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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得意-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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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缘唉声叹气,“完了完了,想着你李扶摇有一天神气起来还不如我自己先神气起来!”

    李扶摇哈哈大笑,但是很快便因为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

    这被一个朝暮境的儒士踢过去踢过来,还真是受不了的一件事。

    顾缘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这才开始去李扶摇怀里的吃食里翻出一袋果子,一颗一颗嚼着,感受着嘴里的酸涩味道,小姑娘皱着眉头,可又不停住嘴里的动作,显得很是可爱。

    李扶摇低着头,也是拿起一袋果子,也是在吃,不过一颗一颗,吃得很慢。

    他不觉得酸,只觉得有些微苦。

    姗姗来迟的周宣策站在远处,看着这个身份断然不凡的少年剑士,神情恍惚。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声名早已经传到天外的剑仙朝青秋,也没有见过那些六千年前的剑仙,但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很像那种剑仙啊。

    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作为支撑点。

    周宣策摇头一笑。

    当年那个读了不少书的读书人忽然便觉得该提剑的时候,他也觉得或许他练剑会成就更高,然后那读书人就被困在了洛阳摘星楼。

    想起那个叫李昌谷的读书人,周宣策忽然低声笑道:“一座小小的摘星楼真能困住你?依着老夫来看,不应该啊,那你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准备下楼看看这个人间?或者仰头看看云端?”

    ——

    洛阳城里的那座名为摘星楼的高楼。

    剑气四溢。

    一个坐在楼顶的灰布衣衫的中年男人正翻着一些自己年轻时候写就的诗稿,那本成文已有二十年光景的诗稿,中年男人已经有大部分记不清楚,不过在翻看之时,才会想起一些东西而已。

    现如今翻看的一篇诗稿名为《相思》便是他年轻时候写就的,诗篇不算是多么出彩,可结尾一句“书稿一游三万里,可怜飘落某山丘”倒是让他有些神情恍惚。

    当初写此诗时,他尚在学宫求学,写此诗不过是为了表述相思之情,后面写完之后便想着有朝一日等再见她便告诉她,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时候,下一次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嫁为人妇。

    错过了许多。

    中年男人默默叹气,合上诗稿,他转头望向楼外光景。

    腰间铁剑微微颤鸣。

    七十个春秋,这个男人的学问其实比起来之前已经要高出太多,只不过楼上无人,不知与何人说而已。

    说是被困在此也好,还是说是他自己画地为牢也行,反正在这摘星楼上,他足足呆了七十个春秋,也不知道还要待上多久。

    对此这个中年男人并未多少想法,下楼与否,不过是小事而已。

    时机到了,自然便可下楼。

    时机不到,下楼又如何?

    中年男人背后响起一阵细碎脚步声,很快便有一道温和嗓音在耳畔响起,“昌谷先生,有一件事朕想不透彻,特地来问先生。”

    李昌谷没有转头,平静回道:“何事?”

    那位在洛阳城内胆敢自称朕的男人不用多说,自然便是那位延陵皇帝。

    延陵皇帝温声问道:“若是有一位道教大人物走入我洛阳城,朕该不该让人将她拦下送到延陵学宫?”

    李昌谷平淡说道:“要真是道教大人物,洛阳城谁拦得下?”

    延陵皇帝低声解释道:“那位梁溪道种,叶笙歌几日前入洛阳城了。”

    李昌谷点点头,很快便说道:“观主梁亦的爱徒,要去打她的主意,就算是延陵学宫想着要出手都不敢明目张胆,在你洛阳城里要是出了事情,又找不到罪魁祸首,你这座城难不成还能保住?”

    延陵皇帝哈哈大笑,“如此一来,朕便当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昌谷解释道:“光是让你知道这消息,便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延陵皇帝点点头,“这一点朕自然知晓,之所以来问一问昌谷先生,便是求个安心而已。”

    李昌谷站起身,将那本诗稿随意别在腰间,转过头看着延陵皇帝的眼睛,认真说道:“你这座王朝的皇位好坐也不好坐,若是非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指不定有哪一天你皇宫里便会出现某个人摘了你的脑袋,反之,则是一辈子太平安稳,任何大事都有那座学宫替你拦下,这一点你心里知道,我也知道,因此不多说,我李昌谷今日要多说的一点则是,世上之人虽然都知道这件事,可和你一般选择的,还真是寥寥无几,至少在我看来,不会太多。不是夸你,你也应当知道,不过这世间想着做一些特别事情的那些人,往往下场都不太好,比如我,就被困在这座楼里七十年,比如你,就有可能忽然暴毙,这么个结局,你真是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延陵皇帝揉了揉眉头,无奈道:“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李昌谷自嘲道:“倒是如此,才能活得长久又没有觉得对不起自己。”

    延陵皇帝故意不去听李昌谷话里的意思,只是走过几步替这位先生把那些散乱的诗稿整理一番,只不过整理之时,还真看到了几句出彩诗句,延陵皇帝有些失神,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李昌谷轻声说道:“诗稿之中,倒是有些不合时宜的道理,说与人听别人倒是会觉得厌倦而已。”

    延陵皇帝想起一事,轻声笑道:“也不见得,先生可曾知道,洛阳城里有位真正的读书人。”

    李昌谷一笑置之。

    延陵皇帝平静道:“那位读书人啊,棋力不俗,之前看过先生诗稿,虽说没有赞不绝口,但只言片语之中,便能看出对于先生的仰慕,若不是先生在此处不能告与外人,朕都想把他带上来,先生和他,肯定有些话能说的。”

    李昌谷重新坐回去,对于这些事情,他不太感兴趣。

    延陵皇帝重新随即坐下,笑着说道:“和昌谷先生说些先生不知道的好了。”

    李昌谷没出声。

    延陵皇帝想起之前那份谍报,轻声道:“对于魔教教主林红烛,昌谷先生可有耳闻?”

    “当年的魔教,被学宫剿灭之后,便已经说是整座魔教无一人幸存,但未见林红烛尸首,想来其实大抵这位教主还在人世才对,怎么,他再现人间了?”

    延陵皇帝笑道:“这位魔教教主胆大包天,沉寂多年,一出手便是做下了一件大事,袭击了学宫的周宣策老先生。”

    李昌谷一怔,“那位老先生,倒是当年亲自覆灭的魔教。林红烛当年修为便不及老先生,现如今理应也没有胜算才是。”

    延陵皇帝笑道:“具体内容不知道,只是知道便在那处陈国边境,剑山老祖宗许寂下山出剑,林红烛败走,还有一位修士也是遭了难,只不过具体是谁,不清楚。”

    李昌谷转过头,“许寂?”

    延陵皇帝缓缓点头。

    李昌谷有些遗憾的说道:“剑山老祖宗,本来是有望成为剑仙的人物,当年若不是强行出手,想来之前梁亦上剑山也不会那么容易。”

    延陵皇帝呵呵一笑,“像是先生这样的山上修士,朕倒是一点都看不懂。”

    李昌谷没有说太多,最后只是笑了笑。

    山上修士说到底也和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不过是有一身本事,眼界开一些,除去极少站在山峰上的几位不去想太多以外,其余修士所思所想其实和常人无异,勾心斗角又不是山下独有。

    这些事情在李昌谷看来,实在是太过正常不过。

    儒教宣扬的仁义道德,实际上在学宫内部都不一定能推行下去,几个圣人之间真是毫无芥蒂,一心为儒教为山河百姓?

    只怕不一定。

    儒教尚且如此,在梁溪那边便更是如此。

    都好看不好说而已。

    道种叶笙歌下一次山便被袭击好些次,这儒教的读书种子行走一次世间,不一样是被人针对算计?

    满口道理的儒教和一向以拳头作为道理的道教真有本质区别?

    李昌谷一直在想,只不过并未想透。

    怔怔出神的李昌谷叹了口气,低头望了望腰间的铁剑。

    这山河里,果然还是剑士最潇洒。

    只不过这局面,举步维艰啊。

    延陵皇帝在摘星楼上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便下楼,毕竟有些事情还需要他处理,若是皇宫里不见这位皇帝,只怕也太平不了多久。

    下楼之前,李昌谷忽然按住腰间剑柄,语重心长的说道:“若你真要做那件事,记住慎思慎行。”

    延陵皇帝点点头,示意理当如此。

    李昌谷不再废话。

    延陵皇帝便下楼。

    等到延陵皇帝远去之后,李昌谷抬头看了看,当日他一剑斩黄龙头而重回朝暮,下一次再出剑,便是出楼之时,朝暮之后是春秋。

    可他腰间那一剑再出鞘便就该是登楼才对。

    登得楼高处,方可观沧海。

    ——

    许寂重归剑山。

    上剑山之前,这位剑山老祖宗去了趟崖底。

    崖下竹舍外,一身灰袍的三两和一身白衣的四两并肩而立,等着老祖宗。

    许寂来到那块大石下,停下脚步,轻声问道:“许寂死后,山上若是有事,前辈可否出一次手?”

    面容和年轻人无异的三两神情平淡,“我在崖底,如何才能出去?”

    许寂怅然一笑,“晚辈在剑山上摆了一道剑阵,借助剑山数千柄剑,前辈自然能够短暂离去。”

    三两沉默片刻,问了个问题,“许寂,你当年上山练剑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寂轻声道:“还不是年轻时候看了些话本小说,觉得这江湖中用剑的大侠实在是要比用其他兵刃的来的有气魄的多,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是成个江湖大侠便已经不错,谁知道还有机会摸到剑仙门槛,虽然不过是惊鸿一瞥,但实在是也无憾了。”

    三两质疑道:“真无憾?”

    许寂叹了口气,“说实在话,遗憾不少。”

    三两伸出手,“若是真有这一日,我也不等柳巷了。”

    许寂笑着把旧事扔过去,就要转身离去,可才转身,忽然又问道:“敢问前辈,柳剑仙真有可能还在人世?”

    三两平淡道:“既然不能确定他已经身死道消,为何不相信他还活着,你无此幸运,没见过柳巷,可我切切实实见过,他那样的人,不会死得这么简单。”

    许寂点点头,不再多问,转身离去。

    三两随意把旧事扔到后面的一片剑林中,这才转头看向身旁的四两。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四两轻声说道:“你是想说,柳巷万一真的回来了,你却先走了怎么办?依着我来说啊,有什么关系,你和柳巷又不是非要一直在一起,你做的选择也不必考虑他。”

    一身灰袍的三两笑道:“比起等柳巷,我更想看看你。”

    四两毫不犹豫的一个板栗打在三两头上。

    三两皱着眉头。

    四两冷哼道:“晚上睡觉你不许进屋来!”

    三两顿时脸上布满愁云。

    惹谁都不该惹四两这个不怎么讲道理的婆娘的!

    ——

    来到问剑坪的许寂,换了一身灰布衣衫,头发用发带扎好,然后才在问剑坪中央坐好。

    这位独撑剑山许多年的老祖宗神情平淡,脸带笑意。

    看着远处山峰,回忆着这些年的点滴,何时第一次提剑,何时踏入剑士大道,何时第一次与人对敌,何时成为这天底下人人都知晓的剑士。

    想了太多,老祖宗忽然轻声发笑。

    “一辈子里都为剑了,真是错过很多风景。”

    无人应声,因为这剑山上再无其他人。

    一股凄凉之意。

    老祖宗自顾自说道:“我许寂十六岁提剑,这一辈子为剑而生,从未做过半分有违本心之时,人生之间,只有一事觉得遗憾,那便是未登沧海,其余诸事皆不怨啊。罢了罢了,这一辈子就到这里也好。”

    “陈嵊,你这臭小子,为师是不想你能成为剑仙了,但你他娘的给老夫照顾好扶摇那小家伙,要是没办到,看老夫不赏你十万八千剑!”

    “吴山河,剑山担子在你身上,你要扛起来,盛极必衰,衰落到现如今,剑士一脉正是该枯木逢春的时候,以后剑山在你,不在扶摇。这一点一定要记牢。”

    “扶摇小家伙,你这小家伙一定要往前走很远,去看看沧海境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去看看沧海之上又是个什么东西,总之不能停,师爷在天上看着你。”

    老祖宗说完这些,哈哈大笑。

    一直到黄昏时刻,这位垂暮老人都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东西,直到最后伸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颤颤巍巍比了很久,才发现这老人是以手作剑。

    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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