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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猫腻的手机怎么会在那辆救护车上呢?
蔚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可以说有庆幸,但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听见那个男人痛哭着重复一句话,心情又变得沉重。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先走,家珍,早知道这样,我们为什么要遇见。。。。。。。就是为了这么痛苦吗。。。”
他的眼泪没来由落了下来,走在萧条的走廊上,他忽然想起一句歌词:早知道,早知道,如此匆匆,又何必,又何必,与你相逢。
若结局注定了分离,我们的相遇,也是一场罪吧。
该继续这罪孽,还是早点结束呢?蔚迟心神恍惚地走到前台,问了有关猫腻的事情,护士告诉他的确有这个病人,现在102号病房。
他慢慢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子往里看,薄弱的光线落在他们身上,良辰微笑看着猫腻的背影,她在为他倒水,接过水杯的时候,他眼里流露出可以融化冰雪的温暖,而她勾起嘴角笑,眼睛微微眯着。
然后她坐在床边,认真看着病床上苍白的少年。
沉默片刻后。
“交往吧。良辰。”
“嗯?”少年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幽深的眼里有东西在闪烁。
猫腻拿过他手里的水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她靠近他,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发丝拂到他晕红的脸上,她的唇瓣干燥而柔软。
窗口的花瓣轻轻颤抖。
玻璃水杯,映着璀璨的光。
三个人的眼睛同时涌上温热的液体,雾气氤氲。
蔚迟视线模糊着转身,一步步穿过走廊,将猫腻的手机留在前台,然后低着头走到医院门口。
路边是昨夜尚未消融的雪,绿色的叶子从冰雪里冒出来,医院边上停着一辆救护车,医生,警察还有开车的司机都在附近。
那个开车的司机说话最大声:“本来我是带一对年轻的男女学生去医院的,但是半路车子抛锚,他们便七手八脚换了一辆车,我修好车后还搭了一个孕妇,没想到会出车祸,现在那个孕妇死了,得是货车司机的责任啊!”
车祸并不严重,奈何孕妇体弱,受了这颠簸,顿时大出血死亡了。
蔚迟这才明白,猫腻之前就是搭的那辆救护车,半路抛锚换车,急急忙忙的手机掉在车上也没留意。
后面孕妇搭车出了小意外,赶到医院抢救,护士在车内捡到手机,便急忙打给了蔚迟。
因为猫腻对蔚迟的备注,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吗?呵。
薄落的日光,透过灰色的乌云落下来,整个场景就像画师笔下的黑白素描,厚重而苍白。
蔚迟站在苍白的一角,低着头,几只飞鸟牟然飞起,在天空盘旋然后消失。
高跟鞋在他前面三米处安静停下,女子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怅然的忧伤:“迟。那个女孩,对你很重要。”
她没有用问号,这是肯定句。
蔚迟抬头,她略带金色的发丝被风吹动,温柔在她深邃的眼里迭起。
她有些无力地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和我回去,迟。”
蔚迟沉默地望着她,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最后他慢慢走向她,抱住她。
“lin,im feel sad。”
琳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勾起嘴角:“tust,allthese will ove。”
第十二章 03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大约在黄昏时分。
医生说良辰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是因为寒冷丧失意志昏迷了一会儿,现在可以出院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猫腻便打算和良辰离开病房,护士进来整理被褥的时候,顺便把手机还给猫腻。
“这个?”猫腻讶然,“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她还不知道自己丢了手机,疑惑地看着护士。
“是别人要我转交给你的,你的手机掉在救护车上。”护士没有告诉猫腻发生了什么,只是扼要说明。
“谢谢。”猫腻礼貌道谢,发现手机里有条未读短信。
是蔚迟的。
“猫腻,我想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很简短的一句话,在猫腻看来却十分复杂,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那一幕,女子俯身亲吻他的脸颊,她们手握着手,笑容默契温暖。
同样耀眼的笑容,衬得她是那样多余,那样暗淡而卑微。
就这样离开了吗?猫腻捏紧手机,她内心期待蔚迟能够对自己解释一句,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笑容,可他没有。
他选择一声不响地离开她。
算了吧,她拿什么身份去要求他的解释,他们本来就是陌路人,只是因为一幅画有了交集,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现在她该清醒了。
“怎么了?”良辰见她脸色不对,关心问道。
她已经得知了蔚迟的事情,情绪肯定不好,或许,刚刚对自己的吻,以及交往的要求,都是任性的气话吧。
想到这,他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
“我没事。”猫腻深呼吸,收起手机,她对良辰露出一个笑容,“我们走吧。”
说罢,牵起他的手,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她拉住他的手时,良辰就有些惊讶,难道说她是认真的?
猫腻虽然比他大,手却要小一点,很柔软的感觉,良辰反握住她的手,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不过是换他牵着她,空气悄然升温,他的脸禁不住染上了一丝红晕。
她看着他的侧脸,少年独有的年轻面孔,不同于常人的精致,她想,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吗?其实被他牵着的时候,心情也是安定的。
其实他对自己来说,也是如此重要。只是一直以来,她都只看得见那个耀眼的存在,却一直忽然了默默守候在身旁的光芒。
蔚迟那样的人,就像太阳般闪耀,执意追求,只会灼伤双眼吧。
眼前的人,才是属于自己的,光芒。
暮霭深重。
良辰送猫腻到了她家门口,夜风扬起他们的头发,良辰抬头,看见她身后的楼房透着星点的灯光,唯独她的窗口是漆黑的。
“蔚迟不在家吗?”他问。
“嗯。”猫腻停顿,眼神落寞,“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
“会不会害怕?”女生一个人住,总是不怎么安全吧。
“你当我几岁啊?”猫腻散漫地笑,“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我看着你上去。”良辰固执地站在楼下,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他不放心她。
“好。”猫腻转身上楼,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里,眼眶无声无息地湿润,她拿出钥匙打开门,走到窗前,看见灰色的夜幕中,良辰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离去。
良辰在黑夜里站了足足有十分钟,直到猫腻的房间熄了灯,才打算转身离开。
就在他走了几步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从空荡的楼道传来。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了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自己。
温柔的潮水,一瞬间包裹住他们。
第十二章 04在一起才是永远()
猫腻抱住良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别离开我。”语气哽咽,像个孩子。
不想再和任何人分离,既然选择在一起,那么就永远在一起。
“我不会离开你的。”良辰回身抱住她,许下他们之间第一个承诺,然后他吻了她冰凉的额头。
“上去吧。”良辰再一次目送她上楼,这一次猫腻很快关了灯,他抿了抿嘴唇离开了。
***
砰砰砰。
一夜难眠,这才睡着又被敲门声吵醒,猫腻从床上起来,问了句谁啊?
“是我。净。”清脆的女声,不是净又是谁?
“这么早有什么事?”猫腻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了门,然后兀自去卫生间挤牙膏,镜子倒映出一张带着黑眼圈的脸。
“你不会怪我吧,猫腻。我是来道歉的。没有事先和你说,对不起啊。”净歉疚开口,今天早上打电话给良辰,问他昨天情人节告白的怎么样,良辰告诉她猫腻接受了,同时已经知道了蔚迟的事情。
她顿时心里一阵不安,必须得到猫腻的原谅才行。
猫腻刷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口窒息地痛,仅仅因为想到了蔚迟。
她快速洗漱好,走到净的面前,严肃地看着她:“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净咬住嘴唇,脸色逐渐苍白。
猫腻正视她的眼睛“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净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她忍不住跳起来抱住了猫腻:“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猫腻费劲从她怀抱里挣脱出来,大声呼吸:“我要被你闷死了。”
净吐了吐舌头,恬静的脸上带着光芒。
“那我先走了。净像是有事在身,匆忙走到门口换鞋。“拜拜。”
猫腻挥了挥手,在房间独自发了会呆,忽然想起还没吃早饭,打开冰箱看了看,没有熟食,都是自己不会煮的。
她无奈地合上冰箱门,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应付一下,反正立刻就上学了。
早春的阳光总是薄弱的,猫腻从超市转了一圈,卖了几袋泡面,付款后走出来,超市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敞篷车。
猫腻本来没有注意,只是车子忽然按响了喇叭,声音就从身边发出,她不由拧紧眉头,看了它一眼。
于此同时,车门打开,一个略为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他穿着白色西装衬衫,靠在车上,微微勾着嘴角。
就算他没有刻意卖弄形象,但是超市里的大妈以及过路的少女都被他迷住,视线一而再再而三地停留。
白慕斯,他怎么会在这里?
猫腻目光闪动,正欲离去,白慕斯却伸出一只手,向她挥动了一下。
什么意思?她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离开还是停留,脑袋竟空白了一瞬。
然而下一秒,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彻底凝固了她的血液,她浑身僵直地提着塑料袋,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哥哥。”
白慕斯?哥哥?
。这个声音。。。。。。是习婴。
猫腻缓缓回过头,她几乎能想象自己骨骼移动的声音。
停止了这么多年的机器轴轮,终于再次摩擦转动。
第十二章 05我从来没有否认我恨你()
几乎就在猫腻转过头的同时,那个人飞快地走到自己前面,两人之间的距离有3米,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猫腻,直接走到白慕斯身边,白慕斯也没有看见猫腻。
他的视线从一开始就停留在那个女孩身上,完全忽略了猫腻的存在。
“哥。你来了啊,我以为你今天又没空。”语气虽然是平静的,但是喜悦依旧难以隐藏。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能不陪你。”略带宠溺的语气,似乎连眼里的雾气也散去了不少,他还是白慕斯吗?
猫腻此刻在乎的,却不是这些,她在原地愣了几秒,接着快步回到了小区,跑上楼梯关上房间的门。
心跳乱得像弹错了曲谱的钢琴,她靠着门坐在地上,呼吸仍然起伏不定。
刚刚看见的女孩,不是习婴,而是净。
怎么会是净?难道说,净就是习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们。。。。。。。
可若不是,净为什么会叫白慕斯哥哥。
难道净失忆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习婴”,还和她再次成为了朋友?
后脑勺似乎又传来了当年钝重的疼痛,火一般烧灼着她的意志,猫腻抓着头发,脑海里回荡着习婴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还有净的笑容,最后她们两人的面颊重合在一起,一起对她冷笑着。
你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习婴。
我也从来没有否认,我恨你。
像你当年恨不得我去死一样,恨你。
猫腻颤抖着从口袋摸到自己的手机,指尖触到冰冷的手机屏幕。
她想要打个电话给谁,却不知道有谁可以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条短信,来自陌生的号码。
“我今天看见你了,你应该也看到我们了吧。猫腻,我有必要警告你一句,别伤害净。”
什么?别伤害净?
白慕斯,你是否太可笑了,被害的人是我还是净?她简直完全猜不透他,是当年那个拉住自己,要自己跟他走的人,还是现在个,视净或者说习婴若珍宝的男人。
她并不怨她取代了自己的命运。
她只是单纯地仇恨她,像当初她仇恨自己一般。
猫腻沉默着,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