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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完全吸收了这些风雷炮的灵力之后,这座符塔上的云箓开始转动起来,层层叠叠的就像是九块巨大的磨盘,而它们每转动一层,整个符塔就要亮上一分。
待到九层云箓都转动了一圈,符塔的中心忽然生出一道形如长矛的紫色电芒。
等那九层云箓再转动一周,这道紫色电芒也会跟着粗壮一分。
“没错了,这就是桑家祖符,八品云箓伐天刃!”
看着这道凝成了实质物般的紫色电芒,一名年迈的桑家符师惊呼出声。
“伐天刃,这真的是桑家伐天刃。”
“多三百年?三千年?我族伐天刃自与佛国一战后再没出现过!”
桑家那些年迈的桑家符师,看着头顶那座巨大的符塔,忽然齐齐拜倒了下来。
在仙府对于强者,无论是修者还是符师都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如果说俗世的图腾是神佛灵物,那仙府的图腾便是货真价实的强者。
……
“这伐天刃就没破解之法吗?”
第六轮风雷炮攻击无用后,文华子的脸色彻底变得煞白,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
“有。”桑无垠苦笑道“另外一道八品云箓补天盾。”
看文华子依旧一脸疑惑,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桑家祖上为了对付强敌,曾举全族之力,花费千年时间,以三千六百四十八道七品独一无二的云箓为基,创出了两道空前绝后的两道强大符箓,我们称其为桑家祖符,也就是这八品符箓,这其中有一道就是你看到的伐天刃,另外一道则是补天盾,两符恰好相生相克。”
“可为什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文华子不解。
“祖符一来是天字一脉不传之秘,二来复杂程度原本不是寻常符箓能够相提并论的,光是符文就有两万六千七百四十二个,要知道一个大符师所习得的符文也不过几百,所以就算是天字脉这几千年来也没人习得过。”
桑无垠苦笑道。
其实有一点他还没说,而这一点也正是让他此刻心灰意冷的地方。
根据桑家祖籍记载,这两道八品符箓从创立至今,都由是桑家符师共同完成的,最多一次为了甚至动用了上百名桑家绝顶的符师,最后才勉强完成,也是这次之后桑家祖符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是今天桑小满居然以一己之力,便完成了这道伐天刃,这一点可是连桑家祖先都没做到。
所以就算他得到了这两枚符箓的绘制之法,也没办法做到像桑小满这样,桑无垠终于意识到,他与桑小满之间的差距,已经近乎于天与地的距离。
这才是让他真正感到绝望的地方。
双掌托天的桑小满利于残垣之上的桑小满,忽然神色如九天仙子神圣不可亵渎地朗声吟诵道
“我桑氏子孙谨记,仙失仁德,佛丧慈悲,魍魉横行……”
只是她才念了一句,宗祠内站着的那些年迈修者便一个个神态肃穆地站直了腰板跟着齐声诵念了起来
“乱世将至,我道以符伐仙佛,守山门,还日月以晴明,守苍生之太平,此我族之宿命,虽万万死不可辞……”
有些被桑家人遗忘了许久的东西,就像这桑家的祖训一样,终于被一部分人记起来。
炎州桑家从来就跟十州仙门的其他势力不一样,他们是一群走投无路的流民组成的势力,没有高贵的血统,没有家族的传承,每一道符箓都是无数人夜以继日的心血,是一个真正由普通平民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宗门。
而在这吟诵声中,最后一轮风雷炮落下。
而那符塔之中孕育的巨大紫电长矛几乎是在同时破空而出,那撕裂空气爆发出的“怒吼”声,像极了无数人的齐声呐喊。
最终这一杆紫电长矛贯穿了云船船队的结界,道道紫电将离得最近,没来得及撤离的几十艘云船直接被撕成了粉碎,云船的碎片如同纸屑一般飘洒在云鲸城的上空。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比如桑无垠。
早在伐天刃射出时,他已经跟桑无垠逃到了宗祠外。
“打开小天诛阵吧。”
他跟桑无垠站在一艘逃离出来的云船船头,遥看着宗祠内站着的桑小满,目光冰冷地道。
“你不要桑家的祖符了?”
一旁的文华子问道。
“就当桑家从来都没有这个东西吧。”
桑无垠语气阴冷。
在见了桑小满以一人之力画出祖符的能力之后,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都做不到这一步,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做不到,这十州就不需要有人能做到了。
“也好,想来我穷尽此生,剑术也到不了那秋水余孽的境界,可如果他消失了,我便还是这十州第一剑修。”
桑无垠也是点点头。
面对一座比自己要高的山,有的人选择努力让自己变得更高,有的人则会选择让那座更高的山消失。
第627章 谋寡则灭,谋众则生()
再说桑家的其他符师。
因为时间仓促,他们中很多人并没有来得及登上仙盟的云船,最后都只是匆忙地逃到宗祠外围,也幸好如此这些人才得以捡回了一条命。
倒是那些受邀前来的十州修士,因为撤离得早很多人都跟着送了性命。
而他们跟宗祠内的那些桑家年迈符师们一样,也亲眼看到了桑小满的那枚伐天云箓,一众人被惊得久久失语。
特别是当他们听到宗祠内,一众符师跟着桑小满一起诵念桑家祖训时,以往这些走到哪里都昂着头,一脸傲慢的符师们,此刻不少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因为他们所有的骄傲的资本,在桑小满这一道云箓面前都不值一提。
回想起之前桑小满的种种看似“跋扈的行为,他们此时才发现,并非他们舍弃了桑小满站在了桑无垠这边,而是桑小满压根没有在乎过他们的力量。
她那废除八脉的“荒谬”举动,也根本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顺带告知他们,让他们知晓一下这件事情。
同样,拥有这等恐怖力量的桑小满,也不需要他们的支持。
当然并不是所有符师,都有这等自省的能力,有些人依旧在考虑的依旧是本脉在十州的利益,可这并不妨碍更多的符师站在了桑小满的这一侧。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有绝对的服从。
事实也跟这些人想的差不多,桑小满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寻求这些符师的支持,同样她也没想过通过这些普通的府民的支持得到这家主之位。
从桑不乱将这个家主之位交给她起,她就已经是桑家家主,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她跟炎州府普通府民们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点醒他们,因为在她桑小满的治下,不需要唯唯诺诺的府民,她需要更多有着不屈意志的灵魂,唯有如此整个炎州才能渡过那即将到来的动乱。
亦如几千年桑家祖先们所做的那样“谋寡则灭,谋众则生”。
不过还没等众人从那道伐天刃的余威中缓过神来时,一股怆然苍凉的气息忽然笼罩住了整个云鲸城。
一圈围成圆形的小黑点,像是凭空生出的一般,出现在云鲸城的高空。
普通修者跟飞鸟至多不过飞到三百丈高空,就算是云船至多也不过千丈,而那小黑点此刻停留的位置,至少是在万丈高空,若不是碧空如洗,就算是这些修者的眼睛也很难发现。
随着小黑点一点点地从高空下降,云鲸城的众人这才发现,这一个个小黑点,居然是一艘艘通体漆黑的黑帆云船!
“能飞行到万丈高空的黑帆云船……”
云鲸城内一些见多识广的修者,忽然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是仙盟,仙盟仙律司,执行天诛的黑船。”
有人终于将这黑帆船的来历讲了出来,紧接着整个云鲸城都是一片哗然。
仙律司的黑船出现在云鲸城的上空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很清楚。
“为什么仙盟的黑船会出现在云鲸城?他们是怎么越过我炎州的结界的?”
宗祠内桑家那些符师同样一脸错愕。
这时候,很多符师因为看到桑小满的八品云箓,又重新回到了宗祠。
“桑无垠,是桑无垠,放着云船进来的!”
有人联想到刚刚桑无垠练手文华子的举动,骤然醒悟道。
“这个败类!他是要将我桑家灭族吗?”
有人痛骂道。
“黑船进入炎州,可不止是桑家受难,是整个炎州都要沦为地狱。”
有人面带苦色道。
“我真是瞎了眼,刚刚怎么会相信这种人的鬼话。”
一名桑家族老痛心疾首起来。
这些符师自私归自私,可是在这灭族亡种的问题面前,还是清醒的。
“这不过来了六艘云船,应该是小天诛阵,若是八品云箓,或许能挡得住。”
愤怒归愤怒,但眼前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就在一个个束手无策时,有人忽然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一个个不约而同地开始将目光投向桑小满。
不过桑小满此时也正抬头注视着天空中黑船,半点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在沉默了半响之后,这些符师因为先前帮桑无垠说话的事,众人终究没有脸面上前询问。
静心湖湖心。
在注视了那艘云船良久之后,桑小满忽然低下头看向一旁的李云生
“这桑无垠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等地步,难道不知道请佛容易送佛难吗?”
“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送出去。”
李云生淡淡道。
比起旁人,他对着黑船的印象更深,如果不是这天诛阵,秋水也怎会乘风而去。
“刚刚那道八品云箓你神魂跟真元都消耗不少,这次还是我来吧。”
他看向一旁的桑小满道。
见李云生这么问,桑小满心头一暖,不过还是摇头道
“我还想再试试。”
不过马上她又踮起脚凑到李云生耳边低声道
“你那行云步不是很快吗?待会要是看我撑不住了,你抱起我就跑,我们一起逃得远远的,好不好玩,刺不刺激?”
“刺激。”
李云生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同样低声问道
“那你不管你这些族人死活了?”
“谁要管他们死活,一堆墙头草,风往哪里吹,他们就往哪里倒,半点立场都没有。”
桑小满放下脚起的脚尖,比了比自己跟桑小满的身高,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似比起这些族人的生死,她更关心李云生究竟比自己高出了多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云鲸城的上空,忽然多出了一道虚像,而那桑无垠跟文华子此时正站在那虚像之中。
“诸位想必也看到头顶的小天诛阵了吧?”
虚像中桑无垠指了指头顶。
只见云鲸城上方,六艘黑船已经停止了下落,一条条黑色的铁链纵横交错地链接在每一条黑船上,组成了一个覆盖整个云鲸城的巨大阵法图案。
看起来,这小天诛阵已经在开始结阵了。
第628章 谁敢辱我不乱先生()
“你们也别想着逃了,逃得出云鲸城逃得出炎州吗?虽说是小天诛阵,但终究也是天诛阵啊。
“其实我也不想走到如今这一步,这云鲸城毕竟也是我的家,要怪就去怪那桑小满吧,老老实实死在我那风雷炮下,也不会至于牵连到你们。”
桑无垠叹气道,似乎连狡辩都懒得狡辩了。
“不过念在这袍泽情谊上,我倒是可以再给你们一条活路。”
他继续道。
此话一出,云鲸城内立时一片哗然。
怕死是人之常情,现在既然有了活下来的机会,这些人怎么能不激动。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桑无垠似乎很满意,刚刚因为桑小满那伐天刃所带来的不快,也顿时一扫而空。
于是他笑了笑接着道
“无论是云鲸城的普通府民还是符师修士,只要愿意去哪桑无垠的灵位前吐一口唾沫,骂一句老匹夫或者狗杂种,我便让人带你上船。”
桑小满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这个狗东西,事到如今,还要辱我爹爹!”
不过恼怒归恼怒,她却并没有声张,只是暗中观察着众人,心道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爹爹灵位前吐唾沫。”
果然,桑无垠此言一出,无论是宗祠内还是宗祠外果然嘈杂一片。
有人大骂桑无垠无耻,有人则沉默了起来,似乎在暗中思量是不是要这么做,天诛阵就悬在头顶上,一旦落下谁都逃不了,能活下来谁都不想死。
不过就在有人心中有所异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