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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九曲石桥时南宫玉开玩笑道:“姑娘小心了,可别再掉下水里了。”海琼微笑道:“哪有那么笨,昨天全因没看见路罢了。哦,对了,听说公子得了风寒,可好些了么?”南宫玉见她关心自己,大喜道:“不碍事,现在已经好了,倒是姑娘身体如何?”海琼道:“公子给的药很见效,本来稍觉体寒,吃罢一剂后就无事了。”南宫玉道:“姑娘连日劳累,加上的昨日的惊吓,应该好好休息,怎么又做起活来了。”海琼道:“既然身体无事就不能闲着,总要先还上预支的工钱。”南宫玉道:“原来如此。”海琼道:”小女子的未婚夫昨日冲撞贵府,小女子带他向公子道歉。”南宫玉道:“无妨,关心则乱,可以理解。”海琼道:“可如果贵府能放他进府探望的话也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了。”南宫玉笑道:“府上家丁上百人,如果谁的家人都可以随便进来探望,那不是乱了套么,还望姑娘理解。”海琼道:“哎,大府的规矩就是多呀。”
来到凉亭后,海琼道:“这是我们下人吃饭的地方,真是委屈公子了。”南宫玉道:“听宋明说姑娘不愿与男子相处室内,我便想在这里请姑娘吃饭最为合适。”海琼道:“多谢公子迁就,小女子确实不愿和陌生男子相处,但公子是小女子的恩公,自当另当别论,有劳公子费心。”南宫玉笑道:“还有,谁说这里只是下人吃饭的地方,平时你们图个方便,在这里吃饭,其实这里风景最好,饱览满园景色,偶尔我也喜欢来这里坐坐。”海琼道:“是啊,这花园当真美不胜收,在这里干活也是心情很好,累了就看看周围风景,一点也不觉枯燥。”南宫玉道:“姑娘开心就好,请坐。”海琼施一万福,坐在了石墩上。”
南宫玉打开食盒,先摆上碗筷,接着将菜式一一端了上来。海琼惊奇道:“这文昌鸡,东山羊,和乐蟹不都是我们琼州菜么?”南宫玉笑道:“知道姑娘是琼州人,这才让厨房备下姑娘的家乡菜,只是不知味道有没有不同。”海琼怅然道:“我有好多年都没吃过家乡菜了。”南宫玉道:“你们那里海鲜多和水果多,还以水果入菜,这椰子蟹,菠萝鸡,木瓜盅,芒果汁淋虾,都是照琼州的风味做的,请姑娘品尝。”海琼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动容道:“公子府上的厨师比我们琼州人做的都地道,再说我们也没钱买这么好的食材。”南宫玉满上了两杯茶,笑道:“姑娘爱吃就好。”海琼道:“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不知。。。不知小女子能否把吃剩下的带走,我的未婚夫也是琼州人,他也好多年没吃过家乡菜了。”南宫玉暗叹一声,点头道:“当然可以,就算吃完再做一份也没问题。”海琼忙道:“不不,无须浪费,剩菜就好。”
二人吃了一阵,相对无言,南宫玉没话找话道:“海姑娘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海琼道:“还有家母。兄长,嫂嫂和侄女。”南宫玉道:“他们现在仍住在琼州么?”海琼道:“不,兄长落地后无心再考,便被官府指派到福建南平去做教谕,家母也随兄长一家迁去。”这些情况南宫玉早听宋明说过,现在只是想引海琼说话而已,道:“教谕虽然官职微小,但毕竟也是吃皇粮的,姑娘怎就过的如此清苦,你兄长怎就不帮帮你?”海琼道:“我兄长为官清廉,朝廷俸禄又少的可怜,养活一家人已不容易,哪有闲钱接济我。”南宫玉苦笑道:“说句犯罪的话,如今我大明朝无论多大的官或多小的官,一点不贪是不可能的,贪污受贿已是一种风气,甚至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官场文化,乃我大明朝的大疾呀。”海琼道:“公子所言极是,岳飞曾说过‘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惧死,则天下太平。’南宋时期也是贪墨严重,但岳飞却是个例外,可见凡事没有绝对,别人做官我不好说,但我哥哥绝对是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清官。”南宫玉笑道:“非是我要和姑娘打岔,但清官不一定就是好官,而好官也不一定就是清官,不知姑娘以为然否。”海琼道:“公子说的极是,但我坚信我哥哥既是清官,又是好官。”南宫玉微笑道:“看来姑娘很敬佩你的哥哥呀。”海琼道:“是啊,我哥哥在当地还有个绰号叫‘海笔架’,你可知这绰号的由来?”南宫玉摇头道:“请姑娘告知。”海琼道:“有次御史到县学视察,我哥哥两侧的教员全都跪下行礼,唯有我哥哥长揖不归,说此地不是衙门,学堂之上不便屈身行礼。他两边的人都跪着,只有他站着,形状就好像一个笔架,‘海笔架’便由此而来。”南宫玉笑道:“看来姑娘的兄长不但是清官,还是位直官。如今我大明朝好官少,清官也少,直官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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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雨问情 只为卿狂(九)()
海琼道:“我有时很想做一名男子,如果能当官的话,我一定也能做个好官的。”南宫玉失笑道:“没想到姑娘还有这种想法。”海琼道:“以前在我的家乡,当官的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我们真希望能调来几个好官,为民做主。”南宫玉道:“在下虽没当过官,但见过的官很多,其实他们每个人在当官前都立志想当一个好官,相信怀着当贪官污吏的志向而读书的人没有几个,可官场是一个大染缸,就算洁白如纸的人跳下去也会被染成五颜六色,可谓身不由己。”海琼道:“此观点小女子不敢苟同,能被改变的人早晚都会改变,不会被改变的人永远不会变,只看心志坚否。”南宫玉微微一怔,细想了一番海琼的话,想到了冷月姬和季从文,后者虽是受害者,但仅二十两银子便打发他回了老家,可见鼠目寸光,这种人就算当了官也会被利益所惑,成为染缸中的一员,当下点头道:“姑娘说的对,在下受教了。”海琼微笑道:“妇人之见,公子见笑了。”南宫玉笑道:“姑娘饱读圣贤之书,见识不凡,不然又岂能做的了教书先生。”海琼奇道:“公子怎知我做过教书先生?我的推荐信中从未提过呀。”南宫玉手中的筷子微微一抖,赶紧补救道:“我也是听说而已,还听说姑娘绣的一手好针线呢。”海琼道:“女红是女人的必修课,不足为奇,小女子为了贴补家用才做得多了一些,熟练而已,如公子身上的这件衣服小女子就万万做不出来。”南宫玉笑道:“姑娘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你去张巧手那里做活,姑娘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海琼大喜道:“那可要多谢公子了,听说张巧手收徒极为严格,我真怕人家瞧不上我的手艺呢。”南宫玉暗怪自己顺口瞎说,要是放走了海姑娘就麻烦了,便笑道:“有机会我去问问情况。”海琼道:“多谢公子,时候也不早了,小女子还要继续干活呢。”南宫玉道:“是,我将这些饭菜放到食盒里,姑娘走时一起拿走就是。”海琼道了谢,起身望着后院波光粼粼的翠湖,怅然道:“小女子家乡的大海颜色就如这碧绿的湖泊,现在想想已有三年没看过海了。”南宫玉心中一动道:“姑娘想看海么?”海琼笑道:“想也没有用,这里又没有海,多谢公子款待,告辞了。”说罢便去干活去了。南宫玉也更加坚定了要娶海琼为妻的念头,如她这般见识,气节,容貌俱全的姑娘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往后两日,海琼照常前来做工,南宫玉依旧在阁楼上痴望,时而装作游园去打声招呼。如今海琼已和他熟识,已不会刻意回避,还与之闲聊两句,但也仅限于闲聊而已,南宫玉已然心满意足。其间南宫玉向老李头学了一些种花技巧,这一日到旁边的花圃和海琼一起干活,如此能聊天的机会也就更多了。海琼也不以为意,心知他这样的大公子想一出是一出,只是图个新鲜罢了。
二人正在干活时,忽听有人道:“没想到公子不但棋下的好,连种花也颇有心得,真是难得。”南宫玉回头一看,见说话之人正是秦羽,忙起身道:“稀客稀客,不知秦羽先生大驾光临,下人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秦羽依然头挽发髻,一身黑色男装,清秀明朗,微笑道:“得知公子在花园休闲就没让通报,直接前来拜见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了海琼一眼,露出深思之色。海琼仍在默默干活,连头都没有抬。南宫玉道:“秦大家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快请阁楼一叙。”秦羽道:“如今天气正好,去阁楼且非辜负了这满园美景,不知公子现在可有雅兴对弈一局。”南宫玉微一迟疑,笑道:“当然当然,我们就去那边的凉亭如何?”秦羽道:“甚好。”
南宫玉依依不舍的看了海琼的背影一眼,这才吩咐下人去取器具,他和秦羽走上石桥,前往凉亭。南宫玉忽然想起了那天的棋局,问道:“对了,那日寿宴上的棋局怎么样了?”秦羽叹道:“黄先生的棋力和经验皆在我之上,我要学的东西仍有很多。”南宫玉道:“黄龙士称霸棋林二十年绝非侥幸,先生一时失利,以后挑战的机会多得是,不必放在心上。”秦羽微笑道:“我又没说我输了,就算要挑战,也该黄龙士挑战我了。”南宫玉惊喜道:“先生赢了?这可是大喜讯呀。”秦羽笑道:“若非公子那日的鼓励之言,我也没有信心继续应战黄龙士,他的棋力虽高,但正如公子所言,破不了我的双妖星,最终在下连扳两局,侥幸得胜。”
说话时来到了凉亭,坐下后南宫玉道:“我猜黄龙士定在家苦心研究先生的双妖星,想出破解之法前是不会出山了,先生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当今棋圣了。”秦羽笑道:“全拜公子所赐,秦羽感激不尽。”南宫玉笑道:“在下只是做了朋友该做的事,先生赢在双妖星,可没我半分功劳。”秦羽听到‘朋友’二字时,眼神闪烁了一下,道:“赢棋当天便想来告知公子,可严阁老留我论棋,又手谈了几盘。回去后更忙,好多人拜师学艺,还有人要以我的名义开设棋馆茶楼,今天才抽点空前来拜谢公子。”南宫玉笑道:“人的名树的影,先生成为了天下第一的棋圣,免不了有人巴结,习惯就好了。”秦羽道:“这次来拜师的人有几位的来头颇为不小,其中有一位武当老道,还是王真人的师弟。”南宫玉笑道:“说不定过几天王真人也会来拜师的。”秦羽道:“据说武当派的第一高手并非王真人,而是他的这位师弟,灵逍子,周子通,人称‘酒中道人’,在江湖上的名气还要大过王真人呢。”南宫玉道:“只听他的绰号就知是洒脱之人了。”秦羽道:“是啊,那位老道士风趣的紧,说自己有三大本领,棋艺第一,轻功第二,剑法第三。”南宫玉道:“那他的棋力一定很厉害了?”秦羽微微一笑道:“还说的过去。”南宫玉失笑道:“那他的轻功和剑法且非还不如棋艺了?”秦羽正色道:“那可不是,周道长下棋或许稍差天赋,但他的武功可是名列‘天下八大高手’之一呢。”南宫玉好奇道:“哪八位高手?”秦羽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周道长是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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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雨问清 只为卿狂(十)()
不一会儿下人送上了棋具,南宫玉执黑,秦羽执白,对弈起来。南宫玉难以沉心,时不时向海琼瞄上一眼,才下到中盘就成大亏之势。秦羽不悦的将手中白子扔回棋罐,淡淡道:“不下了。”南宫玉忙道:“秦先生怎么了。”秦羽盯着他道:“你是在下棋还是在看女人?连心都沉不下来,干嘛还要和我下棋?”南宫玉脸红道:“在下今天确实不在状态,还请秦羽先生勿怪。”秦羽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罢了,以前公子潇洒自若,今天怎么回事,难道真是为了花圃中的那位姑娘么?”南宫玉不愿骗她,轻轻“嗯”了一声。秦羽追问道:“公子这是动了真情?”南宫玉叹了口气,又“嗯”了一声。秦羽愣了愣,眼光黯然下来,良久无语,过了半响才道:“其实我是来邀请公子参加我明日的‘棋圣典礼’,很多棋林高手都会参与,不知公子可愿赏光?”南宫玉问道:“定在明天?”秦羽默默点头,道:“是,公子能去么?”南宫玉惋惜道:“太不巧了,我明天有事,走不开呀,对不起先生了。”秦羽低着头道:“那后天呢?我可以推迟一天。”南宫玉叹道:“后天也不行,这几天我真的走不开。”秦羽轻叹一声,起身道:“既如此,告辞了。”说罢出亭而去。
南宫玉懊恼不已,心知得罪了秦羽,只好等以后再好好赔罪吧。这时一位下人匆匆跑来,拿着一封信道:“公子,宋明来信了。”南宫玉接过信,拿出信笺观看,这才露出笑容。收起信后回到花圃,对海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