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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有一两个倒霉家伙,‘暴毙’在京中,舆论未曾扩散,依旧有挽回的余地。”观鱼亭中,宣王周贺往池子里洒着鱼饵,慢吞吞的开口说道。
周贺生的肥头大耳,脸上总是挂着似乎暖洋洋的笑容。
咋一看,很容易给人好感,仿佛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胖子。
在他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是藩王之中,一等一的有钱人。
相比起来,纪王周其芳就生的过于‘严肃’了,身上的王服冠冕也一丝不苟。
周其芳在众多藩王中,以其治下军队能征善战而出名。
因为封地所在,比邻北方的游牧民族,周其芳的手下的将士,皆是百战雄兵。
“不过是一些垂死挣扎罢了。周沛昔年,若非花言巧语蒙蔽于我,我又何必替他戍边十数载。如今周沛已死,契约作废,我也是时候,应该取回我应得的东西了。”周其芳说着这番话,却死死的盯着周贺,想要看他的反应。
周贺却笑的一团和气。
“何必再行试探,你我不是早已商议出结果了么?我支持你成为新君,而你将整个宣州之地连同半个锦州,都割给我,作为我的封地。”周贺仿佛很信任之前口头约定的承诺,很真挚的说道。
周其芳闻言,却只是哈哈大笑,眼神却没有半点的信任。
“无论如何,你的人必须尽快把风散出去。既然小家伙想祸水东引,那我们就顺水推舟。”
“若是道始天王的陵墓,就在那皇宫底下,就看这小家伙,是狼狈的逃出皇宫。还是陪着那堆陈腐的建筑一起陪葬。”周其芳言语之中,尽是锋芒毕露,满是杀机。
周贺面团似的,呵呵笑道:“你也知道,散布谣言简单,但是怎么做的像真的一样,还要瞒过景阳宫的人,可不容易。”
“之前已经派人试探过了,这个时候,镇守皇宫的,是景阳宫的那位铁面楼主,此人性格最是刚正不阿,不受外物蛊惑。想来是我那位皇兄,提前做了准备,特意疏通关系,将铁面楼主请来,替他的宝贝儿子,站最后一班岗。”
“所以我找来了赤火道的藤女,铁面一生从不手软,铁面无私。唯有三十年前,曾经因为一时不察,失手杀了赤火道的白羽生,而藤女就是白羽生的妻子。”
“故人的妻子寻上门,讨要说法,你若是这位铁面楼主,应该如何处理?”周其芳冲着周贺问道。
周贺转过身,将只是空了一小块的鱼食小碗放下。
看着池塘里,那些攒动的锦鲤,笑的温和而又宽厚。
“我倒希望他能秉公处理,一个人也别放进去。”
“不过···呵呵!”
话已说尽,两位藩王各怀鬼胎,虽然是在合作,却各自在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底牌和底线。
而此时的皇宫中,封林晩与小皇帝周曦,也在进行一次教学。
“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证明皇宫就是陵墓的所在地。”封林晩说的斩钉截铁。
小皇帝周曦也跟着点头。
周曦资质虽然不算高,但是也并不傻。
这么简单的破绽,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想来师父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吧!”小皇帝对封林晩信心十足。
不料封林晩却摇头道:“不!完全没有!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用计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之后,我才发现有这么个破绽。”
···!
周曦即使觉得师父一定是在开玩笑,心中仍旧忍不住狂跳了几下,差点没又掀桌子。
暗持手印,真炁化作屏障隔绝四周。
同时一层真实的梦幻,折射在了一旁,化作另一对师徒,正在进行着日常的教学。
屏障中,周曦颇为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封林晩。
“先帝对你确实很好,为了你甚至做到了能想到的一切。铁面楼主司马邛,一个恪尽职守,刚正不阿的人。他会是你最后的屏障,至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不失。”对于这一点,就连封林晩也并不怀疑。
因为那个铁面楼主司马邛,他已经私下试探过了。
能量等级有接近七级的程度,堪称玉境顶级强者,妥妥的一方大佬,并且有一手很俊的棍法,以棍施妙法,混合强大的近战能力,这个星球上能说强杀司马邛的人,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他若有心带着一个人离开,那么基本上没人拦得住。
“但是司马邛过于方正,却反而是成为了别人利用他的优点,针对你的手段。”封林晩又说道。
周曦面带疑惑,他心中还是不解。
当然···不可说的是,更多的是怀疑。
他同样怀疑,这个和尚师父心怀叵测。
若是想法子除掉了景阳宫派来保护他的司马邛,或许想着将他彻底架空为傀儡,或者自己取而代之?
这也是应有之理。
佩服一个人的才学,与相信一个人的人品,这本就是两件事,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敢问师父,如何利用,又如何针对?”周曦追问道。
封林晩却很不负责任又一摊手:“不知道,这就要看,那些藩王们怎么发难了。”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会正好合了你的利益。”
第四百八十九章虎狼未至,鬼魅先行(下)()
“寡人的利益?”周曦是真的不解了。
对于朝臣而言,天子是一个人,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一种象征,也是掌握生杀予夺的主宰者。
但是对于很多百姓而言,天子就是住在皇宫里,高高在上某个影子。
他们不见得知道谁是当朝天子,但都知道有一座无比富丽堂皇的皇宫。
所以皇宫某种意义上,就象征了皇权。
若是皇宫都被人攻破了,皇权的威慑力自然大大削弱。
到那时,民心浮动,自然好为有心人利用。
而铁面楼主司马邛,是他父皇留给他最后的底牌,保护他生命的一道锁。
若是失了皇宫,失了司马邛,如何能是对他有利?
周曦此时,倒还真要听一听,封林晩有什么高谈阔论。
倘若只是夸夸其谈,周曦便下定决心,即便是与这位师父分道扬镳,也断然不能听其蛊惑,坏了江山。
“陛下可知,如今您最大的困境在何处?”封林晩没有赶忙回答,而是又问了周曦一个问题。
这吊胃口的水平,也不知道是跟哪个学的。
“小人在暗,而寡人在明。凡事皆处于被动,寡人如被困蛛网,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些卑劣之辈,于暗处发难。”周曦迅速说道。
周曦的敌人,是天下的诸侯。
而那些藩王的敌人,暂时只有一个周曦。
这就是不确定性和确定性。
同时,双方整体对比下,整体实力的悬殊性,也让周曦必须要步步小心,不可毛躁行事。
倘若是以前还是太子时的周曦,此时他可能已经耐不住脾气,发动大军,征伐不臣,将天下卷入战火之后,最终被拖入深渊。
幸好,有了封林晩的教导和打磨,如今沉稳了许多,看得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错!所以要想化被动为主动,陛下就必须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张牙舞爪,让他们原形毕露。到那时,谁忠谁奸,谁有反心,谁又只是想维持原状,便全都昭然若揭。”封林晩慢悠悠的说道。
“师父的意思···是直接借着这番声势,将两件事合并成一件事,做成一个局?”周曦不仅没有欣喜之感,反而紧皱眉头。
还是实力的问题。
单单只是各方藩王,就已经让周曦疲于应付。
更别提还因为封林晩的‘道始天王陵墓’谣言,被卷进来的那些修行中人了。
以如今靖国中央的实力,根本无法在如此乱局之中,张网以待。
“师父···此法是否过于冒险了?”周曦心中一动,不免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听闻他出家前是天晟教的教主之子,如今也是佛门的圣僧,悬空寺方丈的高徒···那他是否有心,将其中的某一股力量,引入我靖国心腹?如此说来的话,对他而言···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到这里,周曦即使面色无异样,眼神中多少带上了几分不确信。
封林晩却继续说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景阳宫?”
“景阳宫?”周曦一愣,没料到封林晩竟然给出了这么个答案。
“景阳宫历来不插手朝堂之事···。”周曦还有半句没说,那就是靖国的藩王们,多少都和景阳宫内的某些高人有瓜葛。这也是靖国历代君王,即便是有心削藩,却又都无能为力的原因之一。同样也是老皇帝昔日,听闻推恩令之后,为何那么难以自持的缘由。
“景阳宫确实有规矩,不插手朝堂之事,但是眼下···问题是出在朝堂吗?”封林晩反问。
一瞬间周曦如遭雷击,忽然大悟。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他一直执着于藩王入京,即将发难这件事。
甚至将封林晩为了掩盖藩王入京带来的影响,而传出的那些谣言,也下意识的视为了整件事的附庸。
但是跳出原本的框架,更加认真的去看。
这···明明就可以是两件事,只是纠缠在了一起罢了。
“何况,如果有人要对司马邛不利,我想景阳宫中,有很多人不会坐视不理吧!”封林晩又说道。
历来刚正不阿,还没被怼死的,都有很硬的后台和关系。
依照封林晩的打探,那司马邛本身虽然出身寻常,但是他的妻子,却是景阳宫如今掌教的独女。
在有些藩王眼里,只是利用了一下司马邛的缺点和漏洞,并不是针对他。
但是只要适当的添油加醋,界限就很容易模糊。
此时的周曦,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封林晩全部的布置和想法。
“果然是一环扣一环,更妙的是,利用了藩王们的心态,引他们主动配合,完成整个布局。”想到这里,周曦似乎又回想起了昔日那一刻,被封林晩支配的恐惧。
随后抛开念头,脸上露出笑容:“师父果然算无遗策,寡人钦佩之至!”
封林晩却没有将这一记马屁吃进去。
虽然整个计划,称得上完整,却并非毫无破绽。
更何况,最大的不满足在于···封林晩此刻还没有找到一个既安全,且合适,最主要是···不会露馅的装哔点。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在最澎湃的风口浪尖,装最厉害的哔。
至于什么靖国江山,什么道始天王的陵墓···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压根就不在意。
别提什么,这个世界的文明讯息可以兑换源能点。
这个世界顶级力量是八级,倒是价值十足。
但是现在···封林晩可以很自豪的说:“我!封林晩!有钱!”
有钱了,何必再为了那点小利益,而忙的和狗似的?
“当然,如果有些好处,若是碰巧撞上了,那也是我的运气,拒绝的话,是会被金钱唾弃的!”封林晩揉了揉眉心。
继续思考着,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出场方式,来惊艳全场。
“最好是不要碰到与某个强者硬刚的场面,虽然傀儡已经做出来了,但是还在调试阶段,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还不全面。要是不小心打输了···一切可都毁了。”封林晩很明白,要成就一番名声很难,但是毁掉一段名声,很容易。
第四百九十章闯入()
司马邛一直端坐在皇宫正北角,最高的塔楼上。
对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而言,他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这里所有的奢靡,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景阳宫历来也并非没有驻扎皇宫的供奉与皇宫内的人暗通曲款。
一百多年前,甚至曾经闹出了一桩丑闻,引起了好大的风波。
那位成功绿了当时天子,当了一把隔壁老王的供奉,如今还被锁在景阳宫的镇魔殿下,每日受着铜汁灌股的痛苦,生不如死。
当然,这一切,都和司马邛没什么关系。
他知道已经故去的老皇帝的打算。
他为人虽然方正,却并不愚蠢。
一个愚蠢的人,是不可能走到他如今这个地步的。
沿角的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这安静的声音,似乎也只是调侃着风而的喧嚣,让人心平气和。
司马邛的内心,同样的平静。
哪怕现在的京都,就如同坐在火药桶上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炸上天。
叮铃铃···!
猛然的风铃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就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