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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舞未央见她要走,连忙将她叫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告诉你。”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舞未央冷冷嗤笑着,“你一定做错事惹你师父生气了,不敢回家对不对?”
“……”墨竹被说中心事,低着头闷闷不乐,饿了一天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你饿了吧?过来扶我一把,我带你去吃东西。”虽然很不待见这丫头,但她不能独自留在这个地方,谁知道那个妖男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半路折回,她留在这里岂不是坐以待毙?
墨竹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脚尖,“可是,师父不喜欢我和你一起玩。”
“他现在又不在,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舞未央不由分说,朝她伸出尚好的左手,示意让她拉她起来,“既然你救了我一次,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舞未央的朋友了。”
墨竹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她拉了起来。
由于舞未央受了伤,全身好几处骨折,右手腕骨也被捏碎,墨竹不得不半扶半背着她,一路沿着小溪下山,到达坐落在山脚下的城镇已经是将近黄昏,二人皆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墨竹听舞未央的指使到当铺中用她的玉佩换了些银子,天黑之前寻了处客栈落脚。
墨竹累了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抱着店小二送上来的饭菜狼吞虎咽,还不忘问一下在榻上打坐疗伤的舞未央,“喂,你真的不吃吗?”
舞未央没理她,一心想要冲破被凤连城封住的经脉,她的法力全都被封住了,若是不解开封印用法力及时疗伤,只怕伤势愈重,回天乏术。
墨竹讨了个没趣,好吧,她和师父一样都是神仙,神仙是不用吃东西的。
入夜已深,墨竹早已上床歇息,熟睡中忽然一阵大力拉开被子,她被猛地惊醒,只见舞未央站在她床前,微红的眼眶在黑夜中闪着碎光,“给我找个大夫来。”
“什么?”她还没完全清醒,懵懵地问。
“现在,马上,去给我找个大夫来。”
她已经试着解开法力几个时辰了,还是徒劳无功,再这么耗下去只怕伤势会越来越重,现在,也只能去找大夫来帮她疗伤接骨了。
绝情幽谷()
青山叠翠,千嶂连绵,日薄西山,落霞孤鹜。
幽静山谷,漫山遍野全是金黄落叶,秋风卷起地上落乔,轻轻落在水面上,漾起一片涟漪,铮铮琴声如流水一般流淌出来,余音缭绕,连绵不绝,萧冷秋色中竟带着一丝从容意境。
竹林深处,十里长亭,如梨花般苍白透明的少年坐在亭中,纤细十指放在弦上轻弹慢拨,长发如泼墨般散在身后,整个人如同水墨画上漫不经心的一笔,稍不留意便会消散在风中,秋水长亭,帷幔半卷。
忽然,一片纤薄细长的竹叶打着旋儿被秋风送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弦上。
琴声戛然而止。
纤细透明的手指轻轻拈起那片微微泛黄的竹叶,他垂眸看了只一眼,便抬眼望向那朝这边走来的墨衣男子。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片竹叶握于掌心,粗糙的叶面微微有些刺手,他只是对那人清浅一笑,“大哥。”
那人轻拢衣袍,在他对面落座,声音清朗,“伤势好点了吗?”
长乐淡笑摇头,“已经痊愈了。”
古月仙仔细盯着他的面色,见的确没有初见时那么苍白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记得半月前他收到属下来报,说是绝情谷外有人声称是长乐仙,他当时是压根不信的,毕竟长乐已经死了将近两百年了,只道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竟还有人旧事重提,拿长乐的事来挖苦于他,当即拿了剑便出去找那人算账,却在船篷帷幔撩起的那一刻,看到安静坐在榻沿上的那人,蓦然怔住。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笑,“大哥,百年不见,别来无恙。”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真的是长乐回来了,兄弟血亲生死别离那么多年,所有的麻木与冷漠,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全盘溃败。
当年长乐的的确确是被扔下了忘川河没错,如今却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前尘过往也都记得,除了身子骨比以前孱弱了许多之外,样貌都没什么变化,着实令人大大生疑。
他不是没问过长乐,比如他为何忽然死而复生,比如他为何现在才来找他,可长乐却每次都只是淡笑着一笔带过,似是不想就这件事情解释什么,他也怀疑过这人不过是个冒牌货,可经法术一勘察,既没易容也无催眠,的的确确是真的长乐。
虽有疑惑,但他还是暂时将这些事情放在一边,看样子长乐受的伤不轻,内力也折损了不少,他不肯告诉他受伤的原因,还是他自己从凤涅阳那里逼问出来的,长乐竟是被那九歌的墨子离给伤成那样的。
虽说绝情谷已与仙界划清界限,但自问他也从未与九歌有过结仇,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墨子离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将长乐伤成那样,从今往后,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长乐看着天边的火烧云,灼目金光正恣意挥霍着最后一缕灿烂辉煌,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大哥,我师兄呢?”
“我在这儿。”说曹操曹操到,古月仙刚要答话,便见凤涅阳朝亭子走来,一见长乐便急急道,“刚刚才收到的消息,未央在外出采药的时候被凤连城带走了。”
长乐皱了皱眉,“他又想做什么?”
“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前两天去了一趟魔界,回来后像霜打茄子一样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流丹阁不出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那样也好,省得他没事就跑出来祸害人。
凤涅阳从怀中掏出一封传书来,“未央已经没事了,她送来的纸鹤传书,说是在路上遇见了墨竹,她法力尽失没有办法回蓬莱坞,所以只好和墨竹在一起。”
“什么?”长乐一惊,拿过那张薄薄的信纸,上面简单两行落笔,大致说了她会尽力拖住墨竹,直到和他们会合后再取走九璃盏,当即微恼道,“谁让她自作主张的?”
未央一直看竹儿不顺眼,上次她将她推下幽水之巅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次纵然她没了法力,难保她不会想其他什么办法对墨竹出手。
只是……那墨子离不是竹儿的师父吗?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她一个姑娘家,年纪还小,万一碰到了什么坏人怎么办?
“她们现在在何处?”长乐胸中气闷,忍不住又开始掩唇轻咳,手指轻轻收拢。
凤涅阳摇头,“未央没了法力,暂时没办法找到她的位置,不过她既然送了信来,当是平安无事。”
长乐静默不语,现在也只能等她下一封信来,但愿那丫头见好就收,不要做什么过火的事才好。
公子倾城()
人间,渝州城。【鳳/凰/ 】
这日天气甚好,阳光普照。热闹繁盛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满大街都是卖包点、卖首饰、卖花伞的小商贩,一行人走在街上,仙气超凡,引得路人频频回首观望。
冷遗修装作没看到颜如玉,却不想他跨一步她跟一步,甩也甩不掉,火枫云罗都对他敬而远之,那八卦的目光隔着老远都射得他后脑勺直发麻,他终于无奈,停住脚步转身,“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颜如玉没有防备,一头撞上他胸口,捂着红通通的脑门委屈道:“无痕长老让我跟着你,他交代过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万一我不小心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怎么办?”
他面无表情,“玄武镜是拿来干吗用的?”
上次夜闯月华殿一事,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不了了之了,掌门的闭口不提、迫在眉睫的收徒大会、无痕长老的刻意护短,再加上南域和龙族两家的压力,元虚竟没办法惩治他们,最后只能够让他们一人抄十遍门规,敷衍了事。
因为掌门座下的小徒儿失踪,整个九歌都轰动了,收徒大会匆匆结束后,青玖便奉命派了门内几十名弟子下山寻人,火枫云罗被派遣到人间寻找,他本不在寻人的名列中,只是想着那姑娘的失踪说不定跟他有些关系,不找到她心里放不下,便向无痕长老请示了下,也跟着下山了,没想到这丫头的消息如此灵通,竟也一起跟着来了。
颜如玉一脸理直气壮,“我刚拜入门下,还不会用玄武镜呢。”
冷遗修怒道:“那我教你好了。”
“好耶!”颜如玉一声欢呼,乐呵呵地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回去后你教我。”
冷遗修这才反应过来中计,想收回已是来不及,只好闭上嘴装哑巴,一句话也不说。
火枫云罗跟在他们后面,四只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盯着前面那如胶似漆的二人,各怀鬼胎,窃窃八卦。
云罗一心想要捞出水火之中的冷遗修,“我要不要拿根棍子把她打晕?”
火枫奇怪道:“为什么要打晕她?遗修现在老大不小的,也该脱单了不是吗?”
“不要,我不喜欢那丫头。”自从第一眼见到颜如玉就没什么好感,虽然她只是娇蛮任性了点,并没做什么坏事,但她就是不喜欢她,如果遗修当真和颜如玉在一起了,那她不是天天得拉着张苦瓜脸?
火枫摸着下巴装深沉,“嗯……我也不是很待见那丫头,关于遗修的终身大事嘛,还是需要慎重再慎重。”
“诶对了,上次,上次在月华殿碰到的那个姑娘,就是掌门的小徒弟,我觉得他俩有戏。”云罗对顶了下双手拇指,朝火枫挤眉弄眼道。
火枫敲了下她的脑门,“掌门弟子的主意你也敢打?笨!”
虽然他第一眼也觉得那姑娘很合眼缘,看样子遗修也挺喜欢的,只是掌门若是知道他们把主意打到他最喜欢的小徒弟身上,会当场暴走也说不定。
呃,光想想就好可怕……
二人齐齐打了个抖,终于默契地闭了嘴。
雪华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四人成双成对,不由得咬着手帕内牛满面,他们都双宿双飞了,就她一个人还单着,哎,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
时至午时,雪华以受打击身心俱创为由,死乞白赖非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吃些东西,拖着真正身心俱瘁的冷遗修,一路飞奔进前面不远的酒楼。
颜如玉还呆在原地,看着雪华旋风一般掳走冷遗修,张得老大的嘴巴好半天才合上,指着二人不见踪影的方向,话都说不清楚,“她她她……她要吃东西,干吗要拖着我家遗修?”
火枫云罗二人齐齐望天,“和他吃饭不用买单。”
颜如玉,“……”
雪华在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几人看着她的吃相,满脸纠结地半天下不去筷子,最后只好看着她秋风扫落叶。
云罗好笑地给她倒水,“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雪华包着满嘴饭菜呜呜点头,刚一抬头,正对着门的方向扑面而来一阵清风,带着微微海的气息,她一怔,拿着杯子的手就样僵硬在空中。
淡蓝色的衣袍带起海的波浪,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她看着那人走进酒楼,带着所有的海色微光闯入她的世界。
那袍裾干净得一尘不染,如墨的长发用蓝紫色缎带系在发尾,面如温玉,眉目含伤,那双眼睛尤其美丽,仿佛是天上的星星全部揉碎了盛在他眼底,如同万座城池倾倒在他面前,也留不住他淡淡一瞥。
那人走到账台前放下一锭银子,“开间上房。”
那声音温温凉凉的,如同海水漫过地平线一般,带着微微疼痛的伤。
雪华莫名觉得心头一绞,什么东西在慢慢往外渗出血来。
她看清他放下银子的手,晶莹透明,宛若海色晶石。
小二领着那人上楼,他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痴痴望着他,只那么清浅一笑,仿佛全世界都开满了海葵花。
云罗也不由得失神在那笑容里,待那人上了楼才回过神来,回头看见雪华,惊诧道:“你怎么哭了?”
“有……有吗?”雪华七手八脚地擦掉眼泪,泪水仍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你认识那个公子?”火枫只想到这一个解释。
她摇头,低头看着落在手背上的泪水,倒映出那人的模样,淡笑如画,如沐芳华。
忽然,她一拍桌子站起来,众人都被她吓了一大跳。
“我决定了,我要在这家客栈住下!”
行踪败露()
房内。
貔貅香炉中缓缓吞吐着薄雾浓云,高高挂起的巨大帷帐之间,舞未央正在闭目调息,试图一点点打通经脉,三千青丝散乱地垂在身前身后,似是用功过度,脸色隐隐有些苍白,额上也冒出了些细汗。
房门被人轻轻打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