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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红烛视线投向白鱼镇,平淡道:“没有这个想法。”
他是魔教教主,最开始是一位儒教修士,与学宫有仇,性子古怪,但决计不会赔上自己的性命,去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什么事情没有意义?至少在林红烛看来,这时候出手,很不明智。
因为会很有可能将他都推上风口浪尖。
今日处理不了剑士,指不定便要变成儒教处理他林红烛。
毕竟相比较起来,处理他林红烛要容易的多。
梁亦坦然道:“这盘棋,看起来是棋子互相厮杀,但实际上,最后的定局,还是得从两位下棋人身上来分,朝青秋站在一边,另外一边,到底是哪位圣人?或许是说哪几位圣人?”
林红烛负手而立,平静说道:“早知道,当初去练剑便可,现在杀起来你们,也显得理所当然。”
梁亦笑道:“倒是个奇怪的想法。”
林红烛忽然说道:“现在来看,剑士一脉明显是处于劣势,若是朝青秋早早没有动作,就算是之后尘埃落地,这剑士死伤大半,也是朝青秋想看到的?”
梁亦还没有说话,远处便传来一道声音,“不是。”
有个腰间别着一卷书的中年男人缓缓而来。
梁亦看了那人一眼,平静问道:“苏夜,你怎么看?”
来人不是旁人,自然也只能是那位学宫掌教,天底下学问最大的读书人。
苏夜来到这边,认真说道:“朝青秋若是能眼睁睁看着,那还是朝青秋?”
林红烛看向苏夜,梁亦扭了扭脖子。
这世间的登楼那么多,可是说起来最有名的,还不是他们三个而已?
林红烛轻声道:“和你说话,最没有意思。”
这是在说苏夜说话,总是云里雾里,一点也不爽利。
梁亦笑了笑,没有搭话。
只是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远方,然后看着苏夜,笑道:“你们夺了头彩了。”
苏夜看着那边,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这头彩,自然不是说儒教门下先斩杀了一位登楼,而是一位儒教门下的登楼被剑士斩杀了,本来对于先有登楼境被剑士斩杀,这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世间仅存的几位登楼剑士,不管是刻意隐姓埋名,还是就在某处修行,都是极难招惹的存在,即便是不如当初那位剑山老祖宗许寂,但也不曾见得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林红烛说道:“这杀人,还是剑士最拿手。”
……
……
出人意料,第一个被人斩杀的修士,不是旁人,而是那位自认是除去学宫掌教苏夜之外的第二人沈复,这位平阳书院的院长大人,迎上的并不是一位登楼。
反倒是只是一位春秋剑士而已。
一身白袍的朝风尘。
这位最先是朝青秋的一缕剑气,脱离朝青秋仅二十年不到,便成为一位春秋境剑士的男人,一剑刺透了沈复的身躯。
朝风尘一身白袍早已染红,他看着这个登楼境的读书人,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沈复远未死透,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朝风尘,木然问道:“为什么?”
与其说是问朝风尘,倒不如说是问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会败在这样一位春秋境剑士手上,而且失败的代价便是付出性命,要知道,若是朝风尘依靠着春秋境,能和他打个平手,已经是一件不俗的事情,可要是朝风尘依靠春秋境便将一位登楼境斩杀了,这传出去,自然是一件会让许多人把眼珠子吓掉的事情。
朝风尘脸色苍白,看着沈复,平静说道:“你不是输给了我。”
这句话是实话,朝风尘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从某种情况来说,他只是境界在春秋境的朝青秋。
虽然朝风尘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出剑之时,好几次能看清楚沈复的出手轨迹,这也是因为朝青秋的经验所致。
朝风尘握住那柄新路,缓慢抽出,带着一道鲜血。
他笑道:“这登楼,是我先斩了。”
声音以雄浑气机为根本,传遍白鱼镇四处。
无数修士蓦然一惊,这平日里听说剑士怎么杀力世间第一,他们都没有感触,反倒是当事情就在他们是生前发生的事情,才会有切实体会。
周青一剑斩开一个登楼身体,然后以剑气捣碎他的生机,这才有些遗憾的说道:“第二个!”
当然,在这句话说出同时,便又有一位登楼赶赴战场。
就趁着周青旧气已尽的同时,带着磅礴气机袭向周青。
魏春至一剑抹过那个本命法器为大鼎的登楼修士脖子,剑上沾染了些许鲜血,然后他转头看向桂晋,仰头笑道:“第三个!”
草渐青看着这边,笑容温柔。
然后魏春至看向桂晋,小声道:“该你了。”
许吏同样是在两位登楼联手的情况下,先斩杀了那个之前问他是不是买好棺材的中年书生,有些恼怒道:“第四个!”
然后深吸一口气,提气掠向另外的一位登楼。
当然,与此同时,会有另外一位登楼加入战场。
在云端某处,有个灰袍老人提着一柄锈剑,一剑刺穿某位登楼修士,然后吐出一大口鲜血,笑骂道:“老夫这把老骨头比不过你们了,第五个!”
整整五个登楼,在半个时辰内,便几位登楼剑士和朝风尘斩杀。
而且看起来,还只是开头。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天地虽大,我只一剑(二)()
随着有五位登楼被人几位剑士斩杀之后,最先身死的一位春秋剑士,是一位隐居在山林三个甲子的剑士,那人被多达三位春秋修士联手袭杀,剑断人亡。
在那位剑士被斩杀之后,三位春秋各自服下一粒丹药,用于弥补灵府里的气机。
三人对视一眼,便各自投入其余战场。
他们或许不能知道这场大战的真相,但是上面或是学宫严令,或是书院的意志,都极为坚定。
朝风尘在斩杀素有声名的沈复之后,其实就是他自己,灵府的剑气,都已经消耗一空。
朝风尘抬起眼,眼神清明,远处出现了一位负手而立的道士。
那人看着朝风尘,平静说道:“能以春秋杀登楼,果真该是一位天纵奇才,给你些时日,指不定能成为沧海,只是你看不到那天了。”
朝风尘爽朗笑道:“看过了,不想看了。”
有些古怪的说法。
他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还有一位登楼出现在远处。
这一次儒教和道门算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光是来此的登楼,都在十位以上,之前战死五位,另外还有数位在或明或暗处。
反正现在在出手的,一定不是全部来此的登楼。
朝风尘看着这两位,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应付一个春秋,还需要两位登楼了?”
这句话问的很直接,也没有半点拐弯抹角,而且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显得很是平静,还有些调侃意味,但并无什么敌意,言语里的情绪,很容易被人听出来,可一旦被人听出来之后,便显得很有些意思了。
两位登楼都感觉有些耻辱,修行数百年,见惯了无数个春秋,无数个寒暑,平日里都是门人弟子尊重的对象,在山上也极有地位,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本来不该是这样放下颜面去对付一个春秋境的,可是眼前这个春秋境,是普通的春秋境吗?
他刚刚出剑杀了沈先生。
那位在延陵都极有声名的登楼修士。
就这样被朝风尘出剑斩杀了。
若是沈复死了在朝青秋的剑下,他们不会觉得半点奇怪,因为朝青秋是一位剑仙,若是从沈复死在某位登楼境手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剑士同境无敌,不是一件说着玩的事情。
可是沈复是死在了一位春秋境剑士手上。
这样的一位春秋境,能让他们以平常心对待?
这显然不可能。
既然是不可能,即便是有些耻辱,也非要两人出手。
确保万无一失。
朝风尘叹了口气,看着这两位登楼,平静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试一试。”
他举剑在胸前,平静道:“此剑名为新路。”
说话间,一道惨白剑光,便在这里蓦然生起。
朝风尘以春秋境,力敌两位登楼。
不论输赢,都一定会让人说不出他半句坏话。
就在这道剑光生出的同时,白鱼镇的街道上,李扶摇正好刚刚和一位太清境的修士分出生死,这是他今日杀的第三位太清境修士,加上之前那位朝暮境,到现在,李扶摇已经斩杀三位太清境和一位朝暮境,不管是他现在退出战场,还是就此死去,都算是已经值得。
他的脸色发白,灵府里的剑气已经枯竭两次,提剑的手在颤抖,想来是要不了多久,便应当要力竭了。
他再如何不凡,总归也只是个太清境的剑士而已,在这处战场,只能算是最为低端的战力。
李扶摇咬了咬嘴唇,咬出血丝,让自己保持清醒,对面那个出现的朝暮境修士,看着这个人,神色复杂。
这场大战的开始,不管是有意无意,其实都是来自李扶摇。
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其实是有些佩服的。
只是那些情绪,只能藏在心底,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他看着李扶摇,神情平淡,温声道:“请赴死。”
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
李扶摇摇摇头。
他怎么会就此容易死去。
他举起青丝剑,挥出一剑。
有一道气冲斗牛的耀眼剑气在他身后生出,磅礴无匹,疯狂的压向这边。
那位朝暮境修士蓦然大惊。
这是何物?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李扶摇,都有些失神。
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开始有一场大雪,骤然而至。
只是被这许多剑气驱赶,雪花有些乱。
——
洛阳城,今日下了一场大雪。
那位延陵皇帝下了早朝之后,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找不到答案,便登楼去见那位李昌谷先生。
李昌谷盘坐在高处,神情平静。
延陵皇帝说道:“昌谷先生,今日那道诡异的鸣叫,是什么声音?”
李昌谷扭过头,膝上的那柄苦昼短微微出鞘半许,有一道声音响起。
延陵皇帝当即便皱了眉头,“那声音是……剑鸣?!”
李昌谷点头,除去点头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延陵皇帝喃喃道:“一道剑鸣声,全天下都能听到,这是谁呢?”
其实他在问的时候,便应当是知道这是谁了才对。
除去那位朝剑仙之外,还能是谁?
李昌谷说道:“朝剑仙对着云端出剑,底气太足,让圣人们很是无奈。”
延陵皇帝有些惊骇道:“难不成那位剑仙现如今是要……屠圣?”
说出这句话的延陵皇帝即便是身前只有李昌谷一个人而已,也都很快的捂住嘴巴。
屠圣?!
这只怕是天底下最疯狂的事情。
旁人别说做,就是想也不敢想。
可是眼前有可能做出这件事的那位,叫做朝青秋,那么世间的所有不可能,都是可能的。
延陵皇帝不是眼光短浅的人,实际上能是一朝君主的人,谁又可能是目光短浅之辈。
他片刻之后,试探道:“昌谷先生,这岂不是说那位剑仙就要和圣人们不死不休了?”
李昌谷摇摇头,“这场架不一定打得起来,但实际上,战场也不在这个地方。”
延陵皇帝有些疑惑,于是低声说道:“昌谷先生何以教我?”
李昌谷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卷,将膝上的剑悬在腰间。
他平静说道:“我原本是学宫的弟子,因为某件事,所以练剑,然后成了一位剑士,现如今被困在摘星楼的已经差不多百余年光景,不是不出不去,只是我找不到出去的由头,只是今日,真要下楼了。”
要是说从李昌谷这里得知那道剑鸣声是朝青秋弄出来的便已经让他有些惊骇了,现如今李昌谷说这句话,便让延陵皇帝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位昌谷先生,在他幼年时便盘坐在摘星楼里,这百余年间,不管洛阳城发生什么大事,都不曾离开,现在因为那道剑鸣,便要离去了?
李昌谷笑道:“剑仙相招,这天底下的剑士,谁不去赴会?”
延陵皇帝在震惊之后,便有些兴奋,“昌谷先生去往何处,可否归来?”
李昌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说道:“下楼之前,还得做一件事。”
延陵皇帝问道:“什么事?”
李昌谷没有说话,只是一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