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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还有你爷爷我呢。”
突然萧澈只觉得又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一股更加庞大的真元包裹住他的全身。
“嗯!”
听到这句话,虽然萧澈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但两行从眼眶中滚落到脸颊脸颊的泪珠出卖了他。
他想起了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跟他这么说的。
一时间他的心头再无半分畏惧,手里一直沉重的断水剑也好像也轻了很多,就见他身子往前一倾,朝那正一脸狞笑的魔胎冲了过去。
活水潭上再次响起了刺耳镔铁撞击以及空气的爆裂声,当然不时还会有萧长歌那破锣一般的呵骂声混杂其中。
“这一剑低了高一点,张没长记性!”
“它的破绽在左肋,不在那边,蠢死了!”
“你的剑怎么这么畏畏缩缩的,你不要只想着劈开他,你要想着连同他身后山峰一起劈开,最好连这天也一起劈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平日里极度厌烦的声音,萧澈只觉得今天听起来异常的顺耳。
“对了,就是这样,我萧家断水剑就该是这样,无论谁挡在你面前的是水是山,是妖是魔,是神是佛,你都要将他们一剑劈开!”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过后,一阵山风扑面而来,吹得李云生眯住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觉得眼前的视角开阔了许多。
李云生抬眼一看,只见眼前的萧澈保持着一个挥剑的动作,他面前的魔胎已然身首异处,魔胎身后的远处的那座梨花峰少了半个山头。
“我…现在可以回头了么?”
沉默了许久,萧澈忽而开口问道,他放下手里的剑,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
“让我再说几句。”
“好。”
“你这闷葫芦一样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事事都自己受着,以后要改。”
“嗯……”
“你被你奶奶惯的,吃饭嘴刁得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这怎么行?要改。”
“嗯……”
“无论日后你是否能成为一个名头响彻十州的修者,你首先须得做一个懂得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人!”
“嗯……”
“我在昆仑山脚下那家小酒馆舍的酒钱,你去问你奶奶要了,帮我还了,省的那老石头天天叨叨。”
“嗯…”
“慕容家的小孙女你知道吧?你还未出生,我便同他爷爷约好了,让他家那小姑娘嫁过来,你以后大些了,无论愿或不愿,都要去见一面,不能叫那慕容老头说我言而无信。”
“嗯…”
……
静静的活水潭,除了偶尔的山风声,只有萧长歌也算两人拉家常一样的说话声,还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好了,可以回头了。”
许久之后,经过一阵沉默,萧长歌终于同意让萧澈转过头来。
“回头吧。”
见可萧澈却像是呆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萧长歌用一种少有的温和的声音催促道。
直到这时萧澈才一手死死地攥着拳头,一手紧紧地握住剑柄慢慢地转过头来。
一回头他就看见只见萧长歌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咧着嘴看着他。
正当萧澈一脸欣喜的以为萧长歌无碍时,却发现,水面倒映着的日光正从萧长歌的身体里穿过。
“对不起小澈,我又撒谎了,不过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笑着说完这句话,萧长歌的身体便开始一点点跟这落日的余晖融为一体,消失在萧澈面前。
看着萧长歌消失,萧澈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如潮水般喷涌出来,他开始像世间所有小孩一样,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过了许久,大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云生身边。
“我来迟了!”
他浑身湿漉漉,满身血水的站在那里,一手提着魔蛟的头颅,一手紧握破山剑,牙关咬的死死,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萧澈恸哭的方向。
“兵解,又称熔丹,高阶修着将自已一身气血熔为真元的法子,对修者来说这是一种最痛苦的死法,你会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骨骼血脉被灼烧的痛楚。”
大先生面无表情的向李云生解释道。
“以萧前辈的修为,何止如此?”
其实李云生先前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他不明白的是,萧长歌为何会用到这么极端手段。
“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堕境了。”
说这话的时候,大先生一脸的懊悔,他现在看来,自始至终自己就不应该接受这场比试。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第123章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三日后。
这日天还未亮,李云生就爬了起来。
正是春眠不觉晓的时候,他一脸困顿的洗了脸漱了口,然后点了一盏油灯,走进厨房开始和面蒸馒头。
等到天亮时一笼热腾腾的馒头也跟着出笼了。
他今天并么有坐下来吃,而是将这里笼馒头全部装进一直竹篮中,用一块赶紧的布盖好,竹篮的周围贴上几张防寒的符箓,然后就撑着一把油纸伞就下山了。
连续几日整个秋水都被笼罩在一片蒙蒙烟雨中,湿冷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花香味,山间草木不知何时悄悄的长出了新芽,就算是这阴沉昏暗的天色也挡不住这山间快浓得化不开的绿意。
只是李云生今天无心去看这些景色,他脚步匆匆地往广陵峰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广陵峰下,萧澈坐在一棵大树下,一把油纸伞扛在肩上,背上背着断水剑,怀里抱着一个白瓷瓶,有些失神的望着山下翻滚的云海。
“抱歉,来晚了。”
李云生气喘吁吁地说道,他没想到萧澈会这么早就到。
说着他将手里的那一篮子馒头都递给萧澈。
“这是什么?”
馒头被布盖着,所以萧澈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馒头,早上做的。”
李云生掀开馒头上盖着的布,一股热气冒了出来。
“你要走,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把布重新盖上,李云生接着道。
“谢谢。”
接过李云生递给他的篮子,萧澈神色有些落寞地说道,他想起了当日就是在这里,他跟爷爷萧长歌争抢李云生给他的馒头。
不过马上萧澈的眼神又变得清淡如水,看不出其中任何情绪。
“当真要今天走?”
雨好像停了,李云生一边收起伞一边问道。
“嗯。”
萧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先生说已经在联系萧家的人,你何不等你萧家派人来接你?”
李云生继续问道。
萧澈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抬去头看着李云生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此言一出李云生再一次对这萧澈刮目相看,因为已经有风声传到秋水,昆仑萧家近日会有大变故。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萧家这些年人才凋零,没有了萧长歌的萧家,就好比没有了帆的船,接下来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
“你可以在秋水,多待些日子,等这风头平息了再回去也不迟,为何急着要走。”
李云生抖了抖油纸伞上的水滴。
“再过两个月的初九是我奶奶寿辰,出门前我答应过她,带爷爷回去。”
看了一眼怀里的白瓷瓶,萧澈面无表情的说道,这白瓷瓶里装着萧长歌的骨灰。
“昆仑离秋水相隔万里,这么短的时间如何走回去?你刚刚也说覆巢之下无完卵,所以你这一路恐怕凶险非常。”
李云生担心地说道。
“今年如果赶不到,那就明年、后年。”
萧澈也收起了油纸伞插在背上。
“我若是做一个家都不敢回的丧家犬,他肯定要笑我的。”
萧澈的这个他,自然是指萧长歌。
既然萧澈都这么说了,李云生自然不好再去劝些什么,他拿出一张一万金的飞钱递给萧澈道:
“借你的,要还。”
“小气。”
看到那飞钱上的金额,萧澈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嘴不对心地说道。
接下来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一旁云海的风景吸引住了,两人一齐沉默了许久。
“云生大哥,谢谢这几日的照顾。”
突然萧澈异常郑重地冲李云生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接着道:
“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异常干脆的拿起行李径直走下山去。
看着那往山下走着的小小身影,李云生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他想起来小时候跟李山竹到处跑的日子。
萧澈才下山没多久,萧长歌的死讯便在十州炸开了锅,像是这种级别的修者,按常理来说是很难死的,因为一来时间杀不死他,二来世间罕逢敌手,所以萧长歌死了,这让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死在秋水,甚至有人怀疑他是被秋水的人害死了,许多秋水弟子忿忿不平,但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就算是在秋水整件事情知道内情的人就那几个。
其实就算是亲眼目睹整个事件的李云生,也是满心的疑惑跟不解,那魔胎跟魔蛟从何而来?为何要刺杀大先生跟萧长歌?为何时机会选得这么好?大先生口中的“他们”又是谁?
这些疑惑,李云生曾经想过去问问大先生,但大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一份书楼三楼的藏书名录交给他,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安心看书,好好修炼,其余的事情都是他们的事情。
其实李云生仔细回想起来,上次试剑大会也是这样,李云生明明是亲历者,但秋水没有让仙府任何人来打扰他,不光是他就连其余弟子也只是短暂的惊慌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整个秋水的背后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帮这些涉世未深的弟子阻挡这外界的侵扰。
萧澈下山的第二天晚上,最近安分了几天的桑小满,突然用用传音符找上了李云生。
“小师弟,太虚幻境出大事了!”
“哦,大事啊。”
对桑小曼的大呼小叫已经习以为常的李云生平静的敷衍了一句道。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在烂柯棋院门口摆了个棋盘,杀得烂柯棋院的弟子片甲不留,就连那入了烂柯榜的弟子都不是对手,你不知道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棋圣,以往一些不愿意在太虚幻境中下棋耳朵高手,都纷纷来到了太虚幻境,有好戏看了!”
桑小满说的很兴奋,但李云生却依旧表现得很平静,因为此刻的他正在练习画符,心绪必须平静。
“李云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啊,然后呢?”
说完这句话,李云生这张符箓也已经到了尾声。
“现在那小姑娘被请到了棋院里面,想看好戏只能去棋院,你不是有烂柯棋院的举荐信吗?今晚到太虚幻境来,我们一起去看好戏!”
“好的。”
桑小曼说完,李云生一张符箓也画完了,他想了想答应道。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他受创的神魂也稳定了许多,进太虚幻境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而且说起来他正好要去太虚幻境验证一件事情,就是自己之前破境消耗的神魂能否用魂火石补充回来。
第124章 被吓破胆的狮子()
太虚幻境,烂柯棋院。
一众烂柯棋院弟子都去到了内院,等着前几日那在门口挑衅的小丫头的到来,一时间前院变得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午后斑驳的光影中,院内一颗大榕树下,几孙还未来得及收拾干净的棋盘静静的摆在那里。
“这太虚幻境中烂柯棋院的摆设居然跟现实中一摸一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叟,看到院内的景致跟他身旁一名中年人感慨道:“连这棵老榕树都一摸一样,真是有心了。”
“这太虚幻境的烂柯棋院,乃是副院长鹿茗,鹿老先生亲自督建,其他人自然不敢怠慢。”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道。
“原来是鹿老先生亲自督建,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看重这太虚幻境。”
那须发皆白的老叟好奇道。
“相比踪迹难寻的烂柯棋院,这太虚幻境没有山川险地阻隔,更能为棋院广纳贤才,鹿老如此重视也不无道理,而且这太虚幻境中的魂火石,对于弈棋之人大有益处,想来这也是几位老先生极力主孙在太虚幻境中建烂柯棋院的原因之一。”
似乎觉得中年男人说得很有道理,那须发皆白的老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感慨道:
“棋院多亏了这几位老先生,我这些年棋院去得少了,棋也下得不多了,徒有些虚名,说起来真是惭愧。”
“孙老过谦了,当