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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问候又花去了一些功夫,杜子腾道:“那咱们现在开始吧?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兰舟盟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司少文的城府涵养,那位雷山雷副盟主便冷笑一声打断杜子腾道:“我说,杜宗主,我们兰舟盟动用这么多人力前来,可都因你一句话,不只我兰舟盟,其余五大门派也投入了如此多的灵物,你可是要好好筹谋,若是一个不好,我兰舟盟众人浪费些时间没什么,累得其余五派白费灵物,嘿,可就不好解释了。”
这番话中满是威胁,甚至都有些不给司少文面子的意思。
兰舟盟与其他门派不同,盟主一职由四个家族的家主轮流担任,并没有那么明显的上下级区别,这次连平江竭力游说,雷山就是极力反对的人,在他看来,动用门派这么多的力量,却不过是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门派一番计谋,简直是掉价!
他们兰舟盟是不如从前,可也不必如此低三下四,跟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谈什么合作的!
杜子腾一怔,目光一扫雷山的表情、再看到司少文隐怒而不发、连平江尴尬又惶恐的表情,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微微一笑:“既然雷副盟主有此疑虑,那就直接看了再说吧。”
雷山冷哼了一声,不过一个小门派而已,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最后怕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其他三个门派的金丹修士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有数,当初在那门派会盟上,他们皆是受到那个暗地里的神秘之人的威胁,到得现在,对方的印迹还牢牢刻在他们神魂之上,这御兽宗即是对方庇佑的宗门,必也有不凡之处,方才出现之时的空间裂缝便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带着一半畏惧一半好奇,他们也不由有些期待起来。
只见这位御兽宗宗主摸出一支符笔来,那妙思书院的金丹修士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哪怕不会画符,但好歹在门派中耳濡目染,这位修士已经可以确定,这支符笔上生机涌动,法力更是不可探知,这分明高阶宝器才会有的特性!哪怕是在妙思书院中,他也没见过这样的符笔!
而杜子腾捏着小木棍于半空中轻轻一点,当日破晓秘境中那副故土山川图便再次浮现于众人眼前,这一次,杜子腾并没有那般惊世骇俗以天为纸来画符,只是将之投于众人身前。
破晓秘境那是自己的地盘,怎么着都可以,但这里还不是自己的地盘,杜子腾很拎得清。
即使如此,这副仿佛自带呼吸的赤金图纹也已经令一众金丹修士震骇难言,这图纹中,细致到一山一木都栩栩如生皆在眼前,更重要的是,在众位金丹敏锐的神识中,这图纹中的一切竟然亦如实物一般,散发着大地山川独有的气息,哪怕是合上双目,神识中亦可以真切感觉到一山一木的存在,简直像是有人以莫**力将整个血盆口缩小了放在他们眼前一般!
好半天,司少文才回过神来轻声道:“这……是器纹?”
然后他的声音都忍不住带上一点颤抖地确认道:“杜宗主,您这是要以整个血盆口为器胚?”
杜子腾微微一笑;缓缓道:“是,愿以天地为炉,以山川为胚,以此符为纹,借六派灵物投注,假诸位大师之手,灌注每一位牺牲修士的精魂杀意,成此斩妖除魔的无上利器!”
他的声音明明一如平常,却直如春雷阵阵,隆隆回响在所有修士耳边。
所有修士,哪怕已经是金丹后期的司少文,此时都只觉头晕目眩,神魂中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激越。
第206章()
“愿以天地为炉,以山川为胚,以此符为纹,借六派灵物投注,假诸位大师之手,灌注每一位牺牲修士的精魂杀意,成此斩妖除魔的无上法器!”
若是杜子腾空口说来,在六大门派的弟子面前,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宗派之人,只怕徒惹笑话。
可是,杜子腾手中握着符笔,那笔端的山川图纹依旧散发着那般强大的气息,这副图纹便是这番话最有力的注解,纵使先前心有不服的雷山到了此时,也不由得心服口服。
只见他手中轻轻一颤,那图纹竟在转眼之间消失无形,这般声势恐怖的图纹,对方竟是收放自如,愈发令这一众兰舟盟的修士心中震撼。
而杜子腾亦是觉得心中惊讶,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错觉,这副图纹纯是他这段时日红尘历练、心境已至的突破之作,若在先前,纵然他能画得出来,却也无法这般举重若轻地收放自如,而现在……
杜子腾看了一下手中小木棍脑袋顶上那第二个小苞,不由自主伸手摩挲了一下,在小木棍忍无可忍要造反之际,他才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别说,手感挺好。
而一众兰舟盟修士和六派掌事、金丹是不会留意小木棍存在的,在他们看来,这位出身小宗派的所谓宗主,符笔轻颤,便将那威力恐怖的图符收敛干净,收放由心,在此道上简直是深不可测。
杜子腾早年在星潮之时,其实与司少文是打过照面的,只是当年,那不过是个炼气期的小修士,身上贴的标签是“疑似横霄剑派真传首席的道侣”,他从未在人前展现过这么恐怖的符道实力,恐怕此时就算有人告诉司少文,御兽宗宗主就是当年的杜子腾,他也不会相信。
凡间有一叶障目,修真界有实力障目。杜子腾露了这一手之后,身份倒是藏匿得更好了,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在这样的实力面前,雷山方才那点口角挑衅不过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恩,根本不会有人再去记挂。
司少文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道友相信我兰舟盟,敢以这般不世伟业相托,我兰舟盟上下,”他环视了各位炼器大师还有一众炼器弟子,尤其是雷山:“也必将竭尽全力,不负道友此番托付!”
司少文的称呼从那声客套冷淡的“杜宗主”到如今一口一个热情与敬意并存的“道友”,足见态度变化。
而雷山早已为方才那山川图纹和杜子腾的实力所慑,彻底心服口服,此时自然是恭敬应下。
他们兰舟盟将为所有金丹修士炼制星潮中所用兰舟视作己任,星潮是所有金丹修士寻求突破机缘最佳的时机,兰舟当然十分重要,兰舟盟也正因为这点,哪怕根本没有绝世功法,从未出过什么惊才绝艳的大修士,只以一手炼制兰舟之术,也稳稳列于第一流的宗派。
可现在,兰舟一事已成过眼烟云,他们兰舟盟也因此地位一落千丈,原来他们不论做什么事,只需他们开口,哪个门派不是恭敬客气,毕竟,各大门派皆有金丹修士,谁不需要用到兰舟,自然要对兰舟盟礼让三分,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谁还愿意看个炼器宗门的脸色呢?
看着眼前那历历在目的山川图谱,不必司少文再多交待,所有兰舟盟的修士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向整个修真界证明:没有兰舟,兰舟盟也依旧是第一流的宗派。
在此事上,从司少文到普通的炼器弟子,皆是一样的迫切。
而且,他们可都炼器修士啊!一个炼器修士,哪怕你可以结丹、结婴,可漫漫道途中又有多少机会能以山川为胚来炼制法器?
纵使不是为了门派,不是为斩妖除魔,恐怕也少炼器大师能禁受得住这个诱惑。
对于兰舟盟上下的热切,杜子腾亦是肃然拱手为礼。
一旁的桑雪看到这副山川图纹,听到杜子腾这番宣言,再与大雪宫那位名唤云霜的金丹修士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桑雪上前道:“杜宗主,既然兰舟盟诸位都这般竭尽心力,如今又有您这副图纹加持,此事必是十拿九稳,驻守血盆口原是我等职责所在,能得诸位相助,实在是此生之幸,有劳了!”
说着,她竟是向杜子腾同时递上了一枚玉牌,其上灵力盎然,还简单刻着“东南”字样。
虽然从未见过此物,但从上面隐隐可以感知到的重重恐怖禁制可以推知,此物定然不凡,联想到刑明亮手中那相似之物,杜子腾福至心灵一般惊讶道:“这是库钥?!”
桑雪笑道:“正是,还要有劳杜宗主了。”
不只是杜子腾,就是一旁的朱进财、刑明亮还有一众兰舟盟的修士也是惊讶无比。库钥,那可是库房重地,这桑雪好说也是云华山庄的掌事弟子,代表门派掌管此事事宜,库房可以说是门派在此处最为要害的地方绝不为过,可她竟向御兽宗上交库钥……这这这……
这哪里是什么有劳?这分明就是将整个东南线向御兽宗全面开放!
杜子腾自然是要谦辞的:“桑掌事,不必如此,炼器之事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此物贵重,您还是收好了,来日若兰舟盟各位修士有需要,再烦您开库取用就好。”
谁知桑雪却是坚持道:“杜宗主,您本就是血盆口联盟的盟主,此事事关整个联盟的存续,如今这库房中皆是炼器所需之物,合该由您居中调配,天经地义,您又何必推却?”
杜子腾再三推辞,桑雪不为何,却十分坚决。
如是这般,朱进财等人却是看明白了,登时在心中大骂这女人好狡猾!
分明是见这**器炼制之事必是十拿九稳,此时借着库钥之事在那御兽宗处留个好印象!
朱进财等人一细想便知,整个血盆口的物资供应皆由御兽宗接手,他们这库房形同虚设,如今新装满的灵物皆是此次炼器所用,与其待到炼器之时配合御兽宗一次次调用,既麻烦又落下乘,还不如学桑雪这般大方地放手,在御兽宗处留个好印象呢!
想明白之后,这几人是不约而同地道:“杜宗主,桑道友所言甚是,您务必收下,还有我们西线/东线/东北/西南的库房要劳烦您了。”
一时间,五把代表着无数财富的库钥竟是齐聚杜子腾眼前,看着那五把库钥的掌管者还一脸急迫恳切,生怕他不收下一般。
兰舟盟一众修士直看得目瞪口呆,登时觉得自己这行人恐怕是真走了眼,能拿出那般声势惊人的图纹,又能令其余五派掌事这般折腰,捧着库房上赶子相求,掌事弟子……这身份也是不低了,出身六大门派,在这血盆口可以说代表着六大门派,绝对是说一不二之辈,却也这般卑谦……这御兽宗越发令人猜不透了。
朱进财、刑明亮为首的这些掌事,可绝没有一个是视钱财如粪土的,这掌管库房,虽说物资是为那炼器大计而备,可若按他们先前的想法打算,在这种物资大规模消耗之际,趁机截一些无关紧要的灵物,过了自己的手自然要留点好处不是?
可在兰舟盟这些修士看来说一不二的掌事弟子是好好领教过御兽宗的手段的,不论是那凌厉的经营手腕,还是那些化腐朽为神奇震撼整个血盆口、甚至是改变重塑了整个血盆口格局的手段。
这中间曲折的过程堪称一部血泪史,这部血泪史最后归结起来只有寥寥几句话:跟御兽宗作对,下场凄惨;跟着御兽宗混,有肉吃。
恩,就是这么质朴。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在桑雪最先反应之后没多久,他们几人也都反应过来了,先前御兽宗那些手段都不见什么风雨便令整个血盆口风云变色,如今这炼器大计声势如此浩大,甚至这从不亲自下场的御兽宗宗主露了这么深不可测的一手,可以想见,最后结果必然更是惊天动地,不趁机示好……错过这回报率最高的一场投资,将来必定后悔!
吃一堑长一智,就算是他们当中智商最为堪忧的刑明亮在经历李长风之事后,也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九泉之一的金丹修士都在对方轻描淡写间说废就废,必须抱紧御兽宗的大腿,一百年不动摇!
事实上,杜子腾内心也是哭笑不得的,他确实不是装样子,而是真的嫌麻烦。
这次的炼器是个大工程,时间紧任务重,这库房之事重要且繁琐,杜子腾没那耐心为点蝇头小利去折腾,没得浪费时间,可看到那一张张争先恐后示好的面孔,若是全部推却,未免会寒了人心,这血盆口的布局且离不开这几人。
杜子腾目光一扫,便看到立在司少文身旁有些坐立难安、神情十分尴尬紧张的连平江。
目光一扫,杜子腾便知为何。
相比于朱进财这四人只需征得到场金丹修士同意、刑明亮孤家寡人更是自己说了算的场面,如今的连平江倒同当日索要物资的刑明亮有些微妙相似的尴尬。
如今在他面前可是一派之主,他难道要去向盟主申请把库房也托给御兽宗看管,理由呢?难道他要说是御兽宗太牛逼,要赶紧趁着他变得更牛逼的时候去抱大腿?去用他们门派在此最重要库房去抱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