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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的武者巡查了个遍,宁泽和宁宇当时上过东岭他自然查得到。
宁泽被少年的惊人毅力和执着所感动,两年时间,这大概也是皇室没有细究的原因,毕竟已经推测出任轩殉职,九幽也消失,活着的可能不会太大,至于失窃的经书,皇室一直在找,但也没有投入太大……皇室的底蕴,非外人道也。
“我没有见过你父亲,却知道你父亲的事…我们当时被阴川骗进了山洞……”宁泽自从知道黑衣少年是前禁卫统领任轩之子,他就没有想隐瞒,等他听到少年为父千里独行又苦查两年之久。
宁泽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了少年,他没有权利隐瞒,少年应该知道真相。
“父亲……”确认父亲被阴川道宗以秘法杀死后,他默默流泪。
宁泽静静的,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少年站起来,坚定的看着宁泽,“请将《太玄策》归还,我父为它而死,身为人子,就得拿回,请宁兄见谅。”
“不可能,令父遭遇确实让人惋惜,但这本经书,你却拿不走…你应该明白?”
“你让我知道家父死因,我确实感激,但经书我必须带走……”随着话落,一把明晃晃的古文刀,架在宁泽脖子上,意思很明确,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是吗?”宁泽轻笑一声。
第63章 约()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将刀向前推了一分,刀刃紧贴宁泽动脉,这就是回答。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你还要这样做,你不仅可以得到《太玄策》,我这条命也任你取走,怎么样?”宁泽淡然道。
“问…”
“你是怎么来我们侯府,又是如何入我泽轩的,我不问,我想你来之前一定对我做过调查,应当了解我的性格?”
“自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七公子,智慧过人的七公子,在这宁侯封地,谁人不知。”
“那你有何自信我会屈服在你的胁迫之下?”
“是人都贪生怕死,何况七公子这样的智者,我想七公子不会为了对你已是无用的经书,而误了自家性命。”
“你可有高堂在世?”宁泽另行问道。
少年先是一愣,回道:“家母早年病逝。”
“你可有兄弟姐妹?”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只有一个出阁的姐姐。”
“你可惧死?”
“我说过是人都怕死,但为了让我父亲九泉之下安心,我却不惧死。”
“哈…哈……”宁泽大笑不止。
少年大怒,宁泽竟然嗤笑他对父亲的敬重,刀稍向前,就出了血……
“你敢嘲笑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是笑你,却不是笑你对令尊的敬重,而是笑你的愚昧,你可知你此时已是笼中鸟,插翅难飞……我弟弟宁宇刚才出去,自然会调动族卫,你若杀我,必然身死,我若死去,我父亲必不会善罢甘休,请问以你们任家,现在的实力,是否可以承受宁侯的怒火?你姐姐是否会因为他愚蠢的弟弟,受到牵连?”
黑衣少年,手上的刀稍稍撤回。
宁泽接着问:“你祖父有子,所以你父祭他,你父有子,你可以祭他,你若死后,谁人祭你父母?你又无子,谁人祭你,你任氏一脉香火,谁人延续?祖宗宗祠何人尚飨?”
少年手中的刀开始抖动,头上出了汗……
“你死后见到你父母祖先,如何交代?你为了一本经书,杀掉了对你有恩的我,你很荣耀?这就是令尊令堂的教导?你们父子二人死于同一本经书,却谁也没有得到,哈哈……确实可笑……”
“住口,住口,你给我住口……”少年失控大吼道。
“怎么?你要杀了我,随你,我告诉你,我宁泽怕死,但绝不背信,说我愚也好,蠢也罢……我死之后,以荣耀令主之尊入宗祠,自有宁氏祭祀,我父亲子嗣众多,无伤根本,而你沦为孤魂野鬼,连累祖先父母,哈哈……”
“你…你……”少年眼睛圆睁,瞳孔毫无焦距,握刀的手慢慢垂下。
宁泽又添了一盏茶,给少年递了一杯,温和说道:“其实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刀锋相见,你的想法我明白,但我也有难处,我当时答应过阴川道宗,要将经书归还,今日我若失信于他,明日也会失信于他人,无信之人,何以求道,我不想失道啊……”
“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我说不过你,如你所说杀你太愚蠢,你看怎么办吧?”这位果然混过官场,软硬兼施,现在耍起了无赖。
宁泽笑道:“其实也简单,我当时答应过阴川道宗,自然不会食言,但如果我能力不济,被人夺去,那自然非我之过……”
“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少年鄙夷道。
“非也,我是说你夺取,但你能不能夺去,还在两说,我只是提供一个我们两人都不违本心的方式。”
“如何不违本心?”
“我们正大光明比斗一场,你赢,自然经书归你,我实力不足,自然无愧,你输了,是技不如人,即使令尊在世,也不会因此怪罪于你,输的一方回去苦修武道,等修为有成再来挑战,赢者得经,你看如何?”
少年听了,神情振奋,这果然是两全之策,他朝宁泽行礼道:“七公子唇枪舌剑伤人无形,智慧更是高绝,在下佩服。”
“既然兄台无异议,那我们就约定地点时间,战上一场……”宁泽也豪气凌然。
“好,宁兄有伤在身,我们就约在年后,正月十五,东岭绝顶一战,如何?”
“一言为定,任兄不送。”
少年跨出一步,回头道:“外面除了你那个傻弟弟,应该没有族卫,是不是?”
宁泽笑了笑没有说话。
“哈哈…哈,宁兄厉害,我叫任逍,正月十五……”说完消失在夜里。
……
“宇弟,进来吧,你呀……”宁泽有些感动,自己这个傻弟弟,一直守在泽轩门外……
宁宇走了进来,不好意思道:“七哥,我怕你有事,稍等了一下,没事了吧?是不是和东岭老者有关?”宁宇从刚才一起上山,推出了一点。
“有点关系,但是另一件事,现在没事了,你不要瞎猜了,快回去吧,你明天还有比试。”
“哦,那我走了,七哥真的没事了?”
宁泽瞪了一眼,宁宇挠着头走了。
今日之事虽然凶险,却也算处理得当,其实他有方法留下少年,比如他和宁宇合力拖住片刻,毕竟这里是侯府……留下又能如何,杀了?
他还真做不出,人家为父还愿也没有错。
他累了,也未梳洗,就上了床,闭上眼睛,脑海一片血光,无尽杀戮,惨叫声,悲嚎声,交织成一片……
第64章 呦呦鹿鸣()
宁泽惶然惊起,他里衣湿透,刚才脑海中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杀戮,无尽的杀戮,血,到处是血,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那么嗜杀?
披上外袍,出了卧室,他难以入眠……
“公子,家主派医师前来为公子瞧伤,正在门外候着,公子您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们?”柳如一边通报,一边担心道。
“一点轻伤不碍事,让医师进来,”宁泽对父亲竟然会关心他感到很意外,还有点激动,果然是复合体,父亲的一点关心,就让他感动。
医师看完他的伤口,仅仅给了外敷的药膏,并嘱咐伤口不要见水,就离开了。
他母亲米氏,听到儿子受伤,匆匆赶到泽轩,看到宁泽腿上伤口,这位柔弱的母亲差点晕过去。
宁泽送走了自己母亲。
今夜真是个奇迹之夜,他一贯冷清的泽轩,竟然来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客人。
他让小红烧了热汤,虽然伤口不能见水,他还想擦一擦,身上都是汗。
……
出了浴室,宁泽坐在蒲团上,准备练气,看到白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最近没有关心它。
“白,进来……”宁泽向白鹿招手。
白鹿蹬蹬蹬跑了进来,它从来没有进过中堂,因为主人没有叫过它,这次进来,东张西望,对于主人的房间研究了一番。
白鹿走到宁泽面前,看见主人坐着,很自然地卧了下来,并将脑袋伸了过去。
宁泽笑着伸出手,开始顺它颈上柔软的茸毛,白鹿一脸幸福地眯上了眼。
宁泽一边给白鹿顺毛,一边对它说话,“最近吃得可好?”
“呦,”好。
“喝得可好?”
“呦,”好。
“出去没被欺负吧?”
“呦呦,”没有。
“最近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
“呦呦呦呦,”白鹿这次很兴奋,连叫了四声,宁泽明白了,白鹿告诉他确实很好玩。
宁泽说一句,白鹿就“呦”应一句……白鹿很是聪明,它已经可以明白很多简单语言了。
“不要跑得太远,小心被人抓住烤了。”
“呦呦,”不会乱跑。
……
宁泽看着白鹿站起身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去,他心中不由得浮现出“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这也是他当初非要抓白鹿为灵兽的执念所在。
他脸上露出了追忆的温馨,不知思往何处,却一往如深……
宁泽打坐练气,不知怎么回事,心中非常烦躁,杂念丛生,心绪越起伏不定,有种想要找人厮杀的冲动,他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却无法找到原因。
他想入定法,在定境中寻找问题所在,本已修到了极高深境界的定法,此时却难以施展,久久无法入定,这使得宁泽愈是焦躁。
……
天微微亮,宁泽便已经起身,昨夜折腾了一宿,仍然无法入睡,他洗漱完毕来到庭院,拿起一些灵兽草,喂起了白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白鹿说话,这个时候他的心才慢慢的静了下来,虽然还没有找到问题的所在,但是他已经有了想法。
心静,开始练气,他坐在庭院中,搬运真气……虽然他腿上伤势不重,但毕竟有三个伤口,剧烈活动还是算了,所以晨练自然就以练气代替。
他现在有使命,守住自己经书,和任逍之战,他不会留手,任逍也不会,为心中的道义之战,舍身存道也有可能,他们彼此都知道其中的含义,却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此战更有意义。
他不能放松,要更加努力。
……
宁泽吃过早饭,让小红研磨,他净手正衣,燃起檀香……
这两年来,他通读了宁氏文道阁,读了多少书,他不知道,积累有多深厚,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处理事情更加得心应手,战斗中心灵更加通透,洞察能力更加敏锐。
他读地最多的是“礼”,有《宁氏族礼》、《人族古礼》、《旧约》、《礼颂》、《大禹古礼》……
宁泽双手翻开《禹礼》,一笔一划书写起来。
他从祭祀篇章开始:礼,履也,所以事祖宗以致福也,祭祀,礼之宗祖,祭祀之重,惟性惟命,是为祭祀不慎,家国不宁,此有九礼,惟谨惟慎……
宁泽一笔一划书写着这篇祭祀之礼,意识好似走入了厚重的祭祀之中,接受着祭祀洗礼,他虔诚地书写着祭祀九礼,物我皆忘,一条一条的祭祀之礼书于纸上……
一个上午,祭祀篇章书成。
第65章 心安礼得()
宁泽将书写的祭祀篇章,小心翼翼地收到一起,放在书桌上,用镇纸压住,出了卧室,穿过中堂来到庭院,抬头看天,深吸一口气,心情舒畅了很多,压在心头的烦躁去了不少。
宁泽以前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写书法,这样会使他身心得到安宁。
下午,宁泽坐在书桌前书道: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导之以德,齐之以礼…道德之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纷争诉讼,非礼不定,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亲……一笔一笔沉入礼法之乐章,恍恍惚,不知夜之已深。
直到书写完《知礼篇》,他才发觉已经夜深人静,洗漱上床睡觉,此为朝起而作,日落而息,为古礼法,虽然现在有些不适时宜,早被取缔,但宁泽此刻却有一种依礼而行的乐趣。
翌日,日出之时,宁泽坐于桌前,书:人生十年曰幼,学,十四曰弱,冠,三十曰壮,有室,四十曰强,而仕,五十曰艾,服官政,六十曰耆,指使,七十曰老,而传,八十九十而曰耄,七年曰悼,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焉,百年曰期颐……
第三日,书:礼者,理之粉泽…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君子之行礼也,不可不慎也,众之纪也,纪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