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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杜子腾就要转身离去,林丛却是将那隔绝外界的阵盘再做调整,为才对杜子腾几人说道:“别以为我是吃饱撑的来寻你,哼,若非事关紧急……”他眼中轻蔑满满:“我收到消息,此次九院排名不只事关参加金丹大典一事,听闻大典之后,正道六门将重开破晓秘境,我外门中只有上三院弟子方有资格加入!”
方平孟林谭英俱是惊骇失声:“破晓秘境?是那个破晓秘境?!”
杜子腾一脸茫然搔了搔下巴,诶,破晓秘境,好像有点耳熟啊。
林丛冷哼一声道:“这修真界中还能有第二个破晓秘境?”
谭英已经一脸端肃:“此话当真?若真是要重开破晓秘境,为何全无风声?”
林丛一脸不屑地道:“你怀疑此事真假?哈,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为这破晓秘境的资格,似葛公子、崔师兄这等在外门说一不二的人物,难道真会为了一个金丹大典的机会这般下功夫?旁人不说,葛公子出身内门十二宫,血亲就是掌座真人,即使是丹嘉院掌院去不了金丹大典,他也必定是去得的。”然后他一指杜子腾:“又怎么至于为了点功绩点纡尊降贵亲自前来拉拢这姓杜的这小子?”
孟林忍不住道:“可传闻中,上次这破晓秘境打开是在几十年前,那时外门各院皆一同前往……如果这秘境再开,门内此次为何只让上三院弟子前去?”
杜子腾终于想起来他是在哪里听说过这破晓秘境了。当时说书连载那《云横首席传》,杜子腾为了写(造)作(谣)而采风,从许多不同人嘴里都听说过,这破晓秘境乃是修真界七大秘境之一,传闻其中秘宝无数,却危险至极,无数修士都曾命丧其中,上次打开之时,萧辰还只是琼英院的弟子也一同随行,因为在秘境重重危机中冷静果断、处置得当,带领一众同门成功突围,随后才被纳入内门,很难说二者之间没有关联。
而现在……这个秘境又要重开了?
“其他天材地宝倒也罢了,那破晓秘境中出产精晶尘光,哪怕在我横霄剑派,也是足以兑换筑基丹的珍物!其他诸如上古功法、法器灵宝更是不计其数,修真界中诸多奇异灵物皆是自破晓秘境中流出,且这秘境已经数十年未曾开启,此次重开,下次还不知是何时,此等天赐良机,绝不能错过!”
筑基丹?!其他倒也真是罢了,但三个字对于在场所有未筑基之人来说,确是有无上诱惑。尤其是方平林丛几人,俱在炼气八。九层关口,这筑基丹实是迫于眉睫的需求。
杜子腾看着林丛眼中野望勃勃地势在必得,不禁好笑:“纵然我能赚功绩点赢来这秘境机会,你又能做些什么来换这机会?”
林丛被杜子腾眼中的嘲讽笑意刺得怒火上涌:“杜子腾,若无我提点,此等隐秘消息,以你和这院子里那帮废物的本事,怎可能知晓?哼,我也不占你这便宜,不妨再告诉你另一个消息,你当真以为你接连几次遭遇挑衅,皆是偶然?”
方平惊喝道:“你此话何意?”
林丛却是嘿嘿一笑:“何意?这小子得罪了什么人,他恐怕自己心里清楚吧?”
杜子腾心头一跳,蓦然想起第一次去执事堂,他分明是第一天到横霄剑派,葛公子那等目无余子之人怎会无缘无故找到他头上来,还有崔绝尘又是谁去报的信?再至后来话本一事中横生的许多波澜,虽然他都一一化解了,但回头看去,都似无形中一只手在背后操纵。
如果当真有人在背后,也必是同在这云横峰上,这般绵绵密密又深藏不露,同他之间的纠葛恐怕不小,而且这梁子想必也是他入剑派之前就已结下,嘿,他一个没有过去亲故皆无之人,在那之前能有瓜葛的剑派中人,除了那位大师兄,就只剩下耿家兄妹了,啧,真是阴魂不散哪。
杜子腾点头:“消息值这个价,也罢,本来那什么排名我是没兴趣的,既然这样……”杜子腾一扫方平几人,便知他们心中渴望:“那就让小爷也尝尝身为上三院弟子是什么滋味吧。”
说罢,杜小爷便抬腿回了自己的屋子,看着杜子腾全然不将九院排位一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刚刚同杜子腾达成微妙交易的林丛本应不满,却奇异地有种预感,让飞毫院成为上三院……这是何等疯狂的梦想,即使在最野的梦境里他都没敢多想,可如果这样不可能之事真有可能实现,那一定是在杜子腾手中。
杜子腾回到屋中,争夺九院排名一事不在他计划之中,但筑基丹这鼎鼎大名之物,他早有耳闻,除却传说中的天灵根,其他修士若想筑基皆得借助筑基丹之力。那兑换要求之苛刻,上次惊鸿一瞥间杜子腾早有领略。若他真加入丹嘉院,几位师兄所需的筑基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既然已经拒绝葛公子,此事怕要从长计议。
大概是三月画三万符时落下的毛病,现在杜子腾已经习惯于一边画符一边思索繁杂之事,似乎笔尖流淌的线条有种助他厘清事情的魔力。
然而,想到那枝碎裂在磨剑崖上的符笔,杜子腾心中一阵惋惜,虽然飞毫院落魄至极,但基本的画符之物是不缺的,备用符笔也能找出那么几枝。
杜子腾蘸取符墨之后,脑子里已然开始思索九院排名之事,信手随意在符纸上画起来,然后,刺鼻的味道将他自思绪中惊醒,笔下符箓已经冒起青烟。
杜子腾有些纳罕,这画符失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了,他只当自己闯堑之后精气神未恢复到最佳状态,也不曾在意,扔掉那张冒烟的符纸,继续思索,手上继续无意识地画了起来。
又一次的青烟让杜子腾有些皱眉了。恩?难道是闯堑后几天没画符,没有找回手感,手生了?
这次杜子腾没再分心去想别的事,只专注地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照明符,依旧冒烟。
火球符,冒烟4
聚灵符,冒烟5
杜子腾不信邪,神行符,冒烟6
……
杜子腾气急败坏,然后这一次,连符笔都开始冒起了黑烟,最后断成几截,无力地铺在符纸上。
这0xs ……》
第55章()
杜子腾呆呆坐在桌前,从睁眼到这个世界上,在耿家无数的谩骂磋磨下,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有色彩与趣味的话,那就是符箓。
仿佛与生俱来一般,那些玄奥线条、繁复结构间的秘密在他眼中是那样新奇有趣,对别人来说枯燥乏味的画符,他也从不觉得无味,甚至在别人看来,简单没有意义的符箓一道,他也能挖掘出直指大道尽头的奥义。
可如果,他再也不能画符了呢?
杜子腾低头看着符纸上符笔的残骸,难道他要放弃符道,学着练剑坪上的剑修去挥剑、丹嘉院里的丹修们炼丹?
突然,杜子腾笑了,大笑,狂笑,仰天长笑。
那样他还是杜子腾么?!
这与生俱来的画符能耐本是老天爷赏饭吃,如果老天爷不高兴了要收回去,那也要看他杜小爷答不答应!
一万小时不行,就两万小时,两万小时,就十万小时,他总是能把这画符的本事再找回来!
杜子腾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早已变成气定神闲,他摸出第二支备用的符笔,铺开符纸,再次开始画符,就像他在耿家从简铃儿那里坑蒙拐骗来此生第一支符笔时一样,虔诚认真地开始勾勒第一根线条。
失败。
画符。
失败。
……
如果你最骄傲的天赋有一日消失,你会怎么办?
汗水渐渐自额头滑落,杜子腾的神情却始终如一,专注集中,一张张地画着注定失败的符箓,直到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手中符笔一歪,在桌面拉出一道丑陋的线条。
杜子腾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消耗了太多灵气,此时经脉中灵气枯竭,身体已经在抗议了。
他放下符笔,开始闭目打坐,恢复灵力,依旧是质朴无比的引气诀,丝丝灵气如涓涓细流滚滚经脉,缓缓汇入丹田,直到如此这般灵力运转三十六周天时,杜子腾才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儿。
平日里此时,灵力早就恢复,怎么今天……丹田就像个无底洞一般?
杜子腾中断打坐,皱眉起身。突然拿起桌上一张张符箓凝神观察起来,方才他心情激荡,只顾着执意逆行,却忘记探究原因,实是不应该。果然,这些符箓失败的原因都是因为灵力控制不当。
想到自己丹田内方才灵力的异样,杜子腾突然冷哼一声,然后神识沟通之下,一根黑黢黢的小木棒不情愿地出现在他手中。
此时这根破柴禾模样还是那般不起眼,但杜子腾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没有捡到手时那么破了呢???上面本来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如今仿佛慢慢都变得没那么硌手了。
杜子腾当即闭目,再次运转灵力,一个周天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睛。
然后,杜子腾将这根破柴禾放在桌面上,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刚刚的一个周天里,他已经充分验证,这根破黑棒居然成为了运行灵力的一部分,甚至还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截流一部分灵力,让他对于灵力的操纵完全失控——简而言之,眼前这根黑黢黢的破柴禾就是他画符不成的罪魁祸首!
杜子腾盯着小木棒的目光十分冷酷,里面火光熊熊……妈的,昨天就应该放把火烧掉的!
心神相通、休戚相关,对于形容本命法器的这八个字,他现在更加深恶痛绝了。
本来闯磨剑崖最大的期待本就在剑阁中寻宝,结果宝没淘着,柴禾捡了一根,还是根折不得、烧不得、必须宝贝起来的本命法器,如今这玩意儿已经成为他身体灵气运行的一部分,导致他无法正常画符,还完全没有办法处置,简直是杜小爷人生中搬起的最大一块砸在自己脚上的石头!
小木棒淡定地躺在桌面上,你恨任你恨,本命法器……难道你还真能烧2333
威武霸气如杜小爷……也是不敢烧的,只能磨着牙将这玩意儿再次纳入体内,妈的,眼不见为净!
然后他看着桌面上一堆堆画废的符纸,神情间竟也一筹莫展。
然而,当杜子腾的目光落在那几支画爆的符笔上时,神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这几支符笔本就是因为灵力控制不当、被不稳定的灵力冲击才会坏掉,笔杆表面上原本引导灵力的结构被破坏得十分彻底,木杆上乌黑一片、斑驳不堪,居然和他刚刚恨不得烧掉的破柴禾有那么几分相似?
杜子腾再次将小木棒召到手中,他开始以一种全新的要求来审视打量这根破柴禾,然后他迟疑着,不是以五指抓握的方式、而是以执笔的方式竖起这支黑木棒时,竟然出奇的合适,甚至与体内灵力运转紧密一体的小木棒根本无须刻意引导,灵力汇聚就已水到渠成。
杜子腾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极了,自己一定是被画符屡次失败给刺激疯了,靠!这破烂的木棒根本分不出上下好么?!更没有笔头,用哪里来蘸符墨勾勒符箓,摔!
破罐子破摔的杜子腾生气地将手中小木棒狠狠戳进符墨里,可下一秒,那满满一砚的符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下降,目瞪口呆之下,砚台边缘露出玉质砚底,符墨面积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一滴符墨被小木棒吞噬时,一道华贵深沉暗紫近墨的光芒自木棒上一闪而。
杜子腾一愣,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手中捏的依旧是根破烂小木棒,黑黢黢坑坑洼洼的,像是路边随手捡的小树枝,好像刚刚那异象只是杜子腾的错觉。
“……剑阁之中无凡物”,杜子腾突然想起谭英那天一句不经意的安慰之话,他缓缓吐息,引气诀再次运转,灵力汇聚丹田再流经握着小木棒手上,此时此刻,仿佛梦游一般,手中木棒早与他心神相连,无须刻意指引,他心中所想就是木棒所向,不过片刻间,圆润活泼的线条浮现纸上,灵符大成的光芒闪现,奇异的是,那光芒边缘竟隐隐透着红霞。
就在这同一瞬间,小木棒竟与杜子腾一起共鸣,欢悦之情油然同生,杜子腾经脉间发出“噗”的一声轻响,闭合的某条通路冲击打开,这一瞬间灵力疯狂涌入体内,叫他一愣,这修为竟然在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和征兆之下再次突破了。
杜子腾忍不住凝视这张在突破之际画成的神行符,就像第一次在耿大衣摆上观察它那般仔细,线条圆润优雅,结构飘逸灵动,灵气含而不露,这是上上品的灵符,甚至哪怕是不识神行符的凡人,只须看一眼这符箓都可以感受那种飞扬轻快的符意。
意在符上。杜子腾只能想到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