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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雪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只见李长庚的那条被用得有些发黄的竹扁担,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他身前的剑罡扫开,最后“砰”的一声竹扁担从秦琅脑袋上拍下,连人一起将他站立的地面拍出了一个大坑。
秦琅生死未知。
做完这一切,李长庚坏笑着挥了挥手里的扁担对朱皓轩道:“我以为打他要两下,没想到还剩下来一下,大师兄好不容易同意我打两下,不能浪费。”
第19章 面壁石()
今天的杨万里有些不痛快。
一张皱巴巴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白云观的那许多仙地、仙田才翻完,种子还没全播下去,还要看着庄户们施肥浇水,事情多得忙都忙不过来,而他却要去走十几里地去一趟戒律司,给他那几个正在面壁的徒弟送饭。
事情多先不说,关键是……丢人呐!这一路上为了避开熟人,他尽量抄小路、山路、野路走,这样一下来,无形中又多走了十几里地,浪费了许多时间,于是他更加的不痛快了。
秋水门戒律司,其实是个风景秀美的地方。三面山峦环绕,山外四季交替,山内常年是春。山峦之上积雪融化奔流而下,在东面低洼出形成一汪碧池,因为形似太极图案中的黑鱼,又名黑鱼池,后来噬恶真人建造戒律司更是依照黑鱼池的地形,在黑鱼池的西面建了一座“白鱼园”,便是后来的戒律司,白鱼园形似俗世山水园林,但是其间遍布灵木妙石奇珍异草,每日日出后,黑鱼池的雾气随着山风飘散其间,宛若仙境。
但在白鱼园的鱼眼处,有一块小地方,因为高山阻隔,终年照射不到阳光,阴冷异常,石门一落你就只能看着那长满青苔的石壁发呆了,戒律司把哪里叫做面壁石。门内弟子犯了错,长长就会被送到这里,无论时间长短,戒律司都不管饭,需要门内师兄弟亲自送饭。
“你说说你们……哎……”
绕了许多路,杨万里终于还是到了面壁石,刚刚叫戒律司看门的小弟子开门时,杨万里只觉得老脸一热,差点就一气之下转头回去了。
“你就不知道找不显眼的地方打?一扁担朱家那小子差点咽了气!他老子跑到我门口来嗷嗷乱叫吵也吵死了!”
他指了指李长庚又指了指李阑,
“还有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石头砸人,一砸一个窟窿,老子辩都不能帮你辨别,气死我了,你们…”
看到张安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卯足了劲在张安泰头上敲了一记说道:
“他们打了人进来,也不算吃亏,我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我…把玄武阁的门给砸了。”
张安泰有些不好意思。
“你平日里不是很沉得住气?你那天是撞邪了?!”
杨万里闻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不怨我,我是去找他们说理,结果那看门的弟子偏偏不让我进去,我都报了您的名号,他还把您骂了一顿。”
“骂我什么了?”
“骂您脚臭,口臭,不洗澡。”
闻言杨万里老脸一寒骂道:“不臭还是男人吗?像他朱百炼似的,天天打扮的跟个娘们似得?”
“哈哈哈…就是,大男人还画眉呢。”
“有一次我还见他擦了脂粉。”
“当真?”
“真的,哈哈哈…”
闻言三个是兄弟一齐呵呵傻笑。
“这算什么?他你们那么大的时候,我还见过他穿着裙子。”
杨万里一脸不以为然,他烟瘾上来了,掏出了他的烟枪,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
顿时听到这话的四兄弟围拢了上来,一副小顽童坐着等先生说书的模样。
“想听?”
“嗯嗯嗯!”
三人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道。
不一会儿面壁石下穿出来一阵阵惊呼声跟阵阵傻笑,杨万里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的又十分精彩,偶尔还来添油加醋来点黄段子,就连门外的戒律司弟子都围在了门口听着,时不时的还笑得捂住肚子。
当李云生提着一个大食盒,看到这份外阴冷的面壁石下围着一群人的时候,满是诧异。
“师兄,师父,你们在说什么?”
看到李云生,杨万里立即放下了烟杆,换了一副很威严的面孔道:
“饭做好了?”
“嗯!”
李云生点了点头,将大食盒拿到了中间满身青苔的桌子上。
“我蒸了一尾鱼从栖月潭捞上来的鱼,还有师父你哪来的山里的野味,那只白羽鸡熬了汤,鸡肉切丁用辣子爆炒了一下…”
李云生边说边从食盒里一样样的将菜肴拿出来。
“小师弟的手艺向来不错,师哥我今天有口福了。”
“我还没尝过小师弟做的菜呢,这次有口福了。”
“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李阑看事情想来要比张安泰跟李长庚想得多些,看着满桌的饭菜有些不解道。
“啊?”
李云生有些吃惊道:“二师兄你连你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啦?”
闻言李阑一怔,继而一脸无所谓道:“我多大岁数了,过什么生日呀,别搞得这么隆重……”
“你这话当真儿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也须得感念你父母的恩情!你不想过就算了!”
杨万里冷哼了一声然后坐下。
“过个生日,怎么又扯掉父母上去了,您这么有闲心还不如直接给我钱让我们去一趟仙府喝一顿好酒!”
李阑突然说了些气话。
“二师兄你的话确实不对。”
端出一大碗面,“师父他从昨日就跟我念叨着,他不会烧菜就给我打下手,洗菜生火忙活了一早上呢!”
闻言李阑原本有些愤满的脸明显有些动容。
“打什么下手,胡说什么,吃饭吃饭,他不吃我们吃,你们就当是给我过生日。”
杨万里撇了撇嘴,神色如常,但李云生看得出他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唉…老头你又不早说!”
李阑又恢复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面孔道:“你这么幸苦给我做吃的,如果说为了我那把我扔在山沟了的父母,也太不值了,应当是为我还有我们这几个是兄弟!”
说着他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道:“这一杯敬你,我没有父母,老头子你是我再生父母。”
“唉…”
看到李阑的模样,杨万里叹了口气,然后奸猾的笑道:“你既然当我做父母,那下月的月钱,就一起算给我好了,我替你存着,日后你娶媳妇也好用呀!”
“老头你也忒不厚道,枉我刚才敬你那一大碗酒!”
三言两语间,刚刚有些不自在的气氛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老二,我敬你,希望你永远这么逍遥自在!”
大师兄笑着端起了酒杯。
“二师哥,我祝你早日娶到楚楚师妹!”
李长庚憨笑着说道。
“李阑师哥,我也敬你一杯,祝你,祝你…心想事成。”
李云生有些嘴拙。
李阑丝毫不在意,用力揉了揉李云生的脑袋,然后大喊道:“虽然这里又冷又臭,但是我今天好开心啊。”
“老头,来,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
“就你?”
杨万里吃了一口李云生蒸的鱼,眯着眼一脸享受,然后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道:“来,给我道倒上。”
这不知道是李云生第几次看杨万里跟几个徒弟拼酒,但是他觉得这次最开心。
他甚至觉得,能一直如此,这仙不求又如何?
拿出一壶酒径自斟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道:“让你在这里过生日,为师对不住你”
第20章 错别字()
“这墙上怎么写了这么多字啊?”
白云观师徒几个人在喝酒,李云生的目光却落到了那堵高耸入云的石壁上,平整如刀削的墙面上,横七竖八的刻了许多字。
“那,那个啊,是,是好些年前,玉虚子那个小疯子写的……”
迷迷糊糊,差点一头栽在桌子上的杨万里,大舌头道。
“嘿嘿……老头子,你不行了。”
一旁的李阑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玉虚子……是我们秋水门的人?!”
这消息对李云生来说,既诧异又兴奋,无论是那本《玉虚子说玄微妙经》,还是前些日子看过的《画龙诀》,李云生在心里不止读了多少遍,特别是《画龙诀》,虽然他在书楼强行记下来整个上篇,但是认真“读”却是在昨晚,越看越是喜欢,甚至看完一段就会开心许久,这感觉大概就跟杨万里喝那陈年老酒一样,不过不太一样的是,这老酒能让人糊涂,《画龙诀》却能给李云生解惑,这每一段甚至每一个字,都让李云生觉得醍醐灌顶,看得他都忘记了修行。
他对玉虚子这个名字已经从一种惊奇变作了尊敬还有敬畏。
“玉虚子可是我们现在的掌门师兄,不过好多年没听人提过他的名字了。”说这话的是张安泰,他半眯着眼睛道:“百年前一直传言他是秋水门,不……是我们,我们青莲仙府,离,离天门……最近的修者。”
“不愧是能撰写出《画龙诀》这等奇书的玉虚子前辈。”
听张安泰这么说玉虚子,李云生比听张安泰夸自己还开心。
“那之后呢?玉虚子前辈羽化登仙了?”
李云生满眼期待的问道。
“没有……”张安泰睁开半眯着的眼见,嘬了一口酒接着有些怅然道:“他疯了……””
“疯了?!”
寿元尽了老死、想不开了失踪了、甚至被仇家杀了,这些回答李云生都能接受,但是疯了这个说法李云生如何都接受不了。
“玉虚子掌门师兄天纵奇才,而立之年便踏人真境界,但也是那同一年,他自废修为自损境界,昔日天才沦为凡人,转而醉心符咒之学,再后来秋水门就多了个整日胡言乱语的老疯子……”
张安泰像是酒醒了一般,目光变得清亮起来。
“屁的天纵奇才,天上打个雷就被吓疯了,一个胆小鬼罢了”杨万里的酒好像也醒了,他说完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发了一会呆,然后突然打了个酒嗝,站起来看向李云生道:“老六啊,你是跟我我先回去了,还是在这里看这些缺胳膊断腿的字?”
“我还想再看看。””
李云生看了看杨万里,再看了看面壁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他很好奇玉虚子在这里写了什么。
“早点回来,白云观事情忙着呢。”
说完这句杨万里就走了。
杨万里走后李云生问了大师兄一些玉虚子的事情,没多久,就跟二师兄三师兄趴在一块开始打呼睡觉了。
这之后李云生则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墙面一直看到现在。
墙上玉虚子留下的那些字,已经在了好些年,秋水门之后的每一代弟子都有不少看过,这些字看起来就像是随手的涂鸦,需要仔细去看才能看出一些字的形状,再加上这是玉虚子疯了之后的随手涂鸦,看过的人虽然多,但认真去读的少之又少。
不过李云生不一样,即便张安泰杨万里都说玉虚子疯了,是个疯子,他依旧觉得玉虚子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看墙上这些文字是带着敬畏跟尊敬的。
“为什么?”
李云生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道。
这些文字虽然难认,但是李云生还是看得很快,他甚至很快就将这几万个字记下来了,但是他不懂的是,这些文字无论横看还是竖看,相互之间都是没有联系,没有逻辑,更像一些单纯发泄的词汇,确实像是一个疯子写的东西。
但是李云生坚信,玉虚子不可能是个疯子,他一定是想靠这些毫无逻辑的文字,跟秋水门的弟子说些什么。
李云生也不再去看那面壁石了,只是撑着脑袋开始发呆,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朗读着这些毫无逻辑的“疯言疯语。”
“这个字,是不是错了?”
在脑子里过滤了无数遍之后,一个很潦草的“悲”突然跳了出来,这个字因为玉虚子写的很潦草,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仔细一看,这悲字上面的非字缺了一横。
“写的这么潦草,少一横也正常吧。”
李云生这么在心里给自己解释道。
刚这么想,杨万里走之前的那句“缺胳膊断腿的字”突然从李云生的脑子里跳出来。
“缺胳膊断腿?”
这句话最开始李云生就琢磨过,因为玉虚子这些字虽然潦草,但是大部分写的都是完整的,根本不像杨万里说的那样缺胳膊断腿。
想到这里,李云生又开始发起呆来,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