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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嘴角含笑道:“果然还是你最懂我!王恩···你可以去启发他一下,作为新法的执行者,他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在政治上,几乎没有所谓的敌人,是必须以毁灭的方式,将其消亡的。
在封林晩执权之前,王恩是他亲政路上的拦路虎,是他前进的绊脚石。
但是现在,封林晩的想法变了,他要变法,他要用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去刨自己统治的根基,用‘燃烧自我’一样的手段,来达到快速积累民心,获得大量龙气的目的。
当然,还是以前那个道理,作为帝王他不能冲在最前面,需要一个代行者。
司马亮作为分身马甲,固然可行,但是东厂的名声不好,对朝堂,对地方有威慑力,却缺乏真正的统治力和指导力。
如果强推司马亮上位,会从一开始,就遭到全面抵制,寸步难行。
王恩就不一样了,他有这个倾向和苗头,只是以往一直未曾打开这扇门。
而现在,封林晩就是要让克鲁吧,帮他找到他的‘使命’。
第一百一十五章王恩说疯天子()
半贤居,王恩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身旁唯一的发妻,翻了个身,看着面色惊疑不定的丈夫,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给王恩披上了一件单衣。
此时王恩的脑子里,回荡着的仅有两个字‘变法’。
变什么法,怎么个变法,他还没有头绪。
但是这无疑是在日益艰难的政治环境中,为他自己寻得了一条出路。
尝试过,将君权锁进笼子里的好处之后,王恩早已无法回归过往那君权至上的时代。
然而,凡事都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随着天子的权柄日益加重,王恩也开始感觉力不从心,远比昔日与几位顾命争锋要疲惫的多。毕竟···从名义上来讲,君王是这大离的天,是一切的统帅者。一分权利,在别人手上或许只有一分,但是有着天子的大义相随,握在天子手中,便是十分。
“变法!必须变法,唯有变法,改变整个大离的所有政治格局,才能完成我天下安民,万世无忧的理想。”王恩从床上爬起身来,披上一件大褂,然后匆匆的出门而去。
半贤居虽然称不上朴素,却相比起那些高官们的深宅大院显得狭小、简单的多。
不过几步路,王恩就离开了家,直接往与他志同道合的几位官员家中而去。
皇宫中,克鲁吧从虚无中凝聚身影,然后看着封林晩说道:“王恩已经得到了启示,不过为了不引起他的逆反心理,我只是提点了他‘变法’两个字,具体该如何变,怎么变,这就需要你这个天子去好好引导了。”
对于克鲁吧的消极怠工,封林晩嗤之以鼻。
不过···也没关系,历来变法,皆有不同。
有些弊在当下,功在千秋,有些则是利在眼前,而遗祸无穷。
而对于封林晩而言,他不需要千秋霸业,只需要眼下的繁花似锦。
如果不是怕做的太过,导致大离王朝在他离开之前就分崩离析,龙气反噬让他功亏一篑,他只怕恨不能直接开国库,以养天下臣民,免赋税,以肥百业。
别怀疑···这种事,封林晩还真做得出来。
他要做的不是百年功德,千秋霸业,而是两年的明君···甚至是圣君。
王恩不是小年轻,远比封林晩想象的,要有耐心的多。
直到年味消散,冰雪初开之时,王恩这才独自入宫,并且带来了厚厚的一卷奏折。
看着形容越发消瘦的王恩,封林晩却能感觉到,他体内潜藏起来,却恨不能爆发的那股精气神。
很显然,即便是万家收市,齐贺新年的日子里,他也绝没有闲着,而是苦心思索,收集资料和讯息,整理着变法之事。
“臣···王恩,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王恩入得殿内,捧着奏折,叩首拜见天子。
封林晩眯着眼睛看着王恩。
“果然是个忠民爱国之臣,以往为了推行他的执政手段,与我为敌,甚至对我这个天子不屑一顾。如今为了变法,却愿意恭敬向我叩首拜倒···可见在他心中,他那惠及天下的信仰,比什么都重要,并不掺杂个人的恩怨情仇或者所谓的面子好恶。”对于这样的人,封林晩是打从心眼里敬佩的,可惜他永远也成不了这样的人。
封林晩对于自己的认知,十分明确···他就是一个有些底线的利己主义者。
“王太保!今日是有何事,你竟愿意进宫来见朕?”封林晩好似完全不知道缘由一般,语气中也带着一股莫名调侃的味道。将一个被压制依旧,如今翻身之后,掌控实权颇为膨胀的帝王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王恩却对封林晩的嘲讽置若罔闻,而是依旧手捧着整理出来的奏折,恭敬说道:“陛下!如今大离病了,已然病入膏肓,如若不治,恐有倾国之祸,需当有虎狼之药,驱除弊病。”
这一开口就是‘危言耸听’,显然王恩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方正君子老实人,为达目的也有手段。
如今这一招,就深的纵横家的精髓。
封林晩坐正了身体,仿佛是被王恩这一句话惊讶到了。
通常,这样一开口就颇带‘恐吓’意味,往往并不是为了真的说服人,而是为了给人提提神,让人认真去听接下来的话。
也就是说,这只是一个引子,而并非正文。
就好像混混之间相互挑衅,往往开口先是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是一个道理,属于先声夺人的一种手段。往真了去,说不定最后连真的肉搏殴斗都没有,最多也就打打嘴仗。不过是通过恐吓,想要占据之后争吵的上风罢了。
王恩和封林晩之间,即将展开的交流,当然不是混混吵架那么简单,但是道理却又是相通的。
“王太保···何出此言!”封林晩表情中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而王恩却直接呈上了准备已久的奏折。
翻开奏折,自然是触目惊心。
总归就是朝堂之上的糜烂,地方上的各种民不聊生,仿佛这大离的天下,已经颠覆就在此刻。
其实···事情当然都是真的,王恩还不至于弄虚作假。
但是,将一年甚至好几年发生在全国不好的事情,总汇成一段讯息,一股脑的塞给任何人。任何人都会觉得,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这天下就没有一处安稳太平。
大离是不是很好?
当然不见得好!如果真的很好,那封林晩现在所获的天子龙气,应该无比磅礴才是。
但是也绝不至于,真的已经到了江山颠覆的地步。
放下奏折,封林晩的脸色铁青,看着王恩道:“王太保,朕的江山···真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王恩上前一步,盯着封林晩正色道:“陛下!民间之事,陛下身居深宫,当然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但是臣以人格担保,一切只会更糟,臣之记录,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那依王太保之言,朕该当如何?”封林晩顺势往下询问。
王恩斩钉截铁道:“变法!此乃唯一的富国强民之道,官员昏碌,地方豪强并起,土地兼并严重,偷税漏税,致使国库不丰,然而百姓却渐贫,一旦有地方生出水患或者干旱,便是饿殍千里,甚至于易子而食,也非罕见。可见天下百姓之贫,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唯有变法,方能充实国库,使得百姓渐富,再遇灾难,也有抵抗之力,而不至于毫无生路。”
窗外,似乎传来了轰隆雷鸣之声。
每当位居这天下关键之处的某些人,相互交锋,即将做出影响天下事物日后发展的决定时,便固然会引发的天象变化。
简而言之,就是气机牵引,造成的异象。
而这异象的生成,也让许多有见地,或者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心生感应,各自心中揣测,变得难安。
第一百一十六章打击()
窗外的异象,没有打断殿内的对话,封林晩和王恩皆正襟危坐,那一道道响彻天地的鸣雷,仿佛也只是成为了他们此刻谈话的背景,忽而让整个宫殿,被照亮的更加通透的闪电,似乎也只是在为他们的对话喝彩。
“王太保准备怎么做?”封林晩放下手里的奏折,然后问道。
王恩早有腹案,直接就道:“士农工商,以农为本,而百姓务农,需当有田。其一,臣准备清查天下的良田,将一切未曾备注在案,没有按律交税的田产皆收归国有,然后以低廉的价格租给百姓,以达到稳定国本的效果。”
“其二,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开垦之后,只需向当地官府报备,便可获得朝廷的认可,拥有那块土地。”
“其三,严格户籍统计,不再按照田产多寡收税,而是按照人头收税。”
说着突然看了封林晩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其四···废除贵族世袭制,和贵族免税制。”
大离王朝早年开国时,太宗曾经封下许多贵族爵位,并且承诺永不向贵族征收赋税。当然依照‘惯例’那些大小贵族们,每年会挑选一些礼物,作为贡品上贡给君王。但是那些所谓贡品,大多数也就是土特产罢了,比起每年需要缴纳的赋税,可谓九牛一毛。
最关键在于,贵族的子女,还是贵族···虽然依照规定,爵位依次降低,但是一旦降到最低等的‘吉士’,便不再下降。除非有皇帝亲自剥夺,否则贵族的爵位永不削。
辉帝在位时,因为贵族的泛滥,导致国家赋税每年都在锐减。
不得已辉帝,强行推行了一些所谓的‘新法’,其实不过是旧的规定的一些补充。
那就是贵族爵位大小不同,可减免赋税的田产多寡也不同。例如一个最高等级的‘王爷’可以免税的田产是三千亩,那么最低等级的‘吉士’可以免税的田产就只有十亩。
当然,为了避免引起贵族们的大量反弹,辉帝又规定,主动消减免税田产的贵族,会额外的获得一次被‘推举’的机会,只要通过考核,就能成为大离的官员。
不错!大离并非科举制,而是世袭制和举荐制的混搭。
一些底层的官吏,大多采取世袭制,比如你父亲是牢头,那么你也是牢头,将来你有了儿子···他还是牢头。
还有就是偏远地区,一些镇守地方的官员,也基本上都是世袭。
而那些较为出众的人才,就由地方举荐,然后由一些衙门内部,进行才学考核,并决定是否录用。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吏,才会由皇帝亲自任免。当然现在这个权利,还不在封林晩的手中,名义上依旧有程鹏海所掌控。
毕竟封林晩在朝堂上,虽然也有了自己的声音,却并未收回五位顾命大臣的权利,完成亲政。
通常一位士子,一生都只有一次被举荐的机会,如果考核不通过,那么终身为官无望,除非皇权特招。
听了王恩总结出来的变法四条,封林晩做出惊讶的表情,内心却毫无波动。
“虽然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但是王恩依旧无法脱离时代视野的局限性···。”内心小小的叉腰牛哔了一会,封林晩却对着王恩摇摇头。
“王太保!你说的这些···朕一条也不能答应。”
“什么?”王恩想过会受挫,但是最有可能的是第四条,那一条本就是王恩用来试探用的,同时也是拉低封林晩的心理防备。毕竟和第四条比起来,前三条就显得要‘朴实’多了,仿佛答应下来,也没那么艰难。
毕竟凡事都要对比,都需要参照物。
就好像,如果封林晩强迫云浪,在今晚必须和凤姐来一场秋名山之旅。那么以云浪的脾性,定然是打死都不从。但如果,先告诉他,他在今晚必须和凤姐以及黑猩猩,一起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动物世界实景演绎。那么回过头来,单独和凤姐花前月下···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看着王恩正打算开口说服自己,封林晩摆了摆手道:“王太保!你且听朕把话说完。”
“首先,清查田产,将未曾登记造册的田产,收归国有,然后低价租借给百姓。这看似很好,但是若有地方官吏,以此为名,强行夺取普通百姓田产充公,然后再故意抬高一些隐性条件,强行租给并不需要那么多田耕种的百姓,那该当如何?”封林晩直接问道。
王恩皱了皱眉,应对道:“广开言路,在地方设置采风使,收集地方百姓言论和对官员执政的评价。提高检举奖励,加大对官员以权谋私,故意歪曲新法的惩罚。”
“呵呵!”封林晩只是在笑,而没有再针对这一条反驳。
而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