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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既然都已经定下了这门亲事,谁也不能阻止。
李父穿着一身喜庆的衣衫,站在李扶摇的窗前,但并不高兴,他轻声说着话,“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把小雪嫁出去了。”
李扶摇坐在窗旁,没有说话。
这亲事既然已经谈好,便已经是定数了,不管谁有什么想法,都无法更改了,除非程雨声或者李小雪改了主意。
李母就靠在李父身旁,看着李扶摇,想听听他的看法。
李扶摇平静道“小雪既然喜欢他,他既然又要娶,那就这样吧。”
他这个做哥哥的,可以帮自己的妹妹很多事情,但从来做不出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情。
李父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养了好些年的闺女就要离开自己,便越发的郁闷,他心里到处都是火,甚至想着把那小王八蛋拉过来打一顿,然后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儿带走。
李扶摇平淡说道“替我告诉程雨声,要是以后负了小雪,我杀他全家。”
之前提亲的时候,他告诉过程雨声,要是以后负了李小雪,他就要杀了他,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要是真负了李小雪,他就要杀了程家所有人。
李父皱眉道“新婚之日,说这些话不太好吧?”
李扶摇笑了笑,“那就私下告诉他。”
说完这句话,李扶摇背着剑匣就要出门。
李母大惊,拦住他问道“现在是你妹妹出嫁的日子,你要去哪里?”
李扶摇看着李母,“去皇宫。”
要是说去别的地方都还好,但是李扶摇说是要去皇宫,便没有任何理由拦着他了,这就是大事,十分重要的大事。
李母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李扶摇摇摇头,之前宫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第一场雪的时候,那位楚王殿下便要破境成为沧海,这便是洛阳城里的第一场雪,今日便是那日,所以他要去皇宫。
李父摆了摆手,拉住李母,平静说道“早些回来。”
谁知道李扶摇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去过了皇宫,我便去剑山,之后可能便往西而去,不知道什么事才回来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扶摇有些难受,之前他说过注定孤独,但实际上他没有这么孤独。
他还有父母,还有妹妹。
还有青槐。
只是谁都不知道走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到底是不是孤独,谁也不清楚。
他看着李父,从怀里拿出两颗丹药,放在他们手里,然后说道“不见得真能多活好些年,但总归是有些用的,好好活着,我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没有再停下哪怕半分,就已经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出李府之前,李扶摇去见了李小雪,她带着霞冠坐在镜前,看着很是美艳,她本来就是个美人,今日一看,却又感觉更美了几分。
李扶摇坐在门口,笑着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过了几年,会不会像是别的那些妇人那样,变得有些啰嗦。”
李小雪闻声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李扶摇,这才动了动嘴唇,又察觉到李扶摇的装扮,便有些惆怅,“哥哥连我大婚都不能留下来?”
李扶摇不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说道“昌谷先生都不反对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反对,只是成婚之后,不要忘记练剑才是,若是要生孩子,便早些生下来,爹娘都要想着抱孙子,多带孩子回来看看,哥哥要做的事情很多,在家里待不了。”
李小雪没有说话,低着头。
李扶摇站起来笑道“我让爹告诉程雨声,要是敢负你,我就杀他全家,但是我忽然一想,你嫁过去便成了他的媳妇儿,杀他全家,便是连你在内,算了,他要是负了你,哥哥只杀他一人。”
说了这些话,李扶摇觉得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最后再笑了笑,然后便站起身离开了这里,只是还有淡淡苦意。
出了李府,撑开伞往皇宫而去,这一次领他进宫里的,还是那个太监,那个太监走在前头,微微低头,余光看着这个这些日子进宫最多的年轻人,心想着这位还当真是很受陛下信任。
李扶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撑着伞缓缓往前而行。
皇城大雪,难得一见。
又到了那条小巷前,李扶摇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那位皇帝陛下,微微点头之后,便走了进去。
楚王殿下还是那般,盘坐在屋子里。
他的身侧摆着好些东西,散发着古怪的气息,李扶摇走进来之后,发现自己的气息好似都被掩盖了,不仅连剑气不能散发,就是呼吸都变得很轻。
楚王殿下两条白眉飘摇,他看着李扶摇笑道“今日破境是不是好时节。”
李扶摇不懂风水,也不懂其他的什么门道,只是说道“要是能够破开登楼,那什么时候都是好时节,只是楚王殿下真的做好了准备?”
要破开登楼成为沧海修士,不仅要自己做好了准备,还要确定真的能够掩盖气息,要是没有能够掩盖住气息,这位楚王殿下,恐怕会死在这里。
楚王殿下摇摇头,轻声说道“其实叫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自然是让你看看我破境,而第二件,便算是拜托你了,想让你帮我看看,看看还有什么人来杀我。”
楚王殿下是皇室最为古老的存在,也是整个皇族的秘密,但不见得真是那种绝密的事情,或许消息会流传出去,流传出去之后,说不定会有人趁着他破境而对他进行袭杀。
这是楚王殿下最担心的事情,他一旦开始破境,那么就算是一位青丝修士都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让李扶摇来了皇宫。
李扶摇说道“洛阳城应当还有忠于皇室的高手才是。”
楚王殿下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他摇摇头,然后说道“那些人朕我不过。”
“你是许寂的徒孙,最重要的是你有他的灯笼,许寂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知道,他能够把那个灯笼交付的人,我自然也相信,只不过要是来人你应付不了,大也不必死战,并非说你的命便没有我的命值钱。我能来到沧海,有朝一日你也能够来到沧海,我们都是一样的。”
楚王殿下笑意不减,但声音温和。
李扶摇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他这次来皇宫,是把所有剑都带上的,足以应付一位春秋境的三教修士,不说杀人,但总归是能够保证不让那人从他这里过去的。
李扶摇苦笑道“楚王殿下之前不说,是怕我不接这个事情?”
楚王殿下没有说话,但是有着深深的笑意。
他看着李扶摇,然后说道“我只是想看看许寂出剑。”
李扶摇摇摇头,“老祖宗已经不在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恰如小雪故人归()
下着大雪的小雪时节,洛阳城里有个叫做李小雪的女子要出嫁,这场婚事的双方其实都是洛阳城里很重要的人物,只是却没有多少人受邀去参加,宫里的那位程贵妃,知道这件事,但只是让人带了些礼物给自己要成婚的侄儿,并没有出宫的打算,而那位高坐在摘星楼的昌谷先生,则更是如此,虽说没有拦着自己徒弟和程雨声,但也并未有出现的想法。
至于那位新娘的哥哥,也是如此,离开了李府,去了皇宫。
在城东,已经生下来差不多两月的陈朝雨,竟然会走了。
他从床上走下来,然后坐在了门槛上,看着那场大雪,神情平静,陈老板站在远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发一言。
两个月便会走的孩子,这能是一般孩子吗?
要是说之前陈老板或许还抱有侥幸,但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真的相信自己的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了。
在很多年前,他便听过那些所谓的神仙志怪小说,里面有什么转世报答的故事,那自己的这个孩子,想来也是属于那故事之一。
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前世,是哪个了不起的人物,会投胎在他家里,成了他的儿子。
看着大雪,陈朝雨显得兴致很高,他看着前面,念叨着些什么话,声音太小,谁也听不清楚,也没有人认真去听,这不过是个孩子,能说些什么话呢?
陈老板有些感叹,他说道:“这个孩子,不管他是不是谁转世,想来都会很有成就的。”
在他身边是一直都不安的那个女子,听着自家老爷这么说,她更是有些不安,她看着那个坐在门槛上的孩子,担忧道:“老爷,他是不是个怪物?”
陈老板一向都不在意这种事情,听到她问话,听到这句话,破天荒有些生气的骂道:“那是你的儿子!”
那女人为陈老板生了个儿子,陈老板为此把所有的女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不管那人是不是他的儿子,那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别人都可以说那个孩子的不好,但她不可以!
陈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这件事越气,站起身来就要走向别处,却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老爷,小少爷又不见了!”
……
……
陈朝雨会走路了,那当然就要去他想去的地方,他走在大雪里,因为太矮了,所以整个人都很不起眼,甚至有些地方的积雪比他整个人还高,所以他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个走在路上的孩子,总有人会看到他,有人看到他之后,就想来抱着他,但是他却躲开了,藏着雪路难行,他躲过了很多人,来到了一座小院子前面,院子有门,门被人关上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声音很小,或许是因为他的力气也很小。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努力的在敲门,总算是有人听到了,所以有人来给他开了门。
他站在门前,看着门后的女子。
女子有些哀伤,看着这个孩子,挤出来一丝笑容,低头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家伙。”
陈朝雨没有说话,只是往院子里走去,这让那个女子觉得很奇怪,她低下头,抱起来这个小家伙,然后替他拍掉头上的积雪,继续问道:“你是哪里来的。”
陈朝雨有些无奈,自己挣脱不开,只能任由这个女子把他抱进去,然后那女子准备给这个淋着雪的小家伙换一身衣服,却是发现他根本没有被任何雪淋湿身子。
她觉得有些奇怪,便一直看着他。
陈朝雨坐在屋檐下,看着远处,酝酿了很久,这才站了起来。
这具身体也是他的身体,是他从人间之外带到人间的,但总归没有他之前那具身体好用,他看着那磅礴大雪,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总归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的。
那女子不知道陈朝雨是哪里来的,但是她想着肯定会有人要找他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这门就要被人敲响。
到时候再说把这个孩子送出去,也是可以的。
她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觉得他越来越像某个人。
可是某个人都已经离开人间了,怎么可能会还在。
她叹了口气,满是哀伤。
这个世间的事情,很多都不可预料,就像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爱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要那么决然的离开一样。
都说不清楚,要是都说的清楚,世间没有那么多烦恼事了。
女子忽然笑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是天地之间最厉害的人,他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感到难办,只是这么个潇洒的人,肯定是不会喜欢我这样一个人的,他喜欢的人啊,是很多年前的我,可那个时候的我又不是现在的我,对了,就算是现在的他,也不是那个时候的他了,那他怎么不会喜欢现在的我呢?”
“我很想知道答案的,可是他都走了,没有人告诉我答案了。”
女子笑着望着陈朝雨,“你这个小家伙肯定是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了,你倒也是奇怪,有多大了,就能乱走了?你还不哭,冷不冷啊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女子就像是很烦人的娘亲,一直叽叽喳喳的。
陈朝雨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看着前面的,平静开口道:“剑。”
声音很稚嫩,也很生涩,因为这该是他第一次说话,能够发音如此准确便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女子咂舌,“剑?”
陈朝雨不想重复,但又不得不重复了一遍,“剑。”
女子这次听清楚了,她疑惑道:“谁的剑?”
陈朝雨回道:“我的剑。”
这院子里只有一柄剑,那柄剑的主人,是那位绝世剑仙。
可那位剑仙已经离开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