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一个空虚都需要一个合适的填补,两个空虚寂寞的男女在一起,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用不着月光的皎洁,更不需要海枯石烂的盟誓,他们需要的就仅仅是一个相对读力的空间。不需要什么准备的过程来缓冲彼此的尴尬,因为在他们而言,这就是所谓的破镜重圆,用一张旧船票登上对方的破船。
是寂寞和孤独迫使他们走到了一起。每一个黑夜的来临,都是他们幽会和取暖的幸福港湾。在这段时间里,胡风梅几乎忘记了独自在家的小雁南,更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两个孩子的母亲,更忘记了丈夫在家里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充分享受了人作为动物的原始本能,就像一对夫妻一样夜夜承欢,一切的不开心只有在这时才灰飞烟灭……当东方鱼肚白即将散去的时候,胡风梅都会准时离开,绝不会惊动熟睡的才让。
可是他们都有追求,都有理想,不想为了男欢女爱而身败名裂。理智,在每一次享受完上天赋予人类最大的快乐后,他们也会恢复理智,重新梳理自己的思绪。
才让很不容易,是从生产队一步步艰难的爬上来的,其中付出的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
然而,是现实把他们推向了权力的边缘。同样的失意,同样的苦闷。他们开始审视这个世界,是不是自己真的被历史淘汰了。他们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两个人由官场的失落,家庭的不幸发展到大胆的“合作”。是嫉妒,是不满让他们这种本来就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变成扭曲的“攻守同盟”。他们的关系也变得谁也离不开谁,才让有事没事的都爱往胡风梅所在的卫生局跑。
在胡的撺掇下,才让开始由最初的小心接受行贿变为大胆的公开的索贿。当他收下第一个红包时,胆战心惊,手都在哆嗦,以至于好几天后还在后怕。可到了后来,他的动作渐渐的从容了许多,再也不想以前一样惴惴不安,受良心煎熬了,而是显得非常的娴熟。慢慢的,他习惯了,收礼就像是接过别人递来的一支香烟一般,再也没有什么不安的情绪或是想法了。他们的关系也在一曰千里般的高歌猛进,经常借口外出考察单独到外地幽会。胡的丈夫终于忍无可忍,可此时的胡已经是乡企局的副局长了,世俗的观念让他忍受了一个男人不可忍受的屈辱——其实,妻子早就知道了丈夫和大女儿云飞的丑事,谁也不愿把脸撕破罢了。
从那时开始,才让好多次打电话或者直接在饭桌上主动的给格桑说,“先从你的公司里给我支上二三十万,一个人富了不算富,我们要实现共同富裕嘛……”每次,格桑都把准备好的钱交给他,没有收据,也从来不提还款的事情。就这样,十来年了,他似乎把格桑当成了自己的私人银行了,随要随取。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可才让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了,格桑不敢或者不愿意得罪于他,才让收到钱了,就给他带来“回报”——一个又一个的国有企业逐步的变成了格桑的。这是后话。
是胡害了才让,还是才让自己越走越远?没人能说得清楚。
很快,才让当上了副县长。不久,县长就在一次雪崩中光荣了。真是天赐良机,才让顺利的成了代县长,县长。胡也就成了县卫生局局长。这对狗男女在官场上青云直上。刚干了一届,由于格桑的杰出表现,县里的经济指标在全省名利前茅,上面又一次的提拔了才让,顺利当选了副州长、州长。
说来也真是奇怪,一个一心想为党和人民办实事的人屡屡得不到重用,可当贪婪占据了他那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之后,却是官场得意,爱情得意,鲜花,掌声,权力,金钱,女人……才让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而这些东西,在他最初廉洁奉公时却显得那样的遥远,怎么也不可触及,如今,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成了一个和最初的信仰相悖的角色,可是,内心想要的一切又真实的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呢?
说到底,他和格桑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如果说以前格桑还心存感激的话,现在格桑对才让早就成了恨之入骨——索朗作为他的搭档,已经向格桑揭发了才让欲将格桑打回原形的秘密了。
在当县长期间,格桑就开始怀疑这个人了,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钱又到了哪里?才让贪婪的像吸血鬼一样聚敛财富,但是又重新分配着手中的财富。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大家事是大家办,大家同坐一条船,大家都吃一碗饭”。
他学历不高,可脑子特别的好使,非常熟悉官场的规则和潜规则,并能将这种游戏规则和潜规则运用的游刃有余、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在多年的政治斗争中,才让*走了两人书记。现在才是自己第二任期之初,上面派来了背景深厚的马书记来当州城的一把手,这在才让心里多少有些纠结,又是一个资历轻、学历高的一把手啊,他怎么能不心生羡慕嫉妒恨呢?想想自己的年龄——虽然曾经找公安局改小了四岁,可自己能耗得过马书记吗?论才学、论背景,自己那一样能和人家比较呢?书记的权力决定了他那个位置的重要姓,才让做梦都想坐在那样的位置上。*走了两任书记后,州里的工作本来就由才让主持,而且,大多数干部都是支持他来坐那个位置的,可省里偏偏却派来了马书记。才让觉得,是马书记夺去了自己的官位。尤其从年初的那次常委会开始,马书记竟然彻底掌控了常委会,更可恨的是自己本地派的大佬们居然改换了门庭。才让伤心绝望,现在的州城真的成了党委说了算了。才让心说,“妈的,马书记你也太不懂官场游戏规则了,既然已经签订了意向合作协议并交纳了大笔保证金,你就该支持投资商在县里投资建厂——污染怕什么,只要把经济搞上去了,老百姓富了,科技发达了,财政有钱了,我们在回过头来治理不就完事了吗?你以为就你懂经济,就你重视环境吗?没有钱,老百姓穷的叮当响,就算山清水秀又能怎么样?常委会上反对我也就罢了,但你不能听信谣言吧,还代表党委和我谈话,你是书记不假,可我也是上级党委任命的副书记吧,我一个自治州的州长连这么点权力都没有了?”
从当县长开始,才让变得很可怕,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使用价值”。他很会捞钱,提拔干部前,他都会到各乡镇上走走,故意露出风声,让下面那些想当官的人有个充分的思想准备,于是乎,才让大发“选拔干部财”。他认为合适的人都会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排,如果谁坏了他的行情,轻则全州范围内予以点名通报批评,重则调离原单位,甚至是一撸到底,然后再酌情予以重新安置。那时候,才让查处了许多“无视党纪国法”买官卖官的干部。
“要想富,动干部。”才让对这一顺口溜有独到的理解。
干部的交流很频繁。州城人都明白其中的奥妙,尤其是财政局,税务局,招商局,公安局长的人选更是领导们直勾勾盯着的一块肥肉。才让很会考察干部,也很懂得用人之道。几年下来,多了铁杆同盟,少了政治阻力。有人调侃,“政治就是使反对你的人越来越少,支持你的人越来越多的一种社会运动”。
他还包养*。他老婆和胡局长对此事视而不见。老婆是一个传统的劳动妇女,丈夫在她心里面就是全部,她说,“他都当上这么大的官了,还没有和我离婚,这已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他是州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做的事是不会有错的。再说了,她也没有嫌弃我,基本上一两个月还能回家一次,他的工资折一直就在我的手里。孩子们也一一被安排到了最好的单位,我的亲戚们也得到了极大的照顾……做女人的就是要知足,好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算不上个啥。解放前,头人和牧主不也有好多的老婆吗?她们在一起还相安无事,才让比他们官不知大了多少,就算是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来,那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呀。女人都是会老的,我已经老了,让他到外面找几个年轻的,我脸上也有光啊。老婆就要心疼自己的丈夫,他当这么大的官,管着那么多的人,有着那么多的事,我自己又没什么文化,又不会收拾打扮,就由他去吧,多找几个还是他的本事呢……”
愚昧透顶!
至于胡局长,她和才让本来就不是法律保护下的夫妻关系,她是没有资格管才让这些事情的。不过争风吃醋的事还是有的,才让陪某某某时间长了,不喜欢自己了,嫌弃自己是黄脸婆了,嘴上也没少吵吵过。才让却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她们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的红颜知己……”
才让的胆子很大。有一年,州上组织“新年团拜会”,规定干部都可以带家属参加。有一个秘书的老婆十分迷人,妖艳的水蛇腰,上翘的屁股,诱人的*,修长的大腿,白净的皮肤,尤其是那小脸蛋儿,也不知是怎么长的,看得才让像丢了魂似的,他借敬酒的机会故意和她靠近,顺手还摸了人家小媳妇的香手,才让迫切的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女人搞到手。这小娘们也是个风搔玩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和才让眉来眼去的,故意在才让面前展示自己迷人的身姿,一走三摆腰,眸子里全是勾魂摄魄的冲击波,把才让的心里挠的火烧火燎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不把这样的小搔娘们弄到床上,才让的心怎么也不能平静。事后,他安排这个女人到了招商局工作,不久,又带她到沿海招商引资去了。这一去倒好,活生生的把下属的老婆占有了……那个秘书知道后死活咽不下这口气,可又不敢声张——谁让自己的地位比别人低呢?谁让人家是领导呢?只能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咽,才让还到她家里去干那事,每次去了都让秘书出去办点事,说自己要和他妻子谈点工作上的事。有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里谈,非要下班后到家里办呢?分明是要给别人的老婆“补课”嘛。
不过,才让很快就给了秘书一个位置,州水利局副局长。好多次喝酒,才让还当着那个副局长的面夸他老婆的皮肤有多光滑,声音叫得有多好听呢……
马书记上任之初,对才让还是比较敬重的。也认为才让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并没有被听来的闲话左右自己的判断。
格桑不赞成领导都做苦行僧。凡是给国家和人民做出了贡献的人理应受到物质上的鼓励。领导也不容易,改革开放以后,居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收入也在不断的增长,随着贫富差距的拉大,官员一度成为社会的低收入阶层,人都要生活,都想过好曰子,工资不涨的情况下收点礼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前提是你心里必须装着百姓,想着国家,如果领导干部一味的只想捞钱,而忘记了自己的历史使命,那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死。况且,社会上还有那么多的弱势群体,他们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比起他们,我们的领导干部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其实,就是领导干部的'***'帮助格桑成为今天的高原雄鹰,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沾满了钱权交易的肮脏。商人永远不变的就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格桑也不例外——即使他不肯承认自己是一个商人,可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格桑吞吐着烟圈,手中的雪茄忽明忽暗。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烧碎了格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决定了,哪怕是以后不在这里做买卖了,也要还州城人民一个明净的天空。格桑的钱,下辈子都花不完,就算是不做买卖了,对他而言,也算不得损失,就是钱全赔光了,也心甘情愿,因为,当初就是一个穷光蛋。
“才让,是你自己选择要下地狱的!”
今天码了一万多,太累了。国庆放假,孩子感冒发烧,白天在医院,每晚都得熬夜码字,幸亏今天孩子好了,心情好,一口气码了七千多,也不再分章节了,全部更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 索朗达杰
州城,州府办公大楼,才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晚上就点来钟,秘书壮着胆子敲响了才让的门——最近州长脾气很大,已经严厉训斥了好多干部了。
“谁?”才让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州长,是我,小柯。”这是最近才让换来的第四任秘书了。
“什么事?”才让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手在腰里锤了锤。
“州长,都九点了,您一天都没有吃饭,我带宵夜来了。”秘书小柯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好小伙儿,他知道,做秘书的不仅要在工作上为领导安排和打点好一切,还要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领导。不能每天都等着领导安排活计,就知道写稿子的。
“进来吧,门没锁。”
小柯应声来到了办公室,他见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