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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悬着剑,一身剑气隐而不发,但时不时流出一缕,凌厉异常。
女子从怀里掏出一颗银色妖丹,随手扔了出去。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青槐和陈嵊。
男人接过来之后,只看了一眼,便满意的笑道:“一颗春秋境妖修的妖丹,大手笔,客人是要问何事?”
青槐皱着眉头说出几个字。
男人顿了片刻,脸上云淡风轻,“事关重大,在下不敢轻言。”
青槐一挑眉,“你不是号称妖土里的一切什么都知道?”
在妖土,最为神秘的人物不是某个大妖,而是一个叫做白茶的人。
白茶是谁,容貌如何,境界有多高,都无人知晓。
见过白茶的,每一次看到的白茶都不一样,所以没人知道他的容貌,从青丝境到登楼境,都有人试图杀过白茶,可白茶依然能够安稳的活着,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境界有多高。
只是有两点,妖土的修士都知道。
白茶知道妖土的所有事情。
白茶喜欢喝茶。
所以在妖土,想知道什么事情,便去问白茶,只是随着问题的难易不一,代价便不一样。
现在青槐的一颗春秋境妖修的妖丹,都没有能得到答案。
青槐想了想,又拿出一颗银色妖丹。
白茶看了青槐一眼,笑道:“不愧是青天君的子嗣,身上好东西真不少,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知道的,给再多东西也没用,除非你把青天君那座茅屋给我搬来。”
白茶既然号称知道妖土里的任何事情,怎么会不知道青槐的身份。
不过青天君住着的那座茅屋,既然是那位帝师以往的住处,价值哪里是一两颗春秋境妖丹就能够比拟的。
青槐皱眉道:“真的就不肯说?”
白茶摇了摇头,倒是说道:“你来问我,不如回去问青天君。”
是的,这件事既然是青天君弄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原委,问他自然是最好的,不过青天君会不会回答,便两说了。
青槐丢出那颗妖丹,皱眉问道:“他有没有想过要把我嫁出去。”
这个问题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
陈嵊摇摇头,觉得无趣。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事情。
白茶看了青槐几眼,动了动嘴唇。
算是给了答案。
青槐挑起的眉头依旧挑着。
站立片刻之后,青槐转身下楼。
陈嵊没急着走,他看了白茶一眼。
忽然拿出一袋子妖丹。
五光十色。
陈嵊这些年在妖土杀了不少妖修,每一颗妖丹,都被他留着。
白茶看了陈嵊一眼,有些怪异。
“我也有一个问题?”
……
……
走在江岸上,寒风拂面,只是修士早已经寒暑不侵,感受不到。
微风吹着她的裙摆,她走在风中。
陈嵊在远处看着她,然后转头。
看到渡口处有一条大船。
第三百三十九章 问白茶(二)()
大船上有个人。
是一个很不普通的人。
那个人有一头如雪白发,但偏偏却穿了一袭红袍。
显得十分怪异。
白发男人走下大船,沿着江岸一直走,自然便能走到草鞋市。
沿着草鞋市的街道一直走,便能走到尽头,在尽头,便能看到那座木楼。
白发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气宁两个字。
走进木楼,登上二楼,有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喝着茶。
白发男人看了他一眼,说道:“白茶。”
白茶抬起头,眼里有些复杂,但随即脸上露出笑意,“才在北海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转眼便来了妖土,你这位魔教教主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世间能有一头白发,同时喜欢穿着一袭红袍的人便只能是林红烛。
这位登楼境的大修士。
林红烛神情平淡,看了白茶一眼,这位境界足以和观主梁亦和学宫掌教苏夜相提并论的男人,行走世间,只要是圣人不曾出手,便说不上要退让。
甚至于在北海之事以后,山河里的修士私下草拟出一份榜单,对于山河里的登楼境修士有一个排名,观主梁亦自然是众望所归的头名,那位学宫掌教紧随其后,除去这两人之外,剑山老祖宗许寂和林红烛都榜上有名,林红烛排在第五,前面除去梁亦和苏夜两人之外,另外两人都是已经成名多年的大修士,只是现如今早已经不在山河里走动。
许寂虽然上榜,但实际上名次极为靠后,山河里的修士一向不把剑士放在眼里,能够将其排上来,也要得益于之前和观主梁亦的交手。
这些排名并非是沉斜山学宫这样极有分量的地方出具的,显得并未太多说服力,但怎么说,魔教教主到底如何之强,在山河修士们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概括。
“林教主来妖土找我,所问定然不简单,只是林教主应当是知道我白茶的规矩的。”
林红烛拿出一样事物。
是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看起来颇有灵性。
只是被林红烛放到桌上之后,小蛇并不敢四处张望,只是有些怯生生的趴在桌上,老实得很。
林红烛平静道:“青蛇胆。”
白茶看着林红烛,眼中显得有些惊讶,站起身来女儿之身却缓缓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虽说是说不上丰神俊朗,但好歹是恢复了男儿身。
“当真是绿蛇胆?”
白茶有些不可置信。
林红烛没有多说,只是看着白茶。
白茶忍住惊骇,伸出手臂用手刀割破了手指,逼出一颗血珠。
血珠从半空中滴落,那条小蛇急忙抬起头小蛇头,张开嘴接住那颗血珠。
咽下血珠之后,小蛇摇头晃脑。
然后吐了吐蛇信,显得十分满足。
白茶收回手,正色道:“是青蛇胆无疑。”
“我有一个问题。”
林红烛看着白茶,笑着说道:“帮我找一个人,这绿蛇胆便是你的。”
之前青槐问及一件涉及青天君的事情,便花费了两颗春秋境妖修的妖丹,林红烛还未张口便直接拿出了一块绿蛇胆,要知道这青蛇胆其实并不是活物,而是一件炼器材料,却又不同于一般的炼器材料。
寻常大夫与人配药,便需要药引子,这修士炼器,便也需要一种作为根基的材料,低阶法器倒是用不上,可若是想要练出品阶不低的法器,便离不了这青蛇胆。
一般修士炼器,能有青蛇胆嘴里所化的一缕精气便足以。
要是将整条青蛇胆整个加入其中,便是大手笔了。
只怕也就只有那些坐在云端的圣人才敢如此行事。
既然知道青蛇胆的贵重,还能拿出一整个青蛇胆出来,白茶再怎么傻都知道林红烛要问的事情不简单。
他沉默片刻,没有急着搭话。
身在妖土,他知道的不少,但绝不是外人传言的事事皆知,有许多辛秘,早已经存在了数千年,他这么个不过才活了几百年的修士,哪能知晓?
林红烛知道他的顾虑,于是便说道:“沧海之下。”
不涉及沧海,便要少了很多难度。
白茶脸色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说话。
林红烛叹了口气,“与我相当罢了。”
白茶这才点头,平静道:“请说。”
……
……
时间在指尖溜走,在眼前流逝。
他说了他要找的那个人,白茶翻了许多卷宗,一直在查东西。
他不是神人,有许多东西记不起,所以很多东西都需要记下来。
他也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是无法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他有很多下属,遍布妖土,为他探听各种消息。
“三十年前的八月十五,有人在桑江下游的一处集市带走了一本《天衍》用了一颗青丝境的妖丹。”
说着这句话,白茶在看着林红烛。
林红烛点点头,想着那人早便说着要寻到这本书。
只是一颗青丝境妖丹便能得到他的心头好,不管怎么看都太便宜。
见到林红烛点头,白茶有些满意,然后翻动一些,继续说道:“有一位朝暮境的妖修死于次年三月,妖丹未动,那位妖修在死之前,曾当着某两个妖修生食其子。”
这毕竟是妖土,饮毛茹血的事情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林红烛面无表情,杀妖修不取妖丹,虽然奇怪,但是不是那人所为,也只能是个猜测。
白茶指着一处卷宗说道:“三月初六,那本《天衍》被遗弃在一处桃林,第三页被人撕去了。”
林红烛挑起眉头,脸上有些笑意。
……
……
最后合上卷宗,白茶递给林红烛一张纸条。
林红烛接过之后,不言不语。
“不见得一定在那里。”
林红烛点点头,没有说话。
……
……
天色渐晚,青槐站在江岸边,看着远处。
陈嵊站在不远处摸着下巴,摸着那些胡茬。
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便开始不喜欢刮胡子的?
青槐想了想,然后转身,又重新回到集市尽头的木楼前。
又一次走了进去。
她还有一个问题。
——
暮色中,李扶摇一行人临近一座小镇。
第三百三十九章 问白茶(三)()
两人一驴,临近一座临河而建的小镇,夜幕降临,小镇里灯火摇曳,挂在道路两侧的大红灯笼非但没能照亮前路,反而生出一股朦胧之感。
街道旁的河面不时飘过一些腐烂木头。
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整个小镇都阴气深深的。
若不是李扶摇清楚这里是妖土,只怕便会把这座小镇当作鬼域了。
背负剑匣的李扶摇早早停步,站在距离这座小镇还有百十步的位置上,原本是因为觉得这座小镇建造风格和山河南边的那些小镇差不太远。
看到之后便想着来看看,可看着现如今的这个光景,李扶摇宁愿绕路而行,也不愿意进入这座小镇。
当年从白鱼镇出来,所经过的第一座小镇,茱萸镇,便是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女鬼,当然也是因为要去茱萸镇抢亲的黄近,才让李扶摇和青槐折返回到茱萸镇。
那是李扶摇练剑以后第一次出手,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想起来,当年黄近不过是一个读书人,为了去找到他喜欢的那女子,提着一把柴刀便敢来到茱萸镇,要不是青槐,只怕也就成了一堆枯骨。
虽说有些莽撞,可是李扶摇对于黄近,仍旧是观感不错。
站在原地,观溪双手合十,低声呼了一声佛号,眉头皱眉说道:“这个地方,恶鬼少不了。”
李扶摇神情不变,只是说道:“绕路而行。”
观溪摇了摇头,“恶鬼当头,躲不了。”
李扶摇有些惊异的看着观溪。
观溪倒是一脸平静,“既然是出家人,遇见这么一档子事,自然要去解决,若是躲了,这参禅念经都静不下心来。”
李扶摇想着才见面的光景,想着你这和尚现如今难不成也要去做那种超度亡魂的事情?
观溪大踏步往小镇里走去,他不知道李扶摇的想法,要是知道只怕要嗤之以鼻,这超度亡魂,能送到往生算是超度,打到魂飞魄散又何曾不是。
眼看着观溪大踏步走进小镇,李扶摇转而和风吕沿着河边朝着镇外方向而去,打心底李扶摇便不愿意去多招惹什么,尤其是在这对剑士来言极度不好的妖土里。
风吕回到妖土之后,不知道是因为圣丹药力已经快要彻底吸收还是因为回到故土,精神比起来在山河的时候要好出不少,至少在李扶摇眼里,风吕不再像是之前那般,一直都趴着睡觉。
沿着河岸缓行,李扶摇踢了一脚风吕屁股,轻声问道:“那座小镇怎么回事?”
风吕既然是和青槐相识,自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妖修,妖土里的奇事,想来也应该知道不少。
风吕仰起头,讥讽开口道:“你们山河那边有修士若是下定决心要走一条歪路子,自然便有各种不容世间的法子,以修士精血作为根本修行,你可曾听闻过?”
李扶摇抬起头,想着老祖宗许寂说过的那些东西,早在六千年前,山河之中的修士流派驳杂,光是野修便能出现好些派别,其中不少修士被称之为邪道,原因便是他们的修行法门并不好似三教以及剑士一脉只求自身。反倒是多求外力。
以其余修士的精血做补,便是邪道修士们一贯所做之事。
当年山河中,不知道多少人,谈起邪道修士而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