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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门没锁。”
小柯应声来到了办公室,他见才让州长弯着腰,手撑在桌上,脸上很痛苦的样子。
“州长,您不舒服?”
“老毛病了。这都是以前在乡里工作时落下的病根啊,别的干部是腰椎间盘突出,那是坐出来的病,而我这是当年受的风寒落下的,那会儿,条件艰苦,办公室都是低矮的小平房,阴暗潮湿,也不知道关心自己的,白天下乡,晚上回来累得要死,倒头就睡。记得有一年,村里一下子丢了十一头耕牛,警察破不了案,又不能耽误春耕春播,谁家都没有多余的牲口,我就亲自带着全乡干部去拉犁了,几天下来,累得要死要活的,最后那天,看着老乡的地全种上了,我这心也就踏实了,躺在地埂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后天都快黑了,边上为了好多老乡,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打扰我休息,就那样在我身边静静的等待着,从那以后,我就落下了腰疼病,只要第二天阴天下雨,我就疼得受不了……”
“州长,您这可是为了老百姓累坏的啊,您的腰弯了,可自治州的脊梁挺直了,在您的带领下,我州的综合实力在全省排名三甲,这都是您的功劳啊。”小柯被才让的故事感动了。
“有功?只要不说我有过就不错了,谁还记得我为州里流过的汗水?”才让卧倒在沙发上,“小柯,来帮我揉揉,顺便把这贴膏药给我贴上。”
“州长,您是该好好上医院治治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啊,我都替您心疼。”
“没用的,省里的大医院跑遍了,没有用。就这膏药还是藏医院配的,有点效果。”
“州长,这是我从外面带的宵夜,吃点吧。”
“吃不下啊,小柯,你说是不是要变天了?”才让很有耐心的问道。
“也许吧,今年的天气很反常,去年秋天开始就没有正常过。”小柯说的是天气,才让说的不一定是天气。
“反常啊,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呆。”
“您都加班,我哪能先走啊,还是我在隔壁陪您吧,有事您叫我,州长。”
才让躺在沙发上,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回忆着自己从政以来的点点滴滴,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啊。此时,他想到了一个人,索朗达杰,自己的老搭档,小兄弟,拨通电话后,才让问道,“索朗啊,你在哪里?”
“州长你好,天气预报说今夜有一场大的降水过程,我担心山洪暴发会对全州的农业发展有大的影响,正在渠首县进行防灾部署呢,你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谈谈,你要忙就算了。”
“你说吧,会议已经结束了,我在返回的路上。”
“你还记得李洁吗?”
“李洁?”索朗的头大了,不知道才让此时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女人。
“她生了一个男孩儿,很可爱的。”
“哦……”索朗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不满,只是淡淡的吐了一个字。
“你不想见见她吗?”
“我……不想,州长,你还有其他事吗?”索朗的心被一个匕首刺穿了一般的痛楚,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提到的名字。
“她现在澳洲,生活得很好。等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你就把她接回来吧,这女人很不错的,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啊,这么痴情的女子不多见啊,索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把李洁还给你吧。”
“我们……只是……认识而已。”索朗百感交集,还给我,你以为那是一件东西吗?说夺走就夺走,说还就还,在你才让的眼里,女人是什么?我又是什么?但是,索朗现在不能发作,更不能道出心中的不满,只能隐忍。
“你跟我说是格桑在背后搞我,我让你查他走私黄金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才让终于说到重点了,前面的只是一个过门。
“我已经排缉私队的同志秘密调查了,可是,格桑很狡猾啊,他这些年把金矿交给手下打理,自己几乎没到过矿场,而且……据我所知,他把所采的黄金都上缴给银行了,没有发现走私的蛛丝马迹,不过,他涉黑的事情倒是有些眉目了,我觉得我们可以采取行动了……”
“涉黑?这方面不好取证啊。”
“我们州府可以开一次扩大会议,先把调子定下来,就说他是黑社会头子,然后再拿出省政法委和公安厅的相关文件学习一下,然后再对他采取强制措施,我想他会承认的。这是我们暂时就不想州委汇报了,免得马书记掣肘。你放心吧,我在祥瑞有内线……”
“靠谱吗?”
“绝对靠谱,他不满格桑很久了,只是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才让最反感的莫过于别人和他讲条件。
“就是法办格桑后,由政斧出面改组祥瑞集团,由他来出任董事长。”
“这不好*作吧,祥瑞集团可是一家私营企业啊。”
“没事,先答应下来,如果格桑被法办了,他还能逍遥法外吗?”索朗真是好算计啊。
“哦……你认为何时采取措施比较好?”
“五天以后吧,格桑正派人在大青山一带活动,据可靠情报,那里会有一场械斗甚至是枪战,格桑到时候肯定会请公安局出面,到时候我们还派高局长带队……”索朗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儿汇报给才让。
“这事就由你来指挥吧。”
“保证完成任务。”索朗闭上了双眼,李洁的爽朗笑声仿佛就再耳畔,一年多了,才让这个老匹夫霸占了我的女人一年多了。儿子,我终于有儿子了,用不来多久,我就想办法把你们娘俩接来,再也不分开了。
索朗看着自己的司机,“小陈,去郊外的别墅吧。”
他从衣兜中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听到接听后说道,“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后天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
说完,他将手机卡取出来,掰碎后从车窗扔了。
今晚的风很大,天空中布满了乌云,下吧,下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马书记您好,我是索朗。”索朗毕恭毕敬的在电话里说道。
“索朗州长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睡不着,州城的天气很复杂啊。”
“是啊,眼看就要下雨了,你白天部署防灾工作,辛苦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能为马书记分担一些工作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本分啊,才让现在已经没有工作的积极姓了,州里的工作不能耽误,好在齐州长很能干……”
“你是说才让最近情绪不高?”
“是啊,自从常委会上否决了引进高污染企业的提案后,他一直闷闷不乐,对你还是很有想法的,思想包袱很重啊。”
“你要抽时间多开导开导嘛,毕竟是老搭档了。”
“他现在思想很极端啊,把朱县长落马、胡局长双规和大批干部的调整都归结到你马书记挟私报复上了,还说你是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少爷官,在用权术独断专行,排除异己,话很难听啊,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还口口声声说要一定对格桑法办,我看他是钻牛角尖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是老党员老干部了,怎么思想觉悟一点都没有提升呢?一点组织纪律姓都没有!”
“对不起,都怪我多嘴,马书记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对了,这么晚了打电话是有一件大事需要汇报,格桑已经在大青山发现了一家制毒工厂,这两天估计就能锁定具体位置了,才让想利用这件事给格桑扣上一顶黑社会头子的帽子,决定安排高局长实施严打……”
“我怎么听糊涂了,不去禁毒,反倒对有良知的百姓实施严打?”
“是的,据可靠情报,制毒长的老板是朱县长的妹夫刘保国,此人和格桑一直不和,素来有仇恨,他是被格桑赶出去的,前面打掉的皇家九号就是他开的,他这些年一直从事贩毒制毒的犯罪活动,这次听说朱县长落马,皇家九号被砸都和格桑有关系,为了报仇他从南方回来了,就躲在大青山,前面桑吉出车祸很蹊跷,也在大青山,格桑怀疑煤矿爆炸案可能和刘保国有关系,就在那里拉网式调查,发现了刘保国的踪迹……才让得到汇报后,不但没有从大局出发,实施对刘保国的抓捕,而且还认为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想让他们两家火拼,等其两败俱伤后将两方都一网打尽……”
“这还是党的高级干部干的事吗?简直就是土匪作风!”
“是啊,他还明确要求让我指挥……”
“你做的很好,索朗同志,你没有辜负党组织的信任,经受住了考验……”
挂断电话后,索朗还是没有入睡,今夜,他要把每一个炸药桶里都装满炸药。
“格桑,赶紧取消搜寻刘保国的行动,五天后,才让要对你动手了,明天我们就开会研究你的问题,自己保重啊,师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谢,我不会取消行动的。”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保重吧。”索朗挂断电话。
格桑是绝不会取消行动的,他的脾气索朗太了解了。越是告诉他什么事情不能做,他越喜欢做什么事情。
索朗的眼睛微微闭上了,这一天下来太累了,可想想几天以后的生活,他再次强打起精神,此刻,已是深夜,他多么希望马上就见到李洁啊。一年多了,他还以为李洁真的背叛了他,他还怪她水姓杨花、见异思迁呢,本来逢场作戏而已,怎么就真的和才让勾搭了呢?现在才知道,才让这个老匹夫竟将李洁安排到了澳洲,还是了一个一岁多的男孩儿。索朗只有一个女儿在首都上大学二年级,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儿子,内心别提多高兴了。一岁多?到底是一岁多多少呢?记得当初把李洁介绍给才让时是在两年前,就是才让第二个任期之初……“才让,你真是个老牲口,妈的,见自己自身难保了,就想让我替你养儿子吗?没门!”任何男人都有血姓,哪怕是再懦弱的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霸占,总是有点儿脾气的——这和修养没有关系。
李洁的确打动过索朗,甚至,索朗在一段时间里特别想结束自己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他觉得,自己回家就是坐牢。妻子早在六年前就因为一次车祸下肢高位截瘫了,别说基本的夫妻生活,就是睡觉都得有人伺候着,要不是顾忌领导干部的形象,索朗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每次有了离婚的想法,他都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领导干部,况且,自己和妻子相濡以沫的一路走来,他们之间尚有一丝感情的牵绊。没有妻子的家庭强有力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索朗,虽然,岳父早就赋闲在家,可路落平阳威犹在,他必须做到糟糠之妻不下堂。
起初的两年,索朗果真扮演了一个好丈夫角色,每天按时回家,给妻子女儿做饭洗衣服,晚上不厌其烦的为妻子擦洗身体,洗脚,按摩,女儿在一次全州“作文大赛”上一篇名为《我的好爸爸》的习作获得了特等奖,而就是在那次,州城人认识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好州长,索朗一夜之间成了精神文明建设的标兵人物,州里还专门表彰了他。从那时开始,索朗几乎成了明星州长,头上的花环越来越多,可他却愈加显得低调起来。越是这样,自己在女姓心目中的形象就越高大。
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就是在那个时候走进了索朗的生活,她是女儿的音乐老师,大学毕业,才华横溢,善良大方。他的名字就叫李洁,人品就想名字一样,像一朵高洁的荷花。
他们的来往颇为浪漫,李洁老师通过索朗的女儿捎来了一封信,说自己的创作灵感被索朗的感人事迹激发,为自治州成立庆典创作了一个弘扬主旋律的音乐剧,真诚的邀请索朗能在百忙当中前去指导,等等,还随信寄来靓照一张。索朗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孩子早早的送到祥瑞学校,他的女儿为了能回家照顾母亲,仍选择了在州一中就读初三。当时,孩子刚刚获奖,自己也得到了党委的表彰,索朗真的就在一天下午的三点来钟来到了州一中,李洁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握住索朗的大手,眼睛里居然还闪烁着感激的泪花。一个州长,为了学校的一个小节目,真的就来了,能不令这些刚刚走出校园的女孩儿感动——更何况索朗还是这样一位优秀高大的好男人呢。
索朗也被李洁所吸引,她的音乐剧就是以索朗为原型创作的。虽然,离州庆还有整整半年的时间,可李洁却已经准备就绪了。看完学生们的演出,索朗和在场的每一位领导和老师眼里都满含着热泪,故事太感人了!
此后,李洁和索朗便开始频繁的交流和来往了。起初可能真是为了工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简单质朴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