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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虽然是你的。。。”南宫玉大笑道:“瞎想什么呢,我睡外面。”朱心琪吃惊道:“外面?”南宫玉点头道:“孤男寡女且能同檐而宿,我可不能败坏姑娘清誉,早点歇着吧。”朱心琪道:“你。。。你。。。”话还没说完,南宫玉已然关门而去。
夜空繁星灿烂,南宫玉靠着土屋坐下,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可夜风急凉,冷得他一哆嗦,后悔刚才没带条毯子出来。想到每次练功时都有热流在体内流淌,便盘膝练起功来。没一会儿真气流遍经脉,不但不觉风冷,四肢百骸还暖洋洋的甚为舒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张毯子,朱心琪坐在他身旁,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起来吧,该赶路了。”南宫玉应了一声,向壮汉讨了些吃喝,拿出一贯钱道:“多谢大哥收留,这点小钱请大哥买酒吃。”壮汉道:“粗饭薄酒,何足挂齿。”南宫玉再三想让,壮汉执意不受,最后低声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想收你的钱,明白了吧。”南宫玉诧异道:“大哥怎知我是好人。”壮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里屋睡着那么漂亮的姑娘,你却宁愿住在外面,大哥敬重你的气节,不收你的钱,你就不要让了。”南宫玉只好作罢,告别壮汉后继续赶路。一天后来到了南京城外。
南宫玉已不是第一次来南京,两年前他在秦淮十八楼流连忘返,纸醉金迷,十八楼的姑娘都对他翘首以盼,他一次大醉时搂着两大当红花魁,在粉壁上写下“风月浓深处,秦淮十八楼。拈花又摘艳,自称多情侯。”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可笑。
南京曾为明朝旧都,也是南方第一重城,城墙雄伟,市集繁荣,城中百姓足有百万,丝毫不逊于北京。二人在街上牵马步行,朱心琪道:“这本是我们的家,被朱棣那逆贼夺了去,迁都到了北京,不然南京将更加昌盛。”南宫玉道:“小声一点。”朱心琪道:“如果有夺回社稷的一天,你能不能下令把都城迁回南京。”南宫玉道:“别说这一天遥不可及,就算真有那一天也不用搬。”朱心琪皱眉道:“为什么?你不想光复祖宗基业,重掌南京?”南宫玉苦笑道:“别忘了我是北京人,南京倒是很少来,相比下北京更有家的感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章 唐门大少 秦淮河畔(六)()
朱心琪白了他一眼,不满道:“我看你连家在哪都不知道了。”南宫玉笑道:“姑娘别生气,北京建都自有它的好处,对于朱棣来说,他本是燕王,封地就在北京,他谋反取得皇位肯定心虚,回到封地会觉得安全一些。对于长远来说,北京的位置更有利于军队和钱粮的调动,对于抵制北面鞑靼也大有益处。”朱心琪没好气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还是喜欢南京。江东镖局在哪?你知道么?”南宫玉道:“知道啊,但现在还不能去。”朱心琪道:“为什么不能去?”南宫玉好笑道:“人家过寿,咱们空着手去吃白饭么?”朱心琪“哦哦”了两声,道:“这倒忽略了,那买点什么呢?”南宫玉笑道:“有一些店铺专门配货高档寿礼,我们不用操心。”
朱心琪紧张道:“那要花很多钱吧,我。。。我可没带什么钱,”南宫玉笑道:“你跟我出来还用担心钱么。”朱心琪正色道:“那可不行,我不想欠你人情。”南宫玉道:“如果我真的损失了什么,或付出了什么,那算是欠我的人情。而钱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损失,你自然就不欠我人情了。”朱心琪道:“你从小衣食无忧,从没有为金钱发愁过,自然觉得钱不算什么。可有些事没有钱就是做不了,就比如我一个人来的话肯定买不起寿礼,这就是现实。”南宫玉笑道:“姑娘的想法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然而金钱的重要性取决于你的志向,它是否足够取决于你的期望,可惜多数人都不懂这个道理。”
朱心琪道:“我就是那多数人,我就不懂你在说什么。”南宫玉解释道:“立志赚钱的人,金钱对他就很重要,而志向高远者视金钱为一种工具。见别人过得富裕就想超过别人,那样金钱就永远不会足够,因为总有人更有钱,一辈子都在追逐别人,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朱心琪道:“如果你穷的吃不上饭,还会说这样的话么?”南宫玉笑道:“有钱是一种活法,没钱也是一种活法,只要肯努力,总不会吃不上饭的,问题是人的心态。心态好,知足常乐,心态不好,就算有钱也是痛苦的。我认为还是活的轻松快乐一些为好。”
朱心琪道:“照你这么说,金钱对你就是一种工具喽?”南宫玉道:“可以这么说。”朱心琪道:“那你的志向又是什么?夺回王位么?”南宫玉笑道:“志向不一定和权势有关,感悟人生,快乐的活着,不留遗憾,帮助别人,等等,都可以为志。甚至比追逐权势更有意义。人生在世数十年,如果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且非很可悲。”朱心琪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南宫玉道:“当你迷惘时不妨问自己两位问题,第一,我想要的是什么。第二,我正在做什么。剩下的就看能否下定决心改变了。”朱心琪道:“我明白了,那你帮我也买份礼物吧。”南宫玉笑道:“这就对了。”
随后南宫玉备下了两份大礼,雇了辆马车拉着,来到江东镖局。这几年世道不平,镖局的生意红火,江东镖局是金字招牌,从来未有失镖,一是实力强大,二是黄开石德高望重,绿林朋友也敬他三分。镖局阔门高墙,黑底金字的“江东”镖旗随风轻摆,威武气派。
虽距寿宴还有两天,来送礼的江湖客已是络绎不绝。两名精干的年轻趟子手身穿红衣在门口接客,然后请客人到府上叙话,但被留下来参与后天寿宴的却是不多,都要是有身份的人才行。南宫玉递上两张拜贴,道:“晚辈补天阁南宫玉,云霓庵朱心琪,向黄老镖师拜寿。”趟子手看过帖子,喜道:“总镖头早有吩咐,补天阁的来宾要好生招待,两位快请进。”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道:“是南宫兄么?”南宫玉讶然回头,见说话者是个年轻道士,第一眼没认出是谁,可仔细一看不禁惊呼道:“萧兄!是你?”那人正是萧云溪,此时穿着一袭青蓝道袍,头束道观,腰系长剑,跟京城时的华贵模样大不相同。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完美无暇的英俊面容,更添了几分英气。
萧云溪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正是萧某,南宫兄无恙。”他说话慢条斯理,优雅从容,修养极好。南宫玉笑道:“一切安好,萧兄怎会来此。”萧云溪微微一笑,道:“一言难尽,我们进去说罢。”当下他也递上拜帖,趟子手看罢忙施礼道:“原来是武当七子大驾,欢迎欢迎。”这时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笑道:“是武当四子,还有三个没来。”说话的是个年轻俊秀的小道姑,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粉嫩的鹅蛋脸上是一对浅浅的酒窝,笑起来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趟子手笑道:“四子也好,四子也好,诸位请进。”
进了镖局后,两方人先介绍了一番,那武当少女名叫言莫语。年纪较大,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是武当的大师兄,肃公然,一副笑呵呵模样的瘦子叫胡笑。相互施礼后,南宫玉和萧云溪来到一边叙话。
萧云溪首先道:“家师已收到了瑶光子前辈的书信,已写信给各地方的大派,请他们关注东瀛人的企图。并已向瑶光子前辈回信致谢。”南宫玉道:“那就好。”萧云溪道:“南宫兄府上出事那天小弟正在外地公干,不然说什么也要送南宫兄一程。”南宫玉笑道:“陈年旧事就不提了,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穿上道袍了?”萧云溪笑道:“小弟本就是武当的俗家弟子,换上道袍也无不妥呀。”南宫玉道:“你不是在京城当差么?怎有闲情跑来这里。”萧云溪顿了顿道:“京城的差事小弟已经辞去,现长居武当山学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章 唐门大少 秦淮河畔(七)()
南宫玉震惊道:“你辞官了?为什么?”萧云溪神情略显尴尬,道:“南宫兄如此聪明,应该不难猜出的。”南宫玉心中一动,道:“莫非跟康宁公主有关?”萧云溪点头道:“我在京城总免不了要见她,为了躲她只能辞官到武当山去。”南宫玉不解道:“公主出落美丽,千岁之尊,又对萧兄一片痴情。只要萧兄点头就是当朝驸马,皇上的乘龙快婿,这种好事满京城打着灯笼都没处讨去,萧兄还不乐意?”萧云溪俊脸微红,苦笑道:“不是小弟不识抬举,只是小弟早有了意中人,实在不敢接受公主的盛情。”南宫玉这才明白过来,瞥了眼远处的言莫语,道:“难道就是言姑娘?”萧云溪脸上更红,点了点头,道:“小弟从小在武当学艺时就认识了言师妹,若非家严催得紧,小弟本不愿回京城考什么状元。回京城前我就和师妹私定了终身大事。公主再好,小弟也不能忘本。”
南宫玉道:“原来如此,萧兄真重情之人,但你辞官投入武当,令尊答应么?”萧云溪苦叹道:“家严已与我断绝了父子关系,但家中只有我一个儿子,希望过段时日便会谅解。”南宫玉叹道:“血浓于水,等令尊气消了就好了。只是修行清苦,萧兄过得惯么。”萧云溪笑道:“我觉得我本就适合在武当山,京城的生活反而不喜欢。师傅他老人家抬举我,想传我武当衣钵,做下一任的武当掌门。”南宫玉惊喜道:“那真要恭喜萧兄了,年纪轻轻便能领袖武当,前途不可限量。只是王真人正当盛年,怎会有传位的想法。”
萧云溪道:“师傅前两年练功出了岔子,身体就一直不好,最近情况更糟,已经卧床不起。”南宫玉道:“竟这般严重了?”萧云溪感伤道:“是啊,最有资格做掌门的周师叔云游不定,从不在山上长待,这次离山三年都没回来过。”南宫玉道:“上个月周师叔还来珠链水阁找我师傅下棋呢,不过又走了。”萧云溪道:“下月十五是小弟的传位大典,南宫有空的话还请到场观礼。”南宫玉大笑道:“萧兄这么大的事,在下定去捧场。”萧云溪微笑道:“想到那么多人要来观礼,小弟还真有点紧张呢。”南宫玉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萧兄不必担心。”
二人说着走了回去,一起走进镖局大堂。门上和墙上都贴着“寿”字,镖师和趟子手都身穿红衣,招呼着进出的贺寿者。正中高角椅上坐着一位高大老者,须眉皆白,雍容威严,正是黄开石。南宫玉他们刚一进大堂,就有趟子手唱诺道:“武当派四子前来贺寿。补天阁南宫玉,云霓庵朱心琪前来贺寿。”
全场引起一阵骚动,武当派名声在外,入室七子代表着武当年轻一辈中的最高水平,也是全武林最出色的后起之秀,所有人都想一睹风采。黄开石亲自起身相迎道:“看到你们这些出色的年轻人,我这把老骨头就算进棺材也可以闭眼了。”肃公然道:“黄老可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您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我们向您学的东西还多着呢。”黄开石笑着和他们一一见礼,每人发了一个红包。轮到萧云溪时,黄开石认真打量了他几眼,赞道:“文武状元郎果然一表人才,武当后继有人啊。”萧云溪忙谦虚道:“不敢当。”黄开石道:“老夫听小道消息说,萧贤侄将继任武当掌门一事,不知是否属实?”萧云溪道:“师傅确实有这样的安排,只因日程较紧,才没有发帖子通知大家,还望见谅。”
场内又是一阵轰动,谁都没想到武当掌门将会传给这个少年,而且他还是文武状元郎,似乎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他一人占全了,都对他羡慕之极。黄开石道:“好说,好说,但这么大的事为何要办得如此匆忙呢?”萧云溪不愿当众提及王真人的病情,含糊道:“这晚辈就不得而知了。”黄开石笑道:“无妨,不过黄某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去捧贤侄的场,不知是否欢迎呀?”萧云溪忙道:“当然欢迎,只是没工夫一一通知了,大家谁去都欢迎。”在场群雄轰然叫好,谁都不想错过这场武林盛会。随后武当一行人被趟子手领到后院歇下,等待后天的寿宴。凡是能被领进后院的都是一种荣耀。
接着黄开石见了南宫玉和朱心琪,发过红包后,他问候了瑶光子和云慈庵主的近况,他对这两位武林宗师的关心远高于二人,毕竟他们仍是无名之辈,远比不上萧云溪身上的光环。然后也被趟子手请进了后院歇息,当然也是看在他们师傅的面上。
后院本都是镖师和趟子手的厢房,现在全都腾了出来供客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