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补充了一句道。
李云闻言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轩辕乱龙的话自然是有夸大的部分,但天地灵气的愈发稀薄却是事实。
如果真像轩辕乱龙说的这般,那很可能接下来的十州,将很快迎来“末法时代”。
这么一想,再结合仙盟跟阎狱联手攻打秋水,以及后续统一十州的种种所作所为,李云生脑中原本没有头绪的一些线索碎片,开始一点点地拼合起来:
“有什么东西,想要将十州拖入末法之世,而很显然仙盟跟阎狱的那些人,早就有所察觉。”
第四百四十六章 朽木生花()
翌日。
也不知萧澈用了什么手段,让李云生店门口的打斗痕迹,都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只要不是有心寻找,很难看出这里昨晚有一场生死较量。
而且也就在这一天,原本还算安宁的楼兰城,忽然杯一个女子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城的人都被惊动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李云生店里,吃了两个馒头的小姑娘。
也正是萧澈临走前口中的那个南宫月。
“你说那姑娘是不是傻?一上来就把楼兰城城主得罪死了。”
李云生窗明几净的书房内,吕苍黄一面往一方砚台中注入自己的精血,一面探头看着窗外笑呵呵地说道。
只见窗外,楼兰城最大的客栈宾鸿楼前人头攒动,一个赤条条的人影从宾鸿楼三楼的一间客房倒吊下来。
此时李云生正心无旁骛地用混有吕苍黄妖血的墨汁,在一柄木伞的骨架上勾画着,听吕苍黄这么一说眼睛不由得朝窗外瞥了一眼。
那赤条条的男子他也认识,正是那日在他门口闹事的公子哥。
“哎呀……”
木伞的骨架大多尺寸见方,要在上面画上清晰的符文,难度非常大,萧澈这么一分心顿时就画岔了。
“你胖了之后怎地跟那些村妇一样这般长舌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手指往那跟骨架上一抹,那段写坏了的符文顿时自动漂浮起来,随后就见他手指一引,那段符文变重新化作一滴墨汁落入砚台中。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吕苍黄白了李云生一眼,然后继续笑嘻嘻地盯着窗外。
“唉哟,城主来了。”
他此刻与那些妇人之间的区别,就差手上没一捧瓜子了。
李云生则没再理会他,收敛心神过后终于将最后一根骨架画上了符文。
“总算是做好了。”
他将这柄暂时还没有装上伞柄跟伞布的雨伞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
说完他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伞衣装好。
这伞架他使用剩余的那批无患木做的,当初造符纸还剩下许多都被他放进了乾坤袋,却说这玉虚子当初留下的乾坤袋,虽然面积不过百来平方,但东西放在里面却能经久不腐,哪怕是一块鲜肉放进去也不会腐烂,煞是神异。
再说这伞架的每一根骨架,李云生都画上了一道千钧符,单靠十二根伞骨合力就可以直撑万钧之力。
而伞衣李云生直接用了两大张制龙符所用的符纸,伞衣的表层李云生画了一道六品龙甲符。
这是当初敖霁留下的几道龙符之一,防御力凶悍无匹,品阶最低的五品龙甲符也能硬抗太上真人全力一击,而这六品龙甲符则至少能让李云生在圣人手上保下一命。
当然六品龙符也是目前李云生的极限了,而且那几道攻击力特别强的龙符,比如龙息符李云生则只能勉强达到最低阶的五品。
若要达到那恐怖的七品,李云生的神魂可能需要突破三寂境。
有些扯远了,再说这伞衣的内层,李云生则用了三种不同的符,分别是春草符、弱水符、杀风符,这三道符是玉虚子给他留下的三道六品符。
其中春草符李云生借了初春三月的生机融入符中,弱水符跟杀风亦然,这也是为什么这三道符花了他前后半年时间的缘故。
“这就是你说的那柄可以助你渡过枯海的符伞?”
吕苍黄的视线被李云生手中的符伞拉了回来。
“我怎么看着有些弱不经风呢?”
他有些失望道。
“要不你来试试?”
李云生以朽木作伞柄将这柄符伞完全装好,然后笑着提起撑开的符伞指向吕苍黄道。
“弄坏了可别怪我。”
闻言吕苍黄一下子来了兴致,摩拳擦掌道。
“好啊。”
李云生只是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
闻言吕苍黄一脸坏笑地抡起胳膊,然后那条瞬间被蛇鳞包裹住的手臂,一拳砸向李云生手中的符伞。
砰。
一声闷响过后,吕苍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砸到了一堵岩壁上,更是被这反震之力震得后撤了一步。
而握着伞的李云生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那柄伞甚至晃都没有晃一下。
甚至伞的另一侧,那道春草符还将吕苍黄这一拳的力道,转化成了一缕生机盎然的春风从李云生身上拂过。
“这伞……单论防守之力,简直可以算一件神器了。”
吕苍黄大骇道。
他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能这么轻描淡写当下他一拳的法器,这世上还真不多见。
“这伞叫什么名字?”
他接着问道,这般厉害的法器,吕苍黄觉得不可能是无名之物,之前他只听李云生要做一把伞,但并没有深究。
“这伞只是玉虚子前辈使用符的一种构想,并没有取名字。”
李云生把伞收起来道。
听到玉虚子这个名字,吕苍黄本能地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对玉虚子有种来自本能的恐惧。
“一个老怪物,一个小怪物。”
他嘟哝了一句。
“不过你说得对,是该好好取个名字了。”
李云生握着这朽木做的伞柄若有所思道。
“你取名字的功力可不敢恭维,好好一截长生木,被你拿来擀面撑伞不说,还取了个‘朽木’这么难听的名字。”
吕苍黄呵呵冷笑道。
“朽木这个名字怎么了?以前天衍族就是这么叫的。”
李云生有些无辜道。
“既然是朽木做伞柄,那这伞就叫生花吧,朽木生花,绝处逢生。”
他接着道。
“难听死了,算了……伞是你的,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吕苍黄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对这个名字却是认可的,一如他们如今的处境,只要渡过枯海,他跟李云生就算彻底重获新生了。
因为只要出了瀛洲,仙盟跟阎狱的卦师,便没办法依靠两人留在青莲府的机缘跟痕迹卜卦,也就彻底找不到两个的踪影。
这夜,李云生跟吕苍黄一把将这间包子铺烧成了灰烬,两人在这楼兰城的最后一丝痕迹彻底抹去。
随后二人就这夜色出了楼兰城,朝着那枯海的入口走去。
因为差不多整座城的人都被南宫月吸引了注意力,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两人的离开。
第四百四十七章 龟息符()
为了尽量不引起注意,出了楼兰城之后,李云生先是用法器众生相换了一张脸,吕苍黄也同样换了一副模样,俨然变成了两个模样精明的走私商贩。
他们也没有刻意加快步伐,脚程基本上与那些同样趁着夜色前往枯海的走私商贩相若,所以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才刚刚到达枯海的入口。
不过跟那些走私商贩一样,他们并没有急着进入枯海,而是在距离北海十余里的千松岭驻扎了下来。
枯海的沙暴大体上是有规律的,每一次沙暴之后都会有两个时辰左右的平静,而每天清晨的第一次沙暴最为恐怖,持续的时间也最长,所以大多数想从枯海偷渡的流民跟商贩会选择避过这第一次沙暴。
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之后,李云生从乾坤袋中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完全坐不住的吕苍黄早已嬉皮笑脸地跟一旁的偷渡商贩打成了一片,若不是此地环境太差,他可能都已经跟这些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了。
“吕老哥,那位小兄弟是你什么人?”
“那是犬子,胆小,认生,让各位见笑了。”
“过这枯海九死一生,吕老哥还是让你家公子回去吧,切莫白白送了性命。”
一个流民闻言有些吃惊道。
“这青莲府灵气快要枯竭得差不多了,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拿这两条贱命去搏一搏。”
吕苍黄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对吕苍黄言语间占自己便宜的事情,李云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不过吕苍黄这话也不全然都是假话。
以前往返于枯海的都是走私商贩,但这些年随着青莲仙府灵气逐渐枯竭,前来此地的流民越来越多了。
对于仙府普通府民来说,灵气的枯竭意味仙粮的减产,没有仙粮他们连寿元都无法延续,彻底沦落到跟俗世凡人一样的境地。
而青莲仙府为了防止府民大规模外逃,早已封死了所有通往各州的出口,除了一些能够拿到仙盟通行令牌的修者,已经完全禁止普通府民出府。
所以这些人为了生存开始铤而走险的横穿枯海。
其实仙盟一直也在想方设法地管控枯海,怎奈枯海边境太长,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加之进入枯海后,就算是最有经验的黑市贩子也十不存一,这些流民活下来的几率就更低,所以仙盟索性也不怎么去管了,只是每日例行公事派遣各城府卫定时巡查一遍。
“话说这一路上我怎么没见到几个府卫?不是说枯海的边境会有府卫巡守的吗?”
吕苍黄吃着酒,双眼有些浑浊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
回答他的还是那流民。
“怎么了?我不知道啊。”
闻言吕苍黄浑浊的双眼清明了几分。
“昨天城主的儿子赤条条的被一个小丫头吊在宾鸿楼的事情你总知道吧?”
那流民笑问道。
“这个我知道,那丫头很生猛啊。”
吕苍黄道。
“还有更生猛的!”
那流民一脸苦笑道:
“她一直把那公子哥吊到了晚上,最后城主亲自出面才同意先放下了,可就在她要把那公子哥拉上来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一滑那公子哥直接掉了下去,脑袋着地摔成了烂西瓜。”
闻言吕苍黄一脸愕然,暗道,难道还真被我说对了,那姑娘就是傻子?
“那公子哥不是有些修为吗?怎地直接摔死了?”
他接着有些疑惑道。
“听说他被那丫头掉起来前就被封住了经脉,加上有被掉了一天气力也耗完了,又没想到那姑娘半路上会松手,所以根本没有防备,直接被摔死了。”
那流民解释道。
听那流民这么一说,不说吕苍黄就连一旁的李云生也哑然失笑。
“这么一闹,整个楼兰城的府卫,都跑去抓她了,哪有功夫管我们这帮将死之人?不过话说回来,那小丫头还真是厉害,一人一剑居然生生从那宾鸿楼杀了出去,居然到现在也没抓住她。”
只听那流民接着苦笑道。
“那我们岂不是要谢谢她?”
吕苍黄哈哈大笑,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李云生一眼。
“你说的没错,还真的要谢谢她,不然你我还真没法安稳的在此地歇脚。”
那流民也是哈哈一笑。
“这丫头到底什么来路?”
一旁的李云生听完两人的对话,不禁在心中问道。
“她把这事情闹得这么大,难道真的是在帮我?”
他又想起萧澈领走前对他的叮嘱,不过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跟这位南宫小姐有何渊源,以至于她甘愿冒这么大风险相助。
“去、去、去,谁要买你的龟息符……滚远点,老子看到你就晦气。”
就在李云生回忆着自己跟那南宫月到底有没有交集时,一个不耐烦的呵斥声把他打断了。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市贩子正骂骂咧咧地一脚踹飞一个像他兜售符的小男孩。
男孩小小的个头却穿着一身明显大很多的破旧儒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滑稽。
小男孩没多说什么,一声不吭地自己爬起了起来。
他一张一张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符,然后抖抖身上的灰尘,随后朝旁边的另一拨人走去。
“叔叔,需要龟息符吗?很便宜的。”
小男孩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却没有一丝卑亢之意。
他说着就将一张画有龟息符文的墨递了过去。
“你这龟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