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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冰心再也忍耐不住,两行香泪顺着粉颊滚落下来。
玉屏风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它仰首长嘶,不知一向温和体贴的主人为何竟如此绝情。
段鸿羽并不心急,一路缓行,下午时分来到一个人烟稀疏的小镇上,这里距大名府已经不远了。他走进一家面馆,要了壶烧酒,两个炒菜,慢慢享用。
段鸿羽本来洒量很小,一喝就醉,可自从知道自己就是叶继贤后,怎么喝也不醉。眼看一壶酒下了肚,仍是一点醉意没有。他站起身来,刚想让店小二再上一壶酒来,只听外面有人道:“大哥!赶了这么远的路,我们也到里面喝一杯!”
另一人道:“也好!只是莫要贪杯,以免耽误了行程!”
段鸿羽一听是战天伦和过云峰的声音,暗道:“不好!他们怎么追上来了?”他知道躲不开,闪身进了厨房。厨房里恰好没人。段鸿羽见面案上有一排面,赶紧抓在手上抻了几把,直到把面抻得有如发丝,才将面沾在唇上。他又抓把白面撒在头上,瞬间便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段鸿羽来到前厅重新坐好,只见过云峰、战天伦已经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虎天翼。
段鸿羽想听听他们此行的目的,便坐在一边浅斟慢酌。
第十四章 一头雾水()
三人要的酒菜还没上来,便围在桌前边等边谈。战天伦道:“大哥莫急,十弟不会有事的!”
段鸿羽暗道:“他们果然是为我而来的!”
过云峰叹道:“十弟突然离去,你让我怎能放下心来?”
虎天翼嚷道:“老十不他娘的厚道,走也不和大哥说一声,害得大哥这样着急,等我追上他,非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
过云峰道:“虎天翼,快闭上嘴!”长叹口气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十弟是精细人,他不会不辞而别的,我怕其中会有变故发生!”
战天伦道:“大哥!你想多了。十弟这人我最清楚,早在梨花村时我就和他结识。不管是多么伤心的事,他都不会向众兄弟说的,宁可一个人憋在心里!”
过云峰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战天伦道:“大哥!你说有变故,那还能有什么变故?我看野兔子回来就不高兴。十弟来了她也不见,可能是他们俩吵嘴了吧!”
过云峰摇摇头道:“如果只这么一点小事,十弟不会就此离去的,以十弟的气量,这点小事情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战天伦道:“大哥!那你也别担心。他这次离开是有些失礼,不过也可能有急事,当时天太晚了,我们又都喝醉了,他不打招呼也不意外。”
过云峰道:“你有所不知,我在拴马桩上发现了一个绳结。守门喽啰也说十弟在前,玉屏风在后。如果像你说的有急事,他为何不骑马离开?如果没有急事,他更应该次日再走。当时已是四更天,他走的那样突然,实在让我担心!”
战天伦喃喃地道:“老十也真是的,下次我遇见他,一定好好说他,怎么走也不打声招呼,让大家如此担心。”
过云峰叹道:“只怕十弟这一走,我们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呀!”
战天伦道:“大哥你说什么呢!十弟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就算我们没招待好他,他生我们的气,该回来时,他还是会回来的!”
虎天翼道:“他就是欠打!”
过云峰道:“他回来众兄弟都很高兴,他绝不是因为众兄弟慢待才离开的。十弟也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如果那样还好,我倒没什么担心的了!”
战天伦想了想道:“大哥,以小弟之见,十弟很可能是闯祸了!”
过云峰道:“哦?”
战天伦:“你想一下,要不是他闯了祸,要找个地方暂避一时,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
过云峰道:“有理!他的仇家定然十分强大,他不怕连累各位兄弟,才和我们痛饮一场后,独自离开了!”
战天伦长舒口气道:“不过以十弟的武功,谁能让他如此顾忌呢?”
过云峰道:“江湖上能人何其之多?”
战天伦道:“江湖上高手虽多,可能让十弟如此小心的实在没有几个,会不会是血泣杀星林中笑?十弟说他和林中笑早晚必有一场生死对决,他不会是和众兄弟做最后一别,找林中笑决斗去了吧!”
过云峰摇摇头道:“不可能!林中笑是上官金鹏最得力的手下,没有上官金鹏的命令,他绝不敢前来挑战十弟。何况十弟已经是上官金鹏的弟子,林中笑就更不敢了!”
战天伦道:“上官老贼诡计多端,他收十弟为徒本身就另有目的。笼络不成便加以杀害,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你想一下,他让林中笑来约战十弟,十弟便是死在林中笑手上也是江湖决斗,我万刃山决无出兵的理由!”
过云峰道:“以前是,现在却绝无可能。上官金鹏新败,实力大为受损。而他所以起死回生,我万刃山可是帮了大忙,十弟出的力更大。他在此时加害十弟,实在太过违反江湖道义。此外,闯王刚刚进京,天下义军正是如日中天,上官金鹏绝不敢在此时发起挑战的!”
战天伦道:“上官金鹏一向忠于大明,现在闯王攻入北京,崇祯老儿上吊,他一时气急败坏,做出过头的举动也没什么意外的!”
过云峰道:“上官金鹏如果这么鲁莽,他就不是上官金鹏了。上官金鹏更像是一条恶狼,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林中笑腿伤仍未痊愈。上官金鹏让林中笑此时挑战十弟,无异于自取灭亡。不但杀不了十弟,还要赔上他最得力的手下。”
战天伦道:“既然不是上官金鹏,会不会是连城玉?上次我二哥在灵芝岛算计连城玉,她一直怀恨在心。”
过云峰道:“也不像!如果连城玉为难十弟,十弟肯定会向万刃山请援的。他和灵芝岛发生过多次冲突,都是众兄弟帮他摆平的。”
战天伦道:“灵芝岛若也出一个高手向十弟挑战呢?”
过云峰笑道:“灵芝岛高手虽多,但绝无一人能达到十弟的高度!”
战天伦道:“连城玉本人却有这样的实力,这女魔王炼了魔道武功,十弟万一不冷静赴灵芝岛和她决斗,定不能全身而退。”
过云峰道:“连城玉武功虽高,但与十弟相比还是小有差距。如果她用出魔功,十弟是根本不屑与她决斗的。是以十弟入灵芝岛和连城玉决斗的可能性比林中笑更低。”
战天伦道:“还有秦天霸和黄天略。这两人最近在江湖上受挫,都迫切地想以一次重大胜利来恢复颜面。”
过云峰道:“此等鼠辈,不提也罢!”
战天伦沉默良久,忽道:“大哥!你说十弟会不会是去关外刺杀多尔衮了?”
过云峰思忖片刻道:“倒有可能,可几率也很小。十弟一向十分冷静,不会这么冲动的!”
战天伦道:“我看有可能!那天我们分析了天下大势。满清和吴三桂对大顺军威胁很大。十弟可能是想彻底解除他们的威胁,才孤身前去刺杀多尔衮和吴三桂的!他觉得此行凶险,才没有和众兄弟打招呼,一个人匆匆离开了。”
过云峰道:“满清和吴三桂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举动,十弟这样做,不是在故意制造冲突吗?以十弟的冷静睿智,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第十五章 深情厚谊()
战天伦道:“十弟如果真能把多尔衮和吴三桂杀了,一定会在满清和吴军内部引起巨大混乱。他们群龙无首,大顺军便可枕无忧了!”
过云峰长吸口气道:“只是这个风险也太大了。机会百不存一,万一败露了,清军和吴军反扑起来,对大顺军更加不利!”
战天伦道:“十弟刚强,无论遇到哪种危险,他都不会把责任推到闯王身上的,他绝不可能让多尔衮和吴三桂找到开战口实的!”
过云峰道:“你分析得虽有道理,可我想这种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闯王正在积极招降吴三桂,十弟断不会在此时生事。多尔衮没有举动,十弟也不敢贸然行动,以引起不必要的战端!”
战天伦叹道:“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可能了!”
过云峰把目光移到了店外,他真心盼望段鸿羽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想听段鸿羽的解释,只要能回来便好。
段鸿羽没想到自己的突然离去竟会在万刃山引起这样大的反响,不忍再看,他把剑藏在裤筒内,结账出店,一路冒雪西行。
段鸿羽走出大约十余里路,忽听后面马蹄声响起。回头一瞧,只见过云峰、战天伦、虎天翼打马从后面赶来。虎天翼怨道:“这么坏的天追这混球做什么?反正他也死不了,便由他去好了!”
过云峰骂道:“虎天翼,不得胡言!”
虎天翼道:“乐子说的难道不对吗?他既然这么无情,我们还追他做什么?生死由他,我们回去喝酒算了!”
过云峰道:“你愿意回去,便自己回去好了,我和天伦去!”
虎天翼见过云峰生气了,忙道:“乐子只是说说,也没说不愿和哥哥去呀!”
过云峰道:“你既然愿意随我同行,又为何这么多的怨言?”
虎天翼道:“我只想给大家逗个趣嘛!”
战天伦道:“大哥!虎天翼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连十弟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天下之大,谁知道他向哪条道上去了?此外,十弟要真不想见我们,我们就算找到他,还是没用呀!”
过云峰听战天伦言之有理,不由长叹口气,可他仍是不肯停马,哪怕就这样一路走下去,就算找不到段鸿羽,心中总还存份希望。
段鸿羽于心不忍,来到三人面前道:“三位可是来找人的?”
过云峰道:“正是!是一个年轻人,老丈若能告之一二,我等感激不尽!”
段鸿羽道:“小老儿我走了一路,从没见过什么年轻人,三位还是回去吧!”
战天伦道:“大哥!你听老人家都说过了,十弟并不在这条路上,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只会和十弟越来越远!”
过云峰一想也是,他忽然从马上跳下,把羊皮袄脱下,捧到段鸿羽身前道:“老丈,我十弟二十岁上下,姓段名鸿羽,他走时衣衫单薄。你若能见到他,便把这件衣服交与他,这里有二两白银相赠!”
战天伦道:“大哥!天气这么冷,你脱下棉衣,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过云峰道:“我里面穿得厚,不会有事的!”
段鸿羽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战天伦看着过云峰单薄的衣衫,不禁连连摇头。
过云峰把羊皮袄往前一递道:“老丈,快拿着,日后若能到万刃山上,还有重谢。”
段鸿羽这才接过羊皮袄。他一时忍受不住,眼泪险些从眼眶里流出,更是几乎出口相认。
过云峰长叹口气,回身上马,和战天伦、虎天翼去了。
段鸿羽眼望三人远去的背影,单膝跪倒,一抱拳道:“你们一路安好!我们今生不能相认,若有来生,再做兄弟!”他没有穿,便抱着羊皮袄向前赶路。
又行出五里多路,忽然从后面追上来两匹马。此时雪下得很大,十米之内看不清人影。段鸿羽以为是过云峰、战天伦又追上来了,便站在一棵树下等着。
过不多时,快马驰到近前,没想到竟是白云扬和白云逸。段鸿羽暗道:“他们竟也找来了?”
白云扬勒住坐骑,大声道:“老丈,可曾看见一个剑客在此经过?”
段鸿羽道:“两位难道没看见地上只有老朽的一串足迹吗?”
白云扬、白云逸一看前方果然是一片银白世界,并无半个鞋印,突然同时跌下马来,坐在雪地上放声大哭。
段鸿羽道:“年轻人,这么坏的天气不在家,坐在这里哭什么?快快回家去吧!”
白云扬道:“老丈,你有所不知,我师父他走了!”
白云逸也道:“不错!师父他不理我们了!”
段鸿羽道:“此等无情无义之人走了便走了吧!你们还如此辛苦地追他做什么?”
白云扬道:“老丈,你有所不知,我师父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他是大好人!他是天下最大的英雄。“
段鸿羽叹道:“你们错了,他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好,就不会这么绝情绝义的!”
白云逸道:“不是的!师父要走是因为我们兄弟不好,他生我们的气了!”
段鸿羽笑道:“你们别瞎想了,你们两个小孩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