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扶摇笑了笑,“运气不好,要不是在山道上歇了好几个时辰,说不定也就上去了,这没能登上剑山,也不是练不了剑了,没有走到山顶,是有些可惜,但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大事,我就不哭鼻子了。”
柳依白竖起大拇指,“你小子洒脱。”
谢陆把小雪往李扶摇丢去,“这柄剑送你。”
说起洒脱,其实没谁比谢陆洒脱,家传名剑说送人便送人了,这要依着柳依白,肯定是做不到这么洒脱的,况且他全身上下也就点家当,送人,实在是舍不得啊。
李扶摇接过小雪,很快便还给谢陆,他摇摇头,“用不着,谢……前辈,自己留着吧。”
倒是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洗初南看着这只灯笼看了很久,忽然笑着说道:“在山脚待一阵子,山上练剑和山脚练剑其实是一回事。”
柳依白忽然拍了拍脑袋,笑道:“要学剑,上什么山,在山脚就够了,洗师兄当年在山上的时候也没见谁怎么教过他,现如今不是一样厉害?陈师兄就更厉害了,总共没在山上待上几年,不一样是修为境界日渐深厚?”
谢陆想起很久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从剑山上走下的时候,是大笑着离去,不是低着头,也没有些其他情绪,他是想去看看这山河风采,不愿意老死剑山,不是因为受了排挤,也不是不愿意娶她谢陆。
只不过再怎么看眼前的这个少年,明明很失落却要故作轻松,也比不上陈嵊本身的洒脱心态,只不过这般模样的李扶摇,谢陆倒是一点都不讨厌,少年人应有的倔强,有就是啊。少年人的朝气,丢不得的。至于其他的,只要对得起腰间的剑,谢陆才懒得去管。
所以这一瞬间开始,谢陆决定要教李扶摇练剑,原因实在太多,不管是陈嵊的弟子,还是害的他没有登山成功,亦或是觉得他的性子自己实在是觉得不错,反正就是这么些原因加起来,那就教他练剑就好了。
至于这少年之后能走到什么地步,被什么人给宰掉,亦或是宰掉什么人,关她屁事。
她谢陆眼前是那条剑仙大道,最多加上一个陈嵊,其他人不值一提。
她把那柄小雪重新抱在胸前,笑道:“不上山就不上山,在山脚练剑一样的,我教你练剑,不必陈嵊差,就算是我的路子不适合你,你这两位师叔,怎么也不差。”
柳依白点头附和道:“对咯对咯,反正还不是闲着,就教你这个小子练练剑也好,你师叔我啊,当年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早就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剑士了,说不定用不着朝青秋,我就是这山河里又一位剑仙。至于你的这位洗师叔啊,更是厉害啊,在山上修行的时候,每次考核都是第一,剑道几条路子都是出类拔萃,剑意精纯,被老祖宗说成有上古剑仙之风,教你用剑,肯定是比陈嵊有前途的多了。”
洗初南按住腰间短剑藏鱼,平静笑道:“待上几年,然后再去游历山河,不差的。”
第六十九章他的剑是直的()
算是别开生面的李扶摇留在剑山脚下,只不过并未和三位师叔住在那座破庙里,实际上依着柳依白的话来讲,这座破庙里有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李扶摇住进来对剑道并无裨益,毕竟不是谁都有他们三人那般修为境界,可以无视这些东西。实际上作为这剑山老祖宗的三位弟子,不管是吊儿郎当的柳依白,还是性子清冷的谢陆,亦或是性子温和的洗初南,资质都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洗初南,脾气好,但剑心纯粹,剑道一途基本上便没有遇到过什么瓶颈,一路走来,境界修为提升的速度不算是太快,但也绝对不慢,最重要的便是他这一身修为尽数都是水到渠成,并无半点揠苗助长,因此在剑道上的成就,其实便要比其余两人要高上一筹,只不过因为久居剑山,名头不显而已。至于那位已经游历山河不知道多少年的陈嵊,则是上山之初,便被剑山老祖宗称为性子最傲,心性最野,因此他在山上待不了多久便觉得无趣,这些年游历山河也好,也从不在某一个地方待上太久,反倒是四处游历,剑道境界也没有落下,甚至还曾胆大到去妖土杀过几位境界不俗的妖修,若不是妖土那边忌惮朝青秋,说不定早便让人潜入山河,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剑士给处理了。
六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儒教的浩然正气也好,还是说道教的降妖手段也好,但终究不如剑士的一剑挥出,纵横肆掠的剑气来的有威慑力。那些腰间唯有一剑的蠢剑士,战力之高,让整座妖土都觉得心惊胆战,实际上若不是当年剑士一脉里有多达数位剑仙,这一场大战,只怕也没那么快落下帷幕。
大战之后,山河破碎,双方签订合约,更是由三教圣人和妖土巨头亲自出面促成,才导致了这现如今这双方友好的局面,不过由于当年剑士一脉的几位剑仙都已经战死,因此这份合约上并未对剑士做过什么约束,才导致不管是朝青秋还是其他剑士前往妖土也不算是违背,实际上就连三教修士,只要不是太过于招摇,也没谁会真去说什么,这份合约其实只是用来约束两方的圣人的,毕竟两方圣人要是真动起手来,这座山河也好,还是那座妖土也罢,没谁愿意见到这个局面。
李扶摇之前对于剑士的了解,虽说有,但的确不深,陈嵊学剑学的快,本身也是天才,境界攀升不慢,但若是让他把那些东西一点点扯碎来讲,其实陈嵊也会头大如牛,因此之前他跟李扶摇所讲的那些东西,大抵都是抛开形而专注神,所有还有很多东西,李扶摇其实也只是一知半解,这便需要让人重新给他好好上课,谢陆虽然一心钻研剑道,但让她讲课,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于是在枯坐半日之后,谢陆很直接的把李扶摇丢给了洗初南,这位性子温和的大师兄也不嫌麻烦,和李扶摇在破庙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然后洗初南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是剑?”
那种在世俗王朝的坊间很流行的话本小说里,那些江湖剑客高手收徒之后大抵都需要问些问题,例如你为什么练剑,剑是什么如此一类高深莫测的问题,可剑士既然是不同于江湖武夫的修士,怎么都得要出尘一些才对,可事实上是,洗初南真问了一个俗不可耐的问题,因此这个问题真从洗初南嘴里问出来的时候,李扶摇有些猝不及防。
果然是很接地气。
他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认真说道:“剑是凶器,也是剑士的朋友,如果说真要让剑代表着一些什么东西的话,我觉得是直。”
洗初南温和问道:“为什么是直?”
“因为剑身很直。”
这应当是洗初南听到过最简单的回答,没有故弄玄虚,甚至没有多想些什么,光是一句剑身很直,若是旁人,洗初南甚至会觉得这个人肯定没有慧根,难成大器。只不过是李扶摇,他还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我觉得的这个直字很重要,直来直往是剑,山河中的三教修士或许对这个世间有诸多想法,考虑的也多,但我觉得剑士便应当是一剑挥出时,都是因为自己想出这一剑,胸中一气,不必堆积,一剑直发胸臆,说到底就是这个直字,让剑士区别于三教之外。”
李扶摇笑了笑,轻声道:“师叔,或许我说的不对,但我总觉得我之前遇见的那人便应该是这样想的。”
洗初南看着李扶摇,想着门尘山道上的那一缕剑气,便开口问道:“是朝剑仙?”
原本以为这个问题问的是八九不离十,可只见李扶摇摇摇头,“他不叫朝青秋,他是朝风尘,一个想做自己的人,只不过现如今估计已经消散在山河当中了,他在门尘山待了十年,就好似在朝青秋这个身份下活了十年,于是他下山的时候,觉得自己该是朝风尘了,我能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很开心。”
洗初南平静道:“朝剑仙自然是这座山河里最了不起的剑士,只不过依着你说来,朝风尘应当在某些方面比朝剑仙也不差半分,那一步走出去了之后,的确会很开心。只不过剑道一途,人人理解都不一样,你觉得剑是直的,我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每一个从剑山上离去的剑士,想必都会记得一点,不管不如,得对得起腰间的剑。”
“还得想清楚为什么而出剑。”
李扶摇点点头,精神头很足。
“世间的修行法门只有两类,一类是修士另外一类便是剑士,其实说起来两者相差不多,但其实差的确实不少,当年那位把剑士一脉带到修行大路上的剑祖,并非是参照了三教修士的修行之路,反倒是脱胎于江湖武夫,因此说是咱们剑士更接地气,其实一点都没有错,而且烟火气这种东西,也并非是由走的路而定的,反倒是跟自己的心性密切相关,儒教那些先贤,当年就算是已经成为了拥有大神通的修士,但依然愿意处于世俗之间,教学也好,讲道理也好,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不过现如今一番变化,修士们皆是想着追求长生,要往成仙路上走,自然便没有多少精力来管这山下的众生了。”
“实际上当年那场大战的初衷便是为了保护这座山河的百姓,免受妖物屠戮。”
“人总得做几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想,但自己要觉得不错的事情,所以那些剑仙慷慨赴死,一点都不在乎到底值不值得。对得起腰间的剑便够了。”
听到这些剑仙的故事,李扶摇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登山路上碰到的两个剑士,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和颇有出尘意味的那位白袍男子。
于是李扶摇疑惑问道:“师叔,登山路那边的两位剑士,是不是某种剑仙幻像?”
洗初南平静开口,“说对了一些,只不过也不尽然,那两位正是当年大战中战死的两位剑仙,女剑仙是你谢师叔的先祖,那位白袍男子姓陆,也是当年战死的剑仙。两位剑仙在战死之后,残魄回到剑山,由剑山上的无数剑气滋养,虽消散不了,但也实在是没有了那份修为,也下不得山了。”
“世上每一位剑仙都是极其骄傲的,为了剑士一脉,这两位还留下一些残魄,舍弃了作为剑仙的骄傲,你得知道现如今剑士的处境,真的很不好。”
“我们需要很多年轻人,去重现剑士一脉的风采,让这座山河中,再度出现剑士的声音。”
李扶摇看到了洗初南眼里的光芒,有些耀眼,让人觉得很温暖,在失神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第七十章剑山脚下的第一次修行()
身上书卷气十分浓厚的洗初南讲道理不知道是不是很厉害,但用来对付李扶摇,算是绰绰有余,因此当李扶摇和这位洗师叔结束谈话之后,李扶摇发现这位师叔竟然一星半点对于剑道修行上面的东西都没有提出来,然后他还很悲哀的发现一件事,他现在竟然是连一柄剑都还没有。
之前用的那把柴刀,早就断成了两半,然后在绿水湖杀那王八的时候,便已经化作了碎片,这也导致了他现在手里一点可用之物都没有,因此在某位师叔的殷殷期盼下,李扶摇再度前往那条登山路,砍了一颗不大不小的剑木,然后再以极快的速度离开那处地方,不愿意被人看见,毕竟现如今他虽然在山脚逗留,实际上也不算是山上剑士,只不过他哪里知道,在谢陆打开那条巷道开始,山上的老祖宗以及一干剑士都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并无一人走出来制止,更无一人提出异议,好似这少年在山脚修行这件事,剑山已经默认,这个局面让还在剑冢受罪的吴山河虽说很希望李扶摇能够登上剑山,但仍旧对于这件事感到十分荒诞,老祖宗不让这小子上山便算了,可他赖在山脚不走,还时不时上山偷点东西,你老人家不管不问?
只不过就算吴山河肚子里有一万个问题,他也不敢再度随便踏出剑冢,老祖宗把他赶进来两次,还有第三次他只怕真要掉层皮才行了。
只不过这少年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出去之后得去会会那小子才行。
李扶摇砍剑木的原因倒也简单,因为他没有剑,要学剑自然有诸多不容易,因此有且必须要有一柄剑才行,因此洗初南才会提出做一柄木剑先用着这剑事,只不过等到李扶摇把剑木从山上扛下来之后,该又谁来做这柄剑,实际上他是很疑惑的。
三位师叔和李扶摇站在破庙前的空地上看着这颗剑木,久久无言,然后四人互相对视一眼,视线交错,最后谢陆和洗初南的目光都放在了柳依白身上,一身青衣的柳依白一阵毛骨悚然,他心虚道:“我哪里会做这木匠活?”
洗初南温和开口,“几年前,柳师弟和谢师妹吵架之时,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