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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姐姐好漂亮哦!”
“为什么我没有毛茸茸的耳朵?”
“我阿娘说抱在一起就是夫妻了,这个姐姐有主了。”
……
几双小小的眼睛锃亮地看着他们,是在城门边上玩耍的孩童。
月刃额头冒起青筋,他脸皮薄得很,一着急起来反而不爱说话,干脆抱着咯咯笑个不停的夜刃飞出了城门。
夜刃十分享受地搂着他的脖子,“多好的孩子啊,真有眼光。”
“……你还记得我们来绿光城的目的是什么吗?”
夜刃侧过头道:“放心吧,我已经看清楚那几个人的样子了。”
“那就速速回去告诉他们吧。”
夜刃和月刃的身形渐渐隐去,他们回到了与曲笙约定好的山上。
人还没到,便先听见了悦耳的琴声,在一块大半都在悬崖边上的奇石上,曲笙穿着一身广袖白袍,宽大的腰带系主腰肢,她的衣袖和裙摆都随风张扬,下方滚滚云海迭起,已似仙境。
景是好景,人亦是惊才绝艳之人,与天地融为一体,白而纯,清而雅……一旦曲掌门想要装逼,谁都挡不住。
只是她这眉眼却忒不正派了。
指下是《列子御风》,眼睛看的是光风霁月的俊俏郎君,眼角勾着一丝水润的春光,仿佛在用她的指尖轻轻撩拨那“泠然善也”的仙人之心。
巨石边是一处天然的石台,夏时坐在旁边,那上方是沏好的灵茶,他举起比指头大不了多少的茶杯,一双桃花眼低垂,淡淡地道:“想当年,你就是在艳阳楼这般弹曲子的?”
“怎么会,我只是想到昨夜了。”
夏时的茶刚入口,。他喉头一紧,勉强将想要喷出去的茶咽了下去。
曲笙笑眯眯地道:“嗯,昨夜的月色极好。”
夏时的耳根泛红。
昨夜的月色岂止是好,简直是好得太过了!
他脑子凌乱地闪过几个画面。
曲笙坐在他胸前,左腿曲起,右腿膝盖抵着他的下巴,然后……状似无邪地将右腿慢慢挪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挪开,可她的脚却伸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然后轻轻舔了一下唇角。
两人的衣带缠在一起,他怎么也解不开,她便笑,贴过来小声道“用剑啊,笨蛋”。
他鬼迷心窍,祭出了霆霄剑,那剑光一闪,上好的法袍也七零八碎,挂在曲笙的身上,却更让人口干舌燥。
她穿着那样不得体的衣服,像猫一样爬了过来,取过他放在一旁的霆霄剑,将剑竖起,手指顺着剑柄,渐渐向下。
“阿时,你们太和剑修的本命剑,好像很有趣啊……”霆霄剑发出鸣叫,也许是哀鸣,因为太堕落,也许是兴奋,因为太刺激,夏时看着曲笙伸出舌头,轻而迅速地舔了一下剑柄。
多么锋利的剑刃,就在她的身前,娇嫩的肌肤与生硬的冷兵器紧贴在一起,可这柄吹毫即断的本命剑却不敢伤害这个女人,因为她的身体里,也有它的气息,而它的身上,也有她的气息,还有她的气味。
也许是从剑上传来,也许是从他鼻端而来,温润的香气。
她手掐剑指,抚摸霆霄剑,然后在剑身上轻轻弹了一下。
心神俱震。
没人敢玩弄一名剑修的剑。
除非它和他都心甘情愿。
……
越发迷乱;
长剑所指的,不再是敌人,而是爱侣的身体。
心之所向的,不再是道心,而是她的一颦一笑。
她怎么能笑得那样好看,那样让人心动……她就这样笑着抱住霆霄剑,心为之沉沦,他也仿佛随着剑一起,埋入那深深的笑容中。
……
夏时已经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他被曲笙挑起的回忆撩拨得乱了心神,连桃花眼都有些红了。
她一曲弹罢,十指轻按琴弦,又无辜地问道:“夏长老,你的剑呢?”
夏时手一紧。
他的霆霄剑几乎快连皮带骨的被她“吃”了……不知又想到什么,他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下一刻已来到曲笙身边。
两人同在悬崖边的石头上,风吹拂衣摆,似乎只一个站不稳,就会从石头上坠下去。
曲笙却丝毫不怕,而且也不惧夏时摆出的石头脸,她将琴收了去,笑着握住夏时的手,道:“哎呀呀,你想什么呢?夜刃和月刃想来也该回来了,咱们说不定又要打架了,所以我才问你的剑在哪儿呢……”
这解释毫无力度,谁不知道太和剑修的本命剑就在他们的丹田内蕴养。
夏时皱眉。
算了,他就是信了她的邪!眼下还是正经事要紧。
“绿光城的邪修来头可能不小,我自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夏时道。
曲笙微微一叹,“离北冥人入侵才过去多少年,人间一旦太平,那些个浑水摸鱼的又出来了,真是讨厌。”
“多亏我们云游至此,不然那邪修,不知又要害多少人。”
辞去苍梧掌门之后,曲笙与夏时便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他们云游四海,偶尔便去秘境历险,倒是将曲笙之前为了门派奔波而疏忽的历练都补偿了回来。
这一次路过西凉州的绿光城,发现附近的宗门和城内修士皆萎靡不振,浑浑噩噩度日,便推测是有邪修作怪,两人在附近的山中停留,委托不常露面的夜刃和月刃去探路,尤其夜刃刚刚服用化形丹不久,最是面生,如果不是她自告奋勇,月刃这等相当于大乘修士的七阶妖兽,是不会管这档子闲事的。
下方的结界传来波动,夜刃和月刃回来得极快,将绿光城内的消息告知二人,这之后,月刃不便出手,已是化神后期巅峰的夏时和化神初期的曲笙便没什么顾忌了,他们带着夜刃大闹绿光城,将那伪装成城主的邪修,和其余几名同伙一起揪了出来,然后便委托两名清醒过来的太和弟子将其送上玄武楼。
两人整顿一番,仍是准备继续前行。
曲笙心情极好,还在市集上买了一包梅子糖,小小的,粉红色的一颗,放在舌尖抿下去之后,取出地图,询问道:“下一个地方,该去哪了呢?方知湖不错,牡丹城也好,最近也有一处化神秘境要开放……”
“我有一个好去处。”夏时淡淡地道。
“哦?说来听听。”
“琉璃石。”
他手腕一抖,搂着她的腰,闪身进了琉璃石内。
两人一同坠入绿琉璃洞天里的一处灵泉
“可以的啊,夏长老。”曲笙从水中浮上来之后,笑着打趣夏时。
夏时不答,只是托着她的腰,将她贴在岸边的石头上,手指轻轻一动,本命剑便飞出水面,悬立于曲笙面前。
曲笙眼睛一瞟,内心发笑,故作不知。
“夏长老要给我喂招吗?就像以前传授我枪法的时候一样?”
“不是。”
“哎呀,那是绿琉璃洞天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妖兽,我们要去斩妖除魔了吗?”
“不是。”夏时的音调微微拔高。
“嗯,那一定是霆霄剑脏了,我们用泉水给它洗一洗好了。”
“不是!”
夏时好气啊。
他捧起曲笙的脸,有点凶地吻了下去。
曲笙立刻无比配合,她环住夏时的脖子,沉醉于他越来越好的接吻技巧……就在眼睛将要闭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上方的霆霄剑也羞答答地凑了过来,靠在她身边,像是乖顺的小兽一般。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行岚行然的番外。
第321章 番外:花落知多少()
早春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草头刚冒青; 空气湿润中透着一股清嫩的香br /》 一道惊鸿之影掠过之后,淡淡的血腥之气却弥漫开来。
行岚刚从秘境中出来; 里面的阵法十分难闯,她元神受了损伤; 瞬移到这片草原之后便有些受不住; 体内气血翻涌,呕出一大口血后; 立刻寻了一处空地停下来调息。
以她现在大乘初期的修为; 去闯阖天境; 还是有些勉强了。
但是她却非去不可,只因为听说阖天境里有上古飞升修士留下来的机缘,也许能让她在晋阶最为艰难的大乘境中再前行一步,而且当年; 母亲也是在这个秘境中晋阶了大乘中期……她垂下眼眸,将血迹抹去; 目光有些暗淡; 不由自主地向北方望去; 神识铺开,跨过州界,看向梅裕雪山。
下一刻,身已随心动,她来到了山脚下,仰头看着山顶那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距离母亲飞升; 已过去了快一千年了。
她十分羡慕父亲,早已是渡劫修士,或早或晚都能飞升与母亲团聚,而老天也确实眷顾他们,三百年后,父亲飞升。
于是这人间……只留下了一群怅然若失的人。
顾师兄依然是梅裕雪山的副峰主,而现在的峰主,则是母亲座下二徒成枫宁,首徒黄琛是个修炼狂人,完全继承了当年素爻洞大师兄不继任的优良传统,目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山中只有成枫宁和三徒卞何之开山授业,将母亲留下的传承流传下去。
最近这些年,有许多人慕名来梅裕雪山修炼的弓箭之道,在成枫宁的经营下,梅裕雪山与贺家并称“北境双骄”,许多人以弓入道,已成为武修中除剑修之外的第二大分支。因为有太多人亲眼目睹过柳昔卿持弓射箭的丰姿,他们依然追逐暗夜之光,渴望走上与她一样的路。
母亲虽然飞升了,但是她留给人间的影响还在。
而且可能比她想的还要多,还要广。
比如沈昭已经卸任了魔君之位,现任魔君是正是之前十分低调的燕鸿,自他一晋阶大乘期之后,沈昭立刻卸任闭关,冲击渡劫期……目前,沈昭已与她师父、格物宗中如道尊一同,为当世三位渡劫期道尊。
比如伽蓝夜合已经开始选择新的花灵,然而这一次,花灵的候选却有三人,其中一名出生在白渡州立危城的女孩,几乎把自己活成柳昔卿的翻版,数次想拜入宏景山门下,然而宋媚双却总是闭门不见。另一位名叫昭鱼儿的花灵候选者已经组建了教派,名为光华教,将柳昔卿的言行奉为教义。
又比如她自己,原本太和是要将她提拔为一峰之主,然而她却以耽误修炼为名拒绝了,只收了几名弟子,跟在无名峰中修炼……跟她选择相同的还有兄长,他嘴上不说强迫自己,甚至还总是管着她不要太拼,但是自己却比谁都下功夫,现在,大概又不知在什么地方历练。
行岚轻轻一叹,她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来到梅裕雪山之后,也并不惊讶。
就像小时候一样,受伤了,总是想去寻找母亲的安慰,就算她已不在身边,那么,回到家的感觉也可以让人略微放松下来。
她没有去主殿打扰顾师兄和成枫宁,而是径自回到后山的梅林中,那是成枫宁为她划出的一片专属之地。
她照旧打散了头发,准备挽成了一个发髻,谁想簪子还咬在口中,便在梅林外发现了一个身影。
“枫宁师弟?”
成枫宁转身,看到的便是一个与往常不同的行岚。
因为在秘境中受创,她脸色有些苍白,剑修的凌厉气势也被归家时的放松替代……她的手正在脑后拢着头发,嘴里还咬着一根木簪子。
他心神一荡,再也藏不住心中所想,有些话脱口而出。
“师姐,我在等你回来。”
行岚跟成枫宁太熟了,他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当下利落地将头发挽好,笑着道:“师弟有事找我?且说无妨。”
成枫宁上前两步,他的目光与她一触便挪开,年轻俊美的山主似乎有些拘束,胸膛上下起伏几个来回,本来伶俐的唇舌在这一刻都是无用功,这种反常立刻让行岚警觉起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向她示爱过。
在秘境中的战友,经常会在一场酣畅淋漓的配合后,向她表达追求之意;
或是大胆或是羞涩的太和弟子,会在她归来的时候,送上一束刚从山脉中采下的鲜花;
在参加各种庆典活动的时候,也有人因为她的身份而向她提出结为道侣,并带来丰厚的聘礼;
也有一直追逐她的爱慕者,但她并不在意。
她心中只有亲朋好友,以及她的道,这贯彻了她的一生,也将继续贯彻下去。
男女之情虽然美好,却非她所好。
就在成枫宁鼓起勇气,将要付诸于口的时候,行岚突然道:“师弟,你还记得母亲飞升时的样子吗?”
成枫宁一怔,“自然记得。”
“每一次回到梅裕雪山,我便会回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