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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二人境界的差距完全不符。
“难道说秋水三百年必出一妖的传闻并不是戏言?难道这是下一个徐鸿鹄?”
陆云脑海中出现了徐鸿鹄的画面。
最后他终究没有下定决心直面这一剑,相比担心肉身被这一剑所创,他更担心的是面对这一剑之后,自己的道心可能会动摇。
“此子必须死,秋水不能出现第二个徐鸿鹄!”
他拉起秦枭全身真元尽数调用,随后冲天而起,这才堪堪避过李云生这一式韬光。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十几颗沙粒化作飞剑刺中,若不是他真元婚后只怕还没等他逃出去,就已经被刺成筛子了。
而秦枭就更惨了,只因为一刹那的迟疑,半边身子被沙粒毁掉化为血肉,惨嚎震天。
两人很快退到了安全区域,陆云帮秦枭封住几处大穴喂了几粒重生骨肉的丹药。
“这个小畜生,狗杂种,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痛楚稍减轻一些之后,秦枭面孔扭曲的破口大骂,别看他平日里为人平和,但私底下最为记仇,可以说是睚眦必报,他年轻时做生意别人因为多赚了他几块灵石,最后他直接把那人弄得家破人亡,子女或是卖做奴仆或是卖做娼妇。
一旁的陆云没有接话,只是脸色铁青的注视李云生他们的方向。
“对,沙暴来了,他死定了!”
秦枭顺着陆云的视线看去,发现那沙暴已然到了李云生他们的位置,顿觉心下无比爽快。
“只是这死法,便宜他了!”
秦枭马上有些遗憾地咬牙切齿道。
不过他这话才说完,脸便僵住了。
眼见那沙暴就要将李云生撕成粉碎,可就在这时,他看见那李云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伞。
纸伞撑开的同时,将那漫天飞沙尽数撑起。
李云生一行人丝毫无恙。
于是目瞪口呆的秦枭跟陆云,便眼睁睁地瞧着李云生,一手撑伞一步步地,闲庭漫步般走入那遮天蔽日的沙暴之中。
“你跟那玉虚子,还真是一个老怪物,一个小怪物……”
看着头顶那伴随着道道闪电飞驰而过的滚滚黄沙,吕苍黄感慨道。
“我不过是沾了些玉虚子前辈的光罢了。”
虽然这朽木生花伞是他一手完成的,但李云生此刻心头的震惊其实一点都不比吕苍黄少。
因为玉虚子对这柄伞并没有过多的描述,这不过是他书里关于符的数百种用法之一,他甚至没有太过深入地探究这伞的威力。
所以李云生看到此情此景才会如此惊讶。
不过这伞能够抗住这猛烈的沙暴,李云生觉得除了玉虚子的图谱,与这朽木肯定也有很大干系,他能够感觉得到,在与这沙暴相持之时,有一股股浩瀚的生命气息从这截长生木中溢出,不停地抵消这股恐怖的天地之力。
“从前有人说玉虚子这老匹夫是因为被天道吓破了胆才舍弃一身修为,不过依我看来他并非被天道吓破了胆,而是窥探到了这天道的某种真相。”
吕苍黄感慨道。
“真相吗?”
闻言李云生心头一动。
暗道:“玉虚子前辈究竟看到了什么真相?”
他现在回过头仔细想想,无论是符,还是画龙诀,亦或是这朽木生花伞,玉虚子研究的这种道法,都像是在应对着什么。
这就像是提前预知了某件灾祸所作出的准备一样,而且这每一样准备所应对的都不像是普通修者,更像是为某种天道法则准备的。
“如果能跟玉虚子前辈见上一面就好了。”
李云生暗道。
他此刻心里已经积累了许多困惑,有关于他自己的,关于秋水的,也有关于天衍族关于十州。
第四百五十四章 流州鸿厘城()
虽说有朽木生花伞的护持,但李云生跟吕苍黄这趟枯海之旅依旧非常艰难。
首先两人错过了最佳横渡枯海的时机,其次生花伞并不是无敌的。
在枯海沙暴这等天象攻击之下,生花伞也撑不了多久,特别是伞上那些符损耗极大。
一道全新的符,勉强能撑过两道风暴,所以两人不得不得走走停停,修补生花伞。
如果硬要描述一下这一路有多苦,看看瘦回原形的吕苍黄就能明白了。
加之李云生这一路上,有意地在接着沙暴之力磨砺自己的剑意,于是就这样走走停停,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走出枯海,来到了这次一夜城会在流州出现的城池鸿厘城。
这是流州一座稍逊于主城朱阳城的城池,无论是从府民的规模,还是所驻扎仙盟府卫的实力数量上看。
因为身在枯海的环绕之下,常年干旱少雨,整个流州就像是一片由许多块小绿洲,聚合而成的大绿洲,城池的所在即是绿洲的中心。
而在这枯海环伺之下,能够生出这么一块大绿洲,全靠那条横贯流州东西的龙泉山脉。
龙泉山脉灵气虽谈不上浓郁,但高山之上留下的雪水汇聚成川,生生地在这片干涸之地浇灌出这么多绿洲。
同样是因为气候的缘故,流州地火旺盛,最适宜铸炼之术。
清冽的龙泉水,加上炙热的地火,让流州铸炼的兵器声明远播十州。
如果不算上陨落跟遗失的,目前十州排名前十的兵器,至少有五件出自流州。
而在流州的各处城池中,以鸿厘城的名剑最负盛名,常念真人的青鱼便是出自鸿厘城铸剑世家欧冶鳞大师之手。
所以一夜城选了这里作为青鱼断刃拍卖之地,似乎很有深意。
“你当真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了?”
鸿厘城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外,吕苍黄指了指楼上看向李云生道。
“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足有自保之力。”
李云生皱了皱眉道,此时他再次变化了容貌,模样神态跟鸿厘城那些土生土长没有什么区别。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你真就一点都没动心?”
吕苍黄继续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跟她不熟。”
李云生还是那句话。
“以前不熟,这一路上也熟了呀。”
吕苍黄嘿嘿一笑道。
“你准备去哪?”
李云生无奈岔开话题。
“先去一趟朱阳城,见一见故人。”
吕苍黄也没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而是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仇人?”
李云生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般地问道。
“大仇。”
吕苍黄没有避讳。
“那不如此间事了,我跟你一块去吧。”
李云生淡淡地说道。
“你小子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吕苍黄满脸不快地撇了撇嘴。
“若不是玉虚子这道符咒,你我间的胜负还要另说。”
他接着一脸挑衅看向李云生笑道:
“不如你解了我身上这道符咒,我两比划比划试试。”
“不用了。”
李云生想了想然后认真道。
“为什么?”
见李云生拒绝得这么干脆,吕苍黄有些好奇。
“让你输很难,但杀你不难,我不想杀你。”
李云生认真地看着吕苍黄道。
“算了,算了,打不过,打不过。”
吕苍黄被李云生这个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眼神看得后脊一凉,随即摆了摆手故作洒脱道。
“现在离一夜城开启还有半月的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吕苍黄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简单的行囊,然后抬头问道。
“我准备去拜访一下欧冶子的后人。”
李云生道。
“你当真准备重铸青鱼?”
吕苍黄愕然道。
鸿厘城的铸剑世家欧冶家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一听说李云生要去拜访欧冶子的后人,就知道李云生这是要重铸青鱼了。
闻言李云生只是沉默,但也没有否认。
“我进城的时候听说,十年前那场祸事欧冶家好像也死了不少人,连祖传剑炉都被封了,现在好像不太好过。”
吕苍黄叮嘱道。
“嗯,这我有分寸。”
李云生点了点头。
随后吕苍黄也没再说什么,拜了拜手朝着城外走去。
随着吕苍黄渐行渐远的身影,李云生也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的天地灵气看样子也浑浊了。”
跟普通修士不同,因为体内麒麟骨的关系,李云生能明显地感觉到,这鸿厘城的天地灵气正一天比一天浑浊。
天地灵气被污秽侵染他原本在青莲仙府就已经察觉到了,但然他没想到的是流州好似也变成了这样。
天地灵气变得浑浊,首当其冲深受其害的并不是高阶修者,而是一些普通的府民。
他们往往修炼资质不佳,需要依靠仙粮来辅助修炼,甚至有些根本没有修炼资质的府民,只有靠着仙粮中的灵气延续寿元。
随着天地灵气变得浑浊,仙粮必然减产,而经过这十年的发酵,这已经演变成了一场灾难。
在鸿厘城内,生机稀薄的老者随处可见。
可以想象,再过几十年,这十州的仙府,将会变得跟俗世没什么区别。
“我终于明白了,那场祸事的主谋,针对的远不止是我们天衍族,他是想要毁掉整个十州啊。修者堕境,灵气浑浊,仙府沦为浊世,千年前那场祸事终于结出了果子。”
李云生脸上那面具中,许久不曾出现的轩辕乱龙忽然长声一叹。
“这世间真有人能够谋划几千年的事情?”
对于轩辕乱龙的话,李云生向来都不会全信,他一边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一边在心里问道。
他对十州仙府的存亡与否不怎么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师父杨万里,他甚至不会插手天衍族的事情,去寻找那几处阵眼。
不过他很好奇如果真像轩辕乱龙说的这样,到底是谁谋划了这一切,所图又是为何。
“这世间没有,但那世间定然是有的。”
轩辕乱龙肯定道。
“你是说……门那头?”
李云生边走边问,他突然来了点兴致。
第四百五十五章 欧冶青萝()
“这个就得找到那几样阵眼才知道了。”
轩辕乱龙忽然含糊其辞道。
轩辕乱龙不说,李云生也没打算问,他开始按照前些日子打听来的消息,朝着欧冶家在鸿厘城的店铺的位置走去。
因为也不着急,所以李云生在穿过每一条街巷时都会仔细地打量一番。
然后他发现,这鸿厘城果真如他料想的那般只是表面浮华,内里却早已经破败不堪。
但凡一些远离主街的巷子,都能看到里面或蹲或躺着,许多面容枯槁衣衫破烂的流民。
甚至有些看起来气质不俗的流民女子,已经做起了皮肉生意。
见到此情此景,李云生恍如隔世般地想起了自己曾经待过的俗世。他不得不承认,正如刚刚轩辕乱龙说的那般,这曾经的仙府福地,已经逐渐堕落为污浊的俗世。
“哟,这不是青萝姑娘吗?这可是我们下人待的地方,可别弄脏了您的衣裳。”
就在李云生走出那段幽暗的巷子时,眼前不远处的一座长桥上忽然传来一名男子的调笑声。
而在那男子面前,站着一名身形娇小,穿着一身黄衫的少女。
“你们来……得,我自然也来得。”
少女语气虽然不卑不亢,但声音中那一丝颤抖却出卖了她。
见状那男子更加得意了。
“来得,来得,这鸿厘城我们欧冶家的青萝姑娘哪里去不得?”
男子继续油嘴滑舌道。
他一身府卫装束,显然是仙府手底下的人。
而他此言一出,身旁一群在桥头等着雇主给活干苦力们也跟着一阵哄笑,一群人都是一副趋炎附势的嘴脸。
瞬间那名叫青萝的少女满脸通红。
“青萝姑娘你来这里,难道是家中剑炉人手不足,来招人来了?”
那名府卫问道。
“我,我……”
“白大人,她家剑炉早八百年就被拆了,现在也就能打打锄头钉耙。”
还没等青萝开口,就被一旁那些苦力们打断了。
“哎呀,看我这记性,只是打些锄头钉耙,老爷子一个应该就足够了呀,难道说老爷子现在已经提不动锤子了?”
那姓白的府卫一脸惊讶道。
“不用你管!”
那少女气得脸颊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能这么说呢,青萝妹妹,好歹我也当了你十几年的师哥啊,小师妹现在遇上了难处,我白羽岂能袖手旁观?”
那府卫白羽忽然一脸义正辞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