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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大道理我不讲了,马上抬着棺材去公安局,讨个说法!”
“好!”下面举手呼喊。
接下来,朱清宇对请愿人员进行了安排:叫两个保安将售房部上面的横标取下来,五六个并排着拿着站在前面;叫邓村长安排十六个男子抬棺材,八人一组替换抬,走在横标的后面;除了邓大妈、邓红樱、黄建功和食堂工作人员外,其他男女老少跟在后面自动排成队形,跟着领队人呼喊口号;万福城全体保安在队伍后面押阵警戒。
阴阳先生见要动死者的尸体和棺材,并急忙吟唱了一篇祭文,将那只公鸡放在了棺材之上。
早有人从邓家堡拿来黄龙、木棒,人们将邓芙蓉的尸体装入鲜红色的棺材里面,再将周万福的尸骨一并放入里面,棺材前后套上黄龙,穿入两根木棒,八个壮实的男子半蹲着身子,将木棒往肩上一放,做好了抬丧的准备。
当外面鞭炮齐鸣的时候,抬丧的八个男人一齐用力,大喊一声“起!”,棺材便随着他们的脚步快速向前移动。
朱清宇将帆布跨包背上,快步跟了上去。
第0058章 请 愿()
随着棺材的移动,请愿的人群跟着出了售房部,沿公路向右行,朝滨江南路的市公安局进发。
公路中央,早有六名手年轻人手举白色横标等在那里,他们是邓家堡回家休署假的大学生,横标上“严惩凶手 还我生命”八个黑色的大字分外醒目。
后面八个壮汉抬着红色的棺材,另有八个壮汉在棺材周围拥着,其他人员紧跟在后面依次而行。
而队伍最前面,是万福城保安部长朱清宇和邓家堡村村长邓和斌,二人作为这支队伍的领队,迈着每步75厘米的标准军人步伐,带队前行。
队伍后面,是步伐整齐的万福城保安部的十四名保安,他们按照朱清宇的要求没穿制服,也没带电击棒,怕落人以口实。队伍的最后面,还有赵茂海开着他那辆微型货车跟着,里面装着几桶稀饭、碗筷和二十件矿泉水。
所有人员头戴白帕、身穿孝服,整个队伍排了近一公里,浩浩荡荡如一条白色游龙,蔚为壮观。
“回来,你们给我回来!”邓家堡村党支部书记邓万林站在售房部门前大喊,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对他的懦弱行为感到不耻。
“你们不听,是要倒霉的啊!”邓支书痛心疾首,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黄建功见状,跑过来问道:“大伯,你为何这样?”
邓支书并不答话,嘴里呢喃道:“完了,邓家堡完了……”说着,走进售房部,拿起桌子上招待阴阳先生的一瓶散装包谷烧,咕噜喝了几口,摇摇晃晃向人群赶去……
请愿的人流在经过半小时的步行后进入滨江南路,街上的行人和车辆见到一条长龙过来,纷纷避让,驻足观看。
“严惩凶手!”
“严惩凶手!”
“还我生命!”
“还我生命!”
朱清宇和邓支书在前面举臂呼喊,后面的人举臂高声附合,气势磅礴,直冲云霄。
滨江南路路面较窄,请愿人流自动靠右行走,以免堵塞交通。
街上的人们见到请愿人流议论纷纷:
“这是出发哪么子事啊,这么多人游行示威!”
“肯定是公安局办了冤假错案,蒙冤受委太深了吧,不然也不会这样啊!”
……
早有巡警得知了消息,两辆长安面包警用车呼啸而至,堵在了请愿队伍的前面。
车上下来十多个警察,城南派出所的王所长出来了,他们手执电击棒,拦住了去路。
朱清宇和邓和斌站住了,后面的人也停止了行走。
“朱清宇,你们准备干什么!”王所长大声喝道。
“为民请愿,讨个公道!”没等朱清宇回答,邓和斌就大声回答道。
王所长上前一步,用电击棒指着邓和斌说道:“你好像是哪个村的村长是吧,你胆子搞大了,想带头闹事?”
“我们不是闹事,是想来给催一催你们,早点抓获凶手,为周万福、邓芙蓉报仇!”朱清宇义正严词。
“昨天晚上我们都作了尸检,案子正在侦破之中,你们也不能样急呀,都回去吧。”王所长说罢挥了挥手。
但是请愿队伍丝毫不动。
“严惩凶手!”
“严惩凶手!”
“还我生命!”
“还我生命!”
请愿队伍高声呼喊着,继续前行。
王所长凶相毕露,下令道:“给我打!”
警察们手举电击棒,冲向请愿队伍。
“怎么,警察要打人?”邓和斌见状,上前抬起两脚,两个警察就倒在一边。
万福城保安早就等候在队伍两边,这时冲上前来,使出朱清宇传授的擒拿格斗招数,警察们竟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个个东倒西歪,手里的电击棒纷纷脱落。
王所长在旁边没有参战,他又急又气,只恨平时锻练太少。
朱清宇也没有动手,冷眼观察着眼前的动静。
保安们还想上前狠揍,被朱清宇喝住。于是回到请愿队伍中,队伍绕开两辆警车,继续前行。
又向前走了十多分钟,请愿队伍终于到达市公安局大院。
门口的两个保安见这么多人闯进来,也不敢阻拦,赶忙拿起电话向局领导报告。
队伍进了大院,并不进入办公楼,而是席地而坐,呼喊口号。
不一会儿,办公楼里的警察纷纷从各个办公室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枪、电击棒等武器,如临大敌,按照特级战备要求,将坐在院子里的人全部包围。
王所长也带着巡警从后面围了上来。
王时荣局长最后一个出来,他腰插手枪,戴着大檐帽,威风凛凛,皮条似的脸看去更加阴沉。
“这里是公安局,执法重地,岂能让你们在这里闹事?”王局长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感冒了。
作为局里的一把手,平时看人是平视偏上,当他见到白色横标上的八个字、鲜红色的棺材和黑压压的一院子人时,心里不免紧张起来。随着视线由远及近,他突然看见了朱清宇,身体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道:“你、你在这里倒什么鬼?”
王所长从后面跑上前来,讨好似的报告道:“叔,他们是万福城的人,周万福的婆娘被人害死了,昨晚我们也去了现场,案件正在办理,刚才在外面我就对他们进行了劝阻,可他们不听,还和我们动起手来,我们……”
“办公场所不能喊叔,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长记性不是!”不等王所长说完,王局长打断他的话说道:“哦,还动手打警察?这得抗法行为!我严重警告你们,马上给我撤退,否则按冲击政法机关和扰乱公共秩序论处!”
朱清宇站起来,有礼有节地说道:“王局长,我们是来请愿,不是来捣乱的,我们只有一个愿望,请局长表个态,何时能抓到凶手,让死者得以安息,让其家属得个安慰。”
王局长哼了一声道:“何时能破案不是谁说了就能做到的,我们办案从来就不敢承诺,有的案子一辈子都破不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坐了,否则后果自负!”
“那周万福的案子已经有那么多证据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嫌疑人?郑处长限定的一个月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朱清宇接着追问。
“你少拿郑处长来压我!证据不足我们是不会抓人的!”
见王局长这种态度,邓和斌村长早就不耐烦了,立即呼喊口号,后面几百只手高举,雷鸣般的声音在三江河两岸回荡。
第0059章 冲 突()
边城市公安局距边城市委政府只有几百米,实际上是政府大院中的一个相对隔离的小院。当政府大院办公的人们听到公安局那边传来的整齐的呼喊声时,还以为是公安局在搞什么训练呢,因此并不感到惊奇,仍然安心办公。
市委在办公楼的三、四层办公,市委书记向高阳的办公室在四层最当头的两个通间,办公室里包括会客室、洗澡间、卧室,还有半间是秘书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向书记正在批阅文件,办公桌上放着两支党旗和国旗,后面是两个高大的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
办公桌上的红色座机电话突然响起,能不通过秘书电话直接打进向书记座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向书记盯着电话机,待电话响了十来声后才拿起话筒。
未等他发话,电话里一个急促的声音就震得电话嚓嚓嚓响。他猛然血往上涌,头脑“嗡”地一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待电话里的话音讲完,他才压住紧张的情绪,缓缓说道:“丁玉坤同志,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你作为政法委书记, 遇到一点事情就惊慌失措,我都怀疑你是否有独挡一方的能力了。地委王书记强调,要坚决铲除不安定因素,维护安定团结,这种情况还有什么说的,冲击政法机关,扰乱公共秩序,必须严惩!把带头闹事的立即抓捕,其他的人劝说解散,不听话的依法惩处!”
向书记说罢,将话筒“啪”地放下,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批阅文件。
外间办公室的秘书秦刚听见书记在发火,悄悄到门边看个究竟,见书记仍稳如泰山,也就放心地回到办公桌前继续赶写材料。
这时,公安局办公楼前,政法委书记丁玉坤正在传达向书记的指示,他个子瘦小精干,蓄着长发,身着便装,因昨晚喝酒眼膜充血,故戴了一副墨镜。
传达完向书记的指示,丁书记又说了一通道理,便回到办公楼去了。
王时荣局长说道:“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撤不撤退?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超过三分钟就不要怪我们依法办事了!”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钟,但初秋的太阳依然还毒辣,请愿的人们已经坐了半个小时,脸上开始淌下汗珠,有几个妇女还带着不满周岁的婴儿,这时开始啼哭起来。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走过,席地而坐的几百个人没有谁说话,没有人走动,表情严肃,有的还闭上双眼,任凭时间流逝。
王局长抬手看了看浪琴手表,已经快四分钟了,他手一挥,几个警察手持手枪,上前擒拿朱清宇和邓和斌。
而朱清宇和邓和斌又岂能束手就擒,当几名警察持枪靠近并将一只手逮住他俩的肩膀的时候,他俩突然一个反手,再一个抱摔,将两名警察摔倒在地。
其他警察见状,猛扑上来,二人左冲右突,勾拳、推掌、劈腿,几招数之后,前面又倒了几个。
其他的警察面面相觑,不敢贸然上前。
“他妈的都是不中用的货!”王局长大骂一声,举起右手朝天放了一枪。
在场的人都被枪声哧得一跳,几个细娃吓得大哭起来。
“怎么,还是怕枪是吧,上!”王局长又下了命令。
擒贼先擒王,五个警察又举枪朝朱清宇和邓和斌逼近。
邓和斌眼看着警察们前来,右手伸到裤包里面,将几粒石子握在手中。
突然,他右手一扬,几粒石子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几个警察身中飞石,“啊”的一声,手捂痛处,手枪脱落,急忙后退。
这时嚓嚓嚓从门口跑来大队特警,到了院子后并将催泪弹、辣椒喷雾投向人群,静坐的人群立刻涕泗横流,大声叫喊,乱成一片。
万福城保安赵茂雷、李正风等十多名保安忍住痛苦,欺身上前,与特警们扭打在一起。
朱清宇见状,立即屏住呼吸,凌空飞起,身如游龙,环绕院子一圈,所到这处,警察们都身中如意掌,手中枪械全部脱手。
这时,几个警察在王局长的指挥下正在往院子中央的棺材上浇汽油,并已用打火机点燃,霎时,鲜红的棺木被熊熊的大火吞噬。
“快扑火!”朱清宇强忍辣椒喷雾对感官的剌激,脱下上衣,扑到棺材边灭火。
邓和斌也咳嗽着将上衣脱下,前来灭火。
两个警察抢上前来,对准朱清宇的头部和胸部一拳打来,朱清宇看也不看就双手接住,猛地一扯,再往当中一拍,两个警察就面对面撞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朱清宇转身,继续与邓和斌挥衣扑火。
棺材外面的火势减弱,但是棺材里面仍熊熊燃烧,可能里面被洒了汽油。看来,周万福和邓芙蓉的尸骨用不着拉到火葬场了。
另两上警察也冲上前来,对准邓和斌同时出腿,邓和斌正在灭火,没有防备,被踢翻在地。
两名警察得意地朝王局长傻笑邀功,心里在说:怎么样,还是我两个行吧。
王局长可没有褒奖,而是立即现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