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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和她同行了一月有余,竟然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小狐妖怯生生笑道“空空。”
声音清脆,一如既往。
林红烛一怔,随即又笑了。
这是第二次他对这个小狐妖展露笑意,第一次是她说他眼里有光的时候。
空空看着白发红袍的林红烛,问了一个问题,这是她憋了好久的问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北方的苦寒之地,族老们一再强调,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踏足的,在这里生活的妖修,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的,一不注意,便要把命都丢在这里,虽然她面前的这个人这么厉害,可是她也不希望他深入北方。
林红烛轻声道“就是随处走走。”
这是什么答案?
“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空空看着林红烛,认真问道。
之前在草原里跟着他是因为害怕还有其他人把她掳了去,后来快要临近狐族领地,本来是想离开的,可是又有一个老道士来找他打了一架,然后他就受伤了,她就又留下来照顾了他很久。
可是现在他伤好了,却来了这片苦寒之地。
这离狐族领地越来越远了。
林红烛皱眉道“你要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红烛皱眉,空空莫名有些心疼,她连忙摆手,“其实……跟你一块走走也行的。”
林红烛挑挑眉,他本来便相貌不凡,后来生出一头白发之后,便显得更加邪魅,因此这个动作便显得撩人不已。
林红烛看着火堆,轻声道“一起走走吧,都有好处的。”
——
青天城,今日日头高照,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穿过云层洒落在大地的阳光,让桑江江面波光粼粼。
青天城里现如今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城内比起之前,已经说得上人山人海。
也就是城门这边,显得清净一些。
只是这清净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早在之前,这里还曾有两位妖土的年轻天才当众比斗。
那场比斗,那头在青天城早已经“声名远播”的小老虎和那位同样是名声不小的那个年轻天才重夜足足打了一整天,都你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只能罢手,但谁都看得出来,那头小老虎比起当初,要强盛不少了。
见到了今非昔比的胡月,其实重夜一直在想如今青槐的境界修为,他很想知道如今的青槐,会比那头小老虎强出多少。
或许便不及了?
几个出彩的年轻人
之中,也就只有毕羽是在这几日近距离接触过青槐的,换句话说,便只有他最有资格对青槐的境界做出判断。
可惜在那日一战之后,毕羽似乎就已经在青天城里消失了踪迹,重夜再也看不到毕羽的身影。
午后的光景,重夜来到城门这边,仰望着城头。
青天城的城头上,有个青衣姑娘坐在城头,看着远处。
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很好看。
城头的守卫站在远处,根本都不转头去看这边,知道这个姑娘身份的他们,更是一点念头都没有,要是换了旁人这样坐在城头,只怕早就被他们给赶下去了。
重夜在看青槐,只是并未靠近,不仅是因为他忌惮城头的那些守卫,更是因为他也不想让青槐看清楚他。
前些日子的那一战,他刻意和胡月打成了平手,其实便是因为还有些其他考虑。
胡月其实就算是脱胎换骨,也几乎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在妖土的年轻一代中,之前一直是青槐压着他们几个人一头,这几年,反倒是他的境界修为走的要快许多,现如今的这几个年轻人里,重夜几乎能够不在意毕羽和胡月的存在,只是专心看着青槐和那头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消息的大黑驴。
想起风吕,重夜还记着他有消息说是北海寻宝,只是这宝寻着寻着便没有了踪迹,难不成是现在到了山河那边去了?
重夜不担心这家伙死在某地不被人知晓,毕竟他那位叔父对于他的寄望实在是不小,要是风吕这般无声无息便死了,只怕那位大妖是要掀起一阵无尽风波才对。
在此处站了片刻,重夜正要往城墙那边走去,便看到有个青衣男人突兀出现在城头。
看到那个青衣男人之后,重夜停下脚步,对着那人行礼,转身离去。
这座城里……不,这片妖土里,那个青衣男人也是一个极不好惹的存在。
……
……
青天君站在城头,看着自己最为在意的女子。
他在意的女子有两个,一大一小,但明显他更在意这个小的。
青天君走过好几步,然后坐在了青槐旁边,然后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青槐转过头来,“你见到他了吗?”
声音很柔,让青天君想起来很久之前,他看着这个姑娘第一次张口叫爹的光景。
想着这事儿,青天君便有点恼怒,“见到了,只是还是那么傻,境界倒是比起之前提升了不少。”
青槐微笑着说道“他还是他便最好。”
青天君皱眉说道“他要是不敢来青天城,你怎么办。”
青槐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这个现在妖土声名最盛的大妖,柔声道“你就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我更情愿他别来。”
青天君面无表情,“没有波澜壮阔的经历,成不了剑仙。”
“所以您为他造就了这些磨难?”
说这些话的时候,青槐倒是有些讥讽之意。
只是意味极淡。
青天君一点都不生气,他或许不是世间最厉害的沧海,但在青槐面前,他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最称职的父亲。
而且对自己的这个闺女,他的脾气也是极好。
“虽然说修士的寿数极长,但父亲仍旧有些担心。”
即便是在青槐面前,青天君吐露心声的次数也非常少。
青槐扭头看着青天君,“就不能让我自己把握?”
青天君面无表情的摇头,“世间有太多条条框框,即便成为了沧海都不见得能完全挣脱出来,成不了沧海便更是深陷其中,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
青天君很平静,但说出的话,有些残酷。
山上修士,活着看着比普通人光鲜,但实际上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山下百姓头顶上有一位君王主宰,山上修士头上便是那些沧海修士。
至于迈入沧海呢?
朝青秋贵为山河第一人,就真得了自由?
青天君清楚的知道,只有足够强,才能越发自在,随心所欲这些事情,恐怕只能凌驾于众人之上之后才能有那一日。
现实无比的残酷,青天君当不会一点一滴都告诉青槐。
许多能为她挡下的事情,青天君便会毫不犹豫的替她拦下,不必让自己的宝贝闺女,为这些事情费神伤心。
只是有朝一日他终究会离开这个人世,而他的宝贝闺女竟然又喜欢上了一个剑士,才让青天君头疼不已。
这种情绪,他没有表露出来,但实际上也为此操心不已。
青天君揉了揉脑袋,然后又替青槐顺了顺头发,轻声安慰道“没关系,我还能活好些年,你真要是想和那臭小子在一起便在一起,你就当爹之前说的那些非要成为剑仙的那些话是屁话行不行?”
这可能是青天君现在说出口马上就会后悔的话了。
果不其然,开口讲出这句话之后,青天君便皱了皱眉。
可不是后悔了吗?
青槐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会成为剑仙的。”
青天君低声笑道“其实爹也觉得他能成。”
青槐呸了一声,脸上出现了一些笑意。
青天君问道“那要不要把那几个混小子给打一顿扔出去?”
青槐站起身来,认真说道“我有个朋友,以前就说了,等我再去山河那边,再报他的名字,比什么都好使,我现在不去山河那边了,他练剑那么久了,难不成不来帮我打架?”
青天君故作讶异道“那个朋友真不错,是谁?”
青槐指了指自己的胸脯,指了指青天君的胸脯,笑着说道“那个人啊,就是你未来的女婿,是青槐我未来的夫君,是以后比朝青秋都还要厉害的剑仙!”
青天君点点头,附和道“还行。”
他随即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来娶你?”
“有一天,他会御剑千万里,斩开一切荆棘来到我面前,到时候……”
青天君看着那个做着梦的闺女,叹了口气。
这傻闺女哎。
。
第三百六十一章 青丝最难断()
洛阳城,秋雨连绵。
这已经不知道是程雨声第几次坐在自家的门槛上看秋雨了,在最开始回到洛阳城的那些时日里,这位程家少爷因为喜欢某位女子,而不得对方喜欢,要发呆的时候都会拿着一串糖葫芦到某个小姑娘家,在她家的门槛上坐着,两个人,吃着糖葫芦。
小姑娘李小雪不会想着什么大事,倒是他程雨声则是会为自己喜欢的那个姑娘惆怅失神。
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他虽然一直都还想着那个姑娘,时不时还会去那座宅院看看当年她种下的那颗桃花树,但实际上并未那么深陷其中。
况且他这位抱刀郎,闲下来的时间真的不多。
自从自家师伯,那位不管放在哪儿都说得上一个高手的老人来到洛阳城之后,程雨声的日子便没有一天好过,陈酒对他的摧残,可算是极其变态。
但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现如今程雨声虽然还是一位青丝境,但体魄一点不比太清境的修士差,甚至还能和朝暮境的修士一较高下。
只是这种体魄只是相对于三教修士而言,要是遇上妖族修士,只怕也没有任何优势,面对剑士的锋利剑气,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来。
但不管如何,陈酒这一番打熬程雨声的体魄,本来便不是错事。
今日难得空闲,老人说是城外风景不错,独自出城,让程雨声有了整整一日的空闲时光,之前趁着还未有雨,程雨声去那处宅院看了一眼桃花树,然后在城里转了半圈,去那处偏僻小院看了王偃青,最后百无聊赖的回到府里,坐在了大门门槛。
像是一座石像,看着远方却是双目无神。
不远处,杵着拐棍的程老太爷斥退了下人,颤颤巍巍的来到大门处,悄无声息的坐在程雨声旁,等了片刻,轻声道:“混小子。”
程雨声木然转头,看到是老太爷,下意识想躲,却被老太爷枯瘦的手臂压住肩膀。
程雨声说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对于这个老人,还是有些来自心底的畏惧,“老太爷。”
程雨声喊了一句,便再无下文。
程老太爷看着雨幕,神情古怪,片刻之后似乎有些缅怀道:“混小子,喜欢的姑娘,哪怕再喜欢,等不到了,便不要再等了,等一百年又如何,最后还是等不到。”
程雨声想了想,“老太爷也有过这种经历?”
程老太爷满是皱纹的脸舒展开来,仿佛有些奇异的色彩,“混小子,你觉得这天底下就你一个人年轻过?”
程雨声嘻嘻笑道:“老太爷给讲讲?”
程老太爷用拐杖敲了敲门槛前的青砖,皱眉道:“都这般年纪了,提起当年那些破事有意思?”
程雨声忍着笑,“破事?”
对于自己的这位老太爷,其实早在幼时,程雨声便有些害怕,实在是因为老太爷身子还算是硬朗的时候,性子实在是太过古板,从未对晚辈有半分嘘寒问暖,见到晚辈,也是板着一张脸。
不止是程雨声,程家许多子弟对于这位老太爷都是畏惧居多,即便是这几年老太爷的身子不如当年,但威严不减,程雨声回到洛阳城这几年,除去时不时的问好之外,其实还真没和老太爷有过交心言语。
像是今天这种坐在一起,说这么多句话,也是第一次。
程老太爷问道:“宫里那位有意替你找一位皇族女子,你怎么想?”
即便是那位贵妃也是姓程,但既然入宫,以后称呼便都要小心慎重许多,因为即便是那位贵妃还有心为程家谋利,实际上已是别家妇。
宫门外的家族越鼎盛,宫门里的女子便活得越舒心罢了。
实际上这才是老太爷今日和程雨声交谈的真正目的。
程雨声苦笑道:“老太爷,先不说合不合适,喜不喜欢,老太爷知道我现在是山上修士,以后指不定能活多久,要是一两百年之后还是这幅模样,那位垂垂老矣,真能受得了?”
程老太爷喟然叹道:“咱们这种家世,你以为娶妻便真是娶妻?”
程雨声想了想,“要是那女子能忍受每
日独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