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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事实上谢文麒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田霏在哪,这个炸弹当量应该是很大的,黄沙上被炸出数个大坑,早前的实验室已经不复存在。
由于刚刚爆炸过,爆炸波及区域的温度极高,红外探测根本就是失效的。谢文麒心急如焚,用全能世界定位了田霏的位置,但是全能世界也只能精确到5米以内的范围,况且高温影响性能,好在有散热装置不至于坏掉。
路平看着谢文麒拨开前面的武警,直接跪在地上用手扒黄沙,身后他的队员全都跟上,心里不由得又想起田霏这个人,没看出来啊,他们俩第一次打照面他是折在了她手里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十分狡黠,是个值得注意的对手。
路平递了个眼色,武警的人也加入了挖掘。没想到谢文麒眼睛都不抬下地冷冷道:“不用你们动手,我的人我自己来。”
他的人。
只有少数知道隐情的人才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含义。
武警的来的一个少校一愣,不知道这人怎么奇怪,你着急找你队友这不是帮忙着吗?“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还好朱豪叫了一声:“在我这!”
谢文麒正待反唇相讥,他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听见了这声哪里还理会这个少校,直接拎起挡在他和朱豪面前的几个人扔到一边就冲了过去。
田霏被挖出来的时候仍然是背部朝上的,银色的隔热抗紫外线队服在黄沙里面格外显眼,足足被埋了一米多。谢文麒一见就火急火燎地要抱她出来,许尧川伸手挡道:“她可能有多处内伤,我来搬。”
班赞也拉住他道:“让他来,他是医生。”班赞用的手劲很大,牢牢地控制住谢文麒的身躯,平时他的身手是不如队长的,但是班赞感觉得到,队长在发抖。
田霏的双臂护住胸口,许尧川轻轻地把她的手臂抽开的时候,两只手臂都像破布娃娃一样软软地垂下——有骨折。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翻转过来,她戴着口罩,这是因为在实验室里出入的必须,但是也多亏了这个口罩,口鼻里没有怎么进沙,不然光进的黄沙就能把她呼吸直接窒息。
谢文麒不由自主地倾身想上前去看,班赞伸臂挡住他道:“别看。”他并不知道谢文麒和田霏之间的事,但是凤凰队友之间的感情已经足够让每一个人失控了——看着队友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恐怖而无力的感觉。
其实谢文麒这会真不用班赞拦着,虽然他还站着,但是浑身脱力,他发觉自己不敢上前去,万一真的是尸体……他抬手想让班赞取下自己的聚能环,万一真是尸体……他要先卸下武器以免情绪失控误伤人……
朱豪不敢说话,班赞只能喊一嗓子道:“田霏……还活着吗?“也多亏是他,藏人并不把死亡看成禁忌才敢这么直接问。
即便迟钝如朱豪,也发现了队长猛地抖了一下。
“还有呼吸。”许尧川搬动田霏十分小心,众人闻言心才放下来一点,他又补了一句:“非常微弱,内出血很严重。”
虽然后面的一句不容乐观,但是听着还活着,谢文麒整个人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四肢从僵硬恢复了过来。班赞不再拦他,然而他一下子用力过猛竟然没有站稳,往前一个趔趄差点就直直砸了下去。
朱豪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饶是这样,两个人还险些一同栽倒,然而他看清楚了田霏。
她躺在那里,等着担架过来,整张脸都是苍白得透明的,好像随时都可能在阳光下消失。她还穿着那件队服,上面有很多细碎的破口——这是特殊面料制成的,即便是凤凰徒手撕都撕不碎,可见她刚才是受到了多大的冲击力,他不敢去想象破碎的衣物下有多少伤口。
每一道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队长,你、你别太担心了,霏会、没事的。”大北也不会安慰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她不是——”谢文麒生生咽下超种人三个人,田霏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的伤口愈合跟世界命,“怎么可能没事?”
他突然的声色俱厉让大北瞠目结舌。
武警的人也很惊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传奇人物突如其来的怒火来自哪里,这不是已经救出来了吗?
“我、我觉得,霏是不会、死的……”大北结结巴巴,还好许尧川打断道:“直升机什么时候到?”
路平这才回过神来对武警的少校道:“这儿你帮不上忙,赶紧去调个直升机来才是正事。”
“妈的,搞什么?”谢文麒怒道:“你还没打电话!”再看看那个少校一愣,心头的火便一蓬,拳头都要招呼上去。
路平连忙推着那少校走,扭头对谢文麒道:“你跟他们置什么气,他们这些人闲惯了,救人要紧,别瞎得罪人。”
听到救人两个字,谢文麒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深呼吸了一下,朝着武警少校的背景喊了一嗓子道:“哥们儿,麻烦你了!”
“抽根烟?”路平竟然还有烟,不光是酒!见谢文麒没动,直接丢给他道:“好不容易夹带来的,妈的都孝敬你了,你还不领情!”
许尧川不让其他人围过去,说是影响空气的流通,只留了两个人帮忙他打下手。
谢文麒烦躁地捡起了烟,眼睛却不断地朝田霏那瞟去,就算许尧川不准他过去,问问总行吧,“许尧川!你给个话啊,到底怎么样?”
“内脏有出血,具体部位在脾脏和肺部,出血点肯定不止一个地方,需要马上手术止血。另外还有多处骨折,刚才被冲击波从空中抛下来的时候摔的,但是应该没有戳伤内脏,否则出血量会更大——”
颍川之言:如果爱一个人,就和他死在一起,这不是殉情,而是我自私到不想面对没有那个人的世界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死一线()
谢文麒跳起来打断道:“到底怎么样?活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呢,他简直恨不得打许尧川一拳,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解人意。
许尧川不理他,他心里也慌得很,他需要说出来让自己信服。直到把他的分析全部说完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已经打了强心针,血袋也输上了,别的……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他说完就掉头走了,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但是谢文麒也万万不敢拦他,此人现在是大爷撄。
乌鲁木齐军区已经是第二次接到请求立即起飞去接伤员了,不让问原因不说,关键是罗布泊本来就邪门,平时都不飞这条线偿。
他们领导听见出任务的人这么抱怨,连忙打住道:“你小子管住点你的嘴,待会到了地方敢这么说有人要抽死你。”
飞行员也奇了,“谁这么横?”
“你最好别多问,赶紧拉人去。”人能坐上领导的位子是有原因的,什么力量能够连续两次跨单位跨区域地调动他们?这种力量最好不要问。
***
田霏安静地躺在担架上,脸白得像透明一般,别人可以以为她是睡着了,但是谢文麒知道不是,她睡着后不是这个样子的。
目光顺着移动她身上,浑身的血迹斑斑和衣物的破溃,许尧川说现在温度太高,即使失血要也不能再多盖什么。
许尧川一个人立在海子边,谢文麒找了过去,两个人现在都迫切地需要说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要问我她要不要紧。”许尧川先开口。
“……”他就是想问这个,不过立刻圆润地换了个说法,“不是,我是来谢谢你的,毕竟……炸弹爆炸,还是在这么高的温度下,我……没想到她还能生还,多亏你……”
狐狸就是狐狸,就算是元气大伤的时候也是狡猾的,他这话看似是感谢,然而许尧川只要不是简单地说句不用谢,就能嗅出蛛丝马迹。
果然。
“不是我的功劳,还是因为她离炸弹爆炸的地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只是受到冲击波的灼伤……还有弹片的损伤,没什么烧伤……不然……就不用救了……”许尧川一面说一面在思考,却不知道谢文麒听了有多么狂喜。
没有烧伤,这已经比他想的好多了,起码她……没有那么痛。
许尧川说完发现谢文麒的神情很可疑,“你很高兴?”
谢文麒连忙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严肃道:“没有,我很担心,所以来问你她要不要紧——”
许尧川眉头一蹙道:“我说了我不知道,这种案例,在临床上死了的也有,活下来的也有,全靠命硬。”不过听见队长说担心,作为闺蜜的小川川语气又缓和了下来道:“直升机来得快的话能及时手术,活下来的可能性还是大的。”
直升机在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许尧川、谢文麒、何嘉和担架上的田霏一同上去了,他们带来了医务兵所以并不需要那么多人。剩下的凤凰由班赞带着,协同路平带领过来的武警一起继续追查病毒液的泄漏。
在乌鲁木齐的军用机场降落,军区总医院的救护车已经等在了停机坪,即将参与会诊的专家不管是放假的还是刚下班回家的,全都被召集了回来严阵以待。
这种阵仗,医院的护士不禁小声议论:“这又是什么大人物啊?”
“不知道,我看是军长以上级别才有这种待遇。”
“你瞎说什么,现在又不打仗,打仗也轮不到军长受这么重的伤。”
护士长匆匆走过来骂道:“不许议论,病人马上上来了,准备消毒清创!你去通知下杨主任,十分钟后手术室就可以就位,看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程熔也已经过来了,见队长一行人忙迎上去道:“队长!霏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他,许尧川匆匆地与接受的专家讲前期的观察和处理,那边的杨主任的助手飞快地记着,他们需要立刻根据情况调整手术方案。
而谢文麒则竖起耳朵听,不放过两人交谈的任何一个细节。
何嘉要去外科进行包扎,看程熔愣在那没人理,好心拉了他一把道:“你陪我一起吧。”程熔正巴不得,他听见那边爆炸后就立刻坐上了基地的直升机飞往军区医院,也是刚到没一刻钟,心急得跟猴抓一样。
这两个人抱团去了,剩下谢文麒和许尧川两个人看着田霏被推进手术室后大眼瞪小眼,颇有点家属的味道。
许尧川很有娘家人的自觉,这会说话的气势就是要把队长刺得缩小一半,完全是一副看着坑了好姐妹的渣男的愤恨表情。
谢文麒也很有觉悟,讨好地朝他笑笑,不敢说话。
“你明明可以拦下她的。”小川川哼道,“没见过你这么不心疼老婆的。”
……
这个……难道要他说教训的是?这完全是一副小舅子教训姐夫的模样啊!
“我有劝过的……”他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但是身体的确缩小了一半。
许尧川没有说话,专注地盯着手术中三个红字。
“你要不要睡会?”许尧川突然扭头搭腔,好像意识到对队长那么横眉冷对不太好。
谢文麒哪里睡得着,往后一仰闭目道:“我睡不着的,你先睡会吧,我们别都熬着,霏要是好了,还得有人照顾。”
许尧川也不推辞,他是真的很困,刚才在罗布泊的时候没有x光他完全凭视力透视消耗得很多。
而谢文麒真的盯着那三个红字五个小时,从手术室前人来人往,直到时间转到了晚上十二点,手术室前除了他和许尧川再没有别的人。
灯终于熄了,谢文麒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般七上八下,肾上腺素狂飙让他腿有些发软。
他看得见开了一条缝的门里面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移动床出来,灯光昏暗他看不清白色的被单到底蒙到了哪里。
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那里,动不了,就连率先出来的杨主任同她说话也没听见。
直到他完完整整地看见那个人,露出的脸虽然苍白,但是露出来了!没有一条白单子从头盖到脚!
他就像是被赦免了死刑了一般,好像五感刚刚才恢复,抓着杨主任道:“所以她救过来了是不是?”
杨主任刚才跟他说病人的情况不见搭理,正没趣尴尬着呢,不防着这怪里怪气的年轻人突然又这么问,没好气道:“你没看还打着吊针啊?没救过来还输什么液?”
谢文麒心中狂喜,哪里还计较他的态度,握着杨主任的手道:“辛苦您了,辛苦您了!您真是华佗再世,妙手回春啊!”
……
杨主任白了他一眼,缩回手去道:“不是我的功劳,专家会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