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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出去不成现成的靶子了，等风头过了再说。”
“好吧。”
见林苏暖没拒绝，冷灵璧暗暗勾起一抹胜利的笑。
这两天，冷灵璧和沉雨都在秘密策划疏影楼的事，林苏暖反倒闲了下来，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张对半折的纸条，林苏暖疑惑地打开一看。
“午时一刻，芳记茶铺，流瑾。”
第157章 她的身份（6）（）
林苏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直到确定纸上只写了这几个字，才意识到，皇上叫她出去见面。
将纸条塞进布袋里，林苏暖先是紧张了一下，随即又想，皇上以流瑾的身份叫她出去，可是有什么事？
想到这，林苏暖一刻也不敢耽误，一到午时一刻，寻了个理由便上街去了。
急吼吼地来到芳记茶铺，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苏暖走了过去，想要行礼，又觉得不妥，于是打招呼道：“您好。”
“不用这么客气，就当我是普通人吧，今天我放假，不做皇帝，叫我流瑾就可以了。”流瑾笑眯眯道。
“是。”林苏暖在对面坐下，有些着急地问：“你叫我出来可是有什么事？”
“上次走的太匆忙了，有些失礼，容我向你道歉，今天天气不错，想请你一起去泛舟游湖，你意下如何？”
林苏暖一听，为难地摸了摸鼻子，端王邀请她有理由拒绝，可对方换成皇上，她就算有理由也没胆子拒绝，这天底下还有谁比皇上更大吗？好像没有。
“自然……却之不恭。”林苏暖还是认怂了。
然而转瞬，她又有些激动。
国家元首邀请她去泛舟游湖，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搁现代，都能上个头条从此名闻世界。
一路来到烟霞湖，这湖波光潋滟、清澈见底，大的一眼望不到边，这个时候荷花已谢，湖面上零星漂浮着一些枯黄的荷叶，点缀其中，倒是多了几分萧瑟的美感。
湖边停留着一些画舫和小船，有人专门做游船生意，只是天气转冷，来游湖的人也寥寥无几。
流瑾似乎没想到湖面这么冷清，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租个画舫。
“要不我们还是去街上逛逛吧，这里有条路正好可以到河港，听说那里每天都会有大船经过，可以买到很新鲜的海鲜，我想买一些回家。”她有些怀念烧烤鱿鱼的味道了。
“那就去吧。”
去河港要路过菜市场，流瑾似乎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街道两旁都挤满了各种卖菜买菜的百姓，十分热闹，却也十分脏乱。
走到半路，林苏暖看到前面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妇人突然摔倒，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林苏暖连忙走过去，发现她没有异样后，这才将人扶了起来。
不是她多心，现在是特殊时期，搞不到对方是敌人假扮，骗她上当的。
“老婆婆，你还好吗？”
“谢谢，谢谢姑娘，咦？”老妇人突然觉得声音很耳熟，疑惑地看向扶她的姑娘，待看清楚林苏暖的样貌后，大吃一惊，紧接着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哭着叫道：“小姐！小姐是你啊！你终于回来了！”
被老妇人悲伤又喜悦的哭喊弄懵了的林苏暖下意识看向流瑾，眼神问：什么情况？
流瑾疑惑地皱起眉头，也是相当不解。
“小姐，我我……我是你的奶娘啊！你不记得我了？”
林苏暖摇摇头。
老妇人急得不得了，突然想起什么，抓起林苏暖的右手，指着她手腕内侧一个淡白色疤印道：“你看看，这是你的胎记。”
第158章 她的身份（7）（）
听到妇人的声音，周围的百姓皆好奇地聚了过来。
林苏暖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白色印记，椭圆形，约两厘米宽，看着像水滴，长在这里很难发现，不过看上去确实像是胎记。
她还从没发现自己手上长了个这样的东西，只是比周围的肤色稍微白了点，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这么隐蔽老妇人都知道，看来她确实认识她。
“你刚刚说我是小姐，额……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你能跟我说说吗？”林苏暖礼貌的问道，突然听到自己有亲人，一瞬间心里还是很复杂的，有喜悦有惶恐有不安也挺期待。
老妇人面露慈爱，柔声道：“小姐，你叫林菀言，今年十六岁，是林府的五小姐。”
“林府？”林苏暖表情纠结。
“对啊，京都就一个林府，那就是当朝国舅爷林统林大人的府邸，你是林大人的女儿。”老妇人说的一脸坦然，生怕林苏暖想不起来，解释道：“小姐你六个月前出门走丢了，林家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奶娘还以为你已经……不过现在好了，幸好小姐没事，老爷也该放心了。”
一时无声。
“呵呵……”林苏暖除了尴尬地呵呵两声，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就连流瑾，也是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更不用说周围凑热闹的一群老百姓，听到林苏暖是林府走失的女儿，皆好奇地打量着她。
“小姐，跟奶娘回家去吧，老爷夫人看到你回去一定会很开心的。”奶娘亲切地拉着她的手，想要带她去林府。
“那个……”林苏暖为难的皱了皱眉，她倒不是不信老妇人的话，而是她不是正主，贸然回去，穿帮了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她不是你们家女儿，谁信？毕竟胎记和样貌可做不了假。
“小姐？你怎么了？”奶娘一脸不解，看到林苏暖皱眉，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林苏暖道：“我之前跟林府的人见过面，不管是林予荣、林予耀还是林统，他们都不认得我，你说林统是我父亲，那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你说我是林府的五小姐，为何林予荣和林予耀把我当成陌生人？”
奶娘一顿，神色有些伤感，看了看周围道：“小姐，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三人来到街角的一间茶铺，茶铺里只有零星两三人，十分安静。
老妇人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喉，这才对面前的林苏暖和流瑾道：“是这样的，小姐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你自小就是我带大的，老爷他……唉，总之小姐你出生后老爷就很少来看你，后来安氏被扶正，我就带着小姐住到了后院，平日里极少到前院走动，所以府里见过小姐的人很少，也莫怪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认识小姐。”
林苏暖梳理了一下信息，她原名叫林菀言，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林府的五庶女，自小就不受宠，长年埋没在后院以至于当爹和当哥哥的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第159章 她的身份（8）（）
老妇人突然叹了口气：“虽然大家都说小姐是傻子，可我知道，小姐并不傻，小姐只是内向了一点，我们小姐聪明着呢，看到小姐现在的样子，奶娘我也放心了。”
“我到底为何会走丢？”林苏暖问。
“那日是花灯会，小姐刚刚及第，终于可以出门了高兴得不得了，当时你跟着杨氏和六小姐一起去放花灯，结果杨氏和六小姐回来了小姐却不见了，当时我急坏了，央着夫人派人去找你，可是，直到我们把京都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小姐的身影。”说到这，老妇人忍不住落下了泪，“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姐……”
“没事的，我后来被好心人救了。”林苏暖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老妇人声泪俱下：“小姐你不知道，老爷听说你走丢了后，气得大发雷霆，还狠狠地惩罚了杨氏一顿，之后五天，老爷一直待在前夫人的院子里没有出来，更是对小时候忽视你自责不已！”
流瑾摸了摸下巴，他那个舅舅也会这般感情用事？
“前夫人？”林苏暖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流瑾解释道：“林统的第一任正室也就是你娘，是云曦国的凝阳公主，本来凝阳公主是和亲过来嫁与先皇的，只是这凝阳公主自小娇惯任性，闹得皇宫鸡犬不宁，先皇大怒要治她罪，却又怕伤了两国之间的和气，就把凝阳公主许配给了当时的户部侍郎林统，林统的妹妹因为给先皇生了皇子，极为受宠，连带着林统也从一个小地方官员荣升为户部侍郎，一时间盛宠不衰，凝阳公主顺利嫁到了林府，成为林府的当家主母，两年后，凝阳公主怀孕诞下一女，难产去世，但这已经是林府的家务事了，所以凝阳公主去世后，关于她的女儿外人了解的并不多。”
奶娘点点头：“这位公子说的一点不差，小姐，夫人虽然是下嫁，但后来与老爷极为恩爱，只是夫人命薄去得早，不然老爷也不会迁怒于你，把你丢在后院不管不顾这么多年，老爷心里其实很愧疚，之后还一直来询问我你小时候的事。”
林苏暖沉默了一会儿，她不是林菀言，也没有林菀言的记忆，所以无法分辨这些话可信度到底为多少，但她选择试着相信，更何况有皇上在这，而且就算多了一大家子人，她还是她，又不会怎么样。
“菀言？！”门口传来一个惊喜和激动交错的熟悉声音。
“老爷来了！”老妇人眼神一亮，连忙站起来。
“菀言，我的女儿！”林统急吼吼地走过来，看着面前的林苏暖，想要抱抱她，却又怕唐突了吓到人，想要说什么，却千言万语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时间红着眼眶手足无措。
“林大人好。”林苏暖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礼貌地鞠躬。
“菀言……”林统有些失望，没听到女儿叫他父亲，他心里不是滋味，但马上，他又来了精神：“菀言，跟爹回家去吧，爹以前忽略了你是爹的不对，爹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第160章 她的身份（9）（）
林苏暖想了想，道：“容我考虑考虑。”
“菀言还在怪爹吗？”林统满脸歉疚的看着她，“是爹不好，爹向你道歉，自从知道你失踪后，爹没有一日不在自责难过，以前爹害怕去见你，但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你，你什么时候原谅爹都没关系，但你不能不回家啊，你住在外面，吃的好穿的好吗？会不会有人欺负你？”
“我很好。”林苏暖后退一步，有些受不了这扑面而来的热情，解释道：“因为我现在在冷御医手下工作，所以我想回去跟他商量商量，要不改天咱们再谈谈？”
“是我疏忽了。”林统自责道，“要不要爹帮你去说，你既然回了家就不用去做事了，你一个女孩子，终究不安全，你想要什么，爹都可以给你。”
“我现在脑子有些乱，你让我想想。”林苏暖扶额，她相信，若是真的林菀言早就感动的哭了，可她不是，她跟林统乃至林府一点也不熟，平白冒出一个爹让她认亲，就算身体上过得去，心灵上还是觉得别扭……
林苏暖求助地看向流瑾。
林统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个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慌忙下跪行礼，被流瑾拉住。
“外面无需多礼，我是微服私访。”
“是，皇……公子，您怎么会在这？请恕老夫刚才的失礼。”
“无妨，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
“是。”
“林苏暖真的是你女儿？”流瑾问。
“臣一听到风声就赶来了，见到菀言才发现，菀言跟她娘亲有几分相像，所以看起来很熟悉，血脉嫡亲，臣岂会认错，若是公子不信，可以当场滴血认亲。”林统说得信誓旦旦。
“不必了，我信，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勿要逼她，想不想回家是她的事，你让她考虑清楚了再说。”
“是，是臣唐突了。”林统连忙点头，看向林苏暖：“菀言，你回去好好想想，不着急，过两天爹再去找你。”
林苏暖感激地看了流瑾一眼，说了一声告辞，便急急忙忙地回家去了。
大厅里，冷灵璧正坐在椅子上，沉着脸看她进来。
“这么着急，想去哪？”
听到冷灵璧沉沉的声线，林苏暖虽问却肯定道：“你都知道了？”
冷灵璧捏着杯子的手已经泛青：“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林府的五小姐。”他之前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林苏暖的身份，皆一无所获，并不是没有把她跟林府联系起来，只是林苏暖这人实在太特别了，他不认为这样的女子是林府能教导出来的。
“你别讽刺我了，你以为我不吃惊？”林苏暖白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难受，她不是不知道冷灵璧跟林府有仇，冷灵璧的事情极少瞒着她，他信任她，就因为他信任她，她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不是林菀言。”冷灵璧肯定道。
“没错，我确实不是林菀言，我是林苏暖，林菀言早就死了，就在她坠崖的那天。”林苏暖以为冷灵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