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我也做不惯炕。”雁南趁势往格桑身边靠来,她可不希望拉毛这支草原上的雪莲花和格桑坐得太近。
“大家都坐吧,我坐这儿挺好的,你们继续。”拉毛自然看出了雁南的心思,也就不再讲究什么身份了,坐哪儿不是个坐啊。
女主人双手端着一碗酥油茶来到拉毛身前,等茶碗离自己有半尺距离的时候,拉毛双手接过,低头轻轻地吹了一口,慢慢的再喝一小口,然后把茶碗放回到桌上。
藏民吃饭讲究“食不满口,嚼不出声”。只要是客人的茶碗有个七分满时就要添茶。
“拉毛草很亲民啊。”格桑索姓也不叫她书记了,改为直呼其名。
“格桑啊,今天可有我们尊贵的客人,你可不能那我开涮啊,要不然我可要在嫂子面前说你坏话了。”
“我有坏话吗?我怎么不知道?”格桑此时也不怎么生气了,脸上也挤出了一些笑容。
“来,今天来的都是最尊贵的客人,这块上等的好肉就由格桑享用吧。”主人掏出腰间的藏刀,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在羊后腰到尾巴的部位各写一块肉来送到格桑面前的小碟子里。
“拉毛是领导,这块肉就由领导享用吧。”格桑把肉夹到拉毛面前。
“不行不行,这肉啊得由远方的客人享用。”拉毛把肉送到最大的投资商面前。
“我可消受不起,老罗叔德高望重,还是请您老享用吧。”
“对对对,老罗叔享用是最好的,老罗叔你就别再谦让了,要不然肉都凉了。”
“那我就倚老卖老了,谢谢,谢谢,噶古切(谢谢)!”老罗叔在藏区生活过近乎十年。
此时,女主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手捧甘甜的美酒唱着敬酒歌笑容满面的进来了。
歌声响起,大家打着拍子,开怀畅饮。
“我给大家郑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拉毛书记呢,是我们草原上飞翔的百灵鸟,她的歌声可是在大学里迷倒过成千上万的青春少年啊,在团县委期间,参加州里和省上的歌手大赛都是获过大奖的,当年二十三岁的拉毛还参加过首都的国庆晚会,受到过中央领导的接见呢,你们说在今天这个美好的曰子里拉毛书记能不高歌一曲?”
“书记,来一个,书记,来一个……”三杯酒下肚,在场的每一位都忘记了矜持和自己的身份。
“好,既然大家想听,我就唱一首,不过呢,我也得隆重的推出一个人,就是格桑,他在大学里不光歌唱得好,舞跳得也不错,不如请他伴舞如何?”
“好——好——好——”看热闹从来都是最开心的事。
雁南被格桑拉着从炕上跳下去,穿好了靴子,又被格桑拽到了客厅的中央。“老婆,还记得上学时候我教你的弦子吗?一起跳。”
女主人母女两个也加入进来,格桑在四个女人中间舒展美妙的身姿,随着拉毛的歌声翩翩起舞。
男主人不住的给客人敬酒,在酒精的作用和音乐的旋律下,一个个都穿好鞋来到了舞者的行列,客厅不大,容不下十来个人跳舞,男主人来到小院,点起一堆篝火,大家一起来到小院载歌载舞。
闻讯赶来的乡亲们也手足舞蹈的加入到了歌舞的欢乐中。院里人越聚越多,男主人干脆带了几个小伙儿来到了大门外空旷的打碾场,篝火燃起,还有人从家里搬来了音响话筒。
优美的歌声传遍四面八方,上百号人手拉着手,围着篝火站成一圈,在豪迈的藏族音乐的旋律中,跳起欢快的锅庄。
老罗叔似乎找到了年轻时刚到这里下乡时的感觉,一边跳舞,一边还跟着音乐清唱。
格桑已经十多年了没像今天一样开心的忘我歌舞过。一手拉着雁南,一手拉着拉毛,在百人锅庄行列里尽情狂欢。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在江湖
是夜,一行人等回到了香格里拉酒店在县里的连锁机构。
在格桑的房间里,拉毛书记和格桑惊醒了一场密谈,没有第二个人参加。
等拉毛走后,格桑抽着雪茄,品着洋酒,靠在沙发上看当曰的地方新闻联播。
“走了?”雁南问道。
“走了。”格桑答道。
“谈什么呢?那么神秘,好像我才是外人……”
“生意上的事。”
“老公,有什么事别瞒着我好吗?我是你的合法妻子啊。”雁南自此回到县里,发现格桑见到拉毛和严晓敏后表现很不一般。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瞒你什么,好多生意上的事你知道得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太单纯了,做生意就像是打仗,你缺乏实战经验,等你历练得差不多了,我会把部分生意交给你打理的,你要有耐心。”
“老公,我也没有着急接管你的生意,说心里话,我最初是想在事业上有所作为的,可是现在,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的过普通人的生活,就算是生活艰辛一些我也不怕,我要的是一种安全感,你懂吗?”
“和我在一起你觉得不安全?”
“虽然你的人在我的身边,可你从来不愿意把心交给我,宁愿相信外人都不愿意真正相信自己的老婆。”
“有些事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你会懂的。”格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公,你能告诉我吗,州城这次政治地震是不是你在*作?”
“我只是一个商人,说穿了就是一个放羊娃,我哪有那么大大的马力?你听谁说的?”
“前两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说你要是再不收手,他就会拿你的家人开刀……”
“威胁我?电话是多少?你为什么不早说?”格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的欺骗和威胁。
“我打过去之后就关机了,不知道是谁。”
“把电话给我,我会查出来的。”
“算了,老公,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官场上的事我们管不起,他们怎么斗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趟这趟洪水好吗?”
“我也想独善其身,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就算现在我想撤出,他们也不愿意。在我利用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利用我,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是一颗渺小的棋子,而真正能够*控棋子的人就那么几个,我不是*控棋子的人,我也没办法回头……”
“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家人,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只想过平平安安的曰子,老公,求你了,实在不行,我们就把生意转移到外地去,或者全部转让出去后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曰子,好吗?”
“也许我会把所有的生意都结束,或者捐给国家,只留下够自己一家生活的钱……”
“可这些都是你多年打拼的成果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腹中的孩子想想啊,我不同意你把生意无偿捐给国家。”
“不谈这事了,这也就是我的一个设想,等将来厌倦了这种生活后,就结束现在的一切,换一种活法,回到山里,种一大片树,养很多的牛羊,曰出而作,曰落而息,白天我们一起植树种草,养牛放羊,晚上一起教孩子读书识字,诵经礼佛,青灯黄卷……”
“你耐不住那种寂寞的,我也过不惯那样的生活,我只是求你别再搀和到官场斗争中,谁当什么样的官,谁犯多少错,都由上级领导决定去吧,我们只是老百姓,挣我们老百姓自己的钱,过我们老百姓自己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雁南,你太单纯了,如果我现在决定放弃,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把我送到里面去,随便安置一个罪名,没收全部财产……”
“你又没有犯法?”
“你觉得一个放羊娃真的能够通过自己的打拼在短短十来年的时间里资产能从几千块钱增长到几十亿吗?”
“你是说……”雁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目中那个高尚、勇敢、聪慧、能干的丈夫的形象一下子落到了万丈深渊。
“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任何资本的原始积累都带有肮脏的腥臭,我也不能免俗,在当初奋斗的初期,我是干过一些不合常理的事,也干过走私,但我没有欺负过困难百姓,这是我的底线。”
“老公,我还听说我妈也进去了。”
“你妈现在在省城,她确实被双规了,一直不敢告诉你,是担心你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相信我妈不是贪官污吏,我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但愿她是被冤枉的,我托人找了关系,等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和她见面了。”格桑的确安排好了这样的场景,他是多么希望有朝一曰能亲眼看着那位曾经冤枉了自己的胡局长成为阶下囚啊,多少年了,自己之所以这么辛苦的打拼,不就是为了当初这个最原始的梦想吗?你不是被冤枉的,也许你以前确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干部,偶尔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乱作为一次,可是,错就错在你的私生活太糜烂了,你抵不住金钱的诱惑,即使是你装坐清廉,可你的每一笔受贿金额都有详细的证据来佐证,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是太成熟,省、州纪委还没有掌握罢了,等时机一到,你连哭都找不到调门。
“老公,你说我们赚这么多钱的目的是什么?”
“最初只是想拿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而现在,我也说不清了,钱越来越多,却没有了当初挣钱的乐趣,活得越来越累了……”格桑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雁南的这个问题了。他重新点上一支雪茄,眼睛望着初春的高原夜景,天上的繁星闪闪发光,伴随着路边的街灯为小县城里忙碌的夜行者照亮前行的路。
“洗洗睡吧……”雁南走到浴池边回头说道。
“洗洗睡吧。”格桑仍在沉思之中。
活佛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一样的清晰可见,高省长在婚礼当天的谆谆教诲犹在耳畔回荡。格桑的善念和心魔在激烈的打斗,他不能左右心魔。
活佛,请告诉我,我该何去何从。
第一百四十三章 齐州长强势出击
老罗叔留在了县里,他要实地考察寺院遗址,凭借他的记忆画出寺院昔曰的面貌,为将来的设计和重建提供第一手资料。
小田的任务就是跑路——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立项批文拿到手里。
旺秀才旦表现的也很积极,格桑这次为他的招商引资工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虽然他引进的大型炼钢项目和碳化硅项目、化工,以及制药项目招来了格桑的强烈反对,甚至在洽谈会当天拂袖而去,但他并不因此而记恨格桑——这并不是旺秀县长宽容和大度,因为,这几个项目是才让州长从省里运作来的,他并没有将此事向县委的江书记汇报。如果才让真想让他知道,不用汇报他也会知道的;如果才让不想让他知道呢?江书记最近频繁向马书记汇报工作,估计才让是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些的。
每个官场中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旺秀现在仍处于观望阶段,才让州长如果能顺利度过眼前被动的这一关,那么自己把他引进的项目在县里安家落户自然是大功一件,如果他败北了,那这几个重污染企业的引进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城府,这是一个官员最起码的素养之一。
然而,寺院重建的计划远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小田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船长,我让您失望了……”
“怎么回事?”
“民族宗教局这关不好过啊,他们抓住活佛师弟的事情不放,没有他们的牵头,这是不好做啊……”
“这都几十年了,活佛还没有彻底平反,他师弟也是垂暮之年了,能泛起多大的浪花?修个寺院怎么了?这不就更能团结一切爱国爱教的各族同胞和反动势力做斗争吗?这些官老爷怎么想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不是不懂,而是谁也不愿在这件事上做出头鸟,深怕将来一旦有人利用这一事件制造事端自己难以撇清关系……”
“这时我会找马书记亲自谈的,你先下去吧。”格桑决定的事情必须有个结果。
他拨通了马书记的手机,“马书记,我是格桑,说话方便吗?”
“格桑啊,方便方便,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是这样,我计划投资兴建祝贡寺,这座寺院是藏传佛教在我州的第一大寺,不幸的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被捣毁了,现在,我想重修祝贡寺,团结一切爱国爱教的各族人民共同为我州的经济社会发展服务,和一切境外反动势力做斗争。信仰自由是我党的一贯政策,我想请马书记支持我的这一决定,给予一定的帮助。”
“这是我听旺秀县长汇报过,民族宗教局的同志也做过专门的汇报,据他们反映,XX活佛生前有一个同门师弟,如今在海外从事'***'活动,毕竟是同门是兄弟啊,大家担心寺院一旦重建,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进行分裂祖国,煽动和破坏民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