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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是白蘑菇。
“还有一些特别喜阴的,蘑菇大人将它们种在山洞里,你要去看看嘛。”
“当然,带我去。”穆湄站了起来。
很快,白蘑菇就带着穆湄,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山洞。
山洞比较潮湿,没有蜡烛,却有着荧荧的光亮,那是一些正在发光的蘑菇照出来的。
“发光蘑菇?”
穆湄颇感兴趣地看了起来。
这山洞中,也栽植着不少蘑菇,形态与外面的那些差别挺大,其中一些,更是发散着幽蓝,碧绿的荧光。
不过说句实话,在这种阴冷潮湿的环境下,这些荧光蘑菇,仿佛发出的是地府的冥光,有些吓人。
“咦?这几株,我好像在那罗波山腹内见过类似的。”穆湄指了指几株发着淡绿光芒的蘑菇,说着。
“对啊,那就是蘑菇大人从那里移植回来的。”白蘑菇点了点头。
“这样真的行么?不是说,蘑菇一旦离开原先所在的环境,就不能再次生长?”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不行的,不过蘑菇大人有自己的法子。”
“什么法子?”
“不告诉你。”
“哼,小气。”
穆湄站起了身。
“贪吃猫,你不是说,要闭关一段时间么,怎么有时间来看我?”白蘑菇眨了眨眼,说道。
“这个一会儿再说。”穆湄摆了摆手。
其实是因为,穆川离考核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等会儿才能有问题问。
“走,再带我去看看你住的房子。”穆湄又说。
“嗯。”
于是两个人,又来到了林间的一座小木屋。
这木屋,被一簇簇的藤蔓覆盖,绿意盎然,其间还点缀着几朵鲜艳的小花,更添自然之意。
走进了木屋,穆湄发现,这里的空间虽不大,一应陈设却很周全。
从桌椅,板凳,到扫把,铁锅,再到锄头,木勺,应有尽有。
“小蘑菇,你一直就住在这里么?”穆湄随口问道。
“并不是。”白蘑菇却露出回忆之色,缓缓地说道,“十年前,父亲带我到大理避难,一路来到了这里,就在此安居下来,这间房屋,就是父亲一根木头一根木头地搭建起来的,包括这屋中的很多家具,也都出自父亲之手。”
穆湄只是倾听,没有问。
因为事情很明显,恐怕白蘑菇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后来,我长大了,可是,却有朝廷的捕快追捕到此地,父亲为了保护我,在与捕快的搏斗中,受了重伤,没能撑过去。他临死的时候告诉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若觉得孤单,就唱一唱他小时候教我的儿歌,他就会听见。”白蘑菇的语声有些哽咽,面露哀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
“由于害怕还有捕快追杀过来,我就一个人,离开了家,在山中游荡,觉得孤单的时候,就唱起父亲教我的儿歌,果然心里会好过很多。
或许也是我的缘分,在山中游荡的时候,我无意之中,来到了蕈子毒君前辈的坐化地,得到了他的传承蕈子经。其后数年,我就一直苦修武功和蕈子经,有了一些成就之后,才敢回家,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穆湄将这一切,静静地听完了。
她没想到,白蘑菇,还有着这么一段过去。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么一段过去,才养成了她比较怪癖的性格,和喜欢唱歌的爱好。
“小蘑菇,你应该懂药草辨识吧?”穆湄说。
“当然,那些小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培养的,有时候也会生病。蘑菇大人经常需要去山中采药,按照蕈子经中独门的方法,来栽培它们,不懂医理是绝对不行的。”白蘑菇点头道。
“这样就好,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你等一下。”
穆湄在心里跟兄长说,“哥,开始了么?”
“开始了,第一个问题,黄精的别名是什么?”
穆湄于是看向了白蘑菇,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黄精的别名是,黄芝、戊已芝、菟竹、鹿竹、仙人余粮、救穷草、米铺、野生姜、重楼、鸡格、龙御、垂珠。”白蘑菇愣了愣之后,才作出了解答。
看着穆湄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个问题,雄黄主治什么?”
穆湄继续提问。
“主治,骨蒸发热,伤寒咳逆,阴部蚀烂,偏头风,腹胁痞块……”
“第三个问题……”
“第四个问题……”
白蘑菇被穆湄连珠炮般的发问弄得一愣一愣的,在满头雾水之中,一一地作答。
也好在她功底深厚,有些问题,还真的着实有些刁钻。
她却不知道,在成丨都院的一个学堂中,一男子正用她的答案在试卷挥毫弄墨,下笔如有神……
过了一会儿,男子长笑一声,站起了身。
“教授,穆远游请交卷。”
这一出声,让旁边还在埋头苦思的众位武生们,纷纷投来了愕然的目光。
这厮是谁,答题竟然这么快?
第二百五十章 自宫词(送给大家)()
滂沱大雨滚滚而下。
街边的民居中,有不少还未入睡的人打开窗户,或干脆走到屋檐下面,仰观着细针一般的雨幕和黑沉似末日的天空。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
若是这场雨降临的是在白天,恐怕有不少人都会在这般声势浩大的雨水冲击下,染上一场大病。
不过夜雨也有一样坏处,起码,有不少城中的居民,在这样大的雨势下,恐怕是难以入睡了。
也就在这时候,于城中的一所宅院中,却有一个少年缓缓地走出了屋门。
他没有带雨伞,也没有带任何避雨的工具,在他走出去的时候,只是瞬间,他那一身干净的青衫,就被疯狂冲刷下来的雨水通通透透地浸湿了。
可他却恍然未觉。
只是依然一步一步地,就这样走入了庭院中。
院中一颗巨大的芭蕉树,正被雨水冲击得噼啪作响,这时候,一阵狂风呼啸袭来,却将芭蕉的叶子打了起来,飞溅起雨水,落入少年的眼眶,再慢慢地流下来,就像是眼泪。
少年默然半晌,在这风雨交织的夜幕中,又继续行走。
雨水的冲刷,对于旁人来说,或许避之唯恐不及,可对于他,却像是能冲刷某些难以洗净的东西。
譬如泥垢。
人的一生,都在这浑浊的红尘之中打滚,总要染上些泥垢的。
即便是那圣人,又如何敢说自己这一身,真的净无暇秽?
少年将双臂缓缓地舒展开,仰起头,让自己,接受着来自上苍的这一场神圣的洗礼。
世界上,本就没有比雨水还要神圣的东西了。
它滋润大地,洗去污秽,让万物生长,天地清明,每一次的雨水降临,都是一场神圣的仪式。
所以少年最爱的是雨。
即便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
就这样,少年保持着这接受洗礼的动作,一动不动,直到雨收,云散,风停。
天边一轮残月探出了身影。
在这雨后的黑夜中,泠泠的月光却更显出一种凄凉。
又过一会儿,少年终于放下了手臂,蹚着浸到脚踝的一池雨水,慢慢地回了屋。
在一张洁白的蜀笺上,他手执墨笔,缓缓地写下了这样的词:
“夜雨落蓉城,风打芭蕉泪。忍却风华少年时,金缕污泥渍。
人间多悲欢,缺月生阴晦。自古神功必自宫,挥破红尘昧。”
当最后一字落下后,少年蓦然心有所感,闪电般的一爪挥出,将旁边的一张茶几击了个粉碎。
《残月阴缺功》,他终于练成了。
世上又有几人,能如他这般,勘破红尘的迷昧呢。
………………………
PS:这一章,是文桀第一次加更(写完了已经0:40),送给大家。
字数是不多,但本章有一首词,作一首词可比更两章还费劲啊,所以这章加更真的是诚意满满。
为什么特意弄这么一章,就是感谢在文桀就医无法更新之时,大家对我不离不弃的支持。
这首《卜算子·自宫》,希望大家喜欢。
第二百五十一章 异样的潮红()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穆川恨不得一个时辰能当两个时辰用。
因为有太多武功需要修炼了,平时又要上课,给他忙得要死。
他整理了一下目前需要修炼的武学的进度。
《蹈浪诀》,这是穆湄不久之前兑换的功法,一直没能腾出时间修炼,进度为零。
《软骨功》,刚刚开始。这是穆川用小比第三名的奖励在藏书阁兑换的。至于为什么兑换这门功法,是因为,普通的二流武功对他已经没多大用了,而这门《软骨功》,用来对敌虽然基本没用,但在特定场合,会有奇效。
《残月阴缺功》,即将入门。这门功法他发觉自己有些低估了,修炼难度着实不低,可能还得再过个几日,才能将最后的一点关窍摸透。
《彩云仙游诀》,一直由穆湄负责修炼,进度不确定,不过短时间内是不用指望了。
《精门体》,每日都会进行锻炼,目前算是入了门。
《精门武典》上的其它武功,有所小成,但想练至大成,还需要花费一些时日。
《双生诀》,每日习练,恢复心神损伤。
这一天,穆川踏入了梅水岩教授所在的栗园居。
高大的栗树遮挡了阳光,在林荫之间,穆川静静站在那里,眉头却在微微皱着。
这门《药功真抄》的课程,有些奇怪。
一开始,他们这一批,总共十个武生,还被梅水岩教授叫到一起,上了两节基础课。
可后来就变了。
梅水岩教授让他们有空的时候单独前来。
根据个人情况,进行因材施教。
因材施教是一件好事,穆川也没多想,但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学习的进程不太顺利。
他已经来了好几次了,但是梅水岩教授,只是教他一些简单的滋肝养肾,益气补血的药方知识,他几次提出要学习更高级的,都被拒绝了。
理由是基础的还没学好。
但穆川这几天开始正式修炼《软骨功》,他发现,修炼那软骨功,对自己的骨头造成的压力很大。
修炼一次,恐怕没有个十天功夫都无法修养过来,进境实在太慢。
所以他急需一些养骨护骨的法子。
在这栗园居外面,他其实已经等待了好一会儿了,据那管家说,是因为梅水岩教授正在教授别的学生,所以让他先在外面等待。
就这样,就在穆川等得渐渐不耐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走了出来。
“李师姐好。”穆川向她抬手打了招呼。
这女子,他有过一面之缘,也在梅水岩门下学习,是老生,叫作李苓。
只是没想到的是,那李苓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就低着头匆匆地走了。
似乎不想多谈的样子。
穆川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不过他也注意到,这李师姐的脸上,似乎泛着一丝异样的潮红。
向着李苓的背影看了几眼,穆川沉吟一声,便迈步向栗园居走去。
这一次,管家没有再拦阻他。
穆川顺利地见到了梅水岩教授。
他正躺在椅背上,呼吸声有些短促,正在闭目养神。
“学生见过梅教授。”穆川行礼道。
“嗯,是穆远游啊,坐吧。”梅水岩睁开了眼。
他有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脸,只是眼睛有些小,头发梳理得很利落,却可在两鬓看到一丝斑白。
“是这样的,梅教授,我这次前来,是想学习一些……”穆川恭谨地开口了。
“我这门《药功真抄》,你莫以为,只是开个几张方子就完事了,这药材的选用,份量的多少,里面,可都含着莫大学问。年轻人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把我教你的那些简单方子吃透了再说。”梅水岩却直接打断了穆川要说的话。
穆川呼出一口气,拳头捏紧又放下。
沉默了一会儿后,在压抑的心绪中,他从怀中取下一个小包裹,上前两步,放到了梅水岩面前的桌上,开口道:
“是这样的,梅教授,并非学生心急,只是,学生最近开始修炼《软骨功》,骨头受损,这伤势却是无法耽搁,因此想向你请教一下,如何护骨和养骨。”
“哦,是这样啊,既然是骨头受损,心急一些倒也正常。”
梅水岩的手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