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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
他以为蔚迟会继续保持沉默,却不料他忽然盯住自己,有些失控地开口:“你真的体会过那种感觉吗?”
那些黑暗里孤独而漫长的等待,如果可以绝望就好了,却偏偏留下了一丝光线,于是不得不苟延残喘,继续卑微地等待。
白慕斯没说话,眼神闪动了一下。
“如果你体会过,就会明白这是种怎样的感觉。就像一根针,每天在你心上最疼的地方扎一下,很痛,却死不了人。然而终有一天,会令你发疯。”他说完这些,麻木的眼底才流露出一种叫做伤心的情绪,然而只是一瞬间,那种情绪又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冷漠和理智。
白慕斯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的母亲一向体弱多病,在医院靠痛苦的化疗维持生命,最后是白森要求停止治疗,宣判了她的死刑,并且拿母亲的死作为商业锲机,利用了一番。虽然当时痛苦了很久,甚至因此怨恨到现在,然而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一久便遗忘了。而与白森对立,也只是习惯。
其实早就不怨恨了,结果注定是一样的,就算继续治疗,也只会受更多的苦,母亲最后离开时,嘴角是带着微笑的,为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哪怕死,也是幸福的。
“就算你明白,这一切也都没有意义。”蔚迟冷冷打断了他的思绪,望向他“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从没真正调查过你的父亲,否则,又怎会不知道他和我母亲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关系?”
“本来我也不知道,只认为她的死是一场意外。然而经过我和sam哥的连续调查,发现一个潜伏在地下的组织――fly fish 。
“飞鱼?”白慕斯皱眉,“这和白森有什么关系?”
“这个组织以培养商业间谍为主。商业间谍你总该明白,他们长期潜伏在公司不被注意,当公司完全信任他的时候,就是灭亡的时候。”
“没错。你的意思是?”
“你的父亲白森,便是flyfish的创始人。”蔚迟没有给他吃惊的机会,“而我的母亲安琳,是fiyfish的第一代首领。也就是说,他们是上属与下属的关系。”
白慕斯从凳子上站起来,英俊的面容掩饰不住震惊,但他仍旧保持冷静,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蔚迟,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这些难道是我编的?”
“要真是你说的那样,那她和你父亲蔚明越在一起 ”白慕斯拧紧眉头,无法说出自己的猜想。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没错,成为蔚明越的妻子,便是她作为flyfish的首领,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第十七章03。我不愿她轻易死去()
成为蔚明越的妻子,居然是她作为flyfish的首领,接到的任务。
确认自己的猜想后,白慕斯眉头锁得更深了。
“为此,她可以抛弃原来的自己,潜伏在蔚家,甚至生下我,借此获取信任。很可笑吧?”他抬起眸子,眼里带着嘲讽和苦涩,“我的父母,居然是这样一个有趣的关系,而我最初,竟是她为了得到信任而牺牲的代价。”
顿了顿,他又道,“我一直以为她在我8岁那年离开,是因为无法忍受蔚明越的花心,却不知道,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任务结束,她便要离开,自然,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所以她在拖着行李离开的时候,一次头也没有回。”
“既然如此,十几年后她为什么要回来?”白慕斯忍不住问。
“一直以来,我父亲养精蓄锐,到最近又拥有了与白氏竞争的实力,所以白森便打算故技重施,让我母亲回来,继续做蔚家的间谍。这本是一个完美的骗局,安琳也已经找到我,并且打算带我一起,回到蔚明越的身边。”
“可是你们没有回去。反而去了莫斯科。”白慕斯仍旧记得这一点,“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令她改变了主意吗?”
“当时,我们已经订好了飞机票,但是在机场,我和她说了一些话。她跪下来请求我原谅她,原谅她从来没有陪在我身边,原谅她从未给我温暖。”
“你。对她说了什么吗?难道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白慕斯讶然,试着猜测当时的情况,“不,不可能,你也是之后才知道真相,那么你究竟说了什么,能令她放弃任务。”
蔚迟沉默,像陷入了回忆,脸上恍惚出现了悲伤的表情,顷刻后,他缓慢摇头:“不。我什么也没有说。”
是不愿再提及吧。
以为知道,一切的改变并不是因为自己。
也许是她厌倦了,厌倦了为人卖命,失去自由的日子。
也许她已经有了足够的钱,她想做个普通人,有一个家,过平静而美好的生活。
所以,她才毅然决定违背白森的命令,放弃这次任务。
她改变行程,逃到莫斯科,重新拾起母亲的身份,打算弥补这十几年来对儿子的伤害。
可是一切并不如意。
白慕斯大概也明白了,他低声道:“安琳背叛了flyfish,而代价是,死亡。也就是说,在你和她之间,她选择了你,并且,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死去。”
“你不懂。”蔚迟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其实,我宁愿她做一辈子间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易死去。”
“什么意思?”
“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对我来说却相反。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不知道没有永远的秘密。现在得知真相,承受痛苦的人也只有我。”
“真相吗?”白慕斯沉吟,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在,自己可以说是蔚迟的仇人之子,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flyfish,现在还存在吗?”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讶然问道,如果解散了多好,这样的组织,还真是要命的存在。
然而回答是:“flyfish 的新一代首领,是一名代号“猫眼”的女子,据说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注:此人物详见吻尖最后一册。)
“什么?”白慕斯又一次被震惊到。
“无所谓了,既然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请便。”白慕斯斜了斜脑袋,示意他推门即可。
一打开门,黑衣保镖便将手机之类的东西归还了蔚迟,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慕斯又叫住了他。
“她叫什么?”
“?”
“那个猫眼。她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白婼希。”
///
第十七章04。黑暗将光辉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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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将城市染上了一丝孱弱的黄。
北陌的某一间单元楼,猫腻坐在桌旁,窗户开着,棉布帘子轻轻拂着桌面。
“搞了半天,还是没有查到苏馨的档案啊。”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的心理准备都白做了。”
“并不是没有查到,而是,你母亲的档案根本就不存在。叫苏馨的人有,但是70岁的阿婆,肯定不对啊。20岁的年轻女孩,也不太可能。除去那些不可能的答案,真相只有一个。”
坐在她对面的大叔留着唏嘘的胡渣,面容略带苍白,很瘦,黑眼圈大得吓人,像是几天几夜都没睡过觉。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母亲的档案被消除了。”陆离生的父亲,陆佐伊一本正经地开口。
“被消除?”陆离生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确定是被消除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啊。”
“嗯。”陆佐伊看了一眼猫腻,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沉重,“所以,我才会将你叫到这里来,相信你已经猜到了,苏馨,她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猫腻沉默,片刻后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算了,管她是谁呢,查不到就算了,反正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
事实上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她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连警署的档案都能消除,那么,她要想找到自己,应该也是勾勾小指头就能做到了吧。
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死了。二,是她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
无论那种,都是猫腻不愿面对的,所以,只好推说无所谓,习惯了什么的。
陆离生和陆佐伊显然也想到了,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电视机播着无聊的广告。
忽然,有人打破了僵局。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陆佐伊从椅子上站起来,“猫腻,别想太多了,你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说来我也算是你半个长辈,你不用太失落,还有我们呢,不是吗?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忽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没起到感人的效果,反而吓人一跳。
“什么我是你儿子的女朋友阿喂,大叔,别开这种玩笑啊”猫腻忍不住擦了把汗,原先的压抑情绪也一扫而光了。
陆离生在心里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为自己的父亲赞了一个。
于是几人一起下楼吃饭,虽然第一次对陆佐伊的印象不太好,觉得他阴沉沉的,但是今天相处下来,感觉他也没有那么黑暗,并且他对自己挺照顾的,倒也有几分长辈的模样。
别说猫腻,就连陆离生也觉得父亲今天大不一样。
虽然没有得到苏馨的消息,但是看到陆离生和他父亲的关系有如此改善,猫腻还是挺愉悦的。
///
已经是夜晚了。
黑暗将光辉纳尽,城市的灯火又将夜空点燃,霓虹和路灯缤纷闪耀,穿着羽绒服的人们与甲虫般的汽车交错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白色的雾气不断从人们口中或者汽车后尾飘出。
一名男子摇晃着走在街道上,边上行人纷纷让路,又忍不住回头看两眼。
男子似乎不想再走路,砰一下靠在一扇透明的橱窗前,灯光从身后的玻璃里渗出,却无法驱赶他身上的黑暗。
他左手还拿着伏特加,右手抓着自己的大衣,微微仰头,蓝色瓶子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幽寂的光。
第十七章05。直到如今,孤独的人也只有我而已()
店里的女服务员出来看了看,正想赶走这个醉鬼,却注意到他穿着的西装,以及手上大衣的不菲,便忽然噤了声,仔细打量了一下,竟是个如此俊美的男人,好像古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泛金的睫毛下面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将所有温柔悉数纳尽。
不由发了一会呆,直到被人叫唤,才惊觉着走回店里去。
一直以来,蔚迟便是这样的存在,教人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他静静靠在玻璃橱窗上,望着头顶看不清星光的夜空,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一幕。
大概是天色将晚的时候,他从白慕斯的地方出来,慢慢走在马路上,却看见不远处猫腻和另一个男子并肩走出一家小餐厅,应该是陆离生吧,从昨天白慕斯发给他的那张照片看来,是同一个男生。
没错,她说得对,他的确在派人跟踪她,但那也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在一起的,她从来都是在自己的照顾下逐渐成长,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而陆离生的存在,早在白慕斯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却从不刻意去了解,或许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在意,又或许是想要逃避,不去面对。
直到收到白慕斯彩信,才惊觉这个少年竟是像极了良辰,再接下来猫腻穿着浴袍和白慕斯如此暧昧的靠近,他终于无法忍受,尽管可能预测到危险,还是义无反顾地赶到陌城,寻得她的下落。
以为自己的心再也不会为任何事情颤动,却不想亲眼看见他们走在一起,竟会感到一阵阵心痛。
曾经努力伪装的无谓,终于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很久没有看见她露出那样的笑容了,整个人都像会发光,却是对着别人,她的头发像是长了一点点了,随风扬着煞是好看,她好像不再是那个任性冲动的小姑娘了,不再撅着嘴,撇着脸,一受委屈就扑进自己怀里,不再眼泪鼻涕一大把,把他的衬衫糊得脏兮兮,不再和他斗嘴,和他争吵,陪他画画,陪他过生日。
即便会,那个人也不再是他了。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如果两个人一起孤独的话,那就不叫孤独了吧,可是到如今,孤独的人也只有我而已。
夕阳从地平线无限温柔地漫过来,女孩不断在说些什么,笑容明媚动人,而男生默默望着远处,似乎漫不经心,却在女孩不注意的时候,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嘟――嘟――
车喇叭鸣叫了几声,将男子从回忆中抽离,他有些艰难地撑起身体,看着黑色轿车缓缓摇下车窗。
sam哥坐在驾驶座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