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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我一个忙吗。”她转身问蜈蚣,将手贴在他的触角上,“完成这件事,我们就走。”
她在树林里找回了背包。被雪妖追上的时候她就将背包远远的甩出去。
那本书被她抱在怀里。
而她站在父亲巨大的尸骨前。
蜈蚣知道将军的埋葬地。
没有入葬,是一副如同山丘的巨大白色骨架耸立在白色的荒野上,她仰头看比她还要高的头骨。
父亲是一只勇敢的雪豹。
“爸爸……”她的脸上扬起了笑意。
雪在半天前就已经停止,如今开始融化。毕竟,还不到冬天。
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上她的头顶。那是一个银色长发的高大男人,白色长袍披在健硕的身体上,长袍上有圆环形的黑色的花纹。他的眼眸半敛,紫色的虹膜神色温和。
他蹲下,从后搂住封河的腰。被束起来的银色长发在和缓的冷风中悠扬的浮动。
封河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但是风澜看到了,那透明的身影在风雪消散中化为毛绒般的雾气。
封河抬头。
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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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雪地妖精询问。毕竟犬妖的战斗力折合下来已经让雪域损失了一支军队。
雪妖安闲的搅弄着白色的长发,她的心情很好,撤去了冰封万里的雪咒——
“她已经走向最美丽的年龄了……还不够强啊……”
封河啊,你的女儿很优秀。
当初是我任性的过错……现在我很高兴能看到你的孩子和你一样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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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河是北方来的雪豹。那一年他率领军队攻打入南方,那是存在于他热血之中的本能的野心与**。他的军队在南方覆没,也是很偶然的,我见到了他,把他藏在我的戒指里让他安心休养。
他与我想象中得将军完全不一样。他很平和,也能够像人类一样的思考。他告诉我那关于雪域的一切,他在杀戮中出生,在杀戮中见到亲人死亡,在杀戮中成为强者,在杀戮后成为一个人。
但在他平静的眼里,没有任何杀戮的影子。
我渐渐……喜欢上了他。
我送他回雪域,他答应我不再侵略南方,他也许诺他会回来看我——
我从没怀疑过他会违背誓言。
直到现在,我也相信他是想来南方看我。
只是无法回来而已。】
封河合上书。
蜈蚣御风飞行。风澜始终伏在蜈蚣背上昏睡,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雪域篇】完
“玄镜,现身。“她伸出右手,启用灵言。
空旷的床上铺了一张毛毯,她将手镯伸到床上,青光浮现,玄镜躺在毛毯上,还是风澜将他放入镯子里的状态,血液从他嘴部一直留到脖颈,黑色长袍褶皱异常凌乱,胸口还扎着绒毛布用来止血。
封河解开布条,掀开他的黑色长袍露出胸口。胸口有三个模糊的血洞。
他的右肩右胸甚至右手臂上侧都被黑色的图腾覆盖。图腾像妖娆的花枝爬在他的皮肤上,仔细看时才发觉被图腾覆盖的皮肤下是无法消除的棕色疤痕。
这就是洛英秋给他做下的标记,就像是风澜右眼红色的图腾一样——
标记不是为了修饰,而是为了掩盖原有的缺陷。
封河念咒,但没有任何效果。
玄静全身皮肤都呈现失血后的苍白,除了略微的心脏跳动,几乎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甚至连呼吸也无法捕捉。
“玄……“封河唤他。
她端来热水给玄静擦洗身体,茫然的看着玄镜痛苦的脸。即使昏迷,他的全身肌肉也是紧绷着没有任何放松。
“玄……我们回家了,看看我啊……“她用毛巾擦着玄镜的脸。
该怎么办……只能找洛昌昔帮忙了吗……
“玄,我带你去找舅舅。”她也不管舅舅会怎样责怪她如此胡来,即使被舅舅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没关系……
只要玄镜脱离危险……
“人类有这个能力吗。”
睡在沙发上的风澜缓缓地睁开绿色的眼,冷笑道,“你的灵力高于任何妖师,连你也没办法治愈他,普通妖师没有任何帮助。”
风澜已经连续两次使用妖力为玄镜延续了性命,因此已经疲惫不堪,根本没办法把封河带到洛邑。
“玄镜……”
封河茫然的握着他冰凉的手,将灵力汇聚与右掌灌输给他。
又在做折损性命的事了。风澜无奈。被玄镜知道了,他肯定又会对封河一顿说教——
他懒懒的站起来。“你哪里也不许去。”扔下一句,他跳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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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 拯救()
他走的有些气短,身体沉重的无法动弹。但好歹半死不活的走到了树下,抬头仰望——傍晚,夕阳余晖。
白色长裙的女人坐在树上,脸上依旧是白色的面具,白色的长发飘扬,
“……水霖。”他开口。
“你已经消耗了百年的修为。”龙神平静的开口。
“……”他沉默。如果没有提前吸取云袖的精元,他现在一定连人型都无法维持。他冷笑一声,说道:“那么你要看着我继续消耗下去?”
“所以我才让你找到我。”龙神的声音平静。在许多妖精的理解里,神都是没有情感的存在。神的心思,谁也无法猜测。
“你还是这么莫名其妙。”
龙神很少见的,发出一声轻和的笑声,像是天籁的弦音在微风中化开来。“答应你就是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的变化真是大啊……”
龙神的身形消散,化为一道白光汇成一条透明的白龙,细长柔软的身躯在空中盘旋两秒后忽而疾掠而过朝向封河所在的房屋——
“……喂。”什么时候神明会如此爽快了?
封河看着一阵风略过后出现的戴面具的女人。她有一米六五的身高,身形纤细的几乎没有重量。封河从没见过她,但在她身上感觉到的是纯净的毫无恶意的气息……就像是天翁那样,但是这个气息又高贵了许多。
风澜也跳入窗户,喘着大气。
女人全身都散发出白色荧光,封河下意识地避让开——水霖走向玄静,左腿抬起压在床沿上,忽而散发出的白光弥漫了整个房间。
“唔。”封河用胳膊挡住眼睛。
因此没人看得到女人的容貌。她将面具向上揭起,俯身将她温润的唇覆盖在玄静嘴上。她将嘴张开,一颗金色的内丹被推入玄镜的嘴里。
他胸口的裂口迅速愈合,皮肤平整完全恢复。同时受白光笼罩的风澜也发现自己结痂的伤口全部化为白烟消无。
内丹再收入她的嘴里,将面具拉下重新遮住面孔。白光消散。
玄镜没有醒来,但胸膛已经有了起伏,甚至可以张开口大口的呼吸——
“玄!”她冲上去抱住他,感受到他全身的血液与脉搏恢复生机的律动。
龙神无声息的走向窗口。
“谢谢!”封河对她喊道,“你是……”
“龙神。”风澜回复,继而忽略了封河望着水霖,“需要什么代价,就从我身上取。”
“对应的代价,我已经取了。”龙神平静的回复,“从玄镜这里。”
她知道这个妖将叫玄静。
风澜忽而有些毛躁。“是什么?”他急切地问。
“不用担心。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水霖化为白龙跃出窗外,留下晶莹的白光碎点像是脱落的龙鳞。
“是龙啊……”封河睁大眼看荧光的残影。
这一次风澜感觉到了,龙神彻底的离开了他的感知范围内。
封河给玄静换下了衣服,再将他收回镯子里。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一定能好起来。
如同往常的,她回到了学校。执习组在她离校的那几天开了医院证明——这种事,颜松一句话就能解决。所以她一回来就面对同学们的各种问候:
“你的烧退了吗?”
“你的肾结石治好了吗?”
“肺炎还会传染吗?”
“淋巴感染真的没问题了吗?”
她半死不活的伏在桌子上。
颜松组长真是个热心的人啊……
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起要出远门的念头,玄静在休息,风澜也在休息。早自习时,同学背诵课文,她已经将课文背诵完继而背诵咒语,午自习她将灵力汇聚于笔下,用心在白纸上写下咒文,笔锋收回的瞬间整张白纸燃烧。
她发出由衷地感叹,全班发出由衷地惨叫。
她要变强,她明白这不是朝夕的事。但她有耐心。如今她更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有多长,但是能在变强的生命中突然的消逝,她也觉得这是很灿烂的人生。
她拥有母亲的智慧与父亲的天赋。
身上的力气,就是父亲留给她的,还有蓝色的火焰。
她手执木尺,于轻莲握住木棍,在木尺与木棍的敲击中她的行动更加的敏捷。
平静的过了三天。风澜的身体恢复大半,躺在沙发上懒懒的打哈欠。是夜晚,她看完书后将台灯熄灭。“我想去看看玄镜,”她轻声说道,“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地方……”
“那地方对于他再好不过。”风澜进去过一次,做出这样的评价。
“离魂术的要领我已经会了,你可以帮我看守着身体吗?”
“自然。”
她在床上端坐,闭上眼,双手结印。在心中念咒后忽而另一个与她重叠的人站起来。一模一样的两个封河,只是一个还坐在床上,另一个,人类的肉眼无法捕捉。
“啊,不错啊。”她笑道,看着自己盘坐的躯壳。
“尽快回来,时间越久灵力消耗越大。”
“啊,马上。”
她的身体化为青光融入手镯。
里面是黑暗的一大片空间。是与外面一样的光线,外面天黑,里面也天黑了。
前方有暗色的一片亮光,她脚下有了踏水的声音。前面像是一片浅浅的水台——里面……好大。
里面有微风。空气是温和的……像是有她的体温。
她侧过头,看见那高出水面半米的水台上,有一张两米长一米宽的玉质石椅,石椅上摊着一张白色的绒布,一个赤着上身的青年就躺在石椅上,黑色的长发没有梳理而凌乱的披散,尾尖没入石台下的浅水中——
“玄。”她露出微笑。踏过水面走上石阶,蹲在玄静身边。“玄?”
玄镜身下还铺了好几层折叠的厚绒布,因此他躺着应该是相当舒适的。他呼吸平缓,嘴微微张开,呈现出深度的睡眠状态。于是封河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温润的脸。
玄镜的眉头忽而就皱起来了。她怯怯的将手缩开,然而玄镜的左手瞬间捂住了她的手腕,睁开眼,喊的却是:“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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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由于输入法的问题,【玄镜】总是会打成【玄静】……啊哈哈差别不大哈……上传的时候改来改去总有纰漏之处——
感谢你们给阿江订阅。你们给了阿江很大的希望。
【晚会动乱篇 】(短篇 )(一)()
她望着玄镜。玄静玄镜大口的喘气,金棕色的眼睛灼热的目光黯淡下来,看了封河好久,才露出温和的笑容:“封河。”
如果醒来,能再一次看见洛英秋就好了……
洛英秋走了这么多年,但在妖精的时间观念里只是一瞬……他的记忆还会残留在英秋生前时光的延续里……
只是再也……看不到了啊。
玄静虽然常年面无表情,但是真正笑起来……真的很美。
他坐起来,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力气尚未恢复。封河抱住玄静的身子久久的没松开。
他有些顾忌的看了自己的右肩。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看的疤痕……虽然被图腾遮掩着显得很有美感……但已经被主人看见了,他也没有办法。
“怎么好的。”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完全没留下任何痕迹。
“是风澜的朋友……龙神。”
“神明啊……”他眯起眼。至今身体里还能感到拿属于神的纯净之气。但是能请到神明的帮助……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再将注意力投到封河身上,封河满脸歉意的没有出声。
“没关系……”他轻声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对于我,你没有任何责任真的……”她认真的说道,伸出右手,但是手上没有那只镯子。镯子在**上。“契约是外公给的,契约终究有一天会失效……你知道的吧。”
“知道。”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