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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划快些。”
徐鸿鹄会看了李云生一样,然后轻描淡写一般地说了一句。
第一重劫雷,毕。找〃;或请记住本站网址:。
第二百七十一章 徐鸿鹄的最后一剑()
“走吧,不要停。”
船头徐鸿鹄的声音点醒了还有些发懵的李云生。
“好。”
李云生点点头。
他一面撑船,一面看了眼头顶的劫云,再看了眼徐鸿鹄的背影,只觉得心中对于那劫云的忌惮陡然消散一空。
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抵消掉心头对于这浩荡天劫的恐惧,这让李云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打从心底生出一股钦佩跟敬仰。
而且徐鸿鹄这份天劫下的从容淡定跟泰然自若,李云生翻遍脑海中任何一本典籍跟话本都没有看到过,这是一种书本里无法描述的气度。
十州第一剑修的名号,果然不虚。
小舟继续朝那湖面尽头云雾中的门扉划去。
两人头顶的恶云,在短暂的平静后再次疯狂翻涌着,天色变得越来越浓稠,衬托得那劫云中的不时闪烁的电光越发刺眼。
……
尽管小舟只向前行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可是劫雷已经落下了足有六重。
这六重劫雷,一重比一重凶猛,特别是第六重,威力巨大不说,居然让李云生在脑海中萌生的“死意”,很明显这劫雷中蕴含着庞大的神魂攻击。
不过李云生发现,作为对抗劫雷的主力,徐鸿鹄的神情居然比他还要轻松。他没想到,那犹如从天穹抽打下来巨鞭一般的第六重雷劫,徐鸿鹄居然只是探出了一只手便将其“撕裂”了,丝毫没有去砰腰间佩剑的意思。
而按照李云生从书上对于劫雷的了解,一般修者第六重雷劫之后差不多就可以,不过徐鸿鹄第六重劫雷之后,这头顶的劫云完全没有散开的意思。
非但没有散开,而且那巨大的劫云漩涡卷动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片天地便完全黑了下来,原本就看得不是很清晰的那道门,此刻在李云生眼中只剩下一个粗略的轮廓。
“是不是我划得太慢了?”
李云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跟你没关系。”
船头的徐鸿鹄摇摇头,然后一手按在剑柄上道:
“不过你如果还有力气,可以尽量快一些。”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头来。
“不要给我留下反悔的时间。”
他笑看着李云生道。
“好!”
看着徐鸿鹄那张十分干涩的笑脸,李云生心头一动,然后点了点头。
“你放心的去吧,秋水不会亡,绝不会。”
说完仰头一声鲸吸,一道真元涌入身体,撑船的竹竿猛地在湖底一撑,巨大的推力让小舟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前行,比之方才快了十倍不止!
看了刚刚徐鸿鹄应付劫雷的手段,李云生彻底的想通了——让徐鸿鹄这种人,困在秋水一方小鱼塘之中,对他本人来说,是一件极不公允的事情,他应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比十州更大的天地,这个地方毫无意就在那一扇门扉之后。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徐鸿鹄仍旧感受到了李云生的那股强大的决心,还有突然转变的心念。
他觉得很感动。
这是一种被人理解的感动。
不过他依旧没有回头。
他一手扯开腰间的酒壶,甩开酒壶的盖子,然后仰头将酒壶中的烈酒一口气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而此时,恰好第七重劫雷落下,水桶粗细的闪电直刺水面的小舟。
“滚!”
徐鸿鹄抬头望那劫云怒目以示,将那空空的酒壶迎着那第七重劫雷砸去。
好似这不合时宜落下的劫雷,叨扰了他的酒兴一般。
不过更加令人诧异的是,这小小的酒壶在徐鸿鹄的手中,却如同一柄飞射而出的利刃,与那劫雷相撞之时非但没有粉碎,反而将这第七重劫雷直接轰散,甚至将那厚厚的劫云也砸出了一个窟窿。
天地间再次安静下来,小舟在飞速前行,劫云在修补那个被酒壶砸出的窟窿,而徐鸿鹄撩起袖子正在擦嘴。
“如果你只有这点手段。”
擦完嘴,他神色淡然地直视着头顶那已经重新修补好的劫云。
“我很失望。”
尽管是仰视,但此刻徐鸿鹄的眼神,却有着睥睨天下神采。
那头顶的劫云放佛听懂了徐鸿鹄这句话,他像是收到了羞辱一般“咆哮”了起来,轰鸣的雷声响彻天际,漫天的恶云犹如魔鬼的面庞,像是要冲出天空的束缚冲下来撕扯李云生一般,整个水面都弥漫着一股被雷电烧焦的刺鼻味道。
原本只不过是方圆百里的劫云,一瞬间汇聚成了方圆千里。
许多按照观察的修者们,看到此等景象,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相继飞退而出,生怕被牵扯进去。
千里劫云,造就的地八重雷击很快就降临了。
只见那劫云中心的漩涡处,一道刺眼的光亮开始慢慢汇聚,原本银色的闪电,此时居然都化作一道道紫色的雷罡,很快这道巨大的紫色雷罡化作了巨大“剑刃”的模样,一点一点地冲劫云旋涡中钻出,最后就只见一柄长约百丈的紫色雷电之刃悬在天际。
看到这一幕的修者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天地造化”。
有不少自负的修者,此刻甚至在这劫云雷刃之下,开始怀疑自己,不由得怀疑自己以后叩天门之时,能否抵御这般“天地造化”。
于是这道劫云雷刃在他们心中竖起了一道高墙,一道让他们难以逾越的高墙,许多内心不够坚韧的修者,甚至在这一刻道心崩塌,此后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不过劫云之下,徐鸿鹄的表情依旧泰然,眼神中既没有惊喜,更没有恐惧。
“等一等。”
他突然把目光从劫云之上挪了回来,看向李云生。
“等什么?”
方向了竹竿的李云生一脸不解。
“等等这劫雷。”
徐鸿鹄指了指悬在头顶那不停发出呲呲电流声的劫云雷刃。
看着头顶悬挂着那道劫云雷刃,李云生本能地心中猛地一紧,他从那雷刃之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还有那浩无边际的死亡味道。
但于此同时,在李云生心里,那股当初见到头顶劫云的那股厌恶感也涌了出来,他眼神瞬间一变,一股战意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涌了出来。
“别急,现在的你只需好好看着。”
感受到了李云生眼神的变化,徐鸿鹄立刻提醒了一句。
说完便再也没有多说一句,径直转过头,然后一手按住剑柄,做出拔剑的姿势。
“一定要看好了哦,这是我从未用过的一剑。”
背对着李云生的徐鸿鹄淡淡地说道:
“也是秋水剑诀最后一剑,”
第二百七十二章 剑势、剑气、剑意()
徐鸿鹄说完这句便再次转过了头去。
而后李云生就看见,他那只枯瘦修长的右手握住了剑柄,宽大的儒衫在船头的风雨中被吹的猎猎作响。
终于,伴随着头顶劫云爆发出的一声刺耳轰鸣声,徐鸿鹄手中的长剑也随之从剑鞘中露出了一条缝隙,虽然只是一条缝隙,但从剑鞘中溢出的耀眼剑芒,就如同黎明后海面地平线上升起的第一缕日光一般,刺破这片被劫云笼罩的漆黑天地。
那劫云似乎也察觉到了船头徐鸿鹄的异动,顿时伴随着道道雷罡,那巨大的劫云雷刃带着一道道粗大的闪电破空而下,立时整片天地都为止一震。
这雷刃的威势,看起来好似要把这片天地都劈开一般,尖锐的气爆声混合着轰鸣的雷声充斥着整片天地。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李云生只觉得小舟忽然一沉,一股似曾像是的感觉在他心头升起。
“是……势?”
李云生愣愣地看着徐鸿鹄手中那依旧不急不缓悠然出鞘长剑。
他感到一股比他使用秋水剑诀时磅礴得多的剑势,好似决堤的洪流从剑鞘中喷涌而出,而且这喷薄而出的并不止是剑势,还有一道道升腾而起的剑气,以及徐鸿鹄周身汹涌的剑意。
“剑势、剑气、剑意……”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云生不由得眼睛一眨不眨地咽了口口水,此时的徐鸿鹄这蓄势待发的一剑给了他难以描述的震撼。
“明月何时有,拔剑问青天!”
突然徐鸿鹄一声长啸,拔剑而起,而此同时升腾的剑势,犹如在湖面吹起的道道飓风,卷起大片的湖水直冲云际。
让李云生跟远远观战的修者们目瞪口呆的是,那原本看起来睥睨万物的劫云雷刃,居然在这升腾的剑势之下不堪一击,瞬间溃散!
不过那愤怒的劫云似乎并没有放弃,漫天飞卷的黑云瞬间化作一只布满雷罡的巨手,一手朝着湖面再次抓来。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劫云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依旧没有挡住徐鸿鹄的这一剑,被漫天的剑罡毫不留情的绞碎。
“轰!”
伴随着这最后一声轰鸣的雷暴声,密布在小舟头顶许久的劫云轰然散开。
一时间碧空如洗,看不到哪怕一片流云。
“为何这小小的十州,会有这种怪物。”
一些十州的老怪物们远远地瞧着这一幕,纷纷咂舌。
最直观地目睹了全程的李云生,心头的震动久久无法平复。
他不停的在计算着,徐鸿鹄的这一剑,他需要花多少年才能学会,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管李云生如何演算,都没有答案,这一剑放佛为他打开了一扇关于剑术全新的大门。
短时间找不到答案的李云生,抬头看向了船头的徐鸿鹄。
只见徐鸿鹄此刻正一动不动地伫立在船头,像是在享受这雨后清新的空气一样仰着头眯着眼,一连享受的模样。
从天空中落下的一层层水雾,在日光的映射下折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环绕在徐鸿鹄的周身,眼前这个原本五六十岁的老人,像是重新焕发了新生一般,李云生感受到一股极其充沛的生气从徐鸿鹄的周身散发开来。
“砰!”
就在李云生看着徐鸿鹄发呆的时候,小舟忽然一阵震颤,像是撞到了什么。
李云生抬眼一看,却发现,不知何时,两人身下的小舟,已经被水流推到了那扇门扉前面,装上了大门的门槛。
“看样子,我们到了。”
徐鸿鹄回头笑看了李云生一眼。
不过李云生看到徐鸿鹄的脸时,整个人都愣住,因为此刻的徐鸿鹄恍若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这算是应劫之后天道馈赠的一部分。”
似乎看出了李云生的疑惑,徐鸿鹄不以为意地说道。
“嗯。”
李云生对于自己的大惊小怪有些不满,有些惭愧地应了一声。
“吱……”
正当徐鸿鹄继续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身前的那扇陈旧的木门突然发出了一阵吱呀声。
“门快要开了,我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了。”
徐鸿鹄皱眉看了一眼那扇门。
“这枚戒指你先戴上,他能遮蔽你身上气息。”
他一面说着,一面扔给李云生一只戒指。
“等一下你记住,天门一开,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他面色凝重地看向李云生道:
“你要做的,便只有吸纳这门后的天道馈赠这一件事情。”
“什么天道馈赠?”
李云生不解地问道。
“比仙府精纯千百倍的天地灵气。”
徐鸿鹄道。
他这话才一说完,身后的天门也跟着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股令人愉悦非常的爽风从门缝中吹出来。
只是一缕清风,李云生便只觉得,自己体内那六块麒麟骨开始疯狂的颤抖起来,一个个变得异常滚烫,就像是一头头饥饿了许久的老虎一般。
他立刻明白了徐鸿鹄刚刚那番话的意思。
“记住,不要犹豫,能拿多少,拿多少!”
徐鸿鹄再次警告了李云生一句,然后便直接跳下船头走到门前。
“你还得记得一件事情。”
他在门前再次转头看向李云生道:
“这扇门没有错,错的可能是门后的事情,所以我想搞清楚这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此番离去,绝非永别,无论生死,时机一到你我自会相见。”
“好的……徐掌门,珍重。”
虽然还是有些不理解徐鸿鹄的话,但李云生还是对着徐鸿鹄的背影躬身告别。
徐鸿鹄没有回话,只是背对着李云生摆了摆手,然后就见他对着那扇木门,叩门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