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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让厉宇更加怒火中烧,但他头脑还是清醒的,尤其已经看到不远处和指导员边走边交谈的方默阳。他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去冒一辈子当不了飞行员的风险。
后来这事被杜妍青得知愤愤的琢磨着总想找机会整一整向北宁和厉宇。雷韵程觉得完全没必要,“你老实点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队长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杜妍青用拳头砸了砸被子,刚刚叠出棱角的被子顿时陷下去一个坑。“我不是说水壶的事,我指的是班长那句话,女孩怎么了?女孩天生就比他们差吗?队长是怎么说我们的?到了这里就没有男女之分!女人要当男人一样炼!”
雷韵程在看书,听到这里不禁放下书仔细看了看她。杜妍青被她瞧的别扭,抓抓头发,“干嘛?难道我记错了?队长是这么说的啊。”
雷韵程笑,却又立即收起笑容腾地一下立正站好对着她身后扬声道。“队长!”
杜妍青翻翻白眼,“你当这是电视剧啊,说曹操曹操到。诶?你说,队长是不是真是顺风耳啊,班上那么多人,他怎么每次都知道是我在里面说话?还经常只罚我一个人?再这样下去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雷韵程现在已经哭笑不得,暗自咬着嘴唇微微垂下头。方默阳就站在杜妍青身后,向雷韵程摆摆手,示意她当自己不存在并且和她继续聊下去,看看这个嘴巴永远闲不住的杜妍青还能说出点什么话来。
雷韵程缓缓坐回去,装模作样的端起书。“是你看上他了吧,提醒你,队长说过我们学员不许谈恋爱的……”
杜妍青哈一声,“学员和学员不许谈恋爱,没说学员和教员之间也不许啊。”
雷韵程惊讶的睁大眼睛。“妍青,我可以当做你承认了吗?队长那么罚你,你还……不是你说他最没人性的么?”
杜妍青脸上红了下,把被子打散重新叠。“他本来就没人性,可是我就是吃这套,怎么办?”
雷韵程把脸埋在书后面,暗自做检讨: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一声男人的轻咳从杜妍青背后响起,令她顿时全身僵住,吓得指尖都发麻。
方默阳脸色很沉,摘下军帽手指擦了擦帽徽。“看来雷韵程回答不了你,那就由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杜妍青皱着小脸转回身,硬着头皮冲他讨好的笑笑。“队长……”
“去操场等我,指导员不在我单独给你上一堂思想政治课。”方默阳倒没像往常那样凶神恶煞,这让杜妍青更加心中没底。
“报告队长,我在练习叠被子呢!”
“我看到了,你内务不算最差的,去操场等我。”方默阳戴好帽子,瞥了眼她床上的叠了一半的被子。
“报告队长,我文化课各科成绩都属优异。”言外之意不用特意给她开小灶了。
“杜妍青!”
“到!”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方默阳黑脸,“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报告队长,我们还没有入伍宣誓。”杜妍青顿了顿,“队长,是后天发军服么?”
方默阳深呼吸,“杜妍青!”
“到!”
方默阳侧身把门口让开,对着她下达了一个很不标准的命令。“五公里!滚蛋!然后操场等我!”
杜妍青看出他是真生气了,不敢再耍贫,乖乖出去受罚。
等她出去,房间里顿时变得消停不少。雷韵程规规矩矩的在方默阳面前站军姿,等待他的训话。
谁知方默阳在她宿舍里转了一圈,拿起她的书翻了翻。“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的成绩只比向北宁少了三分,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受苦?”
“报告队长,我不觉得是受苦相反把这当成是种磨炼,来这里的目的和其他同学一样。”雷韵程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答案。往虚荣了说为了飞行员天之骄子的身份,往伟大了说为了报效祖国。
方默阳看都没看她,“不用说这些虚头八脑的……你认识封印?”
雷韵程一怔,点头。“认识。”
“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决定参加招飞的一个重要原因。”雷韵程没有做隐瞒,如实回答。
方默阳这回抬了头,注视她半晌才开口。“你们入学第一天我说过什么,记得吗?”
“记得,但我们不是恋爱关系。”雷韵程说这话时心里是有着一种悲哀的。她对他是单恋,单方面的感情。他对她……现在恐怕连所谓的兄妹情也没有了。
方默阳扯扯嘴角,“是吗?可是封印为了你给我打过电话特意嘱咐了我要多照顾照顾你。”
雷韵程心中一跳。“他让你照顾我?怎么会……”
方默阳不置可否,临走前拍拍她的肩。“你有做飞行员的潜质,作为你的队长,于公于私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方默阳去给杜妍青开小灶了,雷韵程独自一人在宿舍里坐立难安。所有人的手机都早已被收上去了,她没有办法随意和外界联络,更何况封印回部队之后的联络方式她根本不知道,雷逸城不肯告诉她。只是这着实不像封印的作风,不怪她会有所怀疑。
但是某一天训练结束后,方默阳把她单独留下带到自己办公室,当着她的面拨了一串号码,然后把话筒递给她自己退了出去。
雷韵程不明所以的接过来放在耳边,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你好?”
“嗯,是我,程程。”
封印低沉的嗓音随后清晰的传过来,听得她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十八、结了婚有了孩子、
Part18
封印半天没听到那边的动静,还以为是线路出了问题。“程程?听的到吗?”
雷韵程手掩着唇,眸中波光盈盈。“听的到。”她声音有些许哽咽,但掩饰的很好。她听的到他的轻笑,听的到他的呼吸,甚至听的到他有力的心跳。“我哥不告诉我你的电话,我想告诉你我考上了。”
这是两人分开后第一次联络。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他们似乎在比谁更冷静。
封印盯着面前的咖啡,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的号码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来想过去主动打给她。“这只是第一步,后面你还有路要走,也许四年,也许四个月。”
“我会顺利毕业,我成绩很好。”雷韵程手指绞着电话线,头微垂,眼泪已经泫在眼眶里几乎就要落下来。“我看到你在校时的一些记录,只要我努力一点也能做的到。”
封印没说话,饮了口咖啡思忖着。“四年,有没有想过四年之后你才二十二,我已经快二十九了,也许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到时候你怎么办?”封印不由得打趣。“我可没想过在外面找个小的。”
雷韵程蓦地攥紧话筒,嘴唇死死的抿着。封印淡淡的一句话轻易把她逼到悬崖边,往前一步等待她的就是粉身碎骨。
两人之间绷着一根弦,这根弦是松是紧全然掌握在她手中。
“谁给你当小的,不要脸,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看不上你了呢。”雷韵程话锋一转,避开这个她从来不敢想的问题。
封印放下杯子,忽的笑了起来,一扫前面沉闷的气氛。“行了,再逗你都快哭了吧?在学校还适应吗?是不是一群小帅哥在你屁股后面追着呢?”
雷韵程最知趣的地方就在于不会揪着一个问题非要得到答案不可。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沉重,他们谁都无法说服彼此,还不如先放一放。
她翘起唇,颇有些得意。“我行情好着呢,可惜都是一群小屁孩,没劲。”
“口气不小,现在男孩子油着呢,自己留心点别被骗了。”
雷韵程撇嘴。“假好心,当初怎么不告诉我当心点陆叙呢?他们那点道行还比不上陆叙一根小手指呢。”
封印笑,“陆叙情史是复杂了点,但对每段感情都是认真的,我能让你当心他什么?当心他认真?”
“封印,你给我打电话就想说这个么?”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封印随口反问。雷韵程瞄了眼窗外的方默阳。“你和我们队长很熟悉吗?”
“他也曾经是我的队长,看人很准。”
“他很看好我喔。”雷韵程狡黠的笑,“为什么让他照顾我?我不需要照顾,我能行,不用他放水。”
“傻丫头,这不是公司招聘而是培养飞行员,将来你要驾驶的是价值几亿的飞机,谁会在这种事上放水?恨不得用显微镜找你身上的毛病然后淘汰你。”封印笑她。“如果你能顺利毕业,那就真是国家的宝贝疙瘩了。”
雷韵程欲言又止,手里的话筒忽然被人抽走。她回头看到的是方默阳习惯性严肃的脸。“队长。”
“哪那么多话说,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回去。”
雷韵程不多言,道谢后离开。回去的路上碰到向北宁和厉宇,愉悦的打了声招呼,弄的俩人一头雾水。
“那是雷韵程那个臭丫头片子吗?”厉宇问。“怎么和吃错药了似的。”
向北宁乐,“非要她再给你个过肩摔你才觉得她正常吗?”
厉宇狠狠呸他。“看她还能坚持多久。”还不到三个月,原本的四十六名女学员已经走了六名,受不了苦是主要原因。细皮嫩肉的女孩在此之前从未经历过风吹日晒等恶劣天气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每天动辄十公里才只是基础。用队长的话来说这不过是个过渡期。
向北宁但笑不语,回头看了雷韵程纤瘦的背影。
办公室里,方默阳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雷韵程。“她的综合素质很突出,有点像当年的你。”
相比对她的肯定,封印更愿意听到方默阳说她不行。“那你就拿出当初练我的那个劲儿去练她好了。”
“嗯?你不会心疼吗?”方默阳难得开了此玩笑,封印唇边露出一丝漠然的笑意。
“就怕你忽然学会什么叫怜香惜玉对这些娇弱的小姑娘反倒下不去手了。”
不知为什么,方默阳心里忽的闪过杜妍青那张让他头疼的小脸。“这你就多虑了,你不说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尤其是对雷韵程,一准儿替你‘照顾’好她。”
难得发现好苗子,方默阳怎么会放过?
封印这通电话无疑给了雷韵程巨大的动力,在所有人都为方默阳增加了训练强度而怨声四起时,雷韵程丝毫不觉得苦恼。杜妍青搞不懂她是怎么了,每天训练已经很辛苦,她还要在休息时间给自己“加餐”。杜妍青很倒霉的做了她的陪练,每晚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爬上床,哀嚎连连。“你是打鸡血了程程?我都比刚来的时候瘦了七斤了!”
杜妍青躺在床上对着小镜子照来照去。“我现在回家我妈能哭出来,又黑又瘦,简直像从非洲逃难来的。”
“你的伙食能气死他们了。”雷韵程坐在小矮凳上洗衣服,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她聊着。忽的听见她一声尖叫,接着杜妍青就跳下了床,拎起她脚腕皱着眉问她。“你的脚怎么了?”
雷韵程不以为意,“磨的呗,大惊小怪,你没有?”
在航校的每个人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可是雷韵程绝对是杜妍青见过最严重的那个,她两只脚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完好的皮肤,原本白嫩光滑的小脚丫上现在布满水泡和血泡。那是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心疼,杜妍青眼圈顿时就红了。“你怎么不说啊?”
“说了你能替我训练?”雷韵程沾了一下衣服上的泡沫点了下她的脸。“咱们就是以前太缺乏锻炼,再说有的地方已经出茧了,以后就不会再出水泡了。”
她说的轻松,却见杜妍青蹲在那里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脚。“程程,我们这是为了什么呢?放着好好的大学不上,非要来受这种罪,尤其是你,干嘛不在家当你的千金小姐?就那么喜欢飞吗?”杜妍青拿过她的小镜子往雷韵程面前一举。“看看自己,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什么样子吗?”
雷韵程别开眼睛,“不就是黑了点瘦了点能有多大区别呀。”
杜妍青腾地站起来从柜子里找出入学当天她用立可拍照的合照扔给雷韵程。“你自己看!”
上面两张年轻生动的笑脸,阳光下的皮肤透着晶莹的色泽,精致的脸庞,长发微卷,青涩稚嫩中已然透出几分女人的韵味,俨然一对漂亮的姐妹花。
雷韵程还记得头发刚被剪掉的那天,她摸着空荡荡的颈后,想起封印曾说过她短发都会让他分不出性别的话还能自我嘲笑一番。而现在,她很少再去看镜子,不用人说也知道自己瘦成什么样子了,看杜妍青就像看见了自己。
每个人的人生都要有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为了实现它就要付出和舍弃很多东西,这是一个必然的定律。这条路是她坚持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完全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