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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上方楼层有一个人突然砸下来一块砖头,景少躲避不及,我们也保护不力,这才使得他被砖头砸中了脑袋。”
陆倾倾狠狠皱了下眉,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她低头沉思了几秒,才回过神,“我先过去看看。”
说罢,她拐过弯,往走廊那一头走去。
然而这时,陆倾倾才发现病房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
君容景的父母,君逸墨,摩西,还有他那三个好兄弟,以及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陆倾倾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就没了过去的勇气。
她的胳膊还有腿上全是一道道的擦伤,身上的外套还有白色的打底裙不仅湿透,还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怎么看怎么狼狈。
但就在她退缩的时候,那群人已经注意到了她。
看到她出现,君逸墨的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复杂,他下意识想迈开脚步,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能这么做。
杨姿惠用余光睨着她,冷冷地嗤哼一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陆倾倾怔住。
第273章 见不得光的身份()
她是君容景的女朋友,过来看看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姿惠,这丫头谁啊?”
说话的这人是君容景的姑妈,她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旅游,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事。
“一个死缠着我们家景儿不放的女人。”杨姿惠冷嘲热讽地说完,冲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走,我看你就烦。”
陆倾倾无助地攥着衣角,咬住泛白的唇,难堪极了。
最终还是摩西快步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安慰似的说:“陆小姐,你脸上都是水,先擦下吧,景少没什么大碍的,放心。”
“谢谢。”陆倾倾小声地道了句,心底莫名就泛起了一股强烈的酸意。
就算她是君容景亲口承认的女朋友,在他家人面前,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乔洛杉说得果然没错。
“我就在这儿等着吧,看不到他出来我不放心。”喃喃地低声说完,陆倾倾坐到了旁边的休息椅上。
摩西这时注意到了她身上的伤,“陆小姐,要不然我先带你去下面上点儿药吧,你这样很容易感染。”
“不用了,谢谢。”陆倾倾冲他微微一笑,笑容却很勉强。
――――――
手术整整耗费六个小时才结束,当急救室门推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立刻冲上前去。
君容景躺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头部被缠满了一层层的纱布,此刻如此虚弱的他哪儿还有平时雷厉风行的霸气。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杨姿惠抓住医生的手,语气激动地问。
“小腿骨折,有轻微的脑震荡迹象,其他情况要等醒来再看。”
“小腿骨折?小腿怎么会骨折呢?‘”杨姿惠不明白地问。
“可能是景少被砖头砸中,从高处摔下来所致。”全程紧跟着君容景的助理替医生作出了回答。
“行了,病人现在需要安静,暂时先把他转移到重症监护病房观察一阵再说。”医生说完,便拨开人群,让护士们推着君容景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病房里。
他从陆倾倾身旁经过的那一瞬,她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是死寂一般的冰凉,令她心悸。
但还能握多久,他就被护士推走了,陆倾倾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他,眼眶不知为何就泛起了一层湿意。
她怎么会有一种要失去他的感觉呢?
手术刚做完的五小时内,医生是不允许家属进去探望的。
走廊上只剩下君言巍,杨姿惠,君逸墨和陆倾倾,其余人都先离开了。
陆倾倾坐在椅子上默默等着君容景醒来,膝盖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疼得她不停皱眉。
偏偏杨姿惠还在一旁不停地说着风凉话,这使得她更加难堪。
只是不管她怎么冷嘲热讽,陆倾倾都没有离开,意志格外顽强。
君逸墨最后听不下去了,为了转移杨姿惠的攻击点,故意说道:“杨姨,那好歹是哥的女朋友,你”
“哎哟,你还知道她是你哥的女朋友啊?那你私下里和她搞在一起,不觉得对不起你哥吗?”
第274章 白莲花()
杨姿惠的这话,让君逸墨大为震惊。
她是如何得知他和倾倾有关系的?
君逸墨眯了眯眸,忽然联想到上次他和倾倾在一起吃饭,君容景碰巧开车经过的事,那时候说不定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鬼。
君言巍听到杨姿惠这么说,脸上瞬间浮现出愠怒之色。
“逸墨,你杨姨说得可是真的?”
“爸,我和倾倾是高中同学,仅此而已。”君逸墨镇定自若地回答,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你们是高中同学?”君言巍的眸中又浮出惊讶,就连杨姿惠也愣住了。
“是。”
“原来这样。”君言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杨姿惠却偷偷去到一旁,给黎晗打了个电话,通知她过来。
她一个人刺激那个陆倾倾自然远远不够,她看上去都不痛不痒的,对女人来说,男友的前女友才是最让她碍眼的存在。
不到二十分钟,黎晗就赶了过来,她是临时请假从公司过来的,所以穿着十分干练,米色的小西装,黑色包臀裙,衬得身材婀娜多姿。
杨姿惠见她来了,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那叫一个亲切。
而君逸墨以前曾和她打过几次照面,虽说不上熟悉,但也认识,所以见她过来,便象征性地点了下头。
点完头,他不由打量起陆倾倾的反应,她像是压根没注意到黎晗的到来,依旧怔怔地望着前方,盯着那雪白的墙壁。
她的面色还是很苍白,宛如大病初愈后的模样。
他不由泛起了一丝心疼。
“阿姨,景宝他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黎晗的声音传入陆倾倾的耳朵里,她身形一僵,不自觉地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谁知道呢,听说是有人故意谋杀。”杨姿惠叹了口气说。
“谋杀?谁会做这样的事?”黎晗装作一脸后怕的样子,接着又似喃喃自语般说:“还好景宝没出多大的事。”
白莲花。
陆倾倾在心里暗暗咒骂,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淡定非常,仿佛根本没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
黎晗用余光偷偷瞄了眼她,见她不为所动,不禁暗暗地咬了咬牙。
没想到这陆倾倾还挺沉得住气的,看你能装多久。
――――――
到了晚上,君容景还没有醒来,医院六楼,墙壁雪白,地板干洁,空气之中没有平常一般医院里面充斥着的浓重的药水味道,反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外面的磅礴大雨已经停止,只下着轻柔的小雨,但天气还是乌云密布,覆盖着一层阴霾,医院的地板上面却看不见一丝的雨滴和污渍,走廊里面的灯光透亮,折射着淡淡的浅金色。
黎晗被杨姿惠带着,和君言巍一起出去吃饭了,而君逸墨则从外边买了饭拎回来,递给了陆倾倾一份。
闻到饭香,她错愕地抬起头来,视线正对上君逸墨那张清逸俊朗的脸。
“一起吃吧。”
淡淡说完,他坐在她的旁边,然后不由分说将袋子扔到了她的怀里。
第275章 很让人不耻()
陆倾倾吸了吸鼻子,心头感到一阵温暖。
她打开饭盒,看到里边的三素两荤,全是她爱吃的菜,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滚落到了饭里。
“夏逸凡,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和君容景在一起?他那么优秀,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听到她喊自己“夏逸凡”的那一刻,君逸墨已经完全愣住了,以至于他并没听到她后面说了什么。
见他沉默,陆倾倾自嘲地笑了两声,飞快地往嘴里扒了两口米饭。
她就知道,别人肯定都是那么以为的。
是她一直在奢望一直在妄想,一直在自欺欺人。
君逸墨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问了句:“倾倾,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陆倾倾摇了摇头,转过头冲他勉强一笑:“吃饭吧。”
君逸墨沉思着点头,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着饭,余光却一直在偷偷地瞄着身旁的她。
这个他暗恋多年的女孩,最终却成了他的嫂子,想想也真是够心酸的。
“你认识那个黎晗吗?”
听到陆倾倾忽然提的问题,他动作一顿,沉默两秒才道:“认识。”
“那你能和我讲讲她是怎么跟君容景分开的吗?”陆倾倾眨着眼,试探性问,她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好像是她为了自己的前途把我哥给抛弃了。”君逸墨轻描淡写地说,声音里却隐隐透着一丝高处不胜寒那般的孤寂。
就算她和他独处聊天的时候,聊的也都是和他哥有关的话题。
陆倾倾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她跟君容景在一起,前途不就一片光明灿烂了吗?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而离开他,这太不理智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她和我哥都是过去式了,你别多想。”君逸墨宽慰了句,接着给她夹过去一块肉。
陆倾倾满心的不安,饭吃进嘴里都有些味同嚼蜡。
忽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这空荡的走廊里响起。
“你们在干嘛?”
陆倾倾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而在她弯腰,准备捡起筷子的时候,杨姿惠已经来到她的身边面前,揪住她的头发,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然后结结实实地扇了她一个巴掌。
“好啊!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还跟这小杂种搞在一起!你们要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别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杨姿惠那一巴掌打得是又重又狠,这话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可陆倾倾却依旧从容不迫地坐在那里,安静得就像傲立冰雪中的一株雪莲。
“讲够了吗?”
杨姿惠瞪着她,没吭声。
“杨女士,我敬重你是君容景的母亲,所以才一直拿您当长辈尊敬,不过你的行为真的很让人不耻。”
“我和君逸墨到底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不过是坐在一起吃个饭而已,难道你出去应酬的时候,和别的男人坐在一起就是乱搞吗?”
话音未落,她的脸又结结实实地受到了一巴掌。
第276章 她怎么在这儿()
陆倾倾这回被打得嘴角都破了皮,流了血。
始终在一旁默默看戏的黎晗瞅准了时机,急忙冲过来,扶住杨姿惠,看似为陆倾倾求情地说:“阿姨,您别生气了,陆小姐她也不是故意要跟逸墨坐一起吃饭的,他们两个可是叔嫂关系,应该不可能”
黎晗说话的时候,余光下意识瞥向陆倾倾,却发现她正目光淡漠的睨着自己,流血的唇角浮出一抹不带任何温度的淡笑。
而她这抹淡笑,落在她的眸中,令她一怔,莫名的觉得惊慌起来。
“黎晗,我不需要你来为我说好话。”
说完,陆倾倾直接大步朝外走去,她的背影看上去充满倔强,满是不服输的意味。
君逸墨狠狠地剜了杨姿惠一眼,如果不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他一定替倾倾讨回那两巴掌。
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君逸墨索性也就不管别人会说什么了,直接跟了上去。
而在他们两个人走后,杨姿惠又拨了上次那个号码,命令那个人继续跟踪他们两个,能拍到一些暧昧不明的照片那是最好。
――――――
陆倾倾一路跑出医院,跑到外面的草坪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承认,她是个玻璃心,经受不住一点儿打击。
君逸墨还未走近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她娇小的身影在路边灯光的映衬下更衬得纤瘦,惹人怜惜。
他没有上前去打扰她,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任由她哭个痛快。
雨还在下,细长如银丝一般。
看着毛毛细雨不停地打在她的身上,他终是忍不住,几乎出于下意识的动作,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陆倾倾肩膀一颤,哭声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起头来,睫毛上沾染的水珠,被她用手背狠狠的抹去。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啊?”她转过头故作轻松地问,沙哑的嗓音却让他一阵心疼。
他蹲在她的身旁,而后才摇了摇头。
“想哭就哭,你想借一下肩膀,我也不介意。”
听到这句,她破涕为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