在了玲珑子面前,指尖轻轻拂过琴弦。
玲珑子拿起那玉色酒壶,那酒色绿晶晶,青澄澄,小小抿了一口,芬香醇厚,甜绵微苦,确实是好酒,即便是未曾喝过酒的人也喝的惯,难怪她总是随身带着一壶。
“走吧。”白衣女子微笑着拉起玲珑子。
“嗯。”
湘玥楼每日清晨都是如此,就和那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成了定数,不少人虽然没钱进楼,但每日在楼外听曲也是颇为惬意,为此不少商铺小贩都搬到了附近,至于那些本来就在边上的客栈酒楼也是生意兴隆,完全是沾了湘玥楼的光。
萧殊来到湘玥楼前,古色雅致中不失矜贵,就连门口两个丫鬟都是眉目秀丽,身着碧绿翠烟衫,散花百褶裙,腰间系着青丝软带,鬓发低垂斜插玉瓒凤钗,端庄大方,莫约十七八岁的模样。
萧殊也是第一次来湘玥楼就被这莫大的阵仗和煌煌天音给震住了,难怪玲珑子会选择来此,纷纭但不杂乱的乐声中仍能分辨出了那一抹熟悉的忘情意境。
“公子且慢。”迎客的丫鬟见到萧殊这个陌生面孔的人连忙将他拦了下来,这里可不是想进就进的,此处客人虽多,但大多数都是熟面孔,叫得上名字,南城并不大,她们记得清哪些人是常客。
“公子面生的很,不知来此所为何事?”另一个丫鬟微笑着问道,面前这人背着红伞,衣着看上去也很普通,面容倒生的俊俏,估摸着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可这样的人一般不是穷酸书生也只是寻常人家,怎么会来此,莫不是冲昏了头?
“我来找玲珑子。”萧殊同样报之以微笑。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殊。
“公子可是萧殊?”
萧殊闻言心中了然,点了点头,那丫鬟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和一根玉簪交给了萧殊道“玲珑乐师早有吩咐,若公子来寻她,便将这信和钗子交给公子。”
萧殊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读信,看来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在玲珑子意料之中,这个临时师父当的还真够不称职,不说没有照料到玲珑子,还被她给照顾了,想来天玑子若泉下有知,估计要捶胸顿足,大呼所托非人。
信中所说,李家员外儿子不愿习文科举,看不起文人迂腐,不愿去那庙堂之高,只想习得一身武艺,逍遥江湖之远,奈何眼高于顶,看不上这南城的武师,一些为了钱财生计而授人武艺,自身的本事又能高到哪里去,李员外托关系花重金让其拜入名门宗派,却吃不得苦,过惯了家中锦衣玉食的生活,每每过个三两月就跑回来,久而久之也没了门派肯收,也没了师父肯教,若萧师有意,不妨持玉簪前去李家。
萧殊挑了挑眉毛,注意力完全被那信尾的重金两个字吸引了去,三两下将包子吃完,整了整衣冠,将那玉簪收了起来,迈着轻快的脚步朝信中所说的李家而去。
“元丰啊,他们都是爹能找到的南城最厉害的武师镖头了,你不如就挑一个当师父吧。”李员外也是没了法子,要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考取功名再怎么样也比自己这样当个商人要强,如果不是自己当年不争气,哪里用得上这般操劳,本想着望子成龙,可自己儿子偏偏不爱读书,就喜欢舞刀弄剑,若说真有这个心倒也没什么,指不定学有所成,开宗立派那也是光耀门楣的事,再不济争个武举三甲,奈何,就是不争气,家中独苗骂几句也不顶用,打又舍不得打。
“我不要,都是些花拳绣腿罢了。”李元丰歪过头,看也不看面前这些人,十七八岁正值少年心性,自是心比天高,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他向往的是那一剑封喉的气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横,而不是街头杂耍般的猴戏。
李员外叹了口气,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打发这些人回去了,自家儿子的性格如何他再了解不过了,可偏偏也没个好办法,也只有去湘玥楼听曲之时,方能忘却这些事。
“元丰啊,你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是爹不好,不该去什么湘玥楼。”李员外打了个哈哈,替李元丰剥了个橘子,还把上面白色经络都扯得一干二净。
“我早说过了,你想娶谁就娶谁,爱去哪就去哪,不用问我,我也管不着。”李元丰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一挥手将那橘子打在了地上,拎起一旁的鸟笼,自顾自逗鸟去了。
“老爷,不如让张先生劝劝少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一旁的管家见老爷这般模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先生的脾气,元丰年纪小一些还管得住,现在,唉,只怕是要把张先生气出病来,他不爱读书随他去吧,我李家家大业大,就算元丰真一事无成又何妨,怎么着也比那些纨绔子弟强得多。”李员外小声说道,生怕被元丰听了去。
管家摇了摇头,自从那一次李元丰和张先生闹翻了之后,自家老爷落得个左右不是人,一边是自己旧友,一边是自己儿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